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北原的大風從門外吹進來,午夜快要兩點這時蘇夏的家中燈火通明,就像是仇家之間的對視他也瞪大了眼睛將自己的關節扭了扭,風吹地他裸露出來的腳踝發紅着,當然相比之下那站在門口的人自己的身體狀況要好上特別多,那人的身體雖然此時不再搖搖晃晃了,可額頭上的滴汗可是像水龍頭一樣的徜徉着,胸膛也半裸露着好像,看那肌肉的紋路編輯在沒有受傷之前應該算得上是身強體壯的,可是張翰的皮膚上青一塊自一塊的就像是一塊精煉的鋼鐵掉進井裡。
“三天以後,”張翰背過身體去,看來是裝狠有一些累了,張翰將自己的沒有受傷的那一邊肩膀靠在門邊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季慕風這次沒有謹慎地去問張翰這句“三天以後”是什麼意思,眼見着這人好像都要快死了一樣可還是拒絕了自己的好意決定一意孤行地決定自己解決自己的傷口,就算他強再將這位編輯留下來這張翰也不見得會按照他的好心去治療,“嗯!”
他眼見着這人將鞋架上的鞋子往自己的腳邊一丟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將自己的雙腳擰巴擰巴地塞進鞋子中,“季先生,多多保重!”張翰頭也沒有回地道別了,距離那輛救護車的到來不過只有一分鐘的間隔,張翰沒有將房門合上,蹣跚地剛走下樓梯就有一輛黑車往這裡駛來,車上下來幾個人見着張翰連忙像是要寒暄一番將自己的手臂拐住編輯的臂彎,不時有幾個小弟衝着站在門口的季慕風怒目相向。
“那麼,季先,先生!”張翰悠揚的聲音唸到這裡大聲地咳嗽了一聲,身邊的夥計連忙將他擡着搬到了黑車中,那車中有幾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來是什麼江湖醫生,張翰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裡去,黑車開走,他將門合上,將燈關上再一次撥通奶奶的電話,“奶奶讓救護車開回去吧,病人已經被接走了!”
“好,你早些休息!”
家人的關心就像是許久未見的光,可他看着那斑駁的桌面將背靠在牆壁上後倒抽進一口涼氣,自己身上的擔子已經夠大了,可在此之前她也聽見了張姨和那位編輯的對吼,他對這個保姆的真實身份還是放心不下,即使張姨始終沒有做對不起蘇夏的事情,可是這人好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喂,奶奶!”他將電燈關上,眼下一片黑暗,就連張姨的房間的門縫也沒有露出光線來,電話那頭傳來奶奶親切的聲音:“你們晚上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無所不知的奶奶看來也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他沒有準備回答這個問題,雖然說也許告知奶奶的話,他的處境會好一些,“沒有什麼事情,您就別問了,我和蘇夏都很好!”季老太太也是識趣,聞話便轉移話題地問道:“那慕風你難道只是爲了和我這個老人家說一聲晚安嗎?”說着奶奶笑了一聲,這是久違的笑聲了,聽這聲音自己竟也不知道該不該讓奶奶幫自己這個忙。
“你說吧!”
他眼下還是站在昏暗的客廳中,身後的這堵牆正對着張姨臥室的門,也罷,如果張姨真的心中有鬼的話一定也會露出破綻來,“奶奶,您幫我查一下蘇夏家保姆的資料!”他故意將話說地很大聲,奶奶回答了一聲:“好!”以後他和這位長輩道了一聲晚安以後再一次掛斷了電話。
……
一覺醒來時,男人並不在自己的身邊,她不願將自己的眼睛打開,這一覺醒來,落地窗外還是一片暗摸摸地,好像所有的陽光都被雲層給隱埋住了一樣,季慕風去了哪裡了呢?這幾天以來的壓抑讓自己怎麼也無法舒活自己的心情,好像老天爺也想和自己過意不去,他將眉目大展開來,往身後匍匐着隨後自己的背部靠住了棉質的牀墊,又望了一眼身邊牀頭櫃上的鬧鐘,此時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睡得好嗎?”
季慕風從門外走進來,剛毅的臉被這不太明媚的陽光照地一邊漆黑一邊明亮,昨天還受傷的身體此時裹地嚴嚴實實,那樣子像是已經着裝完畢可以立即去參加一場婚禮了一樣,“今天要去幹嘛?”
那人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可那嘴脣只是輕輕地一翹好像是在說服自己放心下來,她將眼簾垂下來,那人走了過來,男人的身上泛着一股淡淡的古龍水氣味,“去換上一身好看的衣服!”這話簡直不像是這個始終面無表情的人說的,他將自己落在了蘇夏的牀邊上,想起昨天這個臭流氓還自作主張地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即使那時候的蘇夏好像是自願的)她還是嘟着嘴,“換上好看的衣服去吃早飯嗎?”
她真期待今天可以是一個好日子,沒有人威脅到他們的生命,他們可以安安穩穩地過個“小日子”。
“今天我得帶你去一個地方!”蘇夏想起昨天她被季慕風帶着去一個地方,那是市長的華府,在離開市長家以後她經歷了最痛苦的一次眩暈隨之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可是這個臭流氓還是沒有等自己考慮一番就將溫熱的手靠近住自己的手像是要將自己拉起來,“誒誒誒,慕風我自己起來就……”
她的手指上產生了一分涼意,不等自己準備此時的季慕風就將什麼東西套在了自己的左手的無名指上,他們兩個還沒有訂婚過就這麼先結婚了嗎?季慕風將她的身體拉向自己的胸膛,濃郁的雄性荷爾蒙氣味將自己包圍住,她像是失了神,這個臭流氓什麼情話都沒有說就把自己給娶了,“你這是在和我求婚嗎?”
原本壓抑的心情好像變化了許多,所有的擔子和危險以及壓力都在那會請了個假期,她靠在季慕風的肩膀上流下熱淚來,她輕輕地抓着這個男人的肩膀好像還是不太願意就這樣草草地開始他們新地婚姻生活,“我們現在又結婚了,”季慕風沙啞的嗓音念出這麼一句話,聽着她的身體有一些酥麻,她看了一眼這枚戒指也附和着輕聲說道:“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