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耶律凡大敗而歸,王都城目前情況不明,要不然,我親自去一趟。”夏青開口說道。
“不!還是我去吧,王都城內的暗子我熟悉,就算有什麼危險也方便處置。”朱二跟着說道。
“大人,我得去看看俺家竇哈。”大牛撇着嘴,可憐巴巴的看着朱天降。
朱天降連罵他的心情都沒有了,目光掃了衆人一眼,“這一次,我必須親自出馬。耶律凡大敗而歸,恐怕會爲了開脫責任在耶律察面前說三道四。如果王都城閉城自守,佔汗爲了保存實力也不會再打下去。他們可以僵持,咱們可沒這功夫耗下去。”
“不行!王都城內危險重重,大人不可以身犯險。”朱一當即拒絕了朱天降的要求。
“朱一大哥說的對,沒準耶律凡會把失敗的理由賴到卡瑟城軍卒不出力的原因。大人一去,等於是自己送上門。”朱四也不同意朱天降的作法。
朱天降擺了擺手,制止了衆人的反駁,“哥幾個,說實話我也不想去。但是你們去的話,恐怕力度和份量不夠。只有我朱天降親自出面,才顯得對此事重視。而且,我出面的話,耶律凡的任何謊言都會不攻自破。至於人身安全大家放心,耶律察最多敢把我關押起來,但他絕對不敢殺了老子。”
衆人紛紛反駁,但朱天降心意已決,誰也阻擋不祝“既然大人決定要去,那好,我朱一負責大人的安全。”朱一說道。
“我也去,你不讓我去我也跟着。”大牛晃動着大腦袋,一副鐵了心的架勢。
衆人紛紛附和,都你要跟隨朱天降同去王都城。朱天降雙手壓了壓,“停……都冷靜一下,咱們是去說和,不是去挑事。這麼的吧,朱一大牛和朱二跟着我去,夏青和朱四在卡瑟城主持防禦。卡瑟城內也需要壓着,不然這幫小子萬一鬧點事情也不好辦。”
朱天降一句話,定下了同行的人員。林風有傷在身不能隨行,朱一肯定是要跟隨保護。朱二負責聯繫城內暗子,萬一出現事情也好通知外面,所以他也必須跟着。至於大牛,朱大官人藏了一手暗招。沒準事情的成敗,就在這小子身上。
朱天降坐着帥車,只帶了十名侍衛跟隨,悄悄的出了卡瑟城。臨出城之前,朱天降暗中給朱四下了道命令,把巫丹的親信全部秘密剷除,一個不留。這些人萬一逃回王都城,指不定會說出什麼話來。
路途之中,大牛苦着臉坐在帥車之上,朱大官人一個字一個字的教他說着一些詩一般的語言。
“親愛的哈……自從沒了你的消息,我大牛茶不思飯不想,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大牛一定會隨你而去……!念!”朱大官人手持木棍,指着大牛說道。
“親愛的哈……自從沒了你……我大牛……!”
“麻痹的又錯了,什麼沒了你……是沒了你的消息……重來!”朱天降說着,一棍子敲了下去。
“大人,我這麼說竇哈會不會抽我?”
“麻痹的,你學不會老子先抽死你!”
大牛嚇的一縮脖子,趕緊念道,“親愛的哈……自從沒了你的消息……我大牛思不茶想吃飯……後面……後面什麼來着?”
“我地娘啊……你成心想氣死我是不是……重來……!”
朱天降氣的腸子都抽筋,一遍一遍教着大牛怎麼說這些甜言蜜語。從表情到語言,見到什麼人說什麼話。耶律薩克家族在央金族中的地位不低,這些話可不是給耶律竇哈聽的,而是說給耶律竇哈她爹孃和爺爺聽的。
朱天降知道央金一族在軍事上已經落敗,如果能把這支掌管財權的家族拉攏過來,不但自己的生命無憂,和談的事情也等於有了保障。
王都城內,天青之王耶律察這兩天極爲震怒。兵馬大統帥耶律凡親自率兵五萬精銳突襲烏族大軍,結果,零零散散只有兩萬來人逃了回來。
這一敗可謂敗的非常徹底,連一向自命不凡的耶律凡也被打的沒了脾氣。耶律凡當晚不會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全部推到了卡瑟城大軍身上。族中將士死亡這麼大,那些死亡將士的家人也不會願意,肯定會要求制裁戰爭的失誤者。這裡與大豐朝不同,央金族人可以通過元老會轉達自己的憤怒。別看耶律凡在族中地位超凡,但面對元老會的質疑,他也逃脫不了懲罰的命運。所以,耶律凡必須要找一個替死鬼。
在王宮之內面對元老會的質疑,耶律凡痛聲陳述着自己的委屈。在耶律凡憤怒的敘述中,指責巫丹統領沒有接掌卡瑟城的兵馬大權,導致卡瑟城大軍沒有按照計劃出兵前後夾擊,纔會出現這樣的戰果。
