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一聽,會心一笑,“原來要看病的是老師啊。”
蘇央很快得知了小寶去醫院的事,給葉沉打電話後又確認了這一點,頓時不淡定了,甚至開始責怪葉沉,“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瞞着我。”
而且,葉沉分明就是從公司離開的,也不帶着自己。
“沒事,只是單純地感冒,我先過來看看情況,要是情況嚴重,也瞞不了你。”
葉沉聲音很淡,透着一絲穩重,讓蘇央暴躁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
“那你也該告訴我一聲的。”
說話的聲音,已經是有氣無力。
“我送完小寶回去,很快就回公司了。”
葉沉在電話裡交代道。
“嗯。”
蘇央瓜了電話,見李娜還在門口張望着,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回去的路上,柳葉玲也根本沒敢再做葉沉的車,小寶也不多問,反而道:“爹地,這學期讀完後,我想去初中部。”
“原因。”
葉沉上車的時候正在思索給小寶轉學的事,但沒想到他會選擇跳級。
“昨晚我找了一套小升初的卷子,沒有一題做錯。”
小寶也很是冷靜地回答。
葉沉有些意外,但也算意料之中。
“到時候不怕被欺負?”
葉沉開玩笑似地問了句。
“不怕。”
小寶搖搖頭,“再說了,我已經聯繫了本校的少年班,裡面也有十歲的。”
“可你才五歲,明年頂多六歲。”
葉沉自然不怕自己的孩子被欺負,但孩子終歸是孩子,葉沉更多考慮的是孩子的心理健康發展。
“那也差不多。”
小寶說完,忽然有些失落,低下頭,道:“你們是不是不會同意。”
“我得和媽咪商量一下。”
葉沉慎重道,“畢竟你爹我也是個天才。”
他衝兒子笑了笑。
小寶這才放心下來。
回到公司之後,葉沉果然和蘇央說起了小寶的決定,蘇央頗爲意外,“他怎麼想的。”
葉沉聳了聳肩,倒也不意外,“畢竟他爹我也是個天才嘛。”
“沒開玩笑,我認真的。”
蘇央一臉嚴肅,她並不指望小寶能成爲一個天才,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長大,“你也看過很多這種案例吧,心智沒跟上以後很容易吃虧的。”
“這點我也清楚,不過可以試一試。”
蘇央看葉沉的態度,顯然是已經同意了,也沒多說,但爲了確定小寶的心智是否達標,她還是決定先找專家看看。
對此,葉沉自然沒有意見。
臨近中午,蘇央和葉沉吃了頓便飯,順便討論了一下小寶升學的事,基本達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一切都得有個度。
後來蘇央也和小寶討論了一下升學的原因,結果小寶直接蹦出一句幼兒園裡的孩子都太幼稚,蘇央和葉沉面面相覷,出來後蘇央問葉沉,“你當初是不是也有這種想法?”
葉沉點點頭,回憶起以前,“的確。”
蘇央深以爲然,“那明天我們一起過去。”
專家的面試的過程很簡單,先是讓小寶做了一些初中試題,這些小寶沒有問題,但在問起小寶一些日常問題或者見解的時候,小寶還是差強人意。
但有一點專家指出來了,這孩子對醫學很感興趣,而且在這方面,小寶回答的也很不錯。
車上,蘇央和葉沉並排而坐,面色凝重,“你打算怎麼辦?”
“既然學業上沒有問題,我認爲升學不是不可以,至於其他,我們可以引導。”
葉沉道。
“專家也是這意思?”
蘇央看向他。
葉沉嗯了聲,又道:“這孩子心思細膩,想的東西有時候比大人都要複雜,他既然迫不及待地想學醫,我們不應該阻止,否則適得其反。”
葉沉最後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蘇央一聲嘆息,有些無奈,但也只能這樣了。
不同於家長,小寶得知自己能夠升學後,整天都是歡天喜地的,蘇央和葉沉看在眼底,臉上也難得有了一絲輕鬆。
一切都是悄悄進行的,葉沉連葉家人都沒驚動,就打算次年直接轉學了,學校也不遠,就在同校的初中部。
後來餘欽還哭着給蘇央打了電話,問這一切是不是真的,蘇央有些遺憾。
她曾經問過小寶,和餘欽分開了會不會傷心,小寶原本是帶笑的臉,一下子收斂了,他搖了搖頭。
但蘇央看得出,小寶那些天悶悶不樂,顯然是和餘欽有關。
葉沉找小寶聊了聊,像大人般的對話,他不像蘇央那般柔情,又或者是安慰,而是擺出了白血病的事實。
不是沒有康復的事實,但有很大難度。
期間小寶一直沒說話,但在葉沉問他有沒有信心的時候,小寶還是重重地點頭。
那時候,葉沉纔看到了兒子眼底的淚花。
一向鋼鐵意志的葉沉,忽然鼻子一酸,將孩子摟在了懷中,說了句溫柔的話,“有爸爸在,誰也不能讓我失去你。”
“爸爸,我都有信心,難道你沒有信心嗎?”
這下,倒是成小寶安慰起葉沉來,葉沉臉色有些不自然,他鬆開了小寶,笑了笑,“當然有信心,而且我兒子未來一定是一名天才醫生。”
兩人相視一笑,見自己的秘密被發現,小寶也沒有窘迫,反而狡黠地笑了笑。
“爹地,謝謝你。”
不管怎樣,至少我知道爹地和媽咪都是愛我的,小寶心中暗暗使勁,他一定會努力活着的。
至此,小寶的情緒也日漸開朗起來,蘇央看在眼底,甚是欣慰。
後來聽說小寶還交了幾個新朋友,因爲是少年班,大家年齡參差不齊,倒是沒有蘇央想象中的年齡代溝。
蘇央甚至還親眼看見,小寶跟幾個年齡稍大的孩子講解細胞原理,另一個孩子又講出了核爆炸的原理,大大小小的孩子圍在一起,其樂融融。
蘇央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了。
年前,蘇央特意問了葉沉,要不要給葉家灣送點什麼,葉沉擺了擺手,示意什麼都不用做。
蘇央點頭,託家裡保姆買了些過年用的東西,漸漸地,家裡也有了過年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