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酒歌想要發出她標誌性的驚呼,無奈喉嚨太疼,只發出一聲沙啞的輕嘆。
她閉上眼睛,心想完了完了,這下他們兩個要是都死了,那鹿小琰怎麼辦,小嶽妹子肯定是第一個要搶着撫養的,可是她真怕鹿小琰長大了會變成孔雀那樣陰柔傲嬌的類型。
成天拿着鏡子照來照去的,臉上起個痘痘都能叫上三天。
不行不行,太不適合了,雖然小嶽妹子的那對胸器她很是中意。
高陽?師兄到時候想必也會搶着撫養鹿小琰的吧,這傢伙天天吃豬腰子,很有可能吃到最後營養不良的!喬酒歌想來想去,又想到了小嶽妹子的那對胸器,鹿小琰跟着她,倒是不愁營養不良的問題……
這些問題實在是太費腦了,想的多了腦仁疼,喬酒歌乾脆閉上了眼睛。
等到再次睜眼時,首先對上的是小嶽妹子那對碩大的胸器,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喬酒歌睜大眼睛,眼神略驚恐,再一看,圍在她身邊的人,每個人的表情都像是死了爹媽一樣誇張。
喂喂喂,你們演得有些過了啊!
喬酒歌動了動手臂,剛想說些什麼,小嶽妹子就先一步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小酒,你不用說了,我們都知道,我麼會爲你報仇的!”
喬酒歌抿着嘴一臉不解地看着大家,仇肯定是要報的,關鍵是我現在腳踝那片有點癢,你們誰能幫我撓撓?
“太慘了。”高陽的表情最誇張,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嘴脣不斷地抖動着,關鍵是他還能說出話來,“小酒,我們好歹也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着你這麼慘過,全身上下百分之五十的燒傷……喉嚨……喉嚨裡都是血泡,你師父要是還在世,一定會怪我沒保護你周全!”
高陽說着說着,情緒難以自控,直接趴在了她的牀邊,理所應當地用她的被子擦鼻涕眼淚。
喬酒歌在心裡算了算,全身上下百分之五十的燒傷,那她得有一半的身體活活被烤焦啊,難道最後那個掉下來的屋頂全砸在我身上了?
喬酒歌迅速在那些人裡巡視了一圈,鹿野呢?那鹿野呢?爲什麼鹿野不在?
可她又誰不出話來,只能用眼神質問着大家。
那麼多人裡,只有孔雀懂得她的心意,“鹿野這傢伙剛纔還在的,他沒受什麼傷,你不用擔心他。你被送去搶救的時候,我看他簡直要奔潰了,我估摸着這傢伙離恢復也差不多了,你找個機會再刺激刺激他,說不定這次能因禍得福。”
喬酒歌動了動腳趾,還在尋思着怎麼個刺激法才能更有效一些。
但無論她怎麼刺激,總得先說話吧,喬酒歌張了張嘴,準備試一試自己的嗓音。
“你妹,你妹……咳咳,你妹……yes!終於能說話了!”
她倒是天性樂觀,雖然現在的聲音有些沙啞,可還能說話就已經不錯了,要知道她在火場的時候,可是被灌了好多滾燙的熱油!
圍在她牀邊的那些人包括正進來詢問情況的醫生都被她一連說出的“你妹”嚇地沒敢說話。
喬酒歌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繼續用自己沙啞的公鴨嗓解釋着,“我就試試音,不要大驚小怪,鹿野呢,扶我過去。”
那醫生迅速掏出筆在筆記本上記了幾個字,“小姑娘恢復能力挺強的嘛,昨兒個被送來的時候嗓子眼兒可是被燙得不成樣子了,沒想到才過了一天就能說話了。”
喬酒歌嘿嘿笑了笑,一臉的不好意思,“哪裡,您再看着好了,我這全身百分之五十的燒傷,再過一天就像是蛻殼似的,一眨眼就全好了,沒辦法,體質好!”
“哎喲,小姑娘你這話可別說早了,你身上的傷嚴重着呢,躺好了別亂折騰啊,好在孩子是保住了,也算你幸運,全身多處燒傷,就肚皮那塊兒沒燒傷,這就是母愛的偉大。”
喬酒歌現在很想挖一挖耳朵,她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什麼叫孩子保住了?難道……老子又懷了?哎喲喂,怎麼回事兒,我又不是母豬,怎麼生完一個又來一個!”
大家臉上的表情各異,心想你家男人不是沒感情麼,既然他沒感情,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喬酒歌把他強了……
一想起這一層,大家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互相對視的眼睛彷彿在說話。
“瞎想什麼呢!”喬酒歌掙扎着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繃帶綁成了木乃伊。
“鹿野知道麼?”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問大家。
高陽點了點頭,“師妹你可真行,沒感情也能強了他,他知道的,不過這次我得站在大兄弟一邊,你太過分了……”
“別廢話,推我去找鹿野。”喬酒歌對高陽那種骯髒齷齪的思想予以訓斥,被小嶽妹子扶着剛一站起來,就覺得全身疼。
那種疼可不是一般的疼,那是被燒焦的表皮和繃帶粘連在一起結了痂又被生生扯開的疼。
她這一動,白花花的繃帶上又開始浮現出斑斑的血跡。
小嶽心疼不忍心再搬動她,可喬酒歌卻咬着牙大手一揮,“沒事兒,不是要去刺激刺激他麼,我總得看起來越慘越好吧,不然怎麼給他致命一擊?”
“別自己別動,去把輪椅拿來,哎喲喂,小祖宗,都說了你別動了!”
喬酒歌不管身上的疼痛,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輪椅上,手上還掛着水,像個半身不遂的年輕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詢問衆人,“我看起來慘麼?”
高陽嘖嘖搖頭,“沒有比你更慘的了,就像全身來了大姨媽……”
喬酒歌又沒照鏡子,但轉念一想高陽的描述,全身都來了大姨媽,那確實挺慘的,她必須乘勝追擊,這會兒去折磨折磨鹿野,看你還能對這麼慘的我面無表情,看你還能對這麼慘的我無動於衷。
她在牙齒間醞釀好臺詞,想着最好臺詞要狠,讓鹿野的肉體和心靈,從裡到外都飽受折磨的那種。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看着鹿野被她罵醒的表情,要不然這次讓他跪在自己的輪椅邊寫道歉信,寫保證書,還要逼他從頭到尾都用那種很肉麻的詞彙,徹底把他的靈魂盪滌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