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九華頓時心中一凜,殿下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真的是要動真格的了,百曉樓裡的規矩,那是實打實的殘酷。
“殿下,屬下也是爲了….”九華開口說道。
南宮扶蘇卻沒有理會他,反而是轉身問身邊站着的白衣男子開口說道:“君苕,樓中規矩,以下犯上,叛主者,該當如何?”
“以下犯上者,重責一百,砍斷雙腿,叛主者,直接扔進墓樓。”君苕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九華,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的好,把這個叛主者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念其功勞,雙腿就不用砍了,直接扔進墓樓。”南宮扶蘇開口說道。
“君苕,你去施刑。”南宮扶蘇說完,揮了揮手,似乎多一刻也不想看見他。
九華此時的心入贅冰窟,原本他還不信甘荼的話,如今殿下竟然真的爲了一個女人,竟然要將他送到墓樓,那是個什麼地方。
墓樓是南宮扶蘇師父鬼陽子親自建造的,進去的人就只有一個生還,那個人是江湖的第一高手,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最後就在門口躺下了,殿下這麼做,是誠心要讓他去死啊。
君苕看着九華絕望的眼神,搖了搖頭,看着九華說道:“你知道殿下爲什麼這麼生氣嗎?”
“你知道?”九華不想理他,他心裡現在正是因爲南宮扶蘇的態度難受,更是因爲自己的生命要沒有了難受。
“九華,殿下他不僅是殿下,更是這百曉樓的主子,你仗着主子這麼多年寵你,不覺得自己已經越了線嗎?包括甘荼,當然這也沒什麼,但是你們兩個人千不該,萬不該,在明知道主子的底線時,還要去踩,那不是忠心,那是愚蠢。”君苕說完,看了眼兩個動刑的人,揮了揮手。
九華剛要開口說話,第一個板子就打了下來,頓時疼的他一呲牙,他擡眼看着君苕說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甘荼也參與了?”
“不僅我知道,殿下也知道,我們這麼多人裡面,誰最討厭娘娘,當然是甘荼了,更何況你就算有這個心思,但是你頭腦不機靈,*殿下這個辦法,又讓蘇凝過去,這個計劃也只有甘荼這樣沉穩的人想得出來,所以他是主謀,你是幫兇。”君苕轉過身看着九華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開口說道。
九華看着君苕,隨即眼睛微微轉了轉說道:“你的意思是,殿下也要懲治甘荼?”
“當然不了,他遠在江南,跟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被懲治的只有你一個。”君苕笑着說道。
“.…...嘶~”九華此時是說不出話來了,這才三十板子,他已經是臉色蒼白了,可見這板子是多用力。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甘荼其實是皇上的人,安插在百曉樓的眼線,所以他借你的手把蘇凝塞給殿下,其中的深意,你該明白吧。”君苕看着九華再次開口說道。
九華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君苕的意思是這件事根本就是甘荼再利用他,利用他來幫皇上對付殿下,這怎麼可能,甘荼可是從小和他和殿下一起長大的。
“不用不相信,皇上這樣的人,從小安排個眼線在殿下身邊不是很正常嗎?知道爲什麼這次江南水患,殿下派甘荼跟着嗎?因爲殿下對他動了殺心,這次水患隨便死幾個人很正常,沒人會查出來的。”君苕開口說道。
“嘶~…..姓君的,你今天怎麼這麼多話?你到底想說什麼?”九華冷汗涔涔的問道。
君苕白了他一眼,隨即有些無語的說道:“你這智商….我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了,我已經將甘荼的事情說的這麼明白了,你還不懂?”
“懂….嘶~懂什麼?”九華開口問道。
“甘荼武功是除了殿下以外,武功最高的人,一般人根本殺不了他,所以爲了不打草驚蛇,殿下準備讓你去。”君苕真是敗給這個智商無下限的人了,說他傻他還真的是傻給你看。
“我?我武功也不高,而且你們還打我一百大板,還要讓我去墓樓,我出不出得來都不一定,嘶~怎麼去。”九華問道。
君苕翻了個白眼,這個人上輩子一定是笨死的,他開口說道:“甘荼在百曉樓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有眼線,如今殿下這麼做,也是爲了不讓人發覺,等這一百板子打完,你休息的時候就逃出去找甘荼,裝作你很憤怒,對殿下十分不滿的樣子,得到他的信任,然後趁機殺了他。”
“苦肉計?”九華開口問道。
“沒錯,你可終於聰明瞭一回,還知道苦肉計了。”君苕讚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九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之前我聽娘娘與羽姑娘說話的時候,說過孫…孫什麼法,裡面就有一個苦肉計,我當時聽了覺得有趣,就記住了,嘶~,能不能輕點….”
“不能,殿下說了,這一百大板不僅僅是苦肉計,還有就是教訓教訓你,畢竟給殿下下藥,讓那個蘇凝有機可乘,是你的過錯,所以必須重打,接着打。”君苕說着,看着兩個人說道。
“啊~,好疼啊,能不能輕點,我還有認任務在身啊,我…..”九華真的是有些受不了了。
君苕壞壞的笑了笑,九華見此,頓時覺得是殿下上身了,這真是壞透了,果然,半響君苕開口說道:“不能,打壞了,我找最好的大夫給你治病。”
“啊~,君苕,我跟你勢不兩立嘶~”九華的聲音響徹雲霄。
………….
南宮扶蘇回到了府內,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唐瑾萱,可是走到了門口,他突然停了下來,如今這樣,倒不如不見的好。
這麼想着,南宮扶蘇便轉身向書房走去,剛邁開步伐,唐瑾萱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她說道:“阿錦嗎?怎麼不進來?”
“今天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南宮扶蘇聽到唐瑾萱的話,自然是不能再走了,他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開口說道。
唐瑾萱笑着說道:“挺好的,沒什麼感覺,就是偶爾想吐,都是正常的反應,你這是才下早朝回來?”
“嗯,剛剛回來,想看看你。”南宮扶蘇含糊其辭的說道。
聽到南宮扶蘇的話,唐瑾萱眉眼間掃了眼他身上鄒巴巴的衣服,甚至還帶着微醺的酒氣,脣角的笑意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