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告訴本皇子,是誰說你中毒了?”南宮成心中想着,該不會是綠珠這個賤人吧,要是真的被她知道了,怎麼辦,一旦秦家知道了,一定不會再依附他。
陳太醫心下一陣惶恐,最後還是戰戰兢兢的站出來說道:“是臣切脈切出來的。”
“又是你?陳太醫,當年你進太醫院究竟給了馮院首多少錢?”南宮成看着陳太醫,眼睛裡充滿了憤恨。
“殿下,你可以侮辱臣的人品,但是你覺得不能侮辱臣的醫術,娘娘的脈象上看來,的確是中了毒,不過幸而娘娘懷了孕,只要將毒性全都逼到胎兒上,娘娘或可性命無憂。”陳太醫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放肆,你出的這是什麼主意,你這是在謀害皇孫,你信不信本皇子現在就告到父皇哪兒去,立刻誅了你的九族?”南宮成聲音陰冷的說道。
秦語嫣聽完了南宮成的話,本就冰冷的心此時更加難受,一口氣堵在那裡,上不去,下不了,終於‘哇’的一下,吐了一大灘血,臉色更是立刻就變得蒼白起來。
“嫣兒,嫣兒,你怎麼?陳太醫,快點過來瞧瞧。”南宮成見到秦語嫣躺了下來,急忙將陳太醫叫了過來。
陳太醫的手剛搭上懸絲,頓時一陣驚慌,跪在地上開口說道:“娘娘剛剛急火攻心,毒已經侵入了她的心脈,現在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什麼?這不可能,你給本皇子滾開。”南宮成聽完這話,握着秦語嫣的手,再也顧不得其他,爲了孩子,這毒必須解,她也必須要活着。
“嫣兒,吃藥,快把這藥吃了,你就好了。”南宮成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遞到了秦語嫣的脣邊。
秦語嫣看了一眼,隨即冷笑一聲,不顧脣邊的血跡,擡眼看着南宮成開口說道:“這藥,是解藥,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聽話,快把藥吃了。”南宮成說着,就要往秦語嫣的嘴裡到。
“這毒是你下的,是不是?”秦語嫣躲過南宮成送到嘴邊的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倔強而悲傷。
南宮成嘆了口氣,開口無奈的喊道:“嫣兒~”
“告訴……咳咳……告訴我,爲…..咳….爲什麼。”秦語嫣蒼白的手指緊緊地抓着南宮成的繡着滾邊的袖口。
“.…..”
南宮成看着秦語嫣那雙眼睛,不知道爲什麼,心頭涌起了一絲悔意,這個人可是伴隨了了他數載的皇妃,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爲什麼?南宮成,你告訴我,爲什麼~”秦語嫣聲音悲切,到死,她都不知道爲什麼她的丈夫給她下毒。
“都是本皇子的不是,你放心,吃了這藥,你馬上就會好的。”南宮成還是不肯說。
秦語嫣搖了搖頭,淚水順着她的臉頰滾落下來,落在了南宮成的手背上,那灼熱的溫度險些燙傷了他的皮膚。
“南宮成,就當你可憐咳咳…..可憐我,我一個將死之人,求的不過是個原因,告訴我,爲什麼?”秦語嫣聲音涌起了一絲無力。
“嫣兒~,對不起…..”南宮成此時此刻,心裡真的是後悔了,如果他沒有做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或許七個月以後,他們一家三口會生活的很幸福。
“到死,你都不肯告訴我。”秦語嫣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她閉上眼睛不再去看他。
南宮成看着秦語嫣,蹙了蹙眉,正要說話,外面突然傳來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她開口說道:“殿下,北燕太子和公主帶着拜帖來了,是否請進來?”
“去請進來,讓他們去花廳坐着,本皇子隨後就到。”南宮成看着秦語嫣病成這個樣子,本是不想去的,但是想到兩人的用處,又不得不去。
秦語嫣早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就已經睜開眼睛,她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着南宮成,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個窟窿。
“嫣兒,你先休息休息,我去見見他們,一會兒就回來。”南宮成開口說道。
“呵呵…..,南宮成,我明白了,我什麼都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要娶那個北燕公主?”秦語嫣脣角溢出絲絲笑意,聽起來卻是格外的滲人。
“不是的,嫣兒,你聽我解釋……”
南宮成此時就感覺自己最隱秘的事情,此時被人撥開,別提多難受了,他有些語無倫次從想要解釋。
“行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也不會相信的,你現在馬上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南宮成,你真讓我噁心,哇~”秦語嫣說着,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南宮成雖然是心裡愧疚,但是到底還是個皇子,如今怎麼忍受的了秦語嫣這個態度,頓時冷下臉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哇~”秦語嫣再次吐了口血,此時的她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她的手擡得很高,似乎想要把南宮成叫回來。
“南宮成,你好,你真是好恨的心……下輩子,我再也不想遇到….遇到你…..”秦語嫣說完,手終於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的落在了牀上,合上了眼,眼角還掛着一滴晶瑩的淚珠。
陳太醫搖了搖頭,站起身,輕輕的將被子給秦語嫣蓋好,隨後揹着藥箱向外走去,誰能想到,一個皇子妃,最後死的時候,丈夫不在身邊,父母不在身邊,丫鬟不在身邊,竟然是一個太醫親眼送着她走完了最後一程。
…………
“給你,這是阿萱特意囑咐我,一定要給你送過來的。”羽葉蘿將藥遞給了楚夜茴,開口說道。
楚夜茴接過瓷瓶,看了眼羽葉蘿,笑了笑說道:“謝了,不過爲什麼我每次看見你都很煩,你說是不是你很不討人喜歡?”
“不是我不討人喜歡,是我太討人喜歡,你嫉妒我。”羽葉蘿這階段被榕溪天天騷擾,早就已經練成了一口好銅牙了。
楚夜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後羽葉蘿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對了,阿萱讓我告訴你,這可是最後一瓶藥了,你省着點用,以後就沒有了。”
“什麼?最近這南宮曄吃的可是頻繁的很,這麼點哪裡夠?”楚夜茴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嘭’
“是誰?”
羽葉蘿和楚夜茴兩人聽到門外的聲音,忙站起身向外走去,一邊對着碧玉使了一個眼色,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