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擡眼一望,無數黑衣的破天宗弟子,正朝這邊蜂擁而來。
而遠處的打鬥聲,卻越來越弱,越來越遠,無形當中,彷彿就只剩下方淼一人,還在苦苦支撐!
周昊雙腿一撐,就想要從牀上下來,還沒有站穩,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此時天色已經泛白,整整一夜的苦修,早已經周昊渾身的精氣神抽取一空!若不是他的資質已經達到天品,恐怕此時早已經昏死過去。
周昊心念微微一轉,突然翻手掏出了一個玉瓶,從玉瓶中倒出一滴清香撲鼻的玉露,毫不遲疑的仰頭吞了下去!
這正是那龍髓靈露!
一滴靈露下肚,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周昊就感覺到小腹一陣火熱!
一股沛然的靈氣瞬間走遍周昊全身,只是轉瞬之間,丹田裡的內丹,就陡然增大了幾分!
就連消耗一空的精氣神,都瞬間回覆了六七成!
“這龍髓靈露果然是逆天的好東西!”
周昊欣喜之餘,沒有絲毫遲疑,一把抓起牀頭的星銀弓和幾壺箭背在了背上,同時又把分成三節的風雲槍,插在了腰間。最後又把雪銀盾,插在了胸前外衣之下。
手腳飛快的收拾停當,周昊一步衝出了石屋。
擡頭一掃周圍,至少有一兩百米破天宗弟子,正在四面八方蜂擁而來。
周昊雙眉一挑,毫不遲疑的反手一抓。五階的暴雨連珠箭激射而出!
“噗噗噗!”一連串寒鐵沉香箭入肉的聲音,周昊來不及查看戰果,高喝一聲:“方師兄,不要戀戰,快走!”
方淼聽得周昊的聲音,一劍逼退兩個破天宗的內門弟子,用依舊沉靜的聲音道:“周師弟。你凝丹成功了?”
“那是當然!咱們趕快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方淼擡頭一掃周圍,突然身子一閃站到了周昊身邊。
“走!”
方淼一抓週昊的褲腰帶。將比自己高半頭的周昊給生生提了起來。
周昊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提在手裡,微微一驚:“方師兄,你幹什麼?”
“逃命!”
方淼話音未落。雙足一點,頓時凌空而起,往破天宗人數最少的礦洞方向,疾奔而去。
周昊被方淼提在手裡,只覺得耳邊罡風呼吸,兩邊的景物飛速倒退,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破天宗弟子,瞬間被甩在了身後,就連那幾名身爲靈武修的破天宗內門弟子,也同樣不例外!
“這方師兄好快的身法!他不過是靈武一重天巔峰。爲什麼會這麼快?”
周昊狐疑不定的時候,兩人已經衝到了礦工們住的帳篷區。
上萬名礦工此時亂作一團,不知道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不少人紛紛往兩側的山頭上逃去。
而就在此時,兩側的山頭上。居然又冒出百來名破天宗弟子,不由分說就是一陣大砍大殺。轉瞬之間,無數礦工就倒在了血泊當中。
不僅如此,周昊和方淼面對的唯一的出口處,也同樣涌進了一百多名破天宗弟子,劍氣刀光閃爍之下。又有上千苦命的礦工被亂刀分屍。
而在兩人身後,更有數百破天宗弟子,正蜂擁追來。
這下可好,周昊和方淼四面受敵,逃無可逃!
一向面無表情的方淼,此時面色依然沉靜似水,但一雙黑漆漆如晨星的眼眸裡,卻閃過了一絲慌亂。
周昊舉目四顧,突然一指黑暗幽深的礦洞道:“方師兄,咱們躲進礦洞裡面去!”
這個礦洞出口並不是太大,但卻幽深無比,而且裡面岔洞無數,一旦藏進去,想要找出來,那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方淼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以他的性格,實在是不願意躲進這麼骯髒污穢的地方。但看見四周的追兵越來越近,由不得他有其他的選擇。
“走!”方淼提起周昊,一閃身衝進了黑暗的礦洞中。
衝過一百多丈長的通道,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個方圓上百丈的巨大洞廳。洞廳中密密麻麻,足足有幾十個岔洞!
方淼頓時就傻眼了,不由自主的問道:“這麼多岔洞,咱們怎麼走?”
周昊腦門上黑線一閃:“方師兄,你先放我下來行不行?”
方淼這才意識到手上還提着一個人,趕緊手忙腳亂的將周昊給放了下來,一雙眼眸裡,居然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羞色。
周昊站定之後,擡頭微微一掃幾十個岔洞,於是道:“我們走左手第一個岔洞!記住,我們永遠走左手第一個岔洞,出來的時候,自然就是右手第一個岔洞!若是走錯了,恐怕永遠就走不出來了!”
方淼點點頭沒有說話。
兩人雖然躲進了礦洞,但身後很快就傳來了追兵的聲音。
兩人片刻不敢遲疑,趕緊鑽進了左手第一個岔洞中。
大洞廳中還有火炬照明,等走進了岔洞中,卻完全是一片黑暗,以周昊犀利無比的眼裡,依然伸手不見五指!
但走在前面的方淼,卻彷彿絲毫不受影響,在前面走的飛快。
摸摸索索跟着後面的周昊,好奇道:“方師兄,難道在這麼黑暗的地方,你也能看見?”
方淼一聽,側過頭來答道:“這有什麼!以前在地下......!”
方淼一句話沒說完,突然閉口不言。而周昊看見黑暗中方淼的眼睛,卻大驚失色道:“方師兄,你......你的眼睛是怎麼一回事?”
在周昊的眼中,方淼的雙眼在黑暗中,居然如同一對藍寶石一般,散發着幽幽的藍光!
“啊......這,這是我練就的一門神通,就算在絕對黑暗中也能視物,所以眼睛看起來有些異常!”
周昊這才釋然道:“原來如此!方師兄你可嚇我一跳,乍看之下還以爲你不是人類呢!”
“我怎麼會不是人類!走吧,那些兔崽子又追上來了!”
兩人又在黑暗中走了片刻,連續鑽了幾個岔洞之後,身後追兵的聲音終於消失不見。
放鬆下心情的周昊,不禁想起方淼剛纔的話,不禁好奇道:“方師兄,你說你以前在地下,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