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一聲驚呼,安含飴迅速擡頭,見他赤露的胸膛,紗布橫過肩膀,上面點點血絲,以爲他本就沒癒合的傷口又一次出血了,她趕緊湊上腦袋細細的查看。
看着胸口的頭顱,黎宇煌覺得口有點幹,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真的很想擡起她的頭顱狠狠的吻上她的脣瓣,從他醒來,他就想這麼做了。
見沒再溢出更多的血,安含飴頓時鬆了口氣,還好沒出血,不然她就得自己給他包紮了,當然,她的技術肯定沒有院長好。
安含飴扶着黎宇煌坐好,把一個枕頭塞在他後背,讓他可以靠的舒服些,再幫他拉上被子蓋好,將藥遞給他。“把藥吃了。”
接過藥,沒有一絲猶豫的一仰頭吞了,再喝了一口水,把水杯還給安含飴。
安含飴剛要起身,黎宇煌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別走,陪我一會兒。”
“你現在需要的休息。”休息的另一個意思就是睡覺,安含飴就是在含蓄的叫他睡覺。
“小姐,我剛睡醒,好嗎?”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絲沙啞,黎宇煌面帶微笑的看着安含飴,這時候纔有空閒打量她。
一身普通的居家衣裙,不奢華,但溫馨,她看起來很像家庭主婦,身上淡淡的檸檬清香,很顯然是剛剛沐浴過後,頸部白皙的肌膚晶瑩剔透,散發着瑩潤的光澤,尤其是現在她臉上紅暈,像熟透的桃子,讓人想狠狠的咬一口,或是直接將她一口吞下肚。
黎宇煌想,他這次是幫政府召開禁毒會議,而他卻染上了戒不掉的毒癮,眼前的這女人就是他的毒。
活了進三十年,他次有如此強烈的佔有慾,看不到她的時候,想見,見到她後,又想把她抱懷裡,感受她確實在他身邊,抱着她後,又想將她壓在身下,肆意的憐愛一番,證明她是他的。
人就是這麼的不滿足,老是這山望着那山高。
安含飴被他炙熱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頭,躲避他的目光,天知道她是怎麼了,以前他又不是沒這麼看過她,以前沒有的感覺這會兒全涌來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想着心事,臥室裡一時陷入寂靜中,陽光依然熾熱的照耀大地,盡職的連班前也不肯放鬆一下。
“安安。”輕輕的叫了她一聲,黎宇煌伸手擡起安含飴的下顎,深邃柔情萬千的直視她的眼眸,張了張嘴,他有好多話想和她說,這時看着她清澈的眼眸,他反而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嗯。”安含飴應了一聲,眨了眨眼眸。
“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離開我好嗎?”黎宇煌要求着,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不合理,但他無法忍受她不在身邊。
“抱歉,我無法保證,這個世上的意外太多了,就好比你昨天也沒有預料到,今天會捱了一槍。”沒有起伏的聲音說道,安含飴面容平靜如水,她不會輕易給了承諾,然後又在無法做到承諾後說對不起。
一位不算高尚的偉人說過,我不會輕易承諾,因爲承諾會變成不可自拔的錯誤。
黎宇煌眼神一閃,她還是在意的,儘管表現的無所謂,但她心裡還是留下了陰影,她在怪他爲了她以外的女人受了傷。
要不是他說什麼也不去醫院,她不會讓他來她的家,只會將他送到醫院,確認了他沒有危險後,就離開。
而此刻的他就會躺在冰冷的病牀上望天,或許還會在心裡埋怨她沒在醫院陪他這個男朋友,殊不知她也在爲他不顧生命的行爲,生悶氣。
黎宇煌嘆了口氣,握住安含飴的手緊了緊。“安安,這是我欠她的,得還。”
他小時候受了姐的維護太多,這一次,他堵上生命,護姐周全,算是完全還姐了。
從此兩不相欠。
他倒下的那一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節,因爲他欠下的債總算還清了,再不會因爲姐而傷害她,讓她難過。
也知道那顆子彈可能會要了他的命,但他不後悔,要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做。
“你欠她的,早就還清了。”明白所指的她是黎知秋,安含飴淡淡的說,剛進公司聽到最多的就是他對黎知秋的縱容和忍耐。
