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入眼簾的,是這個城市的浮華,富人們越來越富有,錢生錢,努力工作的窮人們躋身到富人的行列中,想要找個富人做爲自己的人生伴侶,即使自己還不算不上是有錢,因爲這個城市中還是窮人佔大多數,大多人都有一種潛在的仇富心理,這是人的本性,衆多虛僞和僞善的面具之下總有幾個人願意出來挑事,就這麼地有了“紅義會”,有了以大多數窮人爲主又凌駕於富人之上的會員們。
當然,執掌着這座城市風雨的還是紅義會會員中那些生下來就嘴巴里含着金湯匙的富人、或是政治世家的後輩、亦或是高級軍官家的子弟。
透過夜空中高翔飛鳥的眼睛,我們俯瞰着這個城市裡的種種怪異事件好像也都因爲這座城市是A城,所以一切都說得通了。
“有我在,你怕什麼?”
男人很瀟灑地說完這麼一句話以後,將自己的手臂拐着,男人的目光始終不離開自己的身體,蘇夏感覺不再臉紅心跳,果然一和這個男人有肢體接觸,她就會感覺到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她輕輕了呼出一口氣,腳上還踩着的拖鞋好像也“聽話”了許多,相較之剛剛落地時候發出的“啪啦”一聲,此時這雙粉色的兔子拖鞋與地面的摩擦力好像變小了一樣。
雖然說走起來每一步還是很小心,但也許那家餐廳裡的人不去看清楚她的全身的“現狀”,而此時那個男人有些細心地走在蘇夏的身前,將女人擋在自己的身後,她真像是居家小女人一樣依偎着自己的丈夫,實則也是想把自己腳上套着的那粉紅兔子拖鞋給擋住,那男人的目光直視着前方,這個餐廳的服務好像並沒有那麼貼心,在露天停車場的幾人就這麼漫步走着,可是沒有人來招呼了。
始終以安全爲重的男人將自己的目光投向眼前的來往的行人身上,從早上在民政局的所聞就可以明白:這個城市裡願意作爲紅義會爪牙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不清楚這個紅義會的獎勵機制究竟是怎麼樣的,想起那位前輩曾和自己說需要一星期以內瓦解這個組織,可這難度會比殺了白大人,或者說將那個傢伙的血液取出難得多,寶寶的腦袋也學着男人此時正張望着,可寶寶的嘴巴輕輕地張着,那嘴型她可是瞭解的,那是孩子每一次肚餓的時候想吃東西但好像又不太好意思提出的表情。
他的視線落在某處的時候停駐了下來,也許是因爲今天實在是一個讓人值得慶祝的日子,沿街的路人們走路時不是看着自己手中的移動設備就是和自己身邊的伴侶腦袋靠在一起正議論着什麼事情,但唯獨那個門房裡的孤身老大爺不甘寂寞。
看着這個老漢正默默地盯着自己,朝他們倆人身上發出一種讓人厭煩的眼神,那眼睛眯成一條縫隙,好像是一個電影中的大反派此時見着站在正義這一方的男女主角走向自己設下的圈套中,“慕風,”身邊的女人叫着自己,他沒有應答而是自如地將視線從這個老大爺身上移開,“怎麼了嗎?”
“你走太慢了,”話畢男人呼出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腳步,霓虹燈的招牌上寫着一個英文“light”,這大概就是這家餐廳的名字,大門前沒有什麼招待,而那餐廳中的主色調也是黑色的,除了一些必須的聖誕裝飾以外好像就再也沒有節日氣息了,只有一棵聖誕樹正默默地發光。
她還是有些在意自己腳上踏着的這雙拖鞋,雖然說鞋子的樣式還算是“新潮?”可依然是一雙正常踩下去以後會發出一點點“啪唧啪唧”聲的拖鞋,(當然這一點點的聲音只是蘇夏自己以爲的,他敢說這雙拖鞋剛剛從瑪莎拉蒂上下來發出的聲音,遠在七米以外的老大爺也聽見了)她開始後悔了,不管怎麼樣,穿着這麼一雙拖鞋就和這間餐廳的風格完全不搭調啊。
簡直了,這拖鞋……就應該和季慕風說說去哪一家沙縣小吃把晚飯解決了纔是。
邁上臺階的一剎那,季慕風忽地不動了,她的雙腳也就這麼有些僵硬地落在了男人身前的一級臺階上,誒這人怎麼回事,蘇夏瞬間感覺到手足無措,明明周圍都沒有人,就算是有也不會注意到:一個穿着白色迪奧連衣裙外套着夏奈爾毛衣的女人去這麼一間餐廳會有什麼突兀。
忙亂之中蘇夏竟然不自覺地搖擺起自己的手來好像是在催促着季慕風快到面前去,快幫自己擋住本就沒有的目光,可是這個臭流氓好像就在自己的身邊消失了一樣,“寶寶啊,先不牽你了,你要跟上來好嗎?”那是自己丈夫獨有的沙啞嗓音,她聽見了這聲音以後馬上安定了下來,可沒有想到的接下來的舉動。
“站好了!”
男人的言語就和命令一樣,她只得順從,真不知道這個臭流氓這會又要做什麼事情,特別是眼下的這種情況,“噗”地一聲,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陣暖流帶動了起來,她的身體像是正在對抗地心引力,蘇夏的身體被男人抱住了,又是這一招,她的心臟已經快要跳到了嗓子眼,“誒你幹嘛啊?”男人堅實的臂彎此時正扶住了自己大腿,而另外一邊手則是將她的背輕輕地擡起,又是一個公主抱。
“別說話,”男人面無表情地抱着自己,她的臉比剛剛走下瑪莎拉蒂時更加的泛紅,他邁開了堅實的腳步,她將腦袋靠近男人的懷中,此時站在男人身後的寶寶正嗤嗤地笑着,那孩子的兩個小肩膀微微地聳着,她衝這個混世魔王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要是再嘲笑我的話,我就蹦躂下去拿着拖鞋好好修理修理你,使着眼色呢,蘇夏好像終於放下了心中的不適,還將自己的粉色兔子拖鞋抖了抖嚇唬了一番正衝自己做鬼臉的孩子。
可就在此時,季慕風的腳步慢了下來,這也就才邁開了七級臺階而已,她感覺有些訝異,難道說這個臭流氓……最近有點虛?她將腦袋在這個男人的懷中鼓搗了一下轉向餐廳的方向。
是剛剛那個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