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人的證詞基本一致。”
金大川領着人把喬酒歌押金了警車,“他們都說,看見你和高陽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附近轉來轉去,還大喊大叫擾民!”
他把喬酒歌安置在了警車後座上,決定由自己親自駕駛這輛警車,臨走之前還吩咐小警察,“順便把鹿總也請到警局吧,我們慢慢審。”
喬酒歌一聽,立馬就着急了起來,急急忙忙地擺了擺手,“你把我家的人全部帶回了警局,那孩子怎麼辦?沒人照料孩子了好麼!”
金大川一聽覺得有道理,乾脆又加了一句,“還有那個嬰兒,也一併請回警局,把奶粉奶瓶紙尿褲什麼的都帶上。”
“你到底有完沒完!”
“一天不把你繩之以法就沒完!”
“金大川,我是殺了你爹了麼,讓你這麼針對我!”
金大川咯咯賤笑了幾聲,踩下油門,“你這激將法對我沒用,等會了警局,你就慢慢招供吧!”
金大川似乎對審問喬酒歌有着一份執着的熱忱,這不,進了警局,喬酒歌連半口熱茶都沒喝上就被單獨關在了審訊室裡。
金大川站在巨大的玻璃前,又是搓眼屎又是挖鼻孔地觀察了她許久。
“金警官,要我去審一審她麼?”反倒是一旁的小警察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金大川把手指在那小警察的警服上蹭了蹭,沉着冷靜地搖了搖頭,“敵人很狡猾,不是你們能對付的,只有我能搞定。”
說着,直接推門進了審訊室。
“怎麼着,才坐了這麼一會兒就覺得不耐煩了?”
喬酒歌一聽金大川說話就頭疼,這間審訊室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這些日子,託金大川的福,警察局這種地方她都不知道來了多少次,可金大川就是樂此不疲地像把她抓進來,她幾乎懷疑這傢伙的腦袋裡塞的都是稻草!
蠢成這樣也是罕見。
“鹿小琰在哪裡?”這纔是喬酒歌比較擔心的地方。
“這你就不用管了。”金大川一條腿橫在板凳上,擺出了一個黑社會老大的姿勢,想要給喬酒歌施加一些壓迫感。“我已經讓有育兒經驗的同事幫忙照顧着,你有這個閒工夫,開不如想想怎麼招供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你應該懂吧。”
“有育兒經驗的同事?”喬酒歌皺了皺眉頭,一臉嚴肅道:“那也不行,我一不在他身邊,他鐵定能鬧出事情來,鹿小琰和一般的孩子不大一樣……具體哪裡不太一樣我也不好明說,總之……除了我,別人都鎮不住他。”
金大川扯起嗓門立馬嘲笑了喬酒歌一番,“你當我沒見識?不就是一個多月大的嬰兒麼,還能逆天了不成?笑話!”
金大川一拍桌子,“不要跟我岔開話題!”由於用力過猛,在說完這句話後,剛纔還囂張跋扈的金大川立馬恢復成慫樣,皺着臉吹了吹通紅的手掌。
“招供吧,你昨晚和高陽究竟在外面幹什麼!”
喬酒歌覺得,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也不大好隱瞞什麼了,乾脆實話實說。“找鹿野啊。”
“找鹿總?”金大川整個人幾乎爬到了桌子上認認真真地觀察着喬酒歌的表情,企圖從她細微的表情裡察覺出她說謊的證據。
“對,找鹿野。昨晚我睡着後,他出門走丟了,我和高陽找了他很久。”喬酒歌並沒有多說下去,因爲她越說就越覺得金大川會把嫌疑人的目標轉向鹿野吧。
雖然她也不知道鹿野昨天究竟出門做了什麼,可是直覺告訴她,人工湖死去的那個姑娘和鹿野是沒有關係的,她不相信他會害人。
喬酒歌說的這些和昨晚那十幾個目擊證人的口供十分吻合,那些證人也說,當晚他們的確是聽到喬酒歌和高陽在叫“鹿野”的名字,看來她沒有說謊。
想到這裡,金大川不免有些失望。
不過很快,他又重新振作了起來,“依我看,咱鹿總的病,肯定和你有關係,俗話說得好,最毒婦人心,咱鹿總從前是多麼聰明的商界奇才,怎麼單單和你結婚後就得了這種怪病呢?”
很好,他又開始把鹿野的怪病怪罪到了喬酒歌的頭上,喬酒歌現在的心情萬分鬱悶,壓根就不願意多搭理他。
金大川自討無趣,白眼對着喬酒歌翻了又翻。
“我是說真的,你那個自稱有育兒經驗的同事絕對搞不定我兒子,你有這個閒工夫還不如去看看你那同事的情況怎麼樣了。”
“你就盡情地岔開話題吧,因爲你那不安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金大川在桌上翻滾了一圈後又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鏡子後面,金大川特有的審問方式讓那個小警察幾乎看瞎了眼,同樣看瞎了眼的還有金大川的boss。
boss正要發威,審訊室的門倒是先被一個神色慌張的警察推開了,“金大川,你特麼帶回來的那個孩子究竟是什麼怪物,十幾個特警都搞不定!他們都是扛槍的一把好手啊,輪番上陣給那小子換紙尿褲,全被糊一臉屎回來!”
金大川這時候才幡然醒悟,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合不攏嘴巴。
喬酒歌無辜地攤開手,“我就說吧,我兒子,你們搞不定的,還是讓我來吧……”
“荒唐!”金大川的boss也適時地出現在了門口,一看到金大川,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左右找了一圈,發現周圍沒有順手的工具,乾脆又脫下了皮鞋,掄起來就往金大川的腦門上砸。
金大川嗷嗷直叫,完全不知道自己***,無辜到了極點。
喬酒歌總算是暫時脫離了金大川的監管,被幾個警察帶過去臨走自家的熊孩子。
好傢伙,喬酒歌一過去直接傻眼了。
好端端的警局大廳簡直狼狽不堪,十幾個特警這會兒灰溜溜地躲在門邊上,臉上盡是一些黃黃臭臭的東西。
最慘的莫過於金大川口中那個有育兒經驗的警察,換個紙尿褲而已,竟然被她兒子反捆在了椅子上,她兒子嘴裡喊着奶嘴,正得意忘形地在地上爬來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