雖然耶律察與元老們都不太相信耶律凡的話,但卡瑟城方向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衆人只能暫時相信是朱天降這個異族導致全局的失敗。在耶律凡的挑唆之下,元老們悲聲怒吼,紛紛要求耶律察趕緊秘密派人接掌卡瑟城,一舉抓獲朱天降那個罪魁禍首。
要說派人去卡瑟城接管防禦出其不意的拿下朱天降,最佳的人選當屬耶律竇哈。因爲當時就是耶律竇哈手持王令,幫助朱天降執掌了卡瑟城兵馬大權。如果派其他人去,朱天降肯定會有所防備,而且卡瑟城內的央金族將士或許迫於朱天降淫威不敢造反。別看同是央金族人,但軍令如山,特別是駐外城防,按照軍法規則只聽命於守城主帥的軍令。上次要不是朱天降阻止住佔靈大軍的追殺,耶律竇哈趁着卡瑟城衆將士驚魂未定一舉拿下耶律平,也不會這麼容易接管防禦。所以,只有耶律竇哈出面,才能贏得卡瑟城官兵們的信任。
耶律察命人從後宮請出被軟禁的耶律竇哈,現在王城的防禦薄弱,耶律察準備調回卡瑟城大軍共同駐守王城。能不能拉回這支兵馬,全看耶律竇哈能不能接管卡瑟城了。
耶律竇哈這段時間消瘦了不少,即便是這樣,依然如肉山似的走進議政大殿。
“侄女耶律竇哈,拜見族王……!”耶律竇哈說着,雙膝跪倒在地拜俯了下去。
不少族中元老看着耶律竇哈,真擔心她這一跪,會不會把地面砸個坑出來。
“圓圓侄女不必多禮,起來吧!”耶律察伸手示意着說道。
耶律竇哈這才站起身,對着兩邊的族中長輩再次施禮。忙完必要的程序,耶律竇哈站在殿中看着耶律察,不知道這位王叔把自己喊來什麼事。
“圓圓侄女,日前你耶律凡叔叔率領大軍與烏族大戰了一番,其結果……我族落敗……!”耶律察說着,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耶律竇哈一驚,她首先想到的卻是卡瑟城大軍,會不會全軍覆沒了?耶律凡親率大軍,肯定會讓卡瑟城配合。以耶律凡一向的主張,耶律竇哈估計他會用卡瑟城將士的生命來保障自己的勝利。既然失敗,在耶律竇哈心裡損失最大的應該是卡瑟城大軍纔對。
“王叔,卡瑟城那邊……什麼情況?”耶律竇哈小心的問道。
耶律察一聲嘆息,看了一眼旁邊的耶律凡。耶律凡馬上接口說道,“圓圓侄女,我族這次大敗,關鍵原因就是卡瑟城將士無視帥令,沒有正面突襲敵軍大營。所以這次王兄與衆元老一致決定,派你去卡瑟城接管城中防禦,緝拿異族朱天降等人。如果不是他們阻止,本帥相信我族定會殺的烏族片甲不留。看來巫丹統領已經被朱天降軟禁起來,希望圓圓侄女能出馬爲我族力挽狂瀾。”
耶律竇哈一聽卡瑟城大軍沒事,心中反倒是暗暗鬆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經過這段時間與朱天降等人接觸,耶律竇哈對他們的關心更勝過對族人的關注。
耶律竇哈心中冷笑了一聲,心說用着我了才把我放出來,早幹嘛去了。要是按照朱天降的建議進行和談,也不至於損失這麼多族人的生命。
“王叔,請怒侄女恕難從命。朱天降治軍有方,別看卡瑟城是我央金將士駐守,但將在外軍令如山,有時候王令並不好使。朱天降命我來王都說服王叔和談,圓圓沒有完成使命,回去之後恐怕也會接受懲罰。”耶律竇哈心說本姑娘得拿一把才行,省的你們這些老傢伙一個個自以爲是。
耶律察皺了皺眉頭,他知道自己這位胖侄女的脾氣跟個野小子似的,自己軟禁了她這麼多天,心中肯定有所不滿。要想讓這位胖侄女聽話,還得是她爺爺出馬才行。耶律察沒有強求,命人送耶律竇哈回府,不必再呆在後宮之中。耶律察目光看了元老席中的耶律薩克一眼,耶律薩克微微點了點頭,在族人生死存亡面前,耶律薩克明白必須勸說孫女走這一趟。沒有卡瑟城兩萬大軍回王都共同防禦,王都城恐怕無力抵抗烏族大軍的報復性衝殺。估計烏族大軍修養不了幾日,就會大軍圍困王都城。所以,還得及早勸說孫女行動纔是。
耶律竇哈一回到府中,馬上給朱天降寫了封密函,命令一名心腹快馬加鞭送往卡瑟城。
就在耶律薩克父子倆苦口婆心的勸說耶律竇哈之時,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傳到了耶律薩克的府郟府中侍衛來報,說卡瑟城主帥朱天降,居然輕車從簡的來到了王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