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痛歸心,這種痛簡直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不一會兒,慕容月的額頭上就冒着虛汗,感覺骨頭都被夾斷了。
“慕容月,你招不招?”張務巖再次出聲問道。
慕容月擡起頭,髮絲被汗水打溼凌亂的貼在臉龐,脣瓣蒼白無力,她擡起頭看了眼張務巖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繼續用刑。”張務巖揮了揮手說道。
沈濤看着慕容月的樣子,有些不忍心,開口說道:“張大人,慕容月不過是個女子,還是把慕容端帶上來吧。”
“就因爲她是女子,才更容易開口不是?慕容端馳騁沙場這麼多年,這些刑法對他能有什麼作用。”張務巖搖頭說道。
“張大人,你這實在是非君子所爲。”沈濤憤怒的說道。
“沈大人,你在刑部這麼多年跟本官說君子兩個字,實在是可笑了些。”張務巖笑着開口說道。
沈濤看着張務巖,冷哼一聲說道:“都給本官住手。”
“繼續行刑。”張務巖卻不理會沈濤,出聲說道。
衙役此時根本不知道該聽誰的了,畢竟這裡可是有兩位大人,全都是皇上欽點,一個都不敢得罪啊。
“本官纔是主審,給我住手。”沈濤一拍驚堂木,開口說道。
張務巖擡頭看了眼沈濤,不慍不火道:“就算如此,本官也照樣說得上話,等到慕容月吐出實情,本官在請罪也不遲,動手。”
“你…”沈濤看着張務巖氣的直瞪眼睛。
“張大人這是在做什麼?屈打成招?”楚璃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開口說道。
張務巖見到楚璃,忙從座位上站起身,臉上掛着笑容迎了上去,開口說道:“王爺,請上座。”
慕容月擡眸看了眼身着淡紫色錦袍的楚璃,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終於忍不住疼痛昏了過去。
“大人,刑犯昏過去了。”衙役出聲說道。
“去找太醫來,給慕容小姐治傷。”楚璃擡起頭說道。
張務巖開口說道:“這…王爺,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本王覺得張大人才是極爲不妥。”楚璃淡淡的瞟了眼張務巖,語氣讓人捉摸不透。
“王爺是什麼意思?”張務巖聽到楚璃的話,蹙了蹙眉問道。
楚璃笑了笑說道:“慕容家雖然現在敗落,可是張大人別忘了皇后娘娘,到時候,恐怕就是太后娘娘出面,大人頭上的烏紗帽似乎也保不住了。”
張務巖經楚璃一提醒,頓時想起來慕容煙,頭上冷汗涔涔,是啊,他竟是忘了宮裡的那位娘娘。
當下感激不盡的說道:“多謝王爺提點。”
“本王不過是奉了皇上旨意,前來看看,接下來的事情,還要靠兩位大人,本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楚璃該說的也說完了,站起身離開了刑部。
張務巖看着楚璃離開的身影,急忙吩咐道:“還站在這兒做什麼,去找太醫啊。”
沈濤看着張務巖的動作,挑眉不屑的看着他,站起身說道:“本官看張大人更適合做刑部主審,慕容將軍等人就交給大人處理吧,本官先告辭了。”
“這怎麼行,沈大人,沈大人….”張務巖急忙喊道,奈何沈濤走的太快,根本就喊不回來。
張務巖一想到自己去審慕容端和慕容宇兩人,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他剛纔之所以會對慕容月動刑,不僅是她害的自己兒子入獄,最主要的是他知道從慕容端兩人口中什麼都問不出來。
“該死的…”張務巖看着下面這羣人,在大堂之上不停地踱着步子。
最後他實在是受不了了,將帽子從桌子上拿起來帶在頭上,向着刑部外面停着的馬車走過去。
“回府。”張務巖的語氣夾雜着火氣。
馬車的車轍在官道上揚起了塵土飛揚,只留下衙役們面面相覷,將太醫請進去爲慕容月療傷。
“你聽說了嗎,將軍府所有人都被抓起來了。”
“當然,這件事都傳遍了,聽說皇后娘娘天天哀求皇上。”
“我還聽說了,好像這將軍府的少爺,在天牢裡得了重病。”
“真的假的,不會吧?”
“是真的,剛剛我去太醫院,正巧碰到刑部的人去請太醫。”
“你再說一遍?你剛剛說誰生病了?”楚夜茴從碧園湖回來,聽到幾名宮女說話,頓時着急的開口問道。
宮女見到楚夜茴,嚇的急忙跪在地上,開口說道:“公主饒命,奴婢什麼都沒說。”
楚夜茴看着跪在地上的宮女們,眼眸眯起,冷聲說道:“本公主讓你再說一遍,究竟是誰病重?”
“是…是慕容府的少爺。”宮女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
“慕容宇?”楚夜茴拽着宮女的衣服,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宮女跪在地上點頭說道:“是,是的,公主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會說了。”
楚夜茴鬆開手,任由宮女滑倒在地,徑直向前走去,什麼都聽不見,如丟了魂魄一般,丹虹忐忑的跟在後面。
“做的不錯,這是我們小姐賞的。”秋雨將自己手中的袋子遞給跪在地上的宮女,看着楚夜茴離開的地方,笑着開口說道。
“多謝小姐賞賜。”宮女彩雯接過來,笑着說道。
秋雨點點頭說道:“放心,只要你忠心爲我們小姐辦事,好處少不了你的。”
“請秋雨姐姐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彩雯忙不迭的點頭說道。
“那樣最好,管好你的嘴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用我再教你了吧?”秋雨低着頭眸色深沉的說道。
彩雯忙點頭說道:“知道,請秋雨姐姐放心。”
得到彩雯的肯定,秋雨這才放心的轉身離開,彩雯看着秋雨離開,站起身,忍不住朝着之前站的地方唾了口水,然後才笑嘻嘻顛了顛手上的袋子,看來這次的錢還不少。
“公主,你要出宮?這不行,要是被皇上發現就慘了。”丹虹聽到楚夜茴的話,急忙勸阻到。
楚夜茴將身上的男裝穿好,擡起頭說道:“不管怎麼說,本公主也要出宮一趟。”
“公主,皇上一定會怪罪的,而且慕容公子的病,已經找了太醫,您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啊?”丹虹哀求道。
“我不去看一眼,怎麼能放心?”楚夜茴黛眉緊蹙說道。
丹虹跪在地上看着楚夜茴說道:“公主,你這樣私自出宮,皇上一定會懲罰你的,到時候怎麼辦?”
“我現在顧不了那麼多,慕容宇是我一直喜歡的人,我一定要去見他。”楚夜茴說完,將頭髮用綢帶綁上。
轉過身看着丹虹說道:“你如果害怕就留下,本公主不勉強你。”
“公主,奴婢不害怕,奴婢跟你去。”丹虹見阻止不了楚夜茴,站起身說道。
楚夜茴看着丹虹,笑了笑說道:“好,你把衣服換了,咱們出宮。”
“是。”丹虹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