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一伸手,示意兩個人邊走邊談,“老四,我現在是閒雲野鶴,居無定所。如果有事的話,我會與穆其聯繫。”林風沒有說出自己的住處。
“那我要有事找你呢?”
“那就找朱天降,那小子會轉告我的!”
兩個人邊走邊說,不大一會兒,身影消失在大道上。
在說朱大官人,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把馬車趕到城門。到了城門,趙四也清醒過來。朱天降告誡趙四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趕緊回府。
朱大官人來到府中,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向花圃。他是要去問問粘杆處的事情,結果,老花匠林風不在。朱大官人無奈之下,向郭穎的住處走去。晚上要宴請衆皇子,朱大官人要與郭穎商量一下。有些事情,還需要她的配合。
大內皇宮裡,成武皇端坐在御案之後。戶部尚書馮敬與工部尚書餘華成站在一旁。成武皇看着手裡的奏摺,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段時間成武皇愁的是銀子,兵部幾次催促糧餉,國庫空虛,戶部也拿不出錢來。河都府水災,災民已有鬧事的苗頭,如果不撥銀兩救災築堤,恐怕會引起民變。
“馮愛卿,中都府與蜀天府今年的稅款,怎麼遲遲未到?”成武皇陰沉的看着戶部尚書馮敬。
“回陛下,臣已經幾次派人催辦,怎奈今年這兩府收成不好,商戶減少的厲害,至今稅賦沒有納齊。”馮敬小心的答道。
“荒唐!中都府乃我大豐朝產糧重地,蜀天府又是通商口岸,他們要不帶頭,其他都府都會跟着看熱鬧。馮敬,我看你這個戶部尚書,也快坐到頭了。”成武皇說着,扔下了手中奏摺。
馮敬嚇的撲通跪倒在地,“臣有罪!”
“有罪有罪,遇到事情就知道說有罪,難道就不知道想想辦法嗎!退下,都給我退下!”成武皇憤怒的把兩位重臣趕了出去。
成武皇氣的來回走了幾步,轉頭問道,“衛大人回宮沒有?”
“回陛下,衛大人已經回宮。”一名太監趕緊答道。
“宣!”
成武皇一聲令下,小太監跑的跟兔子似得,不大一會兒,衛展的身影出現在上書房中。
“衛展,中都和蜀天那邊,有什麼消息?”
“陛下,中都和蜀天兩府,不是沒有銀兩。只是,靠戶部官員去催,恐怕不行。”衛展沉聲答道。
“怎麼,他們還想造反了不成!”成武皇目光中露出一道精光。
“陛下,您別忘了,這兩府的府尹,都與老太后有牽連。一位是老國舅的長子,一位是老國舅的學生。中都看蜀天,如果蜀天府繳納了稅款,中都必繳。以臣來猜測,這裡邊大有文章 。”
成武皇一怔,“衛展,以你的看法,應該怎麼辦?”
衛展剛要發表意見,忽然想起林風的話,馬上改口說道,“陛下,臣只是個護衛,不懂朝政。”
成武皇鼻子裡不滿的哼了一聲,“你下去吧。”說到這,成武皇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叫住衛展,“國子監那邊,有什麼狀況?”
“王太傅告病,看來一時半會扭不過來。另外,朱天降今晚……宴請所有皇子。”衛展說着,悄悄看了一眼成武皇。
“宴請所有皇子?”成武皇一怔,想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這小子倒是聰明,沒看清楚之前,他是哪邊都不得罪。”
“不!陛下您錯了,這小子今晚估計會讓所有人吃驚。因爲他已經有了選擇,是四皇子玄珠。”衛展默默的說道。
“玄珠?胡鬧,簡直是胡鬧。四皇兒秉性懦弱,根本不是帝王之料。”
“陛下,這也未必,臣倒是覺得,四皇子有他聰明的一面。”衛展竟然與皇帝唱反調,這要是被其他大臣聽到,估計能吃驚的眼珠子掉下來。
成武皇很有深意的看了衛展一眼,“那好,朕就看看老四有沒有這個出息。”
衛展走出了上書房,他並沒在皇宮停留,而是直接來到順景街的鐵匠鋪。
身爲粘杆處朱雀使的穆其,一看老大到了,不禁有點吃驚。衛展身爲青龍使,是粘杆處最大的首腦,一般情況很少來到他的地方。
“衛大人,不知道有何要事,還勞您親自來到這裡。”穆其恭敬的問道。
“穆其,今晚朱天降宴請四位皇子,他們肯定都會帶着自己的護衛。馬上秘密組織人手,要讓他們互相之間打起來。”衛展冷靜的說道。
“打……打起來?”穆其疑惑的看着衛展,不明白他怎麼下了這麼荒唐的一道命令。
“不錯,要讓這些皇子們,自己內鬥,才能顧不上朱天降。既然林大人把他託付給我了,老夫就要動用一切力量,幫他走上權利的巔峰。”
說着,衛展看了一眼穆其,接着說道:“代表青龍使的黑戒,我已經傳給了朱天降。”
穆其一愣,有點吃驚的看着衛展。難道說,衛大人這是在培養接班人了?。
“屬下明白!馬上去辦。”穆其認真的答道。
衛展點了點頭,現在的粘杆處,是一個絕對終於他的組織,這一點衛展很自信。就是皇上的聖旨,在粘杆處也不如他的一句話管用。
衛展離開鐵匠鋪,直接奔向了靖王府。衛展要動用他的力量說通靖王爺,讓靖王親自向皇上請旨,督辦蜀天府的稅款。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一定要把朱天降帶在身邊。有粘杆處的暗中支持,衛展要讓朱天降建立自己的第一筆功勳!
