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牌還喜歡輸的？”
中年人詫異地看了秦凡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色盅上面。
準確地說，是在觀察荷官的手。
如果將對一個女人手評價滿分爲100分的話，那麼正在桌面上抓着色盅的這隻手，絕對可以評爲99分，剩下的一分，則是因爲經過它搖出來的色字，讓無數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在道德君子的嚴重，它又是一萬惡之手，惡魔之手。
手背線條柔和，每一根手指頭都均勻地彷彿是被上帝精心雕刻而出，潤玉無色，卻能透人心魂。
“三一二小。”
伴隨着五根白皙的手指掀開色盅，三顆色子的組合數，呈現在衆人的眼中。
“你輸了八百萬……”
光頭胖子站在秦凡身後，看着八塊藍色的籌碼被中年人和其他客人分走，頓時嚥了口口水說道。
卻不料，秦凡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
同時，應侍再一次從身後急忙走過來，將盛着一萬五百萬籌碼的托盤，恭敬地舉到秦凡面前。
蓋着紅色絲綢的托盤裡，十五塊代表一千五百萬現金的紅色籌碼，分外顯眼。
秦凡伸手將籌碼摞在一起，拿在手中。
然後目光沉思地看着桌面，就要繼續下注。
“臥槽你瘋了！”
見秦凡又要往下壓，光頭胖子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胳膊，激動說道：“臥槽，你是不是傻啊，沒看見這會兒你的點子背嗎？還玩？照這樣輸下去，你就算是一百個億，也不夠輸的！”
“是麼？”秦凡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來這不就是爲了玩的，在乎輸贏的話不如自己花錢去坐莊，勝的機率可能會更大一些。”
“五百萬，小。”
秦凡拿出五塊紅色籌碼，放在了桌子上面。
“我跟你壓小。”
這一次，中年人竟然同樣拿出了五塊紅色籌碼，跟着秦凡一起壓小。
秦凡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就見中年人笑道：“你說的，既然出來玩，就不要在意輸贏。”
“那，那我壓大！”
光頭胖子咬了咬牙，又拿出五十萬，放在了兩個人的對面。
他堅信自己的雙向反向思維一定能奏效，這是他在這裡輸了足足兩個億後，總結出來的經驗。
其他人見勢，並沒有像像之前那樣跟着他的節奏，而是和中年人一樣，紛紛將籌碼壓在了小的位置。
“買定離手。”
美女荷官清脆說道。
“三四六，十三點大！”
譁！
全場譁然！
在場幾十個人中，只有光頭胖子一個人壓大！
以一搏百！
用五十萬，直接贏了足足一千五百萬！
三十倍的勝率，在新澳城也是極爲難度一見的場面。
甚至比下面那些打撲克牌的，贏的都要多！
光頭胖子在看見開盅的一剎那間，直接從原地蹦了起來，抱住秦凡的手拼命地指着色字說道：“看到沒有！看到沒有！我就說我的雙向反向思維一定管用！三十倍啊！整整三十倍！賺大了！”
激動完過後，光頭胖子全然不顧在場人的目光，整個身子直接撲向了桌面，用手刨着上面密集的籌碼，整個人狀若癲狂。
“這纔像是來這裡玩的賭徒。”
中年人看着光頭胖子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然後轉過頭對秦凡說道：“你不像。”
秦凡愣了一下，轉過頭問道：“什麼意思？”
“你的樣子不像是來這裡玩牌的，輸贏你都不在意，還來這裡幹什麼？”中年人抽了口雪茄，眼睛裡透着精明的味道。
“才輸了兩千多萬……”秦凡笑着搖頭，“連我一天進賬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有什麼好激動的？”
秦凡可沒有吹牛逼。
光是沈建平一天的純現金進賬都是兩個多億，秦凡還在瑞士銀行以及各大信託基金裡存下的數千億的天文數字，每天的利潤少不了多少，一千多萬，對他來說還真是毛毛雨。
“你叫什麼名字？”中年人聞言詫異地看了秦凡一眼，在他的印象中，內地有這麼多錢的富二代，他應該都見過，或者聽說過。
“你想查我？”秦凡呵呵笑了笑，“聽說這澳城海里每天扔下去的人比賭場裡的賭鬼還多，萬一你要是跟我們家有什麼過節，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再被你扔進海里怎麼辦？”
“哈哈哈哈！”
中年人聞言哈哈大笑。
“真有意思，頭在澳城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有誰敢無緣無故地把人扔進海里，不過孤身在外，小心點是應該的，既然你也不在乎輸贏，那麼咱們就一起玩一會兒，看看都是不在乎輸贏的人，到最後誰的手氣更好。”
說罷，中年人看着光頭胖子已經被應侍從桌子上請起來，美女荷官重新開盤之後，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丟了五塊紅色牌子，在“小”上面。
“怎麼樣，有興趣跟一跟？”中年人問道。
“都壓一樣的就沒意思了，我壓大。”秦凡笑着也拿出五塊紅色籌碼，壓在了“大”上。
接下來，整張桌子幾乎成了兩個人的表演臺。
中年人還是一開始五百萬贏的一千多萬，和秦凡玩。
秦凡則在輸光了三千多萬後，自己掏腰包又買了五千萬的籌碼，打算和中年人一直玩下去。
他這會兒已經不會在乎輸贏，因爲他已經知道，無論今天自己的運氣多麼好，手裡的錢再多，也終將都會輸給中年人，或者是光頭還有其他散客。
今晚他只需要做一件事。
平心靜氣。
老神在在地看着手裡五十塊，每塊一百萬的籌碼一點點減少。
“大。”
“小。”
“小。”
“小。”
“大。”
“……”
在一輪輪的開盅中，圍在桌子周邊的人臉上開始露出各種各樣的表情。
有像光頭胖子一樣一把翻二十倍的，從十萬本錢贏到兩百多萬，喜極而泣，就連去拿籌碼的手也開始變得哆嗦，身體不能自已。
也有一把輸輸二十倍的，辛辛苦苦讚了半個月的籌碼，一口氣從五百萬輸到不剩下二十五萬，整個人呆立當場，彷彿丟了魂。
當然，更多的則是在小贏小輸之間或喜或悲……
人生百態，盡現在一張小小的桌子上。
“對不起，你的錢快被我贏完了。”
連續十幾把過後，中年人看着自己面前摞成小山的籌碼，轉過頭衝秦凡笑道。
“五百萬贏六千萬，你要是沒有特別的身份的話，恐怕很難從這裡走出去吧？”秦凡看着他說道。
澳城各大場子的茶水費可以讓一個人將所有的戰利品全都留在這裡，開場子是爲了歡迎大家做生意，但是你讓他生意都做不成，人自然也不會輕易地放你走。
“還好。”中年人笑了笑，“這場子裡有我不少熟人，何家人跟我的關係也不錯，幾千萬而已，茶水錢，不用太過在意。”
“倒是你。”
說到這裡，中年人看着秦凡說道：“你和我見過所有來這裡玩牌的人都不同，不管是老人還是青年，你有着他們身上從來沒有過的淡定和從容，能在這種場合和環境中做到忍辱不驚，得失無意，再加上你出手闊綽的身家，我倒是很樂意跟你結交成朋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交朋友？
秦凡笑了笑，看了眼手裡還剩下的七八塊紅色籌碼，說道：“你要是有本事真的把我手裡的籌碼全部贏走，我倒是很樂意跟你交個朋友。”
“一言爲定。”
中年人也笑了笑，當桌面上下一輪的搖盅即將開始時，他忽然面無表情地低聲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也來自內地，我的名字，叫孔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