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尖叫,只是這尖叫不是因爲他的侵犯,而是因爲他的手碰到了她傷到的腳,好痛啊……
“這是當地最有好的消腫膏,活血化淤效果很好,一天抹三次,明天差不多就能消腫,”他一邊說着,一邊沾着藥膏在她的腳踝處輕輕揉搓,溼涼的藥膏絲絲沁入肌膚,那麼的舒服,還有他的大掌,這樣的揉着,彷彿連同他的體溫,也隨着藥膏一起揉了進去。
上官念西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短髮密黑,五官大氣,給人一種粗獷豪放感,他沒有易少川那種細膩的俊逸,卻是粗獷的挺拔,很有男人味。
而此刻,他又無比認真,甚至掌下帶着小心,偏偏讓他的剛硬之中又包覆了一層柔軟,上官念西只覺得自己又被這個男人成功的迷惑了,一顆心又咚咚無規律的亂跳起來。
“好了,”他收手,擡頭,撞上她看癡了,還沒來及躲藏的目光。
偷看被抓個現形,是很丟人的一件事,上官念西當即縮腳,急匆匆說了句謝謝。
霍正禹倒神情正常,似乎她偷看自己是極正常的一件事,似乎他就是有被被偷看的資本。
這個男人遠比她想像的腹黑,就像昨晚……
她的思緒又開始亂飛,就像是鶯飛草長一般。
“趕緊換衣服下樓吃飯,”他邊往衛生間走邊命令,沉沉的聲音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看着他的背影,上官念西沒有迴應,雖然神思不再亂飛,可整個人明顯的不在狀態……
他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她還呆坐在牀上,眉頭當即皺緊,“你不換衣服,磨蹭什麼?”
她歪頭看了看他,“你能好好說話嗎?”
他一怔,就聽到她又說,“我不是你的兵,也不是你的下屬,我們只是同行的人,別對我用訓話的口氣。”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他沉默,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爲何,上官念西被他這樣看着,更是不自在了,於是手一揚,“你出去啊,你不出去,我怎麼換衣服?”
他的大冷臉僵了僵,轉身出了門,上官念西吐了口氣,開始換衣服,這衣服也是他買的,很休閒的運動款,配着她一頭的短髮,倒是讓她年輕不少,看起來也就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上官念西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剛嫁給他的自己……
而她出現在餐廳的那一秒,霍正禹的眸光也一下子收緊,因爲他彷彿看到了時光倒流,彷彿他們之間並沒有隔離過八年的時光。
兩人吃過早餐,就又坐上了公交車,大概是他們氣場不合,這一路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停下,他才說了句,“帶你去個地方。”
不過這話倒是順耳很多,雖然仍有些生硬,但沒有早上的霸道了,上官念西的腳還腫着,所以下了公車,她便看到他推了輛自行車過來。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這是我們的交通工具?”
說實話,現在物資生活好了,汽車滿地跑,電動車環保又高效,這自行車真的很少見了。
“上車,”他把車子往前推了下,車座椅正好停在她的面前。
她遲疑了幾秒,還是乖乖的坐上去,然後他蹬起車子,慣性使然,她的手觸上他的腰,只是停了一秒,她就快速的縮回。
坐在他的背後,看不見前面的風景,卻能讓她毫無顧忌的看他,他的背很寬很長,他的後腦也平整有形,對了,他的後耳垂居然還有顆黑痣,這可是她從來沒有發現過的。
她看的太認真,幾乎忘乎所以,就在這時,車子咯噔的顛簸了一下,她的頭撞到了他的後背上,然後她的雙手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腰……
“這個路有些顛,”他很應景的來了句旁白。
上官念西咬脣,臉紅的滴血,但不忘記衝他吡牙,只是抱着他的手臂沒有再鬆開,因爲剛纔如果她不那樣抱他,估計會被摔到車下。
而,現在的她已經不能再受傷了……
霍正禹用力蹬着車,卻不時的會低頭看向摟在他腰間的手,她看不到的角度,他僵硬的臉浮着一層淺笑,那笑是開心,是滿足……
其實,剛纔他是故意碾了一顆石子,讓車子顛起來的,因爲只有這樣,她纔會靠近他,抱着他……
好吧,他承認一向光明磊落的自己,這次無恥的使詐了,可是他喜歡她靠近自己的感覺。
此刻,陽光暖照,輕風飛揚,他和她貼的這樣近,近到讓她覺得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上官念西不由的就想起張學友的一首歌,然後不自覺的吟唱起來——
只想和你一起吹吹風,一起吹吹風,
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風去吹吹風
風會帶走一切短暫的輕鬆
讓我們像從前一樣安安靜靜
什麼都不必說你總是能懂
想和你再去吹吹風,
雖然已是不同時空
……
她哼的很輕,幾乎是哼在心裡,可是不自覺的什麼時候哼出聲都不知道,最後她停下的時候,他說道,“很好聽!”
