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雙手不便,讓護士開了免提。
看到護士嚇得哆嗦了一下,憤怒地搶過手機,對着電話那邊的人就開罵:“臭小子,有你這麼對老子說話的嗎?你這是什麼態度?你老子我都快死在醫院了,你還不接電話……”
原本以爲他又要說秦瑤的事情,或者讓他去陪秦瑤,安陵宇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忽然聽到安迪憤怒咆哮地說他快死在醫院了,安陵宇怔了怔,把手機舉高,直到那邊中氣十足的聲音低沉下來之後,才緩緩道:“不是說要死了嗎?我看你罵人的精神還是那麼好……”
“你……你個兔崽子……”安迪被噎,氣了一口悶氣,重重喘了兩口氣。
平靜下來之後,繼續道:“你把萌萌帶到哪裡去了?爲什麼不讓她留在醫院,醫生說她的身體根本不適合出院……”
安陵宇沒有繼續聽他後面的廢話,直接打斷道:“那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既然身體不好,就少操心和參合別人的事情,回去讓媽給你好好補補。”
嘟嘟—
電話再次被掛斷,雖然語氣很冷漠,但是話語裡還是充滿兒子對父親的關心之意。
可是,處於憤怒中的安迪,完全無視了,氣得臉色發青發紫。
--
安陵宇下了樓,坐上了駕駛室。
腦袋一片空白,他再次不知道他應該去哪裡,回家嗎?可是哪裡纔是他的家,他不想回去面對那沒有白萌萌的房間。
看到房間熟悉的一切,他怕他會失控,會忍不住跟着她而去。
可是,他做爲一個男人,做爲安家的獨子,他不能,他肩上壓着重任。
白家那邊,更不能讓他們知道萌萌已經不在人世的事情。
可是,長久以往,也不是辦法。
他好迷茫,好孤獨。
揉了揉腦袋,最近頭痛的毛病越來越厲害了。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安陵宇看了一眼,電話是明東陽打來的。
--
一夜娛樂會所的一個灰暗包間,明東陽身邊圍繞着幾名性感尤物,明大爺被伺候得異常周到。
喂酒的喂酒,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
明東陽已經好久沒感受到美女環繞的感覺,這種紙醉金迷的奢靡生活,真的好回味。
他發誓,再也不去F洲那個鳥不拉shi的地方了。
連一個順眼的妞都找不到,更沒有如此舒坦的生活。
安陵宇提着外套,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腐蝕糜爛的景象,瞬間不悅地蹙緊了眉頭。
其實他是不喜來這種地方的,但是正巧下班不知道去哪裡,而最近心情很差,很壓抑,煩悶,一個人也很孤獨,有個人說會話,或許好一點。
於是,就開車過來了。
安陵宇剛坐下,就有一個女子迎了上去。
安陵宇一個厲眼,嚇得那女子雙腳一軟,一臉蒼白地望着他,怯怯不敢再上前。
“滾。”
“哎,好了,你們都先出去。”明東陽嘆了一口氣,對着包廂內的女人擺了擺手。
其實他看老大這段時間一直心情不好,想找幾個女人讓他樂呵樂呵,沒想到老大還是那幅生人勿進的冷酷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