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夏青身爲統領,都駐守在各自的營區。他們聽到帥府示警,擔心出事所以馬上就趕了過來。當佔靈赤血劍一出手,朱一夏青馬上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兩個人震撼之餘幾乎同時出手,夏青甩手就是三枚金錢鏢,朱一更是一抖手中腰刀刺了過去。
佔靈本想錯步追上朱天降補上一劍,從朱天降滾動的身法佔靈看出這人並沒有什麼武功底子,自己再來一劍絕對可以斬殺他。但是佔靈失去了機會,夏青的金錢鏢不是射向佔靈,而是射在佔靈與朱天降之間。夏青的目的就是阻攔佔靈,爲朱一爭取時間。
朱天降也算是福大命大,朱一夏青兩人只要少來一人,他的小命跑也跑不掉。沒有夏青的金錢鏢阻止,朱一也沒時間救援。而朱一不來,夏青一個人也攔不住佔靈。
佔靈聽風辨形,連看也沒看金錢鏢,回手一劍想把朱一先解決掉再說。朱一本來是刺向佔靈,但赤血劍比他的腰刀長,朱一隻能變招格擋。看到對方居然用兵刃格擋自己的赤血劍,佔靈心說簡直是找死。佔靈招式不變,依然刺向朱一的心窩。
只聽着‘滄啷啷’一聲,兩把兵器擦出一串火花,佔靈與朱一同時吃驚的看了自己兵器一眼。朱一的佩刀是精鐵之中加了罕見的玄鐵,赤血劍更是少有的名劍。一招過後,朱一驚的臉色一變,自己的刀背上,竟然出現了一道豁口。
相對朱一的吃驚,佔靈心中更是震撼。一招之間她就發覺朱一的功夫絕不在自己之下。更讓佔靈不可思議的是,對方兵器居然沒被赤血劍斬斷。
夏青一看朱天降脫險,並沒有上前幫忙,而是堵住了佔靈的退路。這可是一條難得的大魚,夏青不能讓她趁亂逃走。
雙方交手不過是一剎那的光景,朱天降看了一眼還在傻呆呆跪着的大牛,對着衆侍衛喊道。
“這女子是烏族大軍統帥佔靈,把她圍起來,抓活的。”
朱大官人早就從戰報上得知了佔靈的身份,如果能抓住她,對朱天降來說那可是一筆大買賣。
聽到朱大官人命令,周圍震驚中的侍衛立刻把佔靈和朱一圍困了起來。帥府中的警戒護衛手持重弓弩也趕了過來,但有朱天降的命令,誰也不敢放箭。況且,還有統領朱一與對方交手,也怕誤傷了他。
佔靈知道失去了先機,再不走恐怕真的要被留在這裡了。好在剛纔朱天降喊了一聲‘抓活的’,讓佔靈有了機會。
佔靈敢獨闖卡瑟城帥府,憑的就是藝高人膽大。別看那天林風出手讓她震撼了一下,但佔靈自認爲打不過也可以逃出去。在輕功方面,連她哥哥佔汗都自愧不如,佔靈對脫身很自信。
朱一心疼自己的寶刀,不敢再與佔靈硬碰硬。佔靈赤血劍一揮逼退朱一,閃身衝向朱天降的位置。衛士們一看佔靈要刺殺朱大官人,呼啦一下全部擁在了朱天降身前。誰知佔靈使了個虛招,腳尖一點,‘嗖’的一下飛身上了拱門的院牆。
佔靈極爲聰明,夏青堵在出府的位置上,憑他那一手金錢鏢,佔靈知道夏青也是個高手。佔靈身後又有朱一,她只能選擇越過圍牆奔向左院。
“不好……!”夏青一看佔靈要逃,甩手又是兩枚金錢鏢。
佔靈一個劍花磕飛金錢鏢,翻身進了左院。朱一夏青兩人不敢怠慢,縱身追了上去。這一瞬間的變化快如電光,朱天降還沒來得及吩咐就沒了人影。
左院的大火已經熄滅,一百多名弓弩手正圍在燒垮掉的炮車前,恍惚間看到三道人影一前一後奔向牆邊,弓弩手們舉着重弓就要射。
“別射,那是朱一和夏青統領。”一名百夫長趕緊制止道。
朱大官人稍微恢復了一下驚魂,看到朱一和夏青追了出去,馬上下令全城搜捕。並讓侍衛敲響警鐘,讓朱二和朱四趕回帥府。
朱天降吩咐完畢,看到大牛還跪在那裡,氣的上去就踢了一腳。
“麻痹的,還跪着幹嘛,準備給老子燒紙是不是。沒用的東西,剛纔老子差點死在你手裡。”朱天降氣憤的罵到。
“大人,其實我也是好心,想買只雕訓練一下幫着咱們偵查敵情,誰知道賣雕的那些蠻荒是奸細。結果剛纔爲了救火,雕也飛了……!”大牛低着頭,悶聲敘述着自己的遭遇。
朱天降聽的腦子都要炸了,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啥,“麻痹的你在說什麼,不氣死我不甘心是不是。”
“大人,不是,如果不是那隻雕,他們根本進不來……我就不該解開包裹,不然那隻雕也飛不走……!”