京城靖王府後花園中,靖王閒的沒事幹,正逗着他心愛的畫眉鳥。對於靖王來說,官職是到頂了,再升一格就成了皇上。所以,他也無心仕途,只想靜靜的安度終生。靖王無子,膝下只有玉格格一個丫頭,平時疼愛的恨不能捧在手心裡。好在玉格格比較懂事,知書達理不說,還是京城有名的小才女。
“爹爹,今晚朱天降宴請我和衆皇子,玉兒就不陪您和母親大人一起吃了。”玉格格乖巧的過來稟報了一聲。
靖王一聽朱天降要宴請衆皇子,眼睛眯縫了一下。“玉兒,聽爹的話,最好別去。那小子就是個災星,到哪都是個惹禍的主。”
“爹……!玉兒都答應他了,怎麼能不守信用。”玉格格撒嬌的說道。
“你一個女孩家家,跟他們在一起算什麼,不行。”
玉格格小嘴一翹,“又不是我一個女孩子,還有將軍府的郭穎,還有……月欣姐姐。”
靖王一聽有郭穎和七公主,鼻子裡哼了一聲,“郭家那丫頭整個一野小子,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棒,小七那丫頭跟她差不多。你跟着她們兩個混長了,早晚也學壞。”
“爹爹……我都跟朱大哥說好了,如果不去的話,那以後……人家還怎麼相信女兒。”玉格格委屈的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一看自己女兒委屈的要哭,靖王爺趕緊點着頭,“好好,讓你去,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就知道哭。我說玉兒,你不會是看上那小子了吧?”靖王爺疑惑的看着玉格格,想從她的臉上尋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玉格格唰的一下臉紅的跟摸了胭脂似得,“誰……誰看上他了。”說完,撒嬌的瞪了父親一眼,害羞的跑了出去。
靖王爺捋這山羊鬍,眉頭微微一皺,“哼!那小子要是敢勾引我的女兒,看本王踢不死他。”靖王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呵呵,靖王千歲,這是要把誰踢死?”
唰,一道身影出現在靖王面前,衛展笑呵呵的看着靖王爺。
靖王爺嚇的一哆嗦,差點把手裡的鳥籠子砸過去。當看清來人是衛展的時候,靖王怒聲罵道。
“該死的衛展,你怎麼跟個鬼似得。把本王的府邸當菜場了,你想來就來。”
靖王氣歸氣,他還真拿衛展沒辦法。別說他的王府,就是皇宮大內,人家也跟上茅房似得,想去就去。在大豐朝官員體系當中,最瞭解衛展的就是靖王和他的皇兄。衛展林風都是跟隨先帝之人,可以說是看着靖王爺長大的。如果不是皇家身份,恐怕他得叫一聲衛叔。
“靖王,衛展今天來,有一事相求。”衛展說着,一伸手拿了根鬥鳥草,開始撥弄着籠裡的畫眉。
“別碰我的鳥,你衛展也能有事求我?這真是莫大的奇聞。”靖王愛鳥如命,趕緊把鳥籠高高掛起。
“靖王,兵部催響,河都府大災,皇上現在是心急如焚。據我所知,蜀天府可是富的流油,陛下現在正琢磨誰去催一下稅賦款項,我到覺得,您靖王出馬最合適。”衛展開門見山的說道。
靖王雞賊的都快成精了,現在朝中誰還不知道這事,表面上臣子們都在替皇上想辦法,但暗地裡,每個人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老國舅私自圈地,被皇上痛批了一頓不說,還下令拆除了老國舅私建的別院。老國舅仗着自己的親妹妹是皇太后,他這是故意爲難皇上,讓自己的兒子遲交稅款,他要在文武大臣面前找回顏面。再者說,蜀天和中都的腐敗人人皆知,誰也不想去淌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