葉沉聽完終於皺眉。
他還沒說話,蘇央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迅速起身,卻被葉沉拽了回去。
“如果你只想做設計師,我可以協調。”
葉沉妥協。
“葉沉,你還不明白嗎?”
蘇央沒有掙扎,乾淨而毫無生機的聲音在葉沉耳邊響起,“我只是……不想待在萊昕了。”
“理由?”
“我已經說過了。”
“蘇央……”
葉沉想要吻她,後者卻躲了過去,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該上樓準備準備了。”
葉沉看着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身後是蘇央上樓的聲音,那一瞬間他的心,也跟着沉寂。
最終,上班的事,還是葉沉妥協了。
縱使他心不甘情不願,但若是蘇央能夠開心,他願意放她到外面去。
沒多久,蘇央就接到了信達劉主管的電話,電話裡劉主管開懷大笑,對蘇央這個人才很是滿意。
蘇央瞬間就明白了,心裡一頭一暖,卻是眼角跟着溼了。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去公司報道的。”
掛了電話,蘇央又重新檢查了妝容,因爲是婚宴,蘇央只是畫了淡妝,禮服也是低調的黑色系。
葉沉同樣一身黑色西裝,胸口別了一枚鑽石款鴿子胸針,兩人都沒有說話,葉沉只是很自然地把手伸過去,扶住了蘇央。
上車後,壓抑的氣氛裡,蘇央小聲說了句謝謝。
葉沉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捏了捏。
婚宴上,蘇央和葉沉再度攜手,偶爾視線交融,兩人彼此一笑也充滿了溫情,倒是再無人說起兩人離婚的事。
倒是有人趁着葉沉不在,偷偷問蘇央,“葉太太,這葉總和葉家斷絕關係,是不是和你有關係啊。”
“葉總真的很愛你哦,爲了你連葉家也不要了。”
“不過我聽說,葉家爲此都斷了對萊昕的投資,葉總現在的日子應該很難過吧。”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羨慕是真,但嫉妒看笑話也不會有假。
蘇央隨意地敷衍了兩句,扭頭尋找葉沉,卻意外看到了剛剛訂婚的席媛和顧瀾。
不過,之前聽席媛說,顧瀾要打算在南城發展,見到倒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兩人和葉沉簡單打了會招呼,顧瀾留在了葉沉一側,倒是席媛轉身,很快又被一幫名媛圍在了一起。
“蘇央。”
席媛衝蘇央打了招呼,自然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有人在竊竊私語,談論着這不是要離婚的葉太太麼,再說起以葉太太自居的蘇筱,迅速捂住了嘴巴。
只是那嘴角的笑容,依舊不變。
席媛聽了,也不介意,反而笑道:“看樣子,你和葉沉這段時間不錯。”
蘇央錯愕,但很快點頭,“是不錯。”
席媛笑了笑,“林伯母住院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見蘇央沒說話,席媛又嘆息一聲,絲毫不顧周圍還有不少人豎着耳朵聽着,又繼續道:“伯母身體不好,聽到你這事又是怒火攻心的,哎,其實沉哥完全沒必要這樣的,有時間你也可以勸勸。”
言下之意,要是葉沉再這麼下去,那就是蘇央沒勸到位的原因了。
不少人順着席媛的話點頭,蘇央聽到林琴住院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道:“葉家的事,和我沒有關係,自然也管不着。”
席媛身邊有人驚訝,“那可是你婆婆啊。”
“是啊,葉太太怎麼能說出這麼冷血的話?”
席媛在一旁嘆息一聲,裝好人道:“家家都有難唸的經,你們就別這麼說葉太太了。”
“可不管怎樣,葉總都是婆婆的兒子啊。”
蘇央有些聽不下去了,這段時間風言風語她沒少聽,但都選擇無視,所以打算找個清淨地方。
但顯然,席媛沒打算就這樣放走蘇央,又道:“蘇央,我知道因爲蘇筱的事情,你很不開心,但……要真是葉沉的孩子……”
“夠了!”
蘇央粗暴地打斷對方,眼底有了一絲怒意,後者不但不害怕,反而微微一笑,充滿了挑釁。
“顧太太,你似乎對葉家的事很關心,我記得葉沉曾經說過,讓你離他遠一點,因爲,他看見你就噁心?”
蘇央如發威的刺蝟,渾身帶刺,句句刺中席媛的軟肋。
後者臉色瞬間蒼白,當着衆人的面,她蠕動着脣角,好半天才道:“我……我和葉沉早已沒有關係,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伯母着想,畢竟如果不是你,伯母和葉總也不至於……”
她的話還沒說完,蘇央端起旁邊侍者的酒,直接朝席媛的臉潑了過去。
頓時,現場一片尖叫,席媛妝容被潑花,剛纔的好姐妹也迅速和席媛保持了距離,但依舊不忘斥責蘇央,“葉太太,你過分了!”
“這裡是林家的婚宴,我想你們也不想鬧起來吧。”
蘇央揚了揚嘴角。
席媛聽到這話,剛燃氣的怒火又迅速熄滅,顧瀾和葉沉不同,他剛到南城發展需要仰仗葉家的地方還有很多,早在來之前顧瀾就有過交代,要她和葉家千金打好關係。
她不過是看不順眼蘇央,所以過來想打壓打壓,結果反被蘇央弄得狼狽不堪。
若是再鬧下去,葉家人肯定會聽到動靜,到時候就算是蘇央的錯,也破壞了她在葉慶玲心中的印象。
這口氣,她還真得忍下去。
“蘇央,葉沉和你在一起,還真是他的不幸,家破人亡,就連公司也跟着倒閉或許纔是你願意看到的。”
席媛咬着牙,惡狠狠道。
蘇央扯了扯嘴角,迴應道:“或許在你眼底,你得不到的,也不願意看到別人得到。”
“可惜,你永遠也沒有機會。”
蘇央話音剛落,席媛的手就舉了起來,但最終還是沒落下去。
顧瀾和葉沉走過來,問了句怎麼了?
席媛沒說話,轉身離開,估計是不願意讓顧瀾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臨走前,席媛對蘇央冷聲道:“只要有你一天在,爺爺就絕對不會讓葉沉的日子好過,你就等着吧。”
兩人雖然都沒有多說,但兩個男人還是從她們眼神中看到了剛纔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