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薇茹扭過頭,這些天發生的這麼多事情一件件接踵而來簡直快要讓她崩潰了。她甚至沒有一點點能夠和莫勳桀相處的時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本來就已經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態,可偏偏莫勳桀又被愧疚給矇蔽了雙眼。
“你既然如此清楚,明白的如此透徹,爲什麼不能夠理解我呢?我對白若雪的心意難道你還不夠了解嗎?”莫勳桀極了,語氣不由得帶着點怒火。
“我能夠理解,但是我無法去接受!你可以對她愧疚,難道你就不會對我感覺到抱歉和愧疚嗎?因爲她的出現,我們已經少了很多相聚的時間了。因爲我最開始的失誤,我已經爲我自己的行爲付出了代價。而你,卻是在往我傷口上灑鹽。我承認我當初撞了白若雪是我的錯,但是這些天來我對她的照顧,對她的關心,墊付了所有的醫藥費,難道還不夠嗎?如果這只是一場普通的車禍,大概到這裡應該就結束了吧!偏偏,她卻是你的前女友,是你之前深愛過的女人。如果今天換作是別人,你還會這麼在意嗎?還不是因爲,你心裡還有她!縱然是愧疚,她也讓你記掛了三年!以至於她不過出了一點小意外,你就這麼的緊張她!那我呢?你把我放在哪裡?!到底我是你的妻子,還是她是?如果你覺得對她如此的愧疚的話,不如跟我離婚娶她爲妻,成全你當年的失誤好了。”
洛薇茹承認這一刻的她是沒有半點理智的,在牽扯到莫勳桀和白若雪的問題上的時候,洛薇茹完全沒有任何理智可言,而且她也沒有辦法可以去用理智去冷靜的思考。她的整個思維都已經被莫勳桀給佔據了,她現在只想要用這一些尖銳的話語去刺痛莫勳桀。
很多時候我們都不是真的想要跟所愛的人針鋒相對,而是,我們想要用銳利如針的話語去試探對方,看看對方是否會因爲這些話語而感到疼痛,好以此來證明,自己其實在對方的心中還是有着不可用被撼動的地位的。不然的話,對方也不會因此而疼痛不已了。
“洛薇茹,你是說真的嗎?”莫勳桀看向洛薇茹,雙手交疊在小腹前,大拇指和食指不斷的轉動着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你真的就這樣想嗎?我以爲,你不是那樣的女孩。我以爲你大度開朗,我以爲你能夠完全的理解和明白我的所作所爲,我以爲我們已經如此的相愛,已經成爲了一體的,因此,你不會離開我,而我也離不開你。不管我對別人如何,是出於愧疚亦或者是出於同情,但她們都無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因爲,你早就在我心中變得獨一無二了。當我說我愛你的時候,那麼我的心裡便真的只有你,容納不下別人。洛薇茹,你,真的瞭解我嗎?”
當莫勳桀問出最後的那一句話的時候,洛薇茹的身子彷彿遭到雷擊一般猛地一顫。
“是,我不瞭解你!我不明白你的所作所爲,我不懂你。你可以去找那個真正懂你的女人。我不聰明,又小氣,一點也不大度。可,我愛你,所以我無法
接受你的眼神看除了我以外的女人。無法接受你的關心愛護疼愛會給不是我的女人。如果這就是你所謂對我的愛,抱歉,我無福消受。因爲,你口中所謂的愛,在我看來是對我的漠視,是對我的諷刺!你是何等的自信,自信我會如此的離不開你,以至於連我悲傷、生氣,吃醋的權利都要被你剝奪了嗎?你以爲現在是在古代嗎?男人三妻四妾女人想要的只是男人心中的一個地位?!算了吧,你要是心中真的有我,你又怎麼會對我們的感情危機如此的視而不見?”洛薇茹句句如泣如訴,險些就要泣不成聲,卻偏偏還要在莫勳桀的面前假裝堅強,無論如何都不肯將眼眶裡已經在翻涌着的淚珠滾落。
那樣強忍着哭意的洛薇茹看起來是那樣的絕望和哀傷,她瘦弱的背脊抽動着,眼睛被眼淚充盈的紅腫不堪,卻倔犟着仰着頭不肯示弱。
那樣的她,讓一旁的白廷之好心疼。
“那你想要我怎樣呢?棄之不顧嗎?我做不到!她還病着,而且病的那麼嚴重!我答應你,只要她的失憶症好了,我一定會二話不說的把她送出莫家好嗎?”面對一旁虎視眈眈的白廷之,莫勳桀不得不選擇了妥協。他不是沒有看到白廷之的雙眼裡都寫滿了對洛薇茹的心疼和憐惜,莫勳桀真的很怕他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也許有一天洛薇茹真的會被這個男人給搶走也說不定!
