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武皇本身就帶着一身怒火回到皇宮,沒想到一回到宮中,靖王也告了皇后一狀。靖王說的到很婉轉,只是說皇后要禁衛軍兵發安察院緝拿朱天降,他身爲監國大臣必須阻止,所以衝撞了皇嫂。
成武皇怒不可赦,兩頭算纔出去了三天,皇后居然猖狂到如此地步。如果說光是朱天降告狀那還算了,連靖王都這麼說,看來問題不在別人,而是出在皇后身上。
沒等成武皇傳旨,皇后就帶着鄂貴妃哭哭啼啼跑到了乾宮,一進宮門就開始哭訴。
“皇上,您可要爲臣妾作主啊……!皇上不在家,大豐朝居然出現了逆賊朱天降,當面毆打臣妾身邊的奴才,簡直就是置我皇家顏面而不顧。”皇后還不知道朱天降已經告完狀,成武皇正在氣頭上呢。
靖王一看成武皇的臉色,心中一驚,“皇兄,臣弟覺得朱天降頂撞皇嫂之事,還得細察才能定奪。”
“皇上,臣妾可以爲皇后作證,朱天降確實大逆不道。”鄂貴妃一看靖王幫着朱天降說話,趕緊站出來說道。
成武皇面色鐵青,摸着御案上的鎮紙,幾次都想抓起來砸過去。
“都給我閉嘴!”成武皇怒視着皇后與鄂貴妃,“我大豐國力空虛強敵窺視,朕的江山靠的是君臣團結才能穩固。朕命朱天降督察百官,就是要勵精圖治革新朝政,再創我大豐鼎盛輝煌。你們倒好,不但不爲朕分憂,還爲了私利打壓朝中大臣。皇后,你這樣做怎麼能母儀天下,令百姓愛戴。”
靖王聽着心中一喜,看樣子成武皇是站在朱天降一邊,並不打算重責他。
皇后一怔,沒想到成武皇不問青紅皁白先怒斥了她一頓。一想到朱天降那些惡毒的語言,皇后不禁一肚子委屈,“皇上,臣妾這麼多年主理後宮,自問對得起列祖列宗。朝政大事臣妾本不該過問,但那朱天降確實該死。”
成武皇心說你還狡辯,壓了壓心中的憤怒,“那你給朕說說,他犯下什麼樣的該死大罪!”
皇后也狠下心來,“既然皇上這麼說,那臣妾就列列他的罪狀。身爲臣子,頂撞後宮之主,靖王千歲,按照大豐律法該當何罪!”
靖王翻了翻老眼,心說你問老子幹什麼,但又不能不說,“呃……輕則杖罰,重則充軍。”
“好,那本宮再問你,當着後宮主子的面,毆打侍衛及隨行太監,該當何罪。”
“這……嗯……該當……該當死罪!”靖王汗都冒出來了,當着主子打奴才,等同於行刺。不過這也要看什麼情況,靖王相信朱天降不會無緣無故的下令毆打侍衛。
皇后冷冷一笑,不在多問什麼,就憑這兩條,朱天降就罪責難逃。
“皇兄,臣弟覺得不可一概而論,安察院職責特殊,還望皇上三思。”靖王趕緊說道。
“靖王,這幾天你也受累,來人,賜座!”
成武皇先讓靖王坐下,這纔看着皇后與鄂貴妃說道,“理法理法,有理才能成法。不管你什麼身份,都不能越理而行。剛纔你所說的兩大罪狀,朕也同意,朱天降是該死!”
說道這,靖王忍不住站了起來,卻被成武皇一擡手,制止了靖王說話。
“靖王,你先聽朕說完。皇后,朕到想問問你和貴妃不在後宮呆着,去安察院所謂何事?”
成武皇一句話問道點子上了,你們不再後宮,吃飽了撐的去人家衙門幹什麼。
“這……!”皇后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不能說是爲了故意找事去吧。
皇后不說,靖王可抓住了機會,“皇兄,是這麼回事,內務府四品督辦王玉良私吞皇家貢品,被朱天降拿了,皇嫂估計是去聽聽怎麼處理。”靖王這招落井下石可砸的夠狠,一下子正中要害。
成武皇冷哼了一聲,“王玉良居然敢私吞貢品,我看朱天降抓的好埃這樣的內賊,就應該嚴懲不貸。”
成武皇說着看向皇后接着說道,“皇后,既然你是去幹涉安察院辦案,人家頂撞你兩句,也不算是衝撞後宮。靖王,皇兄問你,後宮私自干涉朝政,按宮制該當何罪。”
靖王一聽,好傢伙,這公婆倆弄的我跟大豐法典似的,什麼都問我。
“回皇兄,按照祖制,當閉門思過。”
成武皇點了點頭,“這一點,我看就算了。皇后,朕再問你,東宮侍衛因何捱打?隨行太監又因何挨砸!”成武皇平靜的看着皇后,內心裡卻是憤怒到極點。
“根本沒有原因,朱天降那惡賊就是故意羞辱本宮。”皇后這可是說的實話,朱天降本來就是故意打那些傢伙的。
“啪……!”成武皇一摔鎮紙,“還是朕來替你回答吧!身爲大豐之皇后,你確實是愛民如子,居然把收繳的贓銀賞給百姓。這一點,朕都心裡有愧埃但是,朱天降身爲安察使,有人搶他的銀子,當場殺了都不爲過,更別說只是毆打!”成武皇冷冷的看着皇后,心說這個敗家娘們一句話就扔了四百萬兩,真是亂棍打死都不多。
皇后心裡一驚,“皇……皇上,臣妾……沒有……!”
