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汗讓所有人都退下,到這種時候,他開始認真考慮朱天降的提議,看來雙方有必要見上一面。就算爲了妹妹佔靈,佔汗決定與朱天降親自會上一會。
佔汗伏案寫了一封書信,命令鐵衛侍衛長莫幹馬上去卡瑟城一趟,把書信面呈朱天降。
卡瑟城中,朱天降派去王都請求支援的人也回到了卡瑟城中。不過這兩名軍中千夫長沒有去見朱天降,而是秘密來到耶律竇哈的住處。
“耶律小姐,統帥大人與耶律丹大人分別給您寫了封書信。兩位大人說,讓您自己心裡明白就好,千萬不要給朱天降知道。”一名千夫長說着,拿出兩封書信遞給耶律竇哈。
耶律竇哈看完耶律凡的書信,氣的一拍牀案,“混蛋!他這是要把我們置於死地而後快。”
耶律竇哈罵完,接着看了家父所寫的信。信中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讓她趕緊想辦法逃離卡瑟城。
耶律竇哈對王都的作法極其失望,這邊幾萬人的生命,竟然成了耶律凡的賭注。而在這件事情上,父親與耶律察大王居然同意了耶律凡的作法。耶律竇哈心中一陣苦澀,她覺得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那些幫着他們的大豐將士。如果說央金兒郎全部戰死,那也是爲了族人不被消滅,算是值了。但朱天降這些人,他們死的可是一點都不值。或許經過這件事之後,大豐將永遠不會再相信央金一族。
“你們二人不必去帥府了,帶着我的腰刀去見我父親。請轉告我的父親大人和爺爺,就說耶律竇哈雖然不是男兒之身,但爲了央金一族,誓與卡瑟城共存亡。”耶律竇哈說着,摘下自己隨身佩戴的腰刀。
“耶律小姐,不行啊,耶律丹大人特別交代過,一定要讓您趕緊離開。現在趁着烏族大軍還沒圍城,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混賬,城中兩萬勇士,還有幾萬族人都在等着浴血奮戰。這個時候我要是離開,以後我將有何顏面面對他們的亡魂。不必說了,你二人趕緊離開這裡。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勸。”
耶律竇哈喝退了兩名千夫長,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跟朱天降說。
朱天降帶着一千多勇士來幫央金一族,關鍵時刻央金的族王卻要把人家推進火坑,耶律竇哈心中非常難過。從小到大,她都是把央金一族視爲英雄的民族。但是此刻,耶律竇哈覺得堂堂央金男兒的心胸,還不如那些大豐人。
朱大官人再次來到佔靈的房中,莫幹送來的信他看了,佔汗約朱天降各自帶着十人,今晚在卡瑟城北部十五里處相見。朱天降知道那地勢非常平坦,就是想藏着人馬也藏不祝如果說各自帶領十人去見面,朱天降覺得有一個林風就夠了。
佔靈看着一臉壞笑的朱天降,不禁又羞又怒,“你又來幹什麼,我的金釵呢,還給我。”
“呵呵,叫聲相公我就給你。”
“臭流氓,滾出去!”佔靈氣憤的站了起來。
“好好,不跟你開玩笑了。你哥哥來了,帶了八萬兵馬。”朱天降看着佔靈,嚴肅的說道。
佔靈目光一亮,不禁激動的有點站立不安,“怎麼,你害怕了?”
“害怕?切,你哥讓我一天雷給轟死了。今天那兩聲巨響你應帶聽的見,我是讓你心裡有個準備。想哭就哭吧……!”朱天降嚇唬着佔靈。
“什麼……你……你真的把……!”佔靈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要說正式開戰佔靈到不信,但是那神秘的天雷,佔靈不知道朱天降說的是真是假。不管怎麼說,今天她聽到那兩聲巨響的時候,佔靈就懷疑那是天雷的聲音。
“嚇着了吧,跟你開玩笑呢,你哥沒事,只不過讓我給轟跑了。”
“你……討厭!”佔靈一聽哥哥沒事,上去就是一頓粉拳打在朱天降身上。
朱天降一動不動,佔靈打着打着忽然停住了手,她奇怪自己怎麼會用這種撒嬌似的粉拳打在這個壞傢伙身上。
佔靈趕緊後退了兩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朱天降咳嗽了兩聲,掩飾着自己的尷尬,“那什麼,我與你哥哥私自約好了今晚在城外見面,你還有什麼要對他說的沒有。”
佔靈不相信的看着朱天降,她覺得根本就沒這個可能。
“不相信就算了!”朱天降說着站了起來。