她囧,然後解釋,“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1d7Uk。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她的解釋,讓他又生氣了。
再次沉默,大約過了十多分鐘,他突然停下,然後她的視野再次開闊,大橋,洪流,還有系滿了紅絲帶的鎖鏈浮橋……
這一切,只有兩個字能形容——壯闊!
“還記得這裡嗎?”他推着車子,和她慢慢的走過鋼筋水泥的大橋。
她怔然,不解的看向她,他卻笑了,只是他這一笑,上官念西更迷糊了,“你笑什麼?我來過這裡嗎?”
“八年前,有輛中巴車掉進了河裡,當時車上的乘客有三十多人……”
“啊,不會吧?”她想起來了,可這裡真是她落水的那個大峽谷嗎?
她幾乎不敢相信,還記得當時看到這裡時的恐怖,如今卻是壯闊的讓人心靈震撼。
“就是這裡,”他還記得當時救她的情景,彷彿就在昨天。
“不敢相信,太不敢相信了……歡歡姐要是來,絕對也不會相信,”她連連感嘆。
“她來過了!”
“什麼?”
“你看對面的鎖鏈浮橋,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霍正禹的話,成功的勾起了上官念西的好奇,她搖頭,卻又急切,手抓住他的衣服,“叫什麼名字,你快告訴我。”
看着她眼裡的新奇,他輕輕開口,“歡橋。”
這話一落,她睜大眼睛,嘴也張成了個o型,看着她的表情,他衝她點頭,“沒錯,此生紅塵,無你何歡?”
上官念西再一次震驚,震驚這樣美的詞句,會從霍正禹這個鐵骨一樣的男人嘴裡吐出,而且他在說這句話時,聲音柔和而淒涼,暗啞的尾音透着無奈……
像是紅塵負了他,又似是他負了紅塵……
所謂百轉千回,繞人心尖就是這樣了……
俠骨柔情的意境,說的就是他這種吧,上官念西突的懂了,卻是對他似乎一點都看不透了。
可以剛正不屈,又可以柔情畫意,究竟哪樣的他,纔是最真實的?
“你應該還記得當時網上炒的很火的那個微博吧,就是易少川救葉歡那件事?”
她當然記得,就連她都跟着一起感動呢。
“後來政aa府要修繕這座橋,結果在修橋時還有過爭議,據說很多的人建議將這座橋繞行,把這裡架成不遠處的鎖鏈浮橋,這算是一個旅遊項目開發,可也有人持不同意見,認爲這座橋是連同兩地的橋樑,要看重經濟和長遠利益。”
“那後來政aa府把旅遊和經濟利益結合,修了兩座橋?”上官念西想當然的得出結論。
霍正禹搖頭,“我們腳下這座鋼筋水泥橋是政aa府修的,對面那座鎖鏈浮橋是葉歡出資修的。”
“什麼?”上官念西又一次意外。
“易少川后來出事,所有的人都說他死了,可是葉歡不信,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可就是沒有找到他,後來她來了這裡,變賣了自己手中所有的資產,又得到當地一些愛心人士的幫助,便修建了這座橋,取名歡橋,也是用了葉歡名字中的一個字。”
“歡歡姐建這個橋的意義,還有你說的那個對不對?”上官念西的鼻尖驀地酸了。
霍正禹點了點頭,“現在很多來這裡旅遊的人,尤其是年輕人或是戀人都會走一走這座橋,繫上一根紅絲帶,許下自己的願望,現在也有人叫這座橋爲愛情橋,許願橋。”
“我更喜歡它叫歡橋,”上官念西吸了吸鼻子。
此生紅塵,無你何歡?
沒有比這更美的愛情宣言了。
“霍正禹,我想走浮橋,”她突的開口。
他並不意外,只是笑笑,“你的腳不行。”
“我不,我就要走!”她任性起來。
他皺眉,她再次扯住他的衣袖,有些撒嬌,“這座橋我一定要走,求你了。”
這座橋對葉歡和易少川是愛情的見證意義,可是這座橋也是她當年癡愛的影像啊,她爲了找他,掉入水裡,她這輩子最兇險的事,都是爲他而做。
此刻,她聲音軟軟,眼神爍爍,那可憐巴巴,又無比期待的眼神讓他無法拒絕,可他仍要提醒她,“走浮橋沒有你想像的浪漫,很嚇人的。”
“我不怕!”