皇后一時心慌意亂,不明白皇上怎麼知道的這事。靖王更是疑惑,一下午他光在宮裡吵架玩了,根本不清楚安察院發生的事。
“怎麼,你敢說沒有下旨賞銀?”成武皇瞪着皇后。
“這個……臣妾當時一怒之下倒是說過,但那些哄搶官銀的刁民與臣妾無關。”皇后辯解道。
“可氣死我了,與你無關?難道非要你親手拉來的人,才與你有關嗎!身爲皇后一怒之下就敢隨口亂說,你怎麼不把朕的皇宮也送出去!”
成武皇怒髮衝冠,當即喊道,“來人,把她們給我拿下,殿前杖責!”
皇后與鄂貴妃一聽,雙腿一軟癱倒在地。成武皇下這樣的命令,跟革除了她們封號差不多。因爲有冊封在身,就不可杖責,除非先剝奪了封號。
“且慢!”靖王一看成武皇真要處置皇后與皇妃,嚇的馬上站起來阻止。
“皇兄,不能這樣埃皇后與皇妃都是經過大典冊封的貴主,如果莽撞行事,天下之人都將會恥笑。古語說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是我大豐皇室。”
靖王主管宗人府,這種事情他可不能不問。雖說靖王對皇后非常不滿,但爲了李家宗室的顏面,靖王必須要阻止成武皇。
“靖王,難道就讓朕這樣放過她們嗎?”成武皇怒衝衝的指着皇后二人。
“皇兄,事情已經發生了,臣弟認爲不宜過分的宣揚爲好。兩位皇嫂有錯,但不至於被剝奪封號。臣弟覺得,還是禁足一月或者數月以示懲罰爲好。一來可保留皇室顏面,二來也可警示後宮。”靖王端起打王鞭嚴肅的說道。
成武皇一看靖王端起了打王鞭,他又是宗人府令宗,成武皇雖然身爲一國之君,也不得不考慮靖王的話。
正當成武皇剛要下令把人帶回後宮之時,一名太監邁着碎步跑了進來。
“啓稟皇上,二皇子玄燦殿下有要事求見。”
成武皇一聽,好傢伙,當孃的剛找完事,親兒子的又來了。不用問,肯定又是與朱天降有關聯。難怪朱天降那小子任職之初就把醜話說在了前頭,說是這個官不好當,肯定會遭到別人的大肆詆譭。
成武皇看了看面無人色的皇后與鄂貴妃,一想到她倆畢竟是玄明和玄燦的親孃,也覺得剛纔被怒火衝昏了頭腦。
“靖王,皇后與鄂貴妃的事,你宗人府看着處理吧,讓她們退下!”成武皇面如寒鐵,靖王趕緊擺了擺手,幾名公公過來扶起皇后與貴妃,匆匆從後門退出。
“讓玄燦進來。”
成武皇吩咐了一聲,不大一會兒,玄燦精神抖擻的走進乾宮大殿。
“兒臣玄燦,叩見父皇!參見王叔。”
“免了……!你有何事深夜入宮。”成武皇不冷不熱的看着玄燦。
“父皇,兒臣接到密報,朱天降暗中私募兵馬,這可是謀逆大罪。兒臣懇請父皇,降旨緝拿逆賊朱天降。”
成武皇一聽,好傢伙,我怎麼養了這麼個好兒子。當孃的剛來告狀說是頂撞後宮,當兒子的更毒,居然連私募兵馬都整了出來。看樣子這娘倆不把朱天降弄死是不甘心埃靖王更是震驚,當場就愣在了那裡。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屬實,朱天降府裡一個都別想活。
“玄燦,你可有證據?”成武皇忍着說道。
“兒臣有證據。”玄燦說着,把那封密信呈了上去。
要說這人要倒了黴,打個哈氣都能接住鳥屎。如果是在平時,成武皇絕對會冷靜的分析一下,但是這時候,他的思維已經先入爲主,總覺得這娘倆是在禍害人家可憐的朱大官人。身爲皇上,腦子裡一樣是同情弱者。
成武皇看完密信,不肖的說道,“玄燦,這是你自己寫的,還是找人寫的?難道說我大豐朝官員,不對你的胃口都要斬盡殺絕嗎!”
玄燦本以爲父皇看完會大吃一驚,哪想到會這樣問。別說是他,連靖王都覺得不可思議。皇兄今天是吃啥藥了,怎麼處處維護朱天降,難道說朱天降他家祖墳埋的好,這時候突然放光顯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