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股份加持,席媛在宴會中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在萊昕,葉沉的股份雖然最高,但也不過是百分之十三,原本有老爺子把持,局面倒也算穩定。
但現在,有了席媛的加入,她要是一直支持葉沉還好,可如果真因愛生恨,有了別的想法,那葉沉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這是老爺子的威脅,也是席媛最後的資本。
宴會上在場每個人都懂,但葉沉表情始終淡淡,看向席媛希冀的目光時,也只說了恭喜。
席媛張了張嘴,她以爲葉沉多少會趁着這個時候和自己修復好關係,但他冷淡的態度讓席媛的心態瞬間產生了變化。
若自己能左右萊昕,就不怕葉沉不屈服。
但現實,很快給席媛打了狠狠地一巴掌。
葉沉望着老爺子,聲音不算小,其實也就是說給在場每一個人聽,“席董事加入萊昕,我自然是歡迎。不過爺爺認爲席媛的離開是因爲蘇央,那我必須爲葉太太正名。”
葉沉話剛出口,蘇央就知道葉沉要說什麼,趕緊拉了拉他,低聲道:“別把事情鬧大。”
但葉沉不爲所動,反而是小寶歡呼,“爹地,你要說什麼呀。”
葉沉衝兒子一笑,隨後冷臉望向席媛,後者一臉驚恐,起身道:“葉沉,這是爺爺的生日,有什麼話不能以後再說嗎?”
“你也知道這是爺爺的生日,最先挑起事端的應該是你吧,席董事。”
葉沉咬着牙,低聲道。
那從眸子最深處迸發出的駭人光芒,讓席媛身體顫抖了兩下。
但葉沉並不想放過席媛,想起這些天蘇央所受的委屈,葉沉的眸子更冷了。
“當初珠寶設計稿失竊一事,由席董事的引起,目的是混亂萊昕市場,順便讓葉太太擔責。”
話音剛落,席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臉淚痕地望着老爺子,蠕動嘴角叫着,“爺爺……”
如果連老爺子也不幫自己的話,那她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葉沉又繼續道:“當然,席董事也不會真的將萊昕利益置之不顧,後來她又私底下和陸氏聯手,想通過自己的名義拿回萊昕設計稿,這樣,她便成了萊昕的大功臣。一來二去,自己穩坐萊昕,倒是讓我的女人,承擔了一切。”
蘇央在一旁默然無言。
她的確有委屈的時候,尤其是葉沉當初那句既往不咎讓她心一下子跌落谷底。
可後來,她聽了葉沉的話,理解了,也就釋然了。
這就夠了。
但在葉沉看來,顯然是不夠的,所以他要當着大家的面給蘇央正名,這份舉措,落在蘇央心底,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有了葉沉當初的那番話,她也替葉沉有了更多的顧慮。
一切都應驗了。
這時候和席媛鬧翻,她覺得還是太沖動了。
顯然,葉沉根本不在意這些,見席媛還想否認,葉沉直接拋出重彈,“怎麼,需要我把當初的錄音拿出來嗎?”
席媛臉色頓時慘白,眼底劃過一抹絕望。
葉沉的一番質問,激起了不少風波,衆人頓時議論開來,儼然忘記了自身是來參加老爺子生日宴的。
但葉沉沒有制止,冰涼的眸子如同最後的審判者。
“葉沉,你安得什麼心,我看你是被眼前的女人迷昏了頭了。”
老爺子忽然站了起來,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葉沉,忽然一柺杖就砸了過來。
葉沉頭一偏,自然沒打着,但這一舉動還是嚇壞了不少人,剛纔還嘈雜的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席媛也沒想到老爺子會發這麼大的火,可一想起葉沉對自己的態度,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今天是我生日宴,你搞出這場戲,是什麼意思,是巴不得我早點死是不是?”
有幾個和葉家親近點的親戚,趕緊在旁邊勸着老爺子消消氣,林琴更是冒火,衝葉沉道:“兒子,你是瘋了,今天是什麼時候你不知道,就算你想爲蘇央出頭,也不應該挑在這個時候。”
蘇央見林琴特意提起自己,顯然是把責任怪到自己身上了。
但葉沉道:“就事論事而已,席董事想走我攔不住,但要是把責任怪在蘇央身上肯定是有失偏頗的。”
這個時候,葉沉還是保持了相對冷靜,一番話下來,葉家人啞口無言,就連老爺子也是重新坐下,連聲嘆息。
席媛不說話,在一旁咬着脣,默默掉眼淚的樣子就足夠讓人心疼了。
林琴把人拉起來,席媛卻低聲道:“伯母,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傻孩子,說什麼胡話。”
林琴心疼壞了,“今天這事都怪葉沉,有什麼事情不能一家人關起門來,好好說的。”
蘇央聽着那一聲一家人,嘴角扯了扯,還真夠諷刺的。
“葉沉,我又些不舒服,想進去休息。”
蘇央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也是討人厭。
葉沉點頭,放下了小寶,“帶着孩子進去。”
眼下,老爺子,林琴有了席媛,大概也不需要小寶了,蘇央點點頭,眼圈微微發紅。
小寶看在眼底,有些垂頭喪氣,失落道:“太爺爺和奶奶根本不喜歡我們。”
“怎麼會。”
有些事情,蘇央一個人受着就好了,她並不希望小寶因爲自己也跟着受到影響,便道:“這些是大人的事情,可能太爺爺對媽媽有些意見,但你是爸爸的孩子,他們會喜歡你的。”
小寶卻不同意,冷哼一聲道:“他們不喜歡媽咪,我也不會喜歡他們的。”
蘇央心頭一暖,知道小寶在寬慰自己,她彎腰把孩子抱在了懷中,道:“那媽咪有小寶愛也就夠了。”
“媽咪。”
小寶甕聲甕氣地叫着,看樣子並不開心。
兩人進去時,意外發現阮錚也在,蘇央有些詫異,但想想這個時候,阮家派人過來也是正常的,便點了點頭。
阮錚雖然在屋裡,但剛纔一幕也透過窗戶看得一清二楚,他覺得蘇央挺能忍的。
“不委屈嗎?”
他問道。
蘇央知道阮錚的意思,搖了搖頭,但忽然覺得這會給人一種自己早已經習慣了的感覺,又開口道:“有什麼好委屈的,整個葉家我們在乎的也只有葉沉而已。”
言下之意,只要葉沉站在自己這邊,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