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總,您也得站在艾小姐的位置,設身處地地替她想一想,這四年來,她一個女人應該很不容易。”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明白,我明明能夠感覺到她對我的愛,可是爲什麼她就不能接受我!”月光下,莫寒晨的十指相握,向着旁邊的大樹用力捶去,儘管手上已經鮮血淋漓,但是他依然不在乎。
或許只有這種體膚之痛,才能徹底地消退心上的疼痛。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艾兮會拒絕她,心如止水,家族原因?社會關係,她何時也要顧忌這些了,何時也意識到這些外在的東西了。
“寒晨,你回來啦――”淡淡的光影下,莫奶奶坐在暗影裡,淡淡的燈光映着她花白的頭髮,莫寒晨不由得眼眶一熱。低聲喚道:“奶奶――”
“寒晨,怎麼回來這麼晚,快過來坐在奶奶身邊,奶奶都好久沒有和你說說話了……”莫奶奶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沙發空位,和藹可親地對莫寒晨說道。
莫寒晨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走了過去。
幸虧光線暗,莫寒晨坐在背光的沙發裡,隨意拿起一本書,遮擋住手前上的淤痕。
“寒晨啊,奶奶想跟你商量個事。”莫奶奶眼睛裡閃着慈愛的光芒,溫暖的望着面前高大帥氣的孫子。
“奶奶,你等我到這麼晚,難道就爲了……”莫寒晨望向莫奶奶,眼睛裡閃過一抹狡黠。
“當然啦,這可是大事情呢。”莫奶奶眼睛裡流露出對孫子的讚許之情。
“可是天色太晚了,我們明天再說好嗎?”莫寒晨望了一下窗外的天空,打了個呵欠。
“不好,明天我又摸不到你的影子了……”莫奶奶故意繃起臉龐,語氣裡透出特有的強硬。
“好吧,奶奶,您請說,不過快些啊,周公可是在牀上等我呢。”
“不要嬉皮笑臉,奶奶給你說的可是一件絕對嚴肅的事情。”莫奶奶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孫子爲什麼總是長不大的孩子。
“遵命!”
莫奶奶無奈地看了一眼莫寒晨,嘆了口氣,緩緩地聲音在夜色裡縈繞,“寒晨,白芷來我們家這麼久了,你難道不想給人家一個交待嗎?”
“白芷?交待?奶奶你這都是什麼意思啊,孫兒沒有聽懂。”莫寒晨的心一沉,早知道奶奶要說這事,他絕對不會坐在這裡浪費時間。
“少裝蒜,人家白芷對你的心意,傻子都能看出來,人家從遙遠的邊區跟你來到這裡,你難道就不想給她一個交待嗎!”
“奶奶,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並沒有其他的關係,您怎麼能這兩件事情套在一起呢?”
“寒晨,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白芷是個不錯的姑娘,我和你母親都很喜歡她,所以,你趕快把她娶進家門,讓我和你母親早日抱上孫子不好嗎?”莫奶奶望着莫寒晨,眼神裡閃着期望。
“奶奶――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我早就說過,我的婚姻我做主!”莫寒晨站起身來,轉身就想離開。
“寒晨,我告訴你,你和那個艾兮是不可能的!”莫奶奶氣得胸脯巨烈起伏,沒有想到,平日裡對自己一向言聽計從的孫子,在遇到這個問題上總是變了另一副面孔。
“艾兮?”莫寒晨突然停下腳步,猛轉回頭,緊緊盯着莫奶奶,“奶奶,您怎麼知道她來了?難道您――”莫寒晨不敢想下去,剛邁出去的步子,又慢慢邁了回來。
“我……”莫奶奶面對着孫兒的步步威壓,眸光裡閃過一抹驚慌,但是隨即卻又覆上一抹堅定的眸光,大聲說道:“我是你奶奶,我要爲你負責,爲整個莫氏集團負責!”
“奶奶,我和她一起,和莫氏集團何干?”莫寒晨深邃的眸子緊緊盯着面前的奶奶,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那眸光卻也顯得咄咄逼人。
“寒晨,不管怎麼樣,你和白芷是最好的選擇,你和艾兮,我是堅決不同意!”莫奶奶別過頭去,不再去看莫寒晨的眸光。
“奶奶,您到底怎麼了,你的病還是艾兮幫您醫的,以前你不是很喜歡
他的嗎?爲什麼到現在,卻又……”莫寒晨疑惑地追問道,“爲什麼不喜歡她,爲什麼?有什麼原因嗎?”
面對莫寒晨的緊緊追問,莫奶奶嘆了口氣,那些過往的事,她也不想告訴莫寒晨,莫寒晨最敬佩的就是他的父親莫天源,如果告訴了他,他會怎麼想。
就在莫奶奶進退兩難之時,莫夫人聽到了動靜,走了出來。
“媽,寒晨,這麼晚了,你們不睡覺,在做什麼?”
莫寒晨望了母親一眼,沒有說什麼,恨恨地走開了,留下莫奶奶留在原地。
“媽?”莫夫人疑惑地看向莫奶奶。
“哎,沒什麼,睡吧――”
“兮兮,奶奶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你要相信我,我雖然尊敬和愛我的奶奶,但是並不代表我的所有事情由她做主,我愛你,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不管她說了什麼,你都要相信我,好嗎?”
“……”艾兮握着電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看來莫奶奶並沒有告訴他以前的恩怨,那麼,自己還是不要告訴他好了。
“兮兮,不管你是什麼原因拒絕了我,但是我現在告訴你我的答案是:我可以等,直到你再次愛上我,不離不棄!”
“……”一陣沉默過後,艾兮清淺的聲音傳來,“很晚了,睡吧,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莫寒晨不由得喉間一澀,手握電話,直到電話傳來盲音。
如水的月光灑了進來,照在屋子一角,清涼微寒,似一汪水映在地面。
“寒晨,寒晨,不好了,快來啊――”莫寒晨還在睡夢中,忽然聽到母親焦急的聲音,莫寒晨猛得從牀上坐起來,向外面跑去。
“怎麼了?”莫寒晨驚慌地問道。
“早上我醒來,你奶奶就這樣了――”莫夫人一邊說一邊落淚,牀上的莫奶奶微睜着眼睛,嘴一張一合,但是卻說不出話來。
“快送醫院!”莫寒晨當即立斷,立刻背起莫奶奶,向門外走去,莫夫人和白芷匆忙跟在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