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你們的狗眼,七公主有皇后千歲的聖令,出宮辦理急事,爾等都給灑家退下。”黃公公是容皇后身邊的近人,平時囂張慣了,根本沒把這些侍衛放在眼裡。
一聽七公主有娘娘的聖令,衆侍衛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七公主知道又該自己出場了,轎簾一掀,這一次她連轎子都沒下,直接伸出一隻玉手。
“狗奴才,上來檢驗一下本公主的令牌。”
七公主嘴上說的強硬,身體卻是有點發顫。朱天降雙手一環,抱住了七公主的柳腰。七公主身子一僵,手裡的令牌都差點掉在地上。朱天降本想給七公主增加一點勇氣,哪想到七公主顫抖的更厲害了。
黃公公趕緊接過令牌,遞給了那位把總。把總接過令牌驗了驗,確實是皇后的聖令。這下他可爲難了,皇上皇后兩道聖令起了衝突,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七主子,請您在這裡稍候片刻,小的去請示一下布隆大人。”把總想了想,覺得還是請示一下爲好,不然出了差錯,他可擔當不起。
一聽說要請示侍衛統領布隆,七公主頓時急了。布隆去他飛燕宮的時候七公主正在裝病,這會又要出宮,布隆肯定會看出其中的問題。一旦布隆率領大批侍衛到來,朱天降插翅也難飛出皇宮。更何況,自己坐在一個大男人懷裡,被侍衛們看見以後還讓她怎麼活埃“大膽!本公主奉母后之命出宮辦差,居然敢讓本公主在此等候,我看你是不是想掉腦袋了。黃公公,起轎,本公主看誰敢阻攔!”七公主耍起了公主脾氣,之下下令起轎。
黃公公一聽,上前一把抓過令牌,“你就等死吧你,來呀,起……轎!”
隨着黃公公一聲喊叫,四名宮差擡起了轎子。朱一和夏青在轎子後面低着頭,兩個人心裡緊張的要命。這裡是最後一道宮門,實在不行他倆就準備大打出手了。
把門的侍衛們都看向了那名把總,如果是平時,給他們兩個膽子也不敢阻攔。但是今晚,布隆大人專門吩咐過,任何人不得出入。
把總爲難的看了一眼黃公公,最後無奈之下,對着身後擺了擺手,放七公主一行出了皇宮。人家是公主之身,就算今天強行攔下,以後恐怕也得不了好。所以,這名把總乾脆放行,反正有皇后令牌在,他也能說的過去。
這邊一出皇宮,朱一頓時奔向自己的宅院,去通知朱二等人。而朱天降則是直奔郭府,他師父林風還在那花圃當中呢。
來到郭府門前,朱天降趕緊下了轎子走着進了郭府。他可不敢讓郭府的下人們看到自己與七公主同乘一轎,傳出去那可毀了人家七公主的名聲。
林風得知成武皇居然在大宴之上對朱天降等人動手了,心中頓時一驚,趕緊叫人去通知府中幾名管家。不大一會兒,朱一和朱二也來到了郭府。府中上下得知這個消息,一個個都傻了眼。不過,將軍府多年的威名讓這些人並沒有驚慌失措。林風等人一商量,決定再次借用七公主手中的令牌,讓朱天降連夜出城南下。所有人都明白成武皇的目標是朱天降,所以無論如何也要保護朱天降安全出城。
正當衆人剛要動身之時,一道黑影閃進了郭府的大廳之中。朱二一看,是他留在外面的眼線。
“大人,不好了,一大隊人馬正向這邊趕來。”那名兄弟氣喘吁吁的說道。
林風微微咬了咬牙,“大家不要驚慌,安計劃分頭行動。郭府的人不要輕舉妄動,老夫自有辦法救出天信。”林風說完,衆人馬上開始進入各自的角色。
朱天降心中非常擔心郭天信的安全,但是師父林風口口聲聲說他有辦法,朱天降只能聽從安排,暫時逃離京城。
郭府門外,一隊兵馬剛拐過街口,就看到郭府裡衝出一輛馬車,順着側道向左邊狂奔出去。
率領兵馬拿人的是新任驍騎營統領海東昇,郭府門前燈火通明,大老遠他就看到朱一和夏青一左一右的保護着馬車。
海東昇眉頭一皺,早知道他就晚來一步了,到了這份上,海東昇只能下令,“給我追!緝拿罪臣朱天降。”海東昇說完,率領兵馬追了下去。
皇宮之中,成武皇都快氣瘋了。就在七公主出宮不久,那名把總越想越擔心,還是把事情彙報給了布攏布隆一聽,腦子嗡的一下,傻子也能猜出來七公主幹的什麼好事。剛纔七公主還病倒在牀上,這會怎麼就活蹦亂跳的出宮了。再說皇后就在乾殿之中,根本不可能給七公主下聖令讓她出宮。