在別人看來宇煌對他姐的有求必應是寵溺和痛惜,但在她看來就是忍耐,心懷着感恩,所以容忍他姐一切的無理取鬧。
“你在爲我不平嗎?”黎宇煌輕笑一下,朗目全是笑意。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安含飴不屑的冷哼,想抽回自己的手,黎宇煌卻不讓,大手包裹着她的什麼也不放開。
“安安,你知道的,她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伸出了手,人在急難之時,往往會記住對他伸出援手的人,過後力所能及的回報,再多,也會覺得是理所當然。”黎宇煌幽幽的說,含笑地目光鎖住安含飴,他希望她能信任他。
會和她解釋,完全是因爲她會是陪他走一生的人,兩人之間不能有誤會隔閡。
“答應政府將經濟會議,加入禁毒提案討論,也是力所能及,理所當然的回報?”安含飴問,聲音不禁帶了點薄怒。
他不知死活,他讓自己陷入危險,甚至受傷,居然是爲了回報那微不足道的一點幫助,這幾年她行走於世界,見慣了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人。
現實的社會就是這樣,爲保自己,傷害他人在所不惜,誰還會去理會回報,這種高尚的情*。
黎宇煌一怔,脫口問出:“你怎麼知道?”
話一出口,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他這麼問不就等於承認了她的說詞,黎宇煌一陣懊惱,心裡疑問更勝,他沒有和她說過亞太經濟會議的內容,也不可能說漏嘴,和她相處,他一直儘量避開這個話題。
但她怎麼還是知道了。
“我說過,這世上沒有絕對的秘密。”尤其對於她家的夏之壑來說,安含飴在心裡補上這一句。
即使她的消息不是他,但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
“是啊,六年前,我接任恆遠時,市長幫過我,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市長,只是政府的秘長。”黎宇煌也不隱瞞了,將亞太經濟會議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說完後黎宇煌用複雜的目光看着安含飴,苦澀的問:“安安,你覺不覺得我很殘忍?”
他真的不希望她這麼看他,很多善良的女子,都無法接受一個做事殘忍的人做丈夫。
“殘忍,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而動了些小手段,叫殘忍?”不屑的聲音說的叫一個輕描淡寫,安含飴神態一片淡然,她可不贊同他的說法,要以這爲定義,那她做過的事,足夠被拉出去砍無數次頭了。
她和夥伴們鑽法律的空子,是不亦樂乎。
“那些叫小手段。”黎宇煌喃喃自語,讓人聽不出是不是問句,或許連他自己也糾結。
“因人而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安含飴說道。
然後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得,黎宇煌因爲藥裡有安眠的成分,漸漸的眼皮開始打架,努力硬撐了一會兒,最終不支會周公去了。
安含飴輕輕的把他扶來躺下,出臥室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走入廚房。
開門聲過後,歡快又悅耳的稚嫩聲音響起。“媽咪,我回來了。”
漫漫小朋友進門,三兩下換了鞋子,把包和環保袋一股腦兒的丟在沙發上,優雅的往廚房走去,傅緯看着她的動作,笑了笑。
“娃娃,回來了。”放下正切了一半的土豆,安含飴笑着回身,在漫漫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牽着閨女一起出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個洗好的蘋果給漫漫。
“又是蘋果。”漫漫皺起小巧的眉頭,口氣有些厭惡。
安含飴說:“一個蘋果,可以保證你生病的同時還能美容。”
“少來了,媽咪,我才五歲,說美容不覺得太早嗎?”漫漫鄙視她媽咪,自己不喜歡吃蘋果,偏偏又喜歡買,買了又不吃,丟了又可惜,然後她就成了媽咪摧殘的對象。
也不想想,她才五歲啊!五歲啊!