“等等!”佔靈叫住了朱天降,“如果你真去見我哥,就告訴他,我對不住烏族列祖列宗,更對不住師父的教誨。”佔靈一想到自己已經成爲俘虜,難過的低下了頭。
朱天降等了一會,奇怪的問道,“完了?就這兩句?估計你哥哥也不會相信。”
“那你就告訴他,不要忘記開春的第二個圓月之日。這是我和我哥之間的秘密,他會相信這是我說的。”佔靈咬了咬嘴脣說道。
朱天降嘿嘿一笑,“現在這個秘密,咱們三個知道了。是不是你的生日,到時候我給你送朵花。”
佔靈面色一紅,轉過身去,連看都不看朱天降。朱大官人知道再呆下去也沒意思,站起來走了出去。
草原上的月色格外明亮,夜色之中,十一匹戰馬悄悄出了城門。戰馬踏起一溜煙塵,朱天降等人直奔北方而去。
浩瀚的月色當中,草原上宛如披上了一層銀裝。烏族大統領佔山坐在馬上,彷彿在欣賞着廣闊的月色。十名鐵衛打好馬樁,分別站在佔汗四周。他們的站立很奇特,有的人面向裡,有的人面向外,這看似不經意的站立,卻暗含着一種合擊陣法。
當年佔汗兄妹的師父不但教授了他們武功,還傳了一些合擊之法。佔汗就是靠着這些技巧,才成立了烏族鐵衛,並一舉成爲烏族的當家人。別看這些鐵衛單兵武技不是很強,但合併作戰,就連佔汗都得避其鋒芒。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佔汗舉目望去,十一匹快馬正向這邊奔來。而十名鐵衛,卻如標槍一樣站立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朱天降等人騎的並不快,佔汗只是說了大體位置,朱天降本以爲很難找尋,誰知道月色之下草原上一目瞭然,十幾個黑點很容易被發現。
“師父,你說咱們要是趁機做掉佔汗,這小子到了地獄都會覺得冤的慌。”朱天降騎在馬上說道。
“佔汗能有這份膽量,不愧爲草原梟雄。天降,不可大意。對方既然敢來,想必有他自保的辦法。”林風輕聲說道。
朱天降今晚把朱一等所有高手都帶了出來,連大牛都沒拉下。同等人數之下,他不相信佔汗還能勝的過他們。
朱天降等人打馬來到佔汗面前,雙方相隔五米左右對視着。林風看到那十名鐵衛所站的位置,眉頭不禁一皺,這種奇怪的站立位置好像似曾相識。
“朱天降,我妹妹現在可好!”佔汗首先開口問道。
“呵呵,佔汗族長,佔靈妹妹吃的好睡的香,過的很舒坦。”朱天降笑着說道。
佔汗一聽朱天降稱呼佔靈‘妹妹’,目光一聚,他的心裡忽然冒出一種可怕的念頭。朱天降嬉皮笑臉,看模樣就不像好人,不會已經把佔靈……?
想到着,佔汗怒火一起,一拍碼頭‘嗖’的一下躥了出去。
“膽敢羞辱我妹妹,老子殺了你!”佔汗手中秘銀劍‘唰’的一下刺了過來。
朱天降根本不擔心,就算師父林風不在,還有朱一他們幾個,朱天降知道佔汗絕對浸不了自己的身。
看到佔汗暴怒,朱一縱身迎了上去。這一次朱一有了適手的兵器,兩個人旗鼓相當,轉眼間就戰了五六個回合。沒有朱天降和佔汗的吩咐,朱二等人及十名鐵衛都沒有動手,但是雙方都把兵器亮了出來。
“住手!”林風突然大喝一聲,閃身來到兩人面前,手中細劍一挑,把朱一與佔汗震的分了開來。
佔汗不禁大吃了一驚,他與朱一手中兵器都很寬厚,這老者居然用一把細劍就能把兩人挑開。而且劍上傳來的震力,讓佔汗手腕都有點發麻。
朱天降也很奇怪,今晚他們的目的可不是來殺人的,按說師父林風不該加入戰團纔對。再說朱一又沒落下風,讓佔汗知道點厲害對談判也有好處。
“師父,您這是?”朱天降疑惑的問道。
林風轉頭看了朱天降一眼沒有解釋什麼,卻對佔汗問道,“你這劍法是跟誰學的?”
“哼!要打便打,你還不配問。”佔汗說着,退到了十名鐵衛中間。剛纔一招他就發覺這老者的厲害,佔汗不敢大意,只能用合擊之術來對敵。
“你師父是不是……叫宮六奇?”林風身子有點顫抖的問道。
佔汗皺了皺眉,迷茫的看着林風。他師父姓呂,也不叫六奇,怎麼這老傢伙會這麼問?
“老傢伙,看你功夫不錯,在下尊稱你一聲前輩。家師不叫宮六奇,我沒功夫與你閒扯,如果我妹妹出了任何事情,我佔汗發誓要血洗卡瑟城。”佔汗冷冷的說道。
“不對,你剛纔所用的是赤炎劍法,而你手下所站立的方位,如果老夫猜測不錯的話,應該是六奇兄弟獨創的十玄陣。”
林風有點激動的看着佔汗,衛展曾經告訴他宮六奇與老三白義戰死在當雲國,怎麼可能會把劍法和陣法流傳下來。難道說,老二宮六奇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