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等人覺得朱天降說的有點道理,但真正實施起來,卻是步步危機。因爲天青國不會相信大豐的誠意,況且朱天降虛構的大軍,只不過才區區一千人馬。
交易行後廳之中,朱天降這邊一離開,這位重量級的耶律大小姐吩咐了一些事情,馬上趕往了城主所住的城堡。
別看耶律竇哈身材令人震撼,腦子卻是精明的很。不然也不會遠離王都族人,跟隨爺爺來到顆城主管商務財政大權。
城堡之內,耶律竇哈根本不用多說,拿出朱一的佩刀讓人簡單做了幾個試驗,就把城主耶律薩克震撼住了。
“圓圓,你是說那個大豐商人,手裡有這麼一批兵器?”耶律薩克叫着孫女的乳名,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爺爺,我也不大相信。不過既然對方敢這麼說,應該有點底子。而且,他非要跟您親自商談,看樣子有所依仗。”
“對方什麼來路?查清楚了沒有?”耶律薩克爲眯着老眼小心的問道。
“據說是大豐彭城那邊來的商隊,少東家叫朱天耳,我已經派人把他們監視起來。”
“朱……天……耳?”耶律薩克一個字一個字的唸叨着,腦子裡開始思索起來,“圓圓,大豐成名的世家,有姓朱的嗎?我怎麼沒聽說過。”耶律薩克知道如果敢私運軍火,對方必定是豪門望族纔敢這麼做。一般的家族根本沒這個實力,更沒這個膽氣。
耶律竇哈把一張紅木榻坐的嘎吱直響,臉上卻帶着一絲奇異的笑容。
“爺爺,根據我們天青的情報,大豐朝姓朱的名人和字號可不多。根據孫女的記憶,好像就出了朱天降那個一個名人。”
“朱天降!”耶律薩克一愣,嘴裡接着唸叨,“朱天耳?他們不會是本家兄弟吧?”
“不會,據我所知,朱天降就是獨自一人,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姐妹。”耶律竇哈搖頭說道。
耶律薩克臉色一變,“難道說,那個人是朱天降派來的!”
朱天降的大名早就傳遍了天青高層,甚至都被天青王列爲潛在的對手,因爲朱天降的存在對他們天青南下攻佔大豐絕對是個障礙。
“呵呵,爺爺不用緊張,就算他是朱天降派來的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已經成了咱們手裡的馬奶酒,想喝就喝。不過,我懷疑他們是另外一家‘朱門’派來的人。”
“另外一家?還有誰能和朱天降相比?”耶律薩克奇怪的看着孫女。
“爺爺,您別忘了大豐蜀天還有一個朱記銀樓。憑他們的財力,走私一批兵器根本不是問題。況且,據傳聞朱記銀樓是四皇子玄珠的產業。也只有這位皇子殿下,才能從織造處暗中運出兵器。所以,孫女更懷疑這些人是玄珠派來的人。”
“大豐與咱們天青水火不容,身爲皇子絕對不會這麼做。”耶律薩克搖着頭說道。
“爺爺別忘了,玄珠目前只是皇子,還不是儲君。要想爭奪這個位置,沒有一定的財力人力根本行不通。趁着咱們天青內戰,玄珠發點意外之財也不是不可能的。”
“哼,不管是朱天降,還是玄珠。既然來了,就不能讓他們活着出去。”耶律薩克冷冷的說道。
“爺爺,這您就錯了。其實孫女到覺得,不管是誰派來的人,只要手裡有兵器,咱們都可以跟他們合作一把。他們爲了財,咱們卻是爲了央金一族的命運。有了這批精良兵器,咱們族中的男兒就能多殺幾個烏族叛逆。”耶律竇哈說着,眼神中放出了冷光。
耶律薩克點了點頭,不禁讚歎孫女的遠見卓識。目前王都戰事吃緊,耶律察大有放棄王都的想法。央金一族萬一戰敗,所有族人都會變成烏族的奴隸。這一點,是任何央金族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圓圓,通知那位朱掌櫃,明日帶他進城堡來,我親自與他商談此事。”
“且慢!”耶律竇哈阻止了爺爺,接着說道,“爺爺,今天孫女忽然有種感覺,懷疑那位朱公子……就是朱天降本人。”
耶律薩克嚇的一哆嗦,好傢伙,威震大豐的名將朱天降要是來到他的城池,那豈不是說大豐要趁機打過來了。
耶律薩克吃驚的看着自己的孫女,不敢相信她說的是事實。要知道幾十年來,大豐朝在當雲和天青兩國的夾擊之下,只有防守的份,從不敢越界主動攻擊。最近一次大豐朝大軍踏入天青的地面,還是當年北關虎將方大同鎮守邊關的時候,一怒之下進殺進天青五十里。就連方大同這樣的名將才敢冒進五十里就趕緊撤退,所以耶律薩克纔敢把駐防七千人一下子抽調六千去支援王都。
