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爲婚？娃娃親？
秦凡看着正翹着大長腿的聞人牧雪，這個女人就是自己貨真價實的未婚妻？
長相和身材倒是不錯。
可是，跟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結婚？
秦凡還真沒有這個打算。
“爸，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要來老土的指腹爲婚這一條，再說秦凡哥哥大學都沒有畢業呢，是不是太早了點呀？”聞人牧雪晃悠着雪白的小腿，漫不經心地說道。
“閉嘴！”聞人霆呵斥道。“你懂些什麼？聞人家以誠信從政，什麼時候說過反悔的話了？當着你沈伯伯和阿姨的面胡說什麼，還不趕緊道歉！”
“本來就是嘛，秦凡哥哥雖然大我兩歲，可他不是還在上學呢嘛，我覺得事情可以先不着急，反正以後我們就定居在南都了，培養感情的機會多的是嘛，何必要着急這一時呢，對吧秦凡哥哥？”
看着聞人牧雪把火坑往自己身上推，秦凡剛張了張嘴，余光中，就看見此刻正站在門口，朝自己拼命使眼色的董叔。
“一切都聽長輩安排吧，我沒有意見。”秦凡咧着嘴笑道。
聞人牧雪擡頭看着秦凡，美眸嗔怒，透着母老虎般的殺氣，瞪的秦凡一陣發虛……
“嗯，還是秦凡比較懂事。”聞人霆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將頭扭向沈建平說道：“老沈啊，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我看啊，不如咱們今天就敲定個日子，讓這兩個孩子早點把事給辦了，我呢，因爲身份原因，不宜大操大辦，乾脆讓他們兩個旅行結婚，去國外好玩的地方都轉一圈，你覺得怎麼樣呀？”
沈建平還沒有說話，陳夢蓮就已經激動地連連點頭，“那好啊，咱們歲數也大了，兩個孩子早點結婚，也早點能給咱們生個大胖小子，我和老沈就能頤養天年，不用再操心後輩的事情了。”
“嗯，說的沒錯，秦凡啊，你們都想去哪些國家度蜜月，我提前給那邊大使館打好招呼，免得你們到那邊人生地不熟的，會遇到很多麻煩。”聞人霆笑着問道。
“哪都行，聽牧雪的吧，我沒意見。”秦凡笑着說道。
“你看看！你看看！”
聞人霆看着女兒已經帶起了耳機，氣的直拍桌子。
“牧雪，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是要當着沈叔叔和陳阿姨的面給我甩臉子嗎？我看就是平時把你給慣壞了，沒大沒小，簡直一點規矩都不懂！”
聞人牧雪也摘下一個耳機，站起身說道：“你報恩是你的事，可是我不想結婚，更不想和這個連毛都沒有長齊的學生結婚，你要是非逼我嫁，那我就繼續回澳洲上學，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揚長而去。
毛都沒長齊？
額……秦凡摸了摸早上才刮的鬍子，覺得自己男人的特徵還是很明顯的啊。
“老宋，快跟着去！”沈建平急忙說道。
“是，老爺。”董叔答應着，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秦凡，就轉身跟着聞人牧雪走了出去。
“被我寵壞了，老沈不要在意。”聞人霆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女孩子嘛，有點脾氣也很正常，又剛剛回國，突然一說要結婚，情緒上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嘛。”沈建平呵呵笑道。
聞人霆點點頭，嘆息道：“其實這件事情牧雪一直都知道，今天帶她來見你們，我還以爲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實在沒有想到她反應這麼大，女大不中留啊，也越來越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聞人伯伯，我倒是覺得牧雪妹妹現在的心思，可能和您想的有點出入。”秦凡說道。
“哦？你們都是年輕人，應該能瞭解彼此的思想。”聞人霆笑着，用眼神鼓勵秦凡繼續說下去。
“額……這個，包括我現在的想法，可能和你們也不太一樣。”秦凡硬着頭皮說道。