“美容,沒有年齡*。”沒人規定五歲不能愛美,安含飴完全不覺啦啦更新最快ll.,全文|字手打得自己的行爲有什麼不對,每天給放學回家的閨女準備一顆蘋果,即讓她不用捱餓,又很有營養,一舉多得。
漫漫不說話了,她家媽咪的思想,一時半會兒扭轉不過來。
她早就認命了。
安含飴滿意的撫了撫娃娃的頭,目光看向傅緯,輕輕說了聲。“謝謝。”
“跟我還客氣。”傅緯笑看着母女兩,黑眸內柔情飛快的一閃而過,俊朗的面容轉爲一貫的陽光微笑,要是能永遠3gnovel.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守着她們該多好,可他心裡也清楚,她們母女不會屬於他,他也沒那個榮幸守護,因爲安安愛的是黎宇煌,只有煌纔是她們的守護神。
傅緯臉上的陽光笑容轉爲苦澀。
“對了,宇煌醒來,坐了一會兒又睡下了。”安含飴覺得自己應該和傅緯說一下,他畢竟是宇煌的保鏢,而且他的擔憂她也是看在眼裡。
“煌,既然醒了,我也放心了,還有些事需要部署,我先走了。”傅緯說着往門口移動,這兩天他非常忙碌。
安含飴說:“事情要是不急,等會兒吃了飯再去。”
傅緯腳步一頓,她在留他,可惜,她對他的關心只是基於朋友的立場,這卻不是他想要的,怕自己越陷越深,拒絕的字眼淡淡的吐出。“不了。”
他甚至沒有回頭,丟下兩字走了出去。
安含飴看着傅緯離開的背影,沒有再開口叫他吃飯,最後這兩天是關鍵,傅緯的小心謹慎是對的,受傷的宇煌再也經不起意外了。
“媽咪。”漫漫小手拽了拽安含飴的衣角,成功喚回她家媽咪即將飄遠的思緒,漫漫問:“媽咪,爹地怎麼了嗎?”
安含飴蹲下身,溫柔的看着漫漫說:“他受了槍傷,現在正在屋裡休息,我們不要吵到他好嗎?”
瞭解閨女的能力,安含飴沒有半點隱瞞的實話相告,娃娃不像普通孩子,她非常懂事。
“爹地在我們家裡?”漫漫有些意外的問,小臉上揚起的愉悅,表達了含蓄的興奮。
安含飴點了點頭,看着漫漫的目光轉爲無比哀怨,控訴道:“娃娃,你這樣會讓媽咪認爲,你喜歡他超過我了。”
閨女能喜歡和接受黎宇煌,是安含飴覺得非常欣慰的事情,這麼說是故意讓漫漫知道她吃醋了。
“沒有,我最喜歡媽咪了。”漫漫趕緊表忠心,快速的在安含飴臉上親了一口,跑向她媽咪的臥室。
娃娃,你確定你最喜歡我?確定嗎?
