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看着服部琴音一臉迷茫的神色,於是問道:“小妖精,你在想什麼呢?”
服部琴音這才驚醒過來,直愣愣的看着周昊道:“小賊,你醒了!”
話音未落,服部琴音突然眼圈一紅,貝齒搖着紅脣,悲苦萬分的哀求道:“小賊,你放我走吧!”
周昊微微一愣,本以爲這個小妖精已經死了心,沒想到現在突然舊事重提,眼神微微一凝道:“放你走?爲什麼?我放了你,你又能去哪裡?”
服部琴音雙目含淚,痛苦至極的搖着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我大哥重傷未愈,我的孃親和上百族人,還在那老賊手上。我若不回去,他們多半就活不成了!嗚嗚嗚!”
服部琴音說到後來,水汪汪的大眼睛再也包不住滾燙的熱淚,埋頭痛哭起來。
看着小妖精梨花帶雨的摸樣,周昊心底不禁一軟,嘆了一口氣道:“你回去就能救得了你的孃親和族人?莫說豐臣信玄那老賊現在被圍困孤城,你回不回得去還兩說。就算你回去了,你真的願意委身於那個將死的猥瑣老賊?就算你委身於那老賊,就真的救得了你的族人?”
“可是......!”服部琴音淚盈盈的擡起頭來,泣聲想要再說什麼。
不等她說完,周昊霍的站起身來,冷冰冰的道:“沒什麼可是的!既然你成了小爺的俘虜,就沒有再放你回去的道理!服部家的命運,也與你再無干系,你從此以後不過是小爺的使喚丫頭而已!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周昊一招手,將嘶風獸喚了過來,幾步走到服部琴音身邊,一把將她抱到馬背上,接着自己也翻身上馬,半摟着服部琴音的小蠻腰,飛快的策馬而去。
服部琴音半靠在周昊懷裡,漸漸的止住了哭聲。
周昊那一番話,雖然說得冷冰冰的,但服部琴音的心中,卻突然輕鬆了許多。那份一直重重壓在她心底,沉甸甸的拯救家族的責任,一下就被周昊冷冰冰的話語擊得粉碎。
這份責任實在太過沉重,服部琴音柔嫩的肩膀,根本就不可能承載得起。若是她勉強要去承擔,那結果只有一個——她會被綁在服部家的破船上,一起沉入無底的萬丈深淵,從此萬劫不復。
周昊短短几句話,如同一把無情的利劍,一舉斬斷了服部琴音和服部家的糾葛。
卸去肩頭重擔的服部琴音,只聽周昊又在耳邊道:“記住,小妖精你以後就是琴音,不再是以前的服部琴音!從此以後,你只是琴音丫頭。”
臉上淚痕未乾的小妖精,連哭帶笑道:“嗚嗚,咯咯!本小姐纔不是你的丫頭呢,我是你未過門的媳婦!要是小賊你以後敢再欺負我,小心本小姐把你給休了!”
“未過門的媳婦?嘿嘿!小爺纔不敢要呢,誰要是敢娶你,一定會折壽,少活上多少年!”
“小賊你作死啊!孃親早就請高人替我算過命格,說本小姐天生的旺夫命,誰要是娶了本小姐,定會長命百歲、富貴逼人、兒孫......!”
說到這裡,琴音小臉上突然飛起兩片紅霞,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哈哈哈!”周昊一連串的長笑,雙腿一夾胯下的嘶風獸,加速衝了出去,轉眼間就消失在天邊。
......
周昊驅策着嘶風獸,往南方一口氣奔出上百里,一直來到一條奔流不息的寬闊大江邊,這才勒住了馬頭。
這條大江,正是連結軒轅、西秦和北燕的重要水道——龍興江!
此時不過三月中旬,龍興江剛剛解凍不久。但此時江面之上,已經是帆影點點,往來的各色船隻川流不息,一副繁忙景象。
琴音望着這條奔騰不息的大江,不禁心生疑惑道:“小賊,咱們跑到江邊來幹什麼?難道要渡江?”
周昊微微一笑道:“渡江干什麼?小爺是來發財的!”
“發財?”琴音望着江面上川流不息的船隻,突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本小姐知道了!小賊你想要當強盜,搶劫過路的商船!小賊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琴音拍着小手,笑顏如花道:“本小姐早就想過一把強盜癮了!咱們搶哪艘船?嗯......本小姐看那朱漆大艘就不錯,夠大夠威風!上面肯定有不少寶貝!”
周昊腦門上青筋直冒,咧咧嘴道:“小妖精,你可真敢想!那艘朱漆大船是北燕官船,只有正三品以上的大員,纔有資格乘坐,你是想去送死吧?”
“哦!是官船啊,那可沒什麼搞頭!那......咱們就去搶那艘黑色的快船,走得這麼急衝衝的,肯定運的是什麼貴重之物!”
周昊腦門上冷汗直冒,趕緊將琴音衝着滿江船隻指指點點的小手拉了下來,哭笑不得道:“我的姑奶奶,你也實在太彪悍了!”
“切,這有什麼!扶桑國好多混不下去的武士和浪人,就去海上當強盜。”琴音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我可告訴你,本小姐還真認識一個大海匪頭子,而且還是個大美女哦!要不是我大哥把我逮回家,本小姐幾年前就跟着她到海上混飯吃了!”
“好了好了,咱們現在可不是來當強盜,而是來搶強盜的!”周昊趕緊打斷了琴音繼續往下說。
琴音微微一愣,接着大喜過望道:“好啊好啊!搶強盜可比搶普通人更刺激,更有搞頭!”
“嘿嘿,走吧,咱們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說完,周昊便掉轉馬頭,沿着江邊而行。
半個時辰之後,周昊和琴音兩人,來到一個江邊名叫洄水的小鎮,找到鎮上唯一一間客棧住了進去。
看見客棧房間裡的大牀,琴音歡呼一聲,一下就跳了上去,把頭埋在暖和的被褥裡,興奮道:“本小姐好久沒睡過大牀了,天天晚上和小賊你擠在那張小牀上,本小姐骨頭都睡痛了!今晚本小姐睡牀,小賊你睡地板,不準和我搶!”
周昊咧嘴一笑:“好,沒問題!今天晚上牀歸你。”
琴音見周昊答應得如此爽快,完全不是他往日的作風,於是擡起頭來,疑惑的看着周昊道:“小賊,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