他沉默了幾秒,“好吧!”
其實這幾年他也來過這裡,甚至一個人站在這橋上回憶當時救她的情景,但唯獨沒有走過歡橋,好似他等的就是這一天,等着和她一起走過。
“快點啊,”她興奮的催促。
“上車,”他命令,而這次她很乖的上去。
車子繞行到浮橋邊上,果然有三三兩兩的男男女走向浮橋,大概是浮橋的晃動,他們都會尖叫,但卻更緊的牽住彼此的手。
上官念西看的蠢蠢欲動,跳着就要過去,卻被他一把抓住,低吼,“你急什麼,你這樣子會掉下去的。”
他又吼她,只是她這次並沒有生氣,而是衝他伸了伸舌頭,“我不怕,不是有你嗎?”
因爲有他在,她就算掉下去,他也會救她的,就像當年易少川去救葉歡一樣……
霍正禹怔然的看着她,這是對他的信任嗎?
不過她說的沒錯,只要有他在,他就不會讓她有危險,如果她真的掉下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隨着往下跳。
“左手抓着鎖鏈,右手給我,慢慢的走,不要慌……”他帶着她,輕聲囑咐。
“嗯,”她應着,可明顯還是緊張,他握着的那隻手已經開始顫抖。
“深吸氣,平復自己的心,雙腳自然放平,就像我們平時走路一樣……”
“嗯……”
“對,就這樣,很好……”
上官念西隨着他的指使,往前走着,腳下是湍急的洪流,甚至能聽到洪流穿擊石沙的聲響,四周綿延的青山蔥蔥郁郁,掌心是他給的安全和緊實,她的緊張慢慢鬆馳下來,甚至開始去看鎖鏈上拴系的紅絲帶,而且上面有的還寫了字——
“願張小宇和王芹相愛一生。”
“小玫,我愛你,你感覺到了嗎?”
“老公,記得我們的約定,奈何橋上你要等我。”
……
她一條條念着,雖然紅絲帶上的字不多,可是每一個字都是愛的訴說,最終她不再念了,而是嚷嚷,“霍正禹,我們也該買一條紅絲帶寫上字,系在這上面。”
她說什麼?
我們……
她的意思是她和他的愛情嗎?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他們不需要紅絲帶,因爲他們就在一起,而且他不會和她再分離。
“那你打算在上面寫什麼?”他還是不由問了。
她一怔,愣住,接着哂笑,繼續往前走,甚至大膽的鬆開了鎖鏈,而且邊走邊感嘆,“歡歡姐太偉大了,回去我一定要讚美她,不對,我要批評她,居然弄了這麼好的地方也不告訴我……只是不知易總第一次走這個橋是什麼感受,我回去要採訪採訪他,對了,下回我……啊……”
就在她沉浸的時候,忽的橋面發生巨大的晃動,她尖叫,然後撲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的腰,頭埋在他的胸口,全身發抖。
霍正禹看向不遠處,只見一個年輕人居然在橋上跳起來了街舞,這應該是致橋面突然巨顫的原因。
不過,那年輕人只跳了一會,便走掉了,可是懷裡的她卻還在抖,她小小的手臂勒的他幾乎不能呼吸。
“好了,沒事了……”他對她輕輕出聲,可是她仍不肯離開他,而他其實也喜歡這樣的相擁,只是他們總不能這樣一直抱着,要知道這浮橋的寬度是有限的,別人還要過呢。17905000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有我在,你怕什麼?”
她也感覺到橋面不再劇烈晃動,心中的恐怖慢慢平復,可是不知怎的,就是覺得這樣抱着他,是最安全的。
空無可依的浮橋,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你要是害怕,我們現在走回去?”面對停在他們身後兩對戀人好奇的打量目光,霍正禹有些不好意思了。
上官念西一聽這話,立即從他懷裡擡起頭來,“我不!”
說完,就聽到有人噗嗤笑了,在看到他們身後站着的人,她的臉立即通紅,而他輕輕拉了她一下,側身讓別人走過去。
“他們好幸福哦……老公,你也這樣抱抱我,好不好?”
走過的女人,說出的話讓上官念西羞的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走吧!”他又一次緊牽住她的手。
她跟着他走,大概是因爲剛纔一嚇,她明顯很緊張,一直放鬆不下來,而且她的腳似乎又疼了,於是,在不穩的橋面上,她不可避免的又摔了一跤……她犯不揉腳。
“疼……”她當時痛的嗚咽。
他看着她,黑眸裡情緒不明,上官念西以爲他生氣了,氣她的任性,要知道他是提醒過自己的。
她低下頭,不敢看他的大冷臉,這時,忽的感覺面前的光線一暗,再看,他已經蹲在了她的面前,一貫冷硬的丟出兩個字,“上來!”
