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恐怕有難度。”律師嘆了口氣,“這個裁決是法院已經定下來的,我會幫你向更高等法院提出告訴。”
“要多長時間?”
“恐怕會很久。”律師無法保證時間的長短,“我很奇怪,len的家庭背景是什麼,法院一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裁決,尤其在未經過調查len的家庭前,這太草率了。”
“看上去len家裡應該是有很身份地位的,可這樣的人家怎麼會丟棄小孩子?!”
顧小艾坐到一旁,眼眶紅縞。
顧小艾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和律師討論上訴的事情,另外請了幾家私家偵探社同時調查len在哪裡。
但還沒到晚上,顧小艾便逐一接到電話。
“對不起,顧導,你的案子我不能接了,訂金我會打回你的賬號。”
“對不起,顧小姐,我們偵探社最近忙,無法替你查案。”
“對不起,顧小姐……”
一瞬間,律師和私家偵探都推了她的案子……
顧小艾連夜繼續找了幾家偵探和之前相熟的幾個律師,個個都是答應,但轉身的一瞬,她就接到拒絕的電話……
顧小艾明白事情不會那麼湊巧,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在這個時間段忙上了。
一天奔波下來,顧小艾腳痛得已經站不住。
厲爵風沒有任何音訊傳來,她無法找他幫忙……
一時間,顧小艾沒有任何辦法,沒有任何能找到len的辦法。
夜,寧靜得有些荒謬,顧小艾踩着高跟鞋走在路上,接着一通一通打來拒絕的電話……
顧小艾開車到表弟葉佳賀的心理諮詢室。
一進門,顧小艾就聽到一串女人的呻~吟聲從房裡傳出來,葉佳賀不是心理醫生,他是個生理醫生。
沒有喊他,顧小艾坐到葉佳賀的辦公桌前,打開八音盒。
叮叮咚咚的音樂響起,像平靜的水面引起的一絲小小波瀾。
婚紗熊跳着舞在八音盒上一圈一圈旋轉着……
顧小艾盯着那對婚紗熊,眼裡黯淡無光。
熟門熟路地從抽屜裡拿出一疊畫紙,拿出毛筆在紙上畫畫,用水墨畫畫婚紗熊,雜亂無章的畫法。
到最後,顧小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畫了什麼鬼東西。
……
顧小艾將紙揉成一團丟開,繼續畫畫,只有無窮無盡的黑墨落在潔白無暇的紙上……
特別的礙眼堵心。
“我不走……我不走……小艾我不走……”
len整個身體差點爬出車窗的樣子浮現在眼前,顧小艾在紙上重重地劃下一道黑墨……
八音盒還在響,八音盒上的婚紗熊還在翩翩起舞,無憂無慮。
顧小艾一遍一遍堅持地在紙上畫畫,眼前全是len被抱走的畫面,len大哭着把小手抓向她的畫面……
他還那麼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給她。
她答應他會把他留在身邊,可結果呢,她還是讓他被帶走了……
顧小艾咬緊牙關在紙上用毛筆畫畫,連毛筆的顏色淡了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