朱天降心說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他也顧不得懲罰大牛,“府中侍衛分出一半出去抓人,誰能抓到那個女的,老子賞給他做老婆。”朱天降對着周圍的人喊道。
“大人,不是……這事主要是雕引起的,要不是有那隻雕…………!”大牛還在解釋着,生怕朱大官人不明白前因後果。
“我地娘啊,大牛,你是我親大爺行了吧。麻痹的,老子算欠你的,趕緊陪老子去看看炮車。”朱天降可真服了,碰上個傻子他也沒招。
卡瑟城全城大軍都忙碌了起來,街道上亂成了一鍋粥。朱天降急的滿頭大汗,佔靈重要,炮車一樣重要。這東西是他扭轉戰局的本錢,剛纔火光沖天,萬一把炮筒燒變了形,恐怕得拉回去重新回爐。
朱天降急匆匆奔到左院,還沒走十幾步,就聽大牛在身後嘟囔道,“大人,我就在這裡看雕,誰知道那幾個王八蛋偷偷放火。我們只顧得救火,結果人跑了,雕也飛了。”
“閉嘴……!再說一句老子就把你嘴縫上。”朱天降雙眼發紅,趕緊跑到炮車跟前。
炮車車身早已經燒成一堆木炭,曼克扎等人做足了準備,那沾滿桐油的油襖很難用水撲滅。等衆人改用土滅的時候,車身已經蹋架,只剩下炮筒壓在木炭堆裡。朱天降趕緊命人繼續澆水,徹底讓炮筒冷卻下來。十幾名侍衛,擡着炮筒來到了大廳。朱天降命令任何人不許打擾他,自己一個人拿着木尺開始觀察炮筒。
這時候,耶律竇哈朱四等人都趕到了帥府。一進門就從侍衛口中得到了消息,幾個人慌張的奔到大廳。看着烏黑的炮筒,耶律竇哈覺得比抓到佔靈更讓她感到震驚。天雷大炮已經在央金族將士心中成爲神物,有這東西在,他們心中就充滿了勇氣。
“噓……!都別出聲,大人不許打擾。”大牛小聲的給朱二等人說道。
耶律竇哈顧不得與朱天降說話,趕緊下着命令,“來人,通知帥府上下,任何人不得把天雷被毀的消息暴露出去。誰敢亂說,殺無赦!”
耶律竇哈首先想到的就是封鎖消息,她一直住在靠近兵營的別院裡,雖然耶律竇哈性情豪放,但在央金族將士面前她還要作出表率。這裡不是爺爺耶律薩克的顆城而是戰場,軍紀不嚴很容易讓軍心渙散。在這一方面,耶律竇哈到顯出了女中豪傑的一面。不但沒有放蕩,而且嚴於律己。
朱天降也不說話,沒人敢上前打擾他。朱一夏青還沒回來,朱二和朱四緊張的看着朱天降,他們真怕天雷大炮被燒燬。
朱天降拿着一把木尺,仔細的量着一些必要的數據,對比一下與以前有什麼不同。這東西跟刀劍不一樣,稍有偏差,一炮下來就能炸鏜。朱大官人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拿着木尺,弄的滿臉都是炭灰。
“大牛,天降大哥這是怎麼了?”耶律竇哈看到大廳裡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息,只能小聲的問着大牛。雖然剛纔外面的侍衛粗略的說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但耶律竇哈還是覺得大牛應該最清楚。
“大人他……被我氣瘋了!”大牛說完,蹲在地上難過的要哭。
朱二和朱四對視了一眼,他倆根本不相信大牛的話。特別是朱四,知道朱天降這是在觀察數據。大炮的製造就是在他的安遠縣城,朱四記得那些鑄劍師父也是像朱天降這樣量來量去。
耶律竇哈剛要上前,被朱四一把拉住,“耶律小姐,不要打擾大人,他這是在看天雷大炮的損壞程度。”
“這天雷……還能不能用?”耶律竇哈緊張的小聲問道。
朱四搖了搖頭,“只有我家大人知道,這東西就是大人一手創造出來的。”朱四說完,立刻發覺說漏了嘴。但是話已經出口,想收也收不回來了。
耶律竇哈一怔,眼神中頓時充滿了崇拜和吃驚。她本以爲這是渾然天成的神物,沒想到居然是朱天降創造出來的。
觀察了半天,朱天降總算鬆了口氣,看來一般的火還是無法讓精鐵變形,除了要清理炮膛,並沒有其他損害。
“麻痹的,總算沒讓老子失望,不然非扣除他們工錢不可。”朱天降嘟囔了一句,慢慢的直起了發酸的腰桿。看樣子那些鑄造師父都很認真,還對得起他們的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