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殿內,楚皇躺在牀上,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閉着眼睛不停地搖頭,口中不停的呢喃道:“不要過來,別過來,朕不想那麼做的….”
李海盛聽到躺在牀上的楚皇不停的低語,忙點開燈走上前輕聲喚道:“皇上,皇上你怎麼了?”
“不要怪朕,是你逼的,是你逼朕的…..”楚皇說完,猛地睜開了雙眸,一雙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亮,將李海盛嚇了一跳。
“皇上,你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要叫太醫嗎?”李海盛忙遞了杯茶水,語氣輕緩的問道。
楚皇喝了杯茶,似乎感覺好多了,他將茶杯放下,擺了擺手,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啓稟皇上,現在是寅時三刻,時辰還早的很,皇上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李海盛開口問道。
“不用了,你把奏摺拿過來,朕批閱一會兒,也就上朝了。”楚皇搖了搖頭說道。
李海盛應了一聲是,便轉身去書房取奏摺了,走之前看了眼披着衣服走到窗前的楚皇,眼眸閃了閃。
楚皇看着外面的月明星稀,長長的嘆了口氣,如今已經是九月份了,都說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如今還是盛夏般炎熱的天氣,如此的不同尋常,難道又要像先帝在世那幾年一樣,要大旱嗎?
父皇,是不是你在懲罰朕,懲罰朕當年下毒害了你,可是你要想一想,當年你竟然直接避過了朕,想將皇位直接傳給南宮錦,你要置朕於何地。
楚皇輕聲嘆息了片刻,腦海中卻是回到了以前先皇還在世的時候,原本南宮錦的名字是楚皇在他剛出生的時候親自給起的名字,那時候南宮錦是他第一個兒子,自然也是十分疼愛,取名爲錦,也是希望他能繁花似錦,有錦繡前程。
而先皇在南宮錦五歲之後,便爲他改名爲扶蘇,扶蘇,乃是香草佳木,萬物復甦之意,足以見其厚愛,至此之後,父子二人便是越行越遠,最後甚至是如同敵人。
“皇上,奏摺都已經拿過來了。”李海盛吩咐身後的小太監將摺子放到了桌子上,笑着開口說道。
楚皇收回心神,回到了座位上,隨手拿起了一本奏摺,似是想起什麼一般開口問道:“朕記得這幾日太子該回來了吧?”
“是的,皇上可是有什麼吩咐?”李海盛悄悄的擡起頭瞄了一眼楚皇,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沒什麼,朕只是隨便問問,這兒沒你什麼事了,你下去吧。”楚皇說着,揮了揮手說道。
“是。”李海盛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大殿,走之前將門輕輕的關上了。
………….
樊城的客棧內,一道道黑影在月色的掩蓋下飛檐走壁,動作十分靈巧的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爲首的兩名黑衣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將手中的迷香吹進了房內,隨後一同打開了房門,悄無聲息的走近了牀鋪。
黑衣人看了眼鼓起的被子,兩人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劍快速的插進了被子中,又拔了出來,卻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慘叫聲。
兩個人一把掀開被子,裡面竟然只放了兩個枕頭,黑衣人一把將被子擲於地下,冷聲說道:“給我搜,他們一定就在附近。”
“不用搜了,孤在這兒。”南宮扶蘇一襲紅衣,從暗中走了出來,桃花眼微微上挑,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泛着耀眼的銀色光芒。
黑衣人首領當下手中長劍微轉,劍身折射出冷冽的寒芒,手法利落而凌厲,直接刺向了南宮扶蘇。
‘叮’一旁不知道從何處出現的九華直接拿起劍尖將黑衣首領的長劍挑開,兩個人開始纏鬥在一起。
南宮扶蘇看着其他衝上了的人冷哼一聲,手上的粉末在空中揮灑,在清風的吹拂下,直接撂倒了一批人。
“沒想到萱萱送我的迷藥還挺好用。”南宮扶蘇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脣角勾了勾笑着說道。
“受死吧。”黑衣人看了眼昏迷的同伴,直接衝了上來,將南宮扶蘇團團圍住。
南宮扶蘇看着刺過來的刀刃,長劍擡起,直接擋住了,隨後身體微微向下,擡腿便將一名黑衣人踹了出去,隨後右手握住劍柄,將長劍從劍鞘中抽了出來,回身便將身後的黑衣人刺死了。
其他的黑衣人見此,越發的動作恨戾,南宮扶蘇也不戀戰,這種小客棧裡空間狹小,很是不容易發揮,他足尖輕點,直接便順着屋頂上的瓦礫動作飛快的離開了。
南宮扶蘇動作快,身後跟着的黑衣人動作也是不慢,上頭吩咐下來,在這回京的路上,一定要將太子殿下殺死,否則死的就是他們。
“有沒有人想說說,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南宮扶蘇站在橋邊,髮絲迎着風在空中飛舞,一襲紅衣極爲的妖豔。
一衆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沒人理會南宮扶蘇,只是動作熟練,出手狠辣,毫不留情的刺殺南宮扶蘇。
而南宮扶蘇側身躲過了劍尖,看着自己的一縷髮絲飄搖在地,挑了挑眉笑着說道:“好吧,既然你們不說,也就別怪孤沒給你們機會。”
此話說完,南宮扶蘇腳尖輕點,一躍到了橋上雕刻的柱子上,手上的長劍揮舞的動作十分的流暢犀利,左刺右擋,一時之間便斬殺了五六名黑衣人。
原本還算不少的黑衣人,此時包括黑衣首領在內,也只剩下不到十五人,南宮扶蘇提着還在滴血的長劍,冷聲問道:“孤最後再問一次,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皇上還是南宮成?”
“太子殿下,這種事,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黑衣首領冷笑一聲問道。
南宮扶蘇看了眼他,隨後說道:“於孤自然是沒有區別,但是於你們就有了,是生與死的區別,你可知道如何選擇?”
“那真是抱歉了,太子殿下。”黑衣男子說完,手便輕輕的攤開,一縷白色的粉末便迎風吹到了南宮扶蘇的身邊。
看着這些白色粉末,南宮扶蘇第一件事便是將嘴和鼻子捂住,黑衣首領見此笑了笑說道:“太子殿下,這藥名爲醉影,只要沾到身上便會發作,並不需要吸入口鼻,所以殿下你已經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