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師傅去世後,高陽算是喬酒歌唯一認識的驅魔師了。一個合格的驅魔師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只有天賦異稟天生異能的人,才能把這些東西學得通透。
可是天生異能的人本來就很少,老祖宗找不到合適的傳人,只能挑幾個資質普通的,一人學幾樣,算是勉強把驅魔師的本事傳承下來。
喬酒歌和高陽的師傅,就是龐大的驅魔宗系中的兩個分支,喬酒歌的師傅擅長畫符唸咒,高陽的師傅擅長開壇佈陣。
可喬酒歌的師傅邱永昌把他這一脈分支的本事傳給喬酒歌的時候,顯然是挑了個缺心眼的徒弟,到頭來什麼也沒學會,他這一脈分支到喬酒歌這裡,也就相當於斷了。
早些年邱永昌出來捉鬼的時候,她經常跟在後頭看着。要是有心學,早學會了,關鍵是喬酒歌這貨的心思壓根就不在這上頭。
師傅在前頭開壇畫符唸咒,她呢,和鬼聊得歡暢着呢。
聊的盡是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諸如:你是怎麼死的啊?哪個牌子的香燭好吃?我們一起玩吧!
結果還不是每次都被鬼啃了,哭着跑回來找師傅主持公道,邱永昌心火一旺,甭管大鬼小鬼,滅了個乾淨。
那貨吃了虧,還不長記性,不知死活,見着孤魂野鬼還湊上去……屢教不改。
現在她也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煩,傻裡吧唧地動了一個愛記仇的“植物人”,自己又沒本事,只能指望遠水救一救近火了。
喬酒歌一夜沒睡好。
一大早估摸着高陽的夜生活結束了,纔敢打電話給他。
鹿野霸佔着喬酒歌的臥室,勉爲其難地睡了一夜。
牀太小,牀板太硬,託喬酒歌的福,他算是又知道一件事:原來鬼魂也是會腰痠背痛的!
總裁大人皺着眉,帶着一點點起牀氣走出了房門,恰好看見某人站在窗前很是狗腿,師兄師兄地叫得親熱,就好像電話那頭的那個人就站在她面前一樣。
“師兄啊,我向你保證,我絕對絕對沒有惹什麼麻煩!只是有幾個小問題想問問你!”一邊說着,一邊還煞有其事地豎起幾根手指作發誓狀。
鹿野心道,這貨信誓旦旦地撒謊,還臉不紅心不跳,不是神棍是什麼!抱着手臂靠在牆邊看着。
“那當然了,我哪裡敢騙你這麼高大威猛陽氣十足的糙漢子……我就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麼人才有本事拔掉‘植物人’的根……”
鹿野琢磨了一會兒,再看一眼,恩,喬酒歌笑的時候還是挺順眼的,人靠衣裝,再打扮打扮估計也能拿得出手!
電話那頭,高陽正在美滋滋地啃着臘肉,聽見喬酒歌詢問‘植物人’的事,一個鯉魚打挺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拔‘植物人’的根?那不可能,除非那個人是天生異能靈力深厚!就是你師兄我這樣的奇才也沒辦法拔掉他們的根!我警告你啊,千萬千萬別去惹那玩意兒,不然小命難保!十條喬堅強也拯救不了你……”
喬酒歌哽咽了一下,這麼嚴重啊……她現在連腸子都毀青了!
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打斷高陽的話。
“我就拿師傅的驅魔符拍了他一下……你覺得……這算不算惹了他?”
“喬酒歌!”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殺豬似的叫聲!
“你信不信老子拿臘肉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