她怔住,他這是要揹她嗎?
可是,之前他都是抱她的啊?
“上來,”面對她的遲疑,他再次命令。
容不得她再想,她乖乖的爬上了他的後背,這一趴上去,才發覺他的後背遠比看起來寬厚踏實,就連晃動的浮橋,也像一下子堅固起來。
之前被嚇到的惶恐慢慢消失,她對自己說只要摟緊他,就不會有危險,她的臉貼在他頸間一側,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十足十的男人味道,可是又與別的男人味道不同。
她記得哥哥這樣背過她,爸爸也這樣背過她,還記得那時的她經常會淘氣的往他們脖子裡吹氣,然後他們就會大掌往她屁股上一拍……
她沉在回憶裡,分不清回憶和現實,也忘記了揹着自己的人,不是哥哥也不是爸爸,而她更是鬼使神差的對他的脖子吹起了氣……
頓時,揹着她的人,神經一緊……
耳根,頸間處傳來的一陣陣熱乎乎的酥麻,讓他的腳步再也無法平整,頓時凌亂了起來,而這一凌亂的結果,就是載着他們的橋面因爲他們的不平衡,而劇烈晃動起來。
這一晃動,驚的她回神,然後尖叫,卻愈發緊摟着他,卻不知,她摟的他太緊,緊到她的臉都埋入了他的頸間,脣都壓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真是要了他的命啊!
偏偏她還不乖的亂動,最後雙腿也勾住了他的腰,而他爲了穩定她,大掌只能托住她的屁股,那肉乎乎的柔軟,讓他全身如火燒似的熱燙起來。
只是,她並不知自己惹禍,緊貼着他的小嘴還不停的嚷着,“霍正禹你好好走啊,你晃什麼……你別晃了,再晃我們就掉下去了……”
此刻,他多想吼她一句,“你閉嘴,我就不晃了。”
只是,他又好喜歡被她這樣八爪魚纏住的感覺……
這是她對他的依賴,只能對他,是他獨享的特權。
她就這樣嚷了一路,然後他們在晃晃悠悠中走過了浮橋,到達陸地地面的時候,她跳下來,第一句話說的是,“什麼愛情橋,乾脆叫奪命橋算了,走這一遭,小命差點嚇沒了。”
“你這就不懂了,愛情之路就像我們走過的橋,一路起伏晃動,走得到最後的,才能收穫最美的體驗,”他的話讓她又一次震驚。
上官念西回望走過的浮橋,想起這一路來的感受,最初的期待,到走上去的小心翼翼,再到看見那些紅絲帶的唏噓感嘆,爾後又是生死驚恐的害怕……
這一路下來,那個中滋味,可不就是愛情的真實濃縮嗎?
而這一路,如果沒有他牽手相攜,始終不離不棄的緊握着她,她恐怕真的走不過來。
她不禁仰頭看他,想拉住他說聲謝謝,只是他卻躲開了,但她仍把那句話說了出來——
“謝謝你,霍正禹。”
謝謝你讓我走過了浮橋,感受到了各種震撼,也謝謝你給我的愛情,雖然結局不完美,可是經歷過體會過,這就夠了。
忽的,她覺得八年來,對他的怨和恨一下子消失了。
“霍團長是嗎?”一道清亮的男音傳來。
霍正禹和上官念西同時回頭,只見身着軍裝的一個小夥子站在了他們的身後,霍正禹當即一個漂亮的軍禮,“你好,我是霍正禹。”
陽光下,他雖然沒有穿西裝,可是行軍禮的他,還是那麼的帥,瞬間,上官念西又被他迷了眼睛。
她感覺自己的那顆心,又開始狂跳起來,爲他而跳——
咚咚!咚咚……
這個小兵是過來接他們去部隊的,臨上車的時候,上官念西回頭看了眼浮橋,輕輕說道,“如果再讓我走一遍,我一個人肯定還是不敢走。”
身邊,他的目光掃過她,他想對她說,有我在,你就不用一個人走浮橋。
車子到達部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上官念西和霍正禹一下車,便被濃郁的喜氣氣氛驚到,甚至不由低喃,“搞的像結婚一樣。”
誰知,她這低低一聲,還是被接他們的小兵聽到了,他說,“團長夫人,這絕對比結婚還熱鬧。”
團長夫人?
上官念西臉紅,正要糾正,就看到不遠處站了一隊人,都是一男一女,男的都穿了軍裝,女人則是普通便服。
對了,路上的時候,霍正禹也換上了軍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是團隊慶典嗎?
怎麼搞的像集體婚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