安含飴剛剛揚起的笑容沒了,看着娃娃的背影磨牙,才說最喜歡她了,還奉送一個吻,轉身就迫不及待的拋棄,她這個最喜歡的媽咪,看她爹地去了。
一輛商務車停在黎家豪華別墅門口,車門打開,拋下一個人揚長而去。
地上的人痛苦的嗯了一聲,緩慢睜開眼眸,美麗的大眼看到熟悉的大門時一愣,急切的看了看四周,黎知秋慌張的不能自己,記憶慢慢回到腦海。
她最後的記憶是被人打暈,之後的事,她完全不記得。
但她記得之前的,煌爲她擋了一槍,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好擔心,真的好擔心,可她現在不知他被送去了那家醫院。
都是安含飴那賤人,是她不讓她見煌,還讓你把她送回來。
“安含飴。”咬牙切齒叫着這三個字,黎知秋的眸光變的陰戾,嬌顏上更是佈滿了陰霾,她一定不會讓那個賤人好過,一定不會。
心裡下了決定,黎知秋剛想爬起身,手臂上倏然一痛,擡起手肘一看,手肘部位*的血跡,皮膚模糊,傷口是新的,應該是剛剛被石子磨破。
強忍着疼痛,黎知秋爬起身,慢慢的走向家門口。
聽到門鈴聲,院子裡的保鏢沒有任何動作,他們只負責黎家人的安全,至於有無人來拜訪,與他們無關。
來開門,一見是黎知秋,面帶微笑,恭敬的問候。“小姐,回來了。”
“嗯。”輕應了聲,黎知秋越過管家往屋子裡走,管家關上門,隨後跟上。
“爸爸回來了嗎?”雙目掃一遍大廳,黎知秋問向身後的管家。
“老爺一直沒出門。”管家回答,自從煌少爺回來住後,黎家人除了翔少爺和小姐會往外跑之外,黎老和幾乎不出門,天天呆在家裡避難。
“小姐,你受傷了?”倏然,管家驚呼一聲,急切的目光盯着黎知秋手臂上的血跡。“我馬上叫人送小姐去醫院。”
“等等。”管家剛一轉身,就被黎知秋叫住,不在意的掃了一眼手臂。“我,不用去醫院,包紮一下就好,爸爸在房嗎?”
阻止了管家,黎知秋往樓上走,磨破皮的小傷根本不算什麼,想到黎宇煌爲她擋了一槍,現在生死未卜,她的心就像被一隻手揪着般痛,她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倒下,肩膀上的血染紅了他的衣服,也沾上了她的衣服。
她這點傷和煌的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找到煌所在的醫院,然後去和他一起住院,手臂上的傷口正好是有力的藉口。
“老爺和夫人在三樓的視聽室看影片,我馬上叫人去喊他們來,小姐,你先處理傷口,要是感染了可不好。”管家快速的說道,趕緊讓黎知秋坐到沙發上,吩咐傭人去拿醫藥箱,另一人去樓上叫黎震樺和安若英。
醫藥箱拿來,管家細心的爲黎知秋處理傷口,心疼極了,他嬌貴的小姐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傷,管家想問是誰害的,因爲小姐的傷看起來像是在地上磨破皮,很可能是被人推倒,在地上摔傷。
黎知秋只是靜靜的看着,美麗的臉上平靜一片,慌亂的腳步聲從樓上響起,伴隨着的是安若英驚慌失措的臉孔,還有不自覺的拔高音量。
“知秋,知秋,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樣了?”安若英快速的步下樓梯,衝了過來,捧起黎知秋的手臂,仔細的端詳。
眼裡是滿滿的疼惜,小心翼翼的動作透出母親對孩子的關心。
不等黎知秋回答,安若英又問:“誰傷了你,是不是安含飴那個賤人?”
因爲安含飴有前科,所以安若英一聽受傷,她立刻就想到安含飴的頭上,要真是安含飴,她絕對會爲她的知秋討回公道,敢傷她的女兒,就得付出代價。
她纔不管安含飴是不是她哥的女兒,安若英眸光不免變的陰戾,抿起的嘴角隱隱間存了幾分嗜血。
黎知秋沒有回答,看了眼樓梯口,沒有她要找的身影,轉頭又看着安若英。“媽媽,我沒空和你解釋,爸爸呢?”
“在後面,他馬上就下來了。”安若英說着,接替管家手裡的工作爲黎知秋上藥,然後用紗布幫她包紮好。
“這幾天一定要小心,不要沾到水,留下疤可就不好了,女孩子身上有了疤痕,肯定影響美觀。”安若英囑咐着,她沒和黎震樺在一起前,是做*的,對基本的醫學常識還是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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