不!絕對不可以!他絕對不能夠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已經承受過一次離開的痛苦了,他絕對不會給洛薇茹第二次逃離的機會。
“失憶症?!”洛薇茹的臉上浮現出輕蔑的笑容,“要是她的失憶症一輩子都好不了呢?要是她是假裝的呢?要是她根本就記得只是不想要好呢?要是她就是存着想要破壞我們兩個人之間感情的心思呢?”在這種情況下,洛薇茹再也顧不得之前的那些小心,現在她就要告訴莫勳桀,白若雪那所謂的失憶症根本就是假的,她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假的?不可能!若雪她那麼單純善良,她是不可能欺騙我們的。”已經到了這樣的時候,莫勳桀衝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維護白若雪。
深切地悲哀和失望在洛薇茹的眼裡蔓延:“你聽啊,你相信她,比相信我更多。當我說她沒有失憶的時候,你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她不可能!是因爲你……算了,我不想要說了。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樣沒有繼續交流下去的必要。反正,莫勳桀,我告訴你,白若雪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單純!我累了,你出去吧。”
洛薇茹說完扯過牀上的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下達了逐客令。
莫勳桀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看洛薇茹這樣的態度,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能捂着還纏着白紗的腹部艱難地轉過了身子。
啊,她怎麼會給忘記了。莫勳桀身上還有那麼大的一個傷口呢!他一定是剛剛能夠下牀就來看她了吧,不然他剛剛的臉色也不會如此的蒼白了。
這麼想來,莫勳桀的心裡,還是在乎她的吧。不然,又何必忍者痛來看她。他應該只是想要讓躺在這裡的她安心吧。
莫勳桀身上拿到觸目驚心地傷口將洛薇茹心中所有的愧疚又通透勾了起來。剛剛跟他那麼大吵了一架,他身上的傷口一定很痛吧。
明明之前那麼的生氣和惱火,可是隻要一想到他身上還受着上,洛薇茹的心饒是鋼鐵也化作了繞指柔了。
洛薇茹把頭整個都埋在了被子裡,閉上眼睛閉着不讓她去想莫勳桀身上傷口的事情。她纔剛剛閉上雙眼還沒有多久,走廊上就響起了白若雪清甜地聲音:“勳桀,你怎麼可以到處亂跑呢?我纔剛剛出去了一小會兒,你就不見了,你是想要嚇死我嗎?”
光是從聲音,洛薇茹就能想象到白若雪現在是怎樣一副天真無邪地模樣。
“沒事,這只是一點小傷罷了。這次的事情沒有嚇倒你吧?”也許是因爲剛剛做完手術的緣故,莫勳桀的聲音裡透着一股濃濃的疲憊,惹的房間裡的洛薇茹鼻子都跟着一酸。
她多想能夠下牀去照顧莫勳桀啊,可偏偏她卻只能夠躺在這裡!
真是可笑啊,剛剛不還在那麼中氣十足的吼他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功夫卻又這麼心疼他,這麼放不下他了呢?難道她真的是中了他的毒了嗎?哪怕心臟都已經被他刺傷的千瘡百孔了,卻依然人不知想要對他好,甚至爲了自己說出的那些過分的話語而感到非常的愧疚和抱歉。
那種悲傷的情緒在洛薇茹的胸腔裡翻涌着,本來在莫勳桀面前勉強忍着沒有落下的眼淚卻在這個時候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砸在了枕頭裡。
白廷之看着洛薇茹臉上的神情一會兒憂傷,一會兒哀愁,一會兒心疼,她那一雙黛色的彎眉緊緊地扭轉在一起,就沒有片刻舒展過。就彷彿她的心,每時每刻都在爲莫勳桀的喜怒哀樂跳動着,從來都沒有時間,沒有空來聽聽他心裡的聲音。
爲什麼要讓他在這麼晚的時間裡遇見她。
在她的心已經心有所屬的時候。
如果他能夠早一點遇見她,那麼一切會不會變得完全不一樣呢?
白廷之目光深邃地凝視着已經完全陷入悲傷裡的洛薇茹,纖細的手指慢慢地握緊擰成了拳頭。
走廊上,莫勳桀由白若雪攙扶着一點點的往自己的病房裡走去。
“啊,對了,說起來這應該算是我第二次替你受傷了吧?”莫勳桀像是想到了什麼,漫不經心地對白若雪說道。
白若雪脣邊綻放出一抹淺笑:“笨蛋,這是第三次了好不好!你難道忘記了,那年夏天你說要幫我煮意大利麪結果被刀子切到手指了啊……”
白若雪喋喋不休地說着,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莫勳桀看向她的眼神一點點變得幽暗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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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