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咱可說好了,到了你們烏族你可別耍詐,不然我是師父饒不了你。你別走……你的給我做個保證……等等……!”
還沒等朱天降說完,林風苦笑着搖了搖頭,率先衝了出去。佔靈對着朱天降挑逗似的昂了昂頭,一揮馬鞭跟着衝了出去!
朱天降不善於騎馬,但要是乘坐馬車的話,在速度上就會慢了許多。無奈之下,朱大官人只能忍受着戰馬的顛簸,跟隨佔汗兄妹去宮六奇的墓地。
朱天降三人與佔汗匯合在一處,佔汗並非獨自一人,身邊帶着四名鐵衛。每名鐵衛的肩膀上,還站着一隻白頭鷹。佔汗是烏族族長,又是兵馬大統帥,他必須掌握着軍隊的動向。這四隻白頭鷹,就是專門傳遞情報所用。在這方面,朱天降倒是沒法相比。
佔汗看到妹妹的確安然無恙,心疼之餘也狠狠的怒斥了幾句。並告誡佔靈,回到族中之後,禁閉百日以示懲罰。
佔靈被哥哥訓斥的直掉眼淚,在佔汗面前,佔靈表現的像個乖乖女一樣。一想到三萬大軍被朱天降這個殺千刀的所滅,佔靈恨不能抽出赤血劍當場斬殺了他。
看到佔靈兇狠的目光,朱天降趕緊說道,“佔汗,咱可先說好了,這次去你們烏族只是拜祭宮六奇前輩。你要是還想着爲族人報仇,那就現在動手。我朱天降堂堂男子漢,頂天立地絕不還手。”朱天降心說你現在動手老子還能跑回去,等到了烏族在動手,老子連跑都沒地方跑。
佔汗看着朱天降那張好像被羣馬踏過的臉,不禁冷笑道,“哼!兩軍交戰互有死傷這很正常。從這一刻起,你不再是大豐名將朱天降,只是我師伯的弟子。當年沒有師父的教誨,就沒有我們兄妹倆的現在。憑這一層關係,此行你儘管放心,我佔汗說到做到。”
朱天降趕緊點着頭,“好!不愧是烏族的大英雄,我早就聽說過佔汗向來是一言九鼎,有你這句話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敢過。”
佔靈鄙視的看着朱天降,心說就算有哥哥的承諾,本姑娘也饒不了你。只要到了我烏族,看我怎麼收拾你個臭流氓。
衆人不再耽擱時間,躍馬揚鞭直奔烏族。烏族在天青之北的嚴寒之地,距離卡瑟城單趟需要六日才能到達。但宮六奇所葬之地並不在烏族中心地帶,而是靠近南部的烏木涯。從卡瑟城出發,快馬加鞭日夜趕路的話,兩日就能到達。
在草原上奔馳跟在大豐朝不同,同樣的距離在大豐朝最少要走七八天,不但要翻山過河,還要經過不同的大小城池。草原上卻是一馬平川,只要不怕走錯了方向,把自己綁在馬上睡覺都沒問題。
朱天降與林風奔赴烏族,而卡瑟城外左路大軍統領玄明,可有點坐不住了。周延天派玄明秘進天青擊殺朱天降,本以爲匯合佔汗大軍之後,會很快解決戰鬥。誰成想,雙方只是交手了一回合,居然都開始罷戰。令玄明和鄂必隆想不透的是,佔汗竟然沒有圍困卡瑟城,連最基本的巡守都沒有派出。不管玄明怎麼去中軍帳詢問,得到的答案卻是佔汗大統領不在營中,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去了。
玄明氣憤之下,走也不敢走,打也不敢打。那天的天雷大炮轟的玄明膽戰心驚,沒有烏族大軍做後盾,他可不敢去送死。如果現在撤兵的話,回去也不好交代。卡瑟城的對立雙方,成了一個僵持的局面。
周延天兩萬大軍被拖在了天青國,大豐朝虎口關內,文汝海將軍收到朱天降的密令之後,馬上擊鼓升帳。
按說文汝海大軍有所行動,必須先報兵部之後,奏請皇上定奪。但是朱天降手握兵符,出關之前就與文汝海制定了方案,只要周延天一派兵支援烏族,這邊立刻抄了他的老窩。
根據密探所得到的情報,周延天在關外十幾座城池總兵力也就六萬多人。而且各個城池分別派出五百到兩千不等的官兵,所以說周延天大本營所在地歸山城人馬並不多。現在他又派出了兩萬大軍去天青擊殺朱天降,文汝海估計周延天身邊最多不超過兩萬兵馬。
這一次,文汝海集結了虎口關六萬大軍,浩浩蕩蕩殺奔了周延天的大本營歸山城。以前文汝海不敢走出虎口關,是擔心天青國大軍趁虛而入。現在烏族與央金打的正歡,周延天居然不知死活的派出兩萬兵馬,文汝海正好藉此機會剷除這個禍患。
京城之內兵部尚書李洪收到虎口關的急報,一刻不停的奔向了皇宮。在李洪看來,文汝海不經請示私自出兵,一旦戰敗大罪過可大了。
成武皇得知文汝海已經兵發歸山城,不禁嘆息着搖了搖頭,“唉!太早了,朕當初就不該賜予朱天降兵符。”
李洪一愣,“皇上,這件事情跟朱天降有什麼關係?”