“嗯？”聞人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我和牧雪妹妹不能結婚。”秦洛很艱難地說道，像是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氣。
氣勢這個詞在字典上的解釋是：人或事物表現出來的力量和威勢。
以前，秦凡對氣勢這個詞語很模糊，沒有具體的概念。
可是，當聞人霆突然間轉換了一幅面孔後，他的腦海裡第一瞬間就浮現出了這兩個字碩大的身影。
因勢成氣，因氣養勢。
聞人霆，這個久居高位，現又掌管南省一方生死大權的封疆大吏，有些動慍色了。
“凡凡你說什麼？”陳夢蓮臉色尷尬地拉了拉沈建平的胳膊。
身沈建平也疑惑地看着秦凡。
雖然秦凡現在是沈家獨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沈建平看人是不會錯的，特別是那天他從看守所裡回來，三言兩語就化解了自己家和三弟十幾年來的恩怨來看，這個是很懂事的孩子，不應該在這種場合，說出這樣不合情理的話纔對。
“沒事，讓孩子說嘛，這件事情說到底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能太過勉強了。”
聞人霆雖然報恩心切，但是見秦凡和女兒兩個人好像都對這件事持有意見，就耐下性子，看向秦凡問道。
“你是覺得牧雪不夠漂亮，不合你意？”聞人霆問道。
“不是。”
秦凡搖頭。
他覺得自己的脖子很僵硬，甚至做出這種搖頭的動作都非常困難。
“牧雪妹妹很漂亮，最起碼比我見過的絕大多數女生都要好看，跟我在一起還有點委屈她了。”秦凡如實說道。
“那是你有喜歡的人？”聞人霆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沒有……”
秦凡雖然心裡有夏夢，但是在這種場合如果把她推出來，無異是將夏夢推入了火坑，危險性還是極大的。
“那，你給我個理由。”聞人霆沒有再問下去，讓秦凡主動坦白。
“聞人伯伯，你應該知道，今天是我跟牧雪妹妹第二次見面，簡單來說，我們並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如果您和我爸媽就這樣讓我們倉促結婚生子，這對我們的愛情觀，婚姻觀，還是人生觀，無異都是極大的衝擊。”
“不說牧雪妹妹，首先連我自己都沒有準備好，我現在連大學都還沒有畢業，對未來我也充滿了無限的幻想和憧憬，也曾經想過，能在適婚的年齡，能娶到一位像牧雪妹妹這樣，無論是學識見識還是自身條件都這麼優秀的女生。”
“可是，這一切都應該是建立在你情我願，水到渠成的情況下完成的，而不是讓牧雪妹妹，爲了償還您的恩情爲之犧牲的理由。”
“人的一生，會遇見許許多多人的，而幸福卻是稍縱即逝的，以牧雪妹妹的條件，我相信她從小到大身邊並不缺乏大量的追求者，可她迄今爲止卻依舊保持單身，這足以證明她對感情和婚姻，都擁有着堅定不移的評判標準和選擇。”
“可是您現在卻要用一紙婚約，徹底斷送她十幾年來對愛情和未來的幻想，她無法接受，我也更做不到。”
“那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總得有個解決的辦法吧。”
聞人霆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下來。
他還以爲秦凡會說出什麼自私自利，卻又冠冕堂皇的話出來，說來說去，原來還是在爲自己的女兒着想和開脫。
“兩情相悅，水到渠成。”秦凡擲地有聲的回答道。
“呵呵，好一個兩情相悅，水到渠成。行，秦凡，看來你們沈家也不像你爸之前總擔心的那樣，害怕這麼大的產業後繼無人，光憑你這張嘴，可比你爸以前厲害多了。”
“不過，這兩情相悅，水到渠成，又該怎麼實現呢？如果你真覺得我家丫頭還行的話，我可以幫你製造機會，我聞人霆從政一生，還從來沒有做過失信於人的事情。”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還不算老，南省只是我的一個跳板，倘若有一天我再回到京城，必升不降，我現在是正部級，如果到時你成了我的女婿，你爸對於生意上的事情，就更不用擔心了。”
聞人霆笑呵呵的看着秦凡，語氣是滿滿的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