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着,這種陰冷的天氣裡,街道上還是放着聖誕快樂的慶祝歌曲,但這奢靡的街道好像在高處的建築上捧一把空氣都可以抓到一汪霧水,地面是溼的但也踩不上水花,就這樣的天氣裡大多數的電暖氣公司還沒有供暖,好像希望那些中產階級家庭可以心存對暖氣的嚮往好讓自己的家庭安穩的度過這個冬日。
這城市眼下有一些暮色迷離,通紅加織着淡淡的月光亮着,而月光之下,那下面的人影攢動着,這帶着溼氣的黑暗讓他們想到二十一世紀初的蝙蝠俠老電影,男人抱着自己的身體正要往那餐廳裡走去,怎曉得這會竟然來了這麼一個“擋道的”,雖然照理論來說這個人算不上是擋道,但好像對於他們有些偏執,進這間餐廳好像就一定得要這個服務員來招待一樣。
那人臉上是一種忽隱忽現的嬉笑,腦袋下垂着,看起來很是謙卑,這倒也是遵守了服務業中“順從”的道理,可蘇夏腳上那雙粉色兔子拖鞋就要拍到這個服務員的腦袋上了,這傢伙確定都這種關鍵時刻了還不打算躲閃一番嗎?
抱着自己的丈夫在快要貼到這個服務員猛地一擺身體,就這麼地繞到了這個服務員的身後,就在這一瞬間他看見了那會他們剛剛停車的地方,在這間叫做“light”的餐廳門口像這樣站着的招待足有五六個,但這個服務員竟然小跑過來以後還擋住了季慕風的視野,難道說是看上季慕風的錢,想着等會她富有的丈夫可以給他一筆豐富的小費?
可讓蘇夏感覺到更加訝異的是,此時季慕風的身體轉了過去,她這才又見到了這個服務員奴性的樣子,她看看他又看看這個服務員,難道說這兩個人是熟人,“我妻子今天腿腳有些不太方便,你可不可以給我們一個相對舒適的位置?”她一愣,怎麼回事,不是不屑這個人作爲自己的服務人員嗎?怎麼現在又變化了自己的態度。
只是蘇夏就這麼被丈夫抱在懷中,而且還有人看着也難免覺得不好意思,也許是因爲情緒變化她沒有多想,彎了身子又將自己的腦袋鑽到了這個男人的懷裡,“哦哪裡,哪裡,我一定爲季先生找一個適合的位置,”說着這個服務員走到了季慕風的身邊將一隻手橫着指向那間餐廳以後彎下了腰背。
“謝謝!”
是什麼樣的想法讓他鋌而走險呢,也許是因爲這和今天的日子有關,國外的黑手黨也是要過聖誕節的,聖誕節同自己喜歡的人或是家人一起團聚,今天的黑手黨不會殺生,但紅義會或許是一個沒有底線的組織,原因中一定有這個男人的驕傲作祟。
那個服務員爲季慕風推開門,她將自己的眼睛默默注視着這個讓人感覺奇異的奴性服務員,那服務員將自己的身體收拾的十分乾淨,耳畔的髮際線也打理的有模有樣,可那一道刀痕卻不能讓人感覺舒服,那是一條從耳後往眼睛刮上的刀痕,她見到這般模樣難免感覺有些馬骨悚然。
走進以後,這個餐廳的人還真是不多,雖然說外包裝看起來很華麗,也許是因爲畢竟有一層防彈玻璃給擋着,裡面比起外面要樸素地太多了,裡面唯獨顯得有些浮誇的是吧檯後面那層寶藍色的牆紙,除了那裡以外其餘的牆壁上都小心翼翼地裝潢着別的黯淡色彩,木製的漆面桌子,有歐洲風格的吊燈一排一排往這間餐廳的深處送去,地板上是硃紅地板倒是乾淨,兩旁各是一列方桌,每個方桌都被相間隔開來。
“請問您今晚需要吃一點什麼?”
那個服務員在自己的身後輕輕地念出這句話,眼下這個餐廳中放着古典音樂,這音樂此時漸進高氵朝,就在此時一個男高音緩緩地先是像說隨後纔是高聲而起,他將自己的臉回看向那個服務員,此時那位服務員好像變本加厲了一些,那臉上有種捉摸不定的笑容,“中餐,要最好的食材,六菜一湯兩個小菜一個甜品。”
季慕風說完話以後便又轉身走向硃紅色的地毯,兩邊排列的桌子上坐着稀稀落落的幾組客人,因爲每個隔間之間都有門簾,他看不清楚究竟裡面有多少人,他並不清楚可走到裡面第二個隔間裡的時候他將腳步停了下來,他長呼出一口氣,因爲身後的那個“貌似紅義會的傢伙”還在身後。
不過好在這個傢伙沒有再來招呼自己,他走進這個隔間將蘇夏慢慢地放到了位置上以後自己鬆開了西服外套地第一顆釦子,寶寶好像很興奮地坐到了自己的對面,坐在面前的那個位置的是蘇夏,可沒有過上多久,那個服務員再次出現了,站在蘇夏身邊的位置,那個服務員歪着腦袋對買單的季慕風笑了笑,男人從口袋中取出一個黑色裂紋的皮夾,而此時這個服務員還在笑,這短短的時間裡兩個男人到底交流了些什麼?
“嘩啦嘩啦”的鈔票聲音好像讓自己身邊的那個服務員很興奮,她清楚自己的丈夫不喜歡這個勢利的服務員,可就在此時那個黑色的皮夾在季慕風的手中像是一個俗氣的等價貨幣,男人將這個皮夾中的貨幣取出過後,瞪眼看向她的位置,蘇夏清楚這個男人並不是在看自己,可他爲什麼要用那些鈔票去討好這個萍水相逢的服務員呢?
但其實,季慕風坐下以後便看見了此時蘇夏坐到了那個位置上,恍惚之間,那個服務員像是跳了過去到了蘇夏的身後,就在此時他見到了那個梳着乾淨油頭的少年手中鼓搗出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應該是個尖銳的兇器,而那個服務員臉上飄揚着一股掌握了季慕風把柄的笑意,那笑容近乎猙獰,只點上了一根蠟燭的隔間中,這個少年的臉一半的臉是陰暗的,從那髮鬢中凸顯出的鮮紅。
“噠”地一聲季慕風作罷,從皮夾中取出了一張黑卡,那儲蓄卡此時跌到了蘇夏的面前,“請你去幫我把賬結算了,”季慕風長呼出了一口氣,“連同你的小費,”男人說完話後牙關便緊咬在了一起,似乎不想多說什麼話,而那服務員好像相比會長的恩賜還是更希望拿到這樣豐厚的獎勵,“謝謝!”霎時間這個服務員手上的那亮閃閃的工具不見了。
又變成了一個奴性四溢的服務員,這個服務員將自己的雙手展開着將那黑卡從桌子上夾起以後屁顛屁顛地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