朱天降因在立後大典上惹怒皇上被貶出京城,這件事情知道詳情的人可不多。朝中不少大臣還都覺得朱天降虧的慌,立下如此大功到頭來被髮配出京。特別是四皇子玄珠派系的官員,一個個如喪考妣,不斷的想辦法爲朱大官人上下奔走。
成武皇知道自己說漏嘴了,笑了笑說道,“文將軍出兵,是朕的意思。李愛卿,目前天青正在內亂,周延天派出兵馬支援天青,文將軍藉此機會出兵,正式剿滅逆賊的好機會。朕命你馬上調集京郊大營一萬人馬,接手虎口關駐防。雖然天青內亂,也得防止他們殺個回馬槍,趁機越過虎口天險。”
李洪聽的有點迷糊,剛纔成武皇明明提到了朱天降,怎麼又說是自己的主意。難道是通過粘杆處,直接給文汝海下的命令?李洪心中疑惑,但也沒說什麼,直接應聲告退。
李洪一走,成武皇臉色冷了下來。他剛纔說文汝海出兵‘早’了,也是責怪朱天降用御賜兵符調動兵力。按照成武皇一開始的想法,文汝海暫時按兵不動,等天青國局勢明朗之後再做打算。如果央金一族面臨失敗,成武皇相信朱天降肯定會調動文汝海的兵馬前去支援,迫使天青處於平衡狀態。一旦央金族戰勝烏族,他們絕對不會繞了周延天。等天青國與周延天拼殺個兩敗俱傷之時,成武皇打算一舉平定天青和周延天,把天青國劃歸大豐朝的版圖之內。
不過,成武皇可不知道卡瑟城的具體情況,朱大官人已經瞞着城內粘杆處密探,來了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開始與烏族秘密談判。
佔汗林風等人才行走了一天多點的時間,朱大官人就顛簸的受不了了。他本來還想在路上與佔汗說說話,交流一下感情。誰知道連夜的長途奔波,別說聊天了,連困加乏,朱天降都快從馬上坐不住了。
佔汗這些人從小與馬爲伴,不但騎着不累,甚至能從馬背上歇息一下。林風依仗渾厚的內力,到也沒覺得什麼。朱大官人可要了親命,屁股都快顛成了兩半。一天一夜八個人奔馳了幾百里路,天氣也是越來越冷。朱天降無奈之下,往草地上一座,說啥也不走了,愛誰誰。
“朱天降,再忍耐一日,明日一早就能趕到烏木涯。”佔汗看着朱天降這副倒黴模樣,都懷疑他以前那些成名之戰是怎麼打出來的。
“不行了,再跑上半天,恐怕我得死在路上。”朱天降鼻子凍的通紅,喘息着說道。
佔汗皺了皺眉頭,這樣耽擱下去可不是辦法。烏族大軍還在卡瑟城外,佔汗必須儘快回去。且不說卡瑟城的兵力,佔汗非常擔心王都城會突然發力,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佔汗剛要吩咐鐵衛留下來陪同朱天降慢慢走,就聽佔靈說道,“哥,你跟師伯先去烏木涯吧,我留下來與朱天降慢慢走。”
佔汗想了想,“也好,你們暫時休息一下,估計晚到一天的時間。”
佔汗所帶的四名鐵衛都是訓鷹手,還需要他們傳遞消息。況且草原上經常有狼羣虎豹出沒,要留就得留下四人才能保護朱天降。但是佔靈不同,一來她的功夫出色,二來手中有赤血劍,就是遇到猛獸也能應付。
越是快到烏族地界,林風心情越是着急,看到朱天降這個樣子,林風安慰的說道,“天降,你不善於騎馬,還是慢慢走吧。”
朱天降心說早知道這樣,他根本就不會跟着來。什麼目的都沒達到,恐怕他趕到烏木涯,佔汗沒準都回去了。
“佔汗,關於和談的事情,您最好給我個確定答案。”朱天降怕錯過機會,趕緊把這事定下來再說。
“朱天降,央金一族敗局已定,現在坐下來和談,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佔汗冷笑的說道。
“那可不一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央金一族的底蘊還是很渾厚的。你已經滅了其他四族,北疆碩大的地盤也足夠烏族修生養息了。再打下去,烏族大軍必會疲憊不堪。到時候,耶律察只需要蠱惑那些被你滅掉的族人起來造反,烏族很快將會陷入一場四面爲敵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