現在倒好,如果對方真是朱天降,那可是親手斬殺了方大同的人。而且朱天降用兵神鬼莫測,幾萬臨時拼湊的壯丁,就能殺潰周延天十萬北方大軍。他要是秘密率兵來到了顆城,耶律薩克覺得自己只有逃命的份。
“圓圓,朱天降身爲大豐高官,怎麼可能來到天青國。就算他率兵前來,最起碼周延天也會派人來通報一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耶律薩克搖着頭,根本不相信孫女耶律竇哈的話。
“爺爺,孫女只是懷疑,並不是說他就是朱天降。不過,這事也不好說,朱天降向來不按常理行事,也許他是隻身犯險來打探消息也說不定。”
“隻身犯險?哼!如果朱天降真敢隻身犯險,那咱爺倆可就要名揚天下了。只要他敢來,我耶律薩克絕對不能讓他活着離開顆城。”耶律薩克陰沉着老臉咬牙切齒的說道,弄的自己跟朱天降有多大仇似的。
“爺爺,這您又錯了,如果真是朱天降隻身犯險來到了顆城,那可是蒼天大神賜予我央金一族的厚禮。周延天老賊出爾反爾,一直不肯出兵幫助咱們央金一族。只要有了朱天降,相信周延天絕對會用幾萬大軍的出兵來換取這小子的性命。”耶律竇哈碩大的體形中,卻長着一顆玲瓏的心。
在央金一族的主系中分爲三支,天青之主耶律察爲最大的一支。除此之外,耶律凡家族爲第二大支派。而耶律薩克只能算是最弱的一支族系。但是,耶律薩克卻是輩份最高的支族長輩,深受耶律察及耶律凡的禮敬。別看耶律薩克這一支系戰力最弱,卻是最富有的一個族系。自從耶律竇哈嶄露頭角之後,兩年的時間把家族財源擴大了一倍,身受耶律薩克的厚愛。甚至說族中有什麼大事,耶律薩克都要聽取這位孫女的意見。
次日一早,城門剛一打開,就看到十幾名遊牧漢子馬上馱着皮貨匆匆趕進城來。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遊牧人,而是朱四和他的親兵侍衛。這些人一進城,馬上與朱二的暗子聯繫上,悄悄趕往朱天降住的車馬店。
雖然車馬店已經被人監視起來,但商人私下裡收購皮貨是很正常的事情,並沒有引起懷疑。
看到朱四這副打扮,朱天降笑着迎了上去。還沒等朱天降說話,朱四等人單膝跪地,“拜見大人。”
“都起來都起來,我不是早說過了嗎,咱們自己兄弟平時不用這麼客氣。”朱天降上前拉起朱四。
“大人,現在可不是平時,咱們可是身在敵國,軍規禮儀可不能逾越。”朱四認真的說道。
“行了朱四,別整的這麼嚴肅。兄弟們先歇息一下,你進來。”朱天降攬着朱四的肩膀,很親熱的把朱四讓到了大廳。
朱一朱二等人也趕到了大廳,見到朱四幾個人熱情的打着招呼。當初穆其親自挑選了他們兄弟四人跟隨朱天降,一晃之間,幾個人卻脫離了粘杆處,成了朱天降的私人嫡系。
“老四,咱們兄弟四人當中,朱三那傢伙最舒坦,你可是最辛苦的人。不過人盡其才,你們倆的活我還真幹不了。”朱一笑着說道。
“老一,其實你的任務纔是最重的。如果大人出了危險,我們哥幾個絕對饒不了你。”朱四曬的黑燦燦的面孔上,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我說哥幾個,咱就別互相吹噓了。我朱天降視你們爲兄弟,可沒把你們當自己的下屬。來來來,開始商量正事。”朱天降說着,招呼着衆人圍坐在桌前。
進入天青地界,朱天降知道隨時可能出現戰況。所以命令朱四的‘遊牧部落’與他保持二十里的距離,隨時準備支援。爲了便於聯繫,朱天降也採用了狼煙爲信號。天青國可不缺少這東西,而且狼煙一起,五十里開外都能看得見。爲了區別於天青國的狼煙信號,朱天降專門做了詳細的說明。
這邊剛一定好計劃,耶律竇哈的侍衛就來到了車馬店。這一次朱天降沒有讓夏青朱二跟隨,而是讓他們在車馬店裡小心戒備,防止出現意外。朱天降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就讓夏青對着城主所住的城堡轟上一炮,讓耶律薩克知道一下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