布隆不敢怠慢,趕緊跑到乾宮大殿把此事稟報給了成武皇。成武皇聽完臉都黑了,看着容皇后狠狠的說道,“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他這是想把朕氣死嗎。”
成武皇當即下令,命令提督府,刑部,驍騎營全部出動,緝拿罪臣朱天降。另外,成武皇又傳旨衛展,這一次他連粘杆處都用上了,成武皇發了狠心也要把朱天降抓捕歸案。
在這些罪臣當中,其他人都可以逃跑,唯獨朱天降和郭天信兩人成武皇是絕對不能放跑。成武皇知道,這兩個人不管哪一個逃出了京城,勢必給大豐朝釀成滔天大禍。
皇宮城門大開,所有臣子一個比一個跑的快,恨不能趕緊回家躲着去。
就在海東昇去追朱一和夏青之時,郭府後門,兩頂轎子一左一右也出了府院。兩頂轎子的方向不同,林風親自保護着一頂小轎,穿街走巷,向西城門方向奔去。
林風臉色異常嚴肅,右手放在腰間,隨之準備拔出他那把令人膽寒的細劍。
四名郭府轎伕拼命的跑着,雖然累的氣喘吁吁,但沒人敢請求停下來歇息。
“停……!”林風突然一擺手,讓衆人停了下來。
林風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緊緊盯着弄堂不遠處的街角,“衛展,是你嗎?京城之中能發出這種殺氣的人,應該找不出幾個。”
林風話音剛落,街角人影晃動,十幾道人影閃了過來。林風一看,好傢伙,粘杆處四使一個不拉,全部到齊。
“大哥,放下轎子,您還是走吧。”衛展嘴脣動了動,帶着一絲歉意說道。
“呵呵!”林風苦澀的笑了一下,“看樣子,咱們兄弟二人終究會對上一局埃”
穆其上前走了一步,雙手抱拳,“林大人,衛大人也是迫不得已埃朱天降案發在逃,皇上已經下了必殺令。還望林大人能夠通融,讓我們把朱天降帶走。”
林風冷冷看着眼前幾位曾經的同仁,冷笑了一聲說道,“不愧是粘杆處的,老夫的調虎離山之計,居然沒有瞞過你們。穆其,老夫早已經不是什麼大人了,天降是我的徒弟,師徒如父子,你說我會把他交給你們嗎?”
衛展的目光與林風對視了一下,微微嘆息了一聲,“既然這樣,大哥,那就莫怪四弟不客氣了。你我二人自進入粘杆處那一天起,就發下了誓言,永遠忠誠於皇上。所以,違背皇上的事情我不會做。”
衛展說着,微微一側身,對着白虎使耿彪和玄武使歸山碩說道,“耿彪,歸山碩,你倆帶人把守前後要道,任何人不許接近這裡。念在當年的情分上,我與大哥交手之時,任何人不許參與。穆其,你來瞭陣。”
衛展說完,白虎使耿彪與玄武使歸山碩答應了一聲,帶着人手一前一後堵住了街口的兩端。
林風臉上充滿了憤怒和傷心,他沒想到衛展真要與他動手,“好你個衛展,居然敢跟我一對一的戰鬥。別忘了,當年很多招式都是我親手教給你的。”
衛展笑了笑,“大哥,多說無益,請吧!”說着,衛展慢慢抽出了寬劍。
林風點了點頭,“好!我到要看看,這麼多年你長勁了多少。”
林風說着,‘唰’的一聲抽出細劍,右腳一蹬地面,‘嗖’的一下向衛展刺了過去。
林風的招式平淡無奇,卻非常實用,眼看着細劍刺到衛展的咽喉,卻不見衛展有任何動作。林風忽然心中一驚,硬生生把劍移開了三分,撲的一聲,刺入衛展的左肩之上。
就在林風一愣神的功夫,衛展的寬劍‘唰’的一下,架在了林風的脖子上。
“大哥,你輸了。”衛展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你……!竟然陰我!”林風手中劍還紮在衛展身上,但他的心卻是無比的憤怒。
“不錯,我是陰了你。因爲我所出手的招式您非常熟悉,所以,我就賭了一把。賭你這位當大哥的,不會殺了四弟。大哥,我賭贏了。”
“不要叫我大哥,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林風冷冷的說道。
衛展呵呵一笑,忽然把寬劍收了回來,身子往後一退,林風的細劍從他肩膀上滑出。
“大哥,你可以走了,衛展功夫不及,傷在您的手裡,相信這個理由成武皇能夠認可。至於天降能不能逃出京城,那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