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狹窄的空間裡,那隻抓着自己的大手算得上是暖和的,但她也明白這溫度來之不易,過上幾天,法庭說的“擇日”說的相對模糊,她的心就像是被吊着,始終沒有得到解釋。
腳步跟隨着這個男人,雖然溫暖但卻不清楚這個流氓是否在哪一天在她養成“習慣”的同時突然消失。
她竟然因爲這樣莫名其妙的想法憂鬱了起來,兩人走下樓梯,一陣風從門外穿出,帶着香草的氣息,也許是季慕風堅實有力的皮鞋有規律地踏在那臺階上,櫃檯小姐三人都齊刷刷地回眼過來。
“季先生,慢走。”
季慕風向幾人點頭示意,“剛剛的一切,謝謝各位了。”
說着季慕風從兜中取出一張木製名片,蘇夏眼見着剛剛那個嫵媚的工作人員正衝着季慕風眼放着光,“不用了,不用了,您能來是我們的榮幸。”
說着這話,那工作人員將雙手遞上前去,將季慕風的手大力地搖擺着,蘇夏看地有些眼紅,見季慕風嘴角微微張着向幾人表達謝意,自己卻在一旁生些悶氣,不知不覺地她的臉泛紅了起來。
她自顧自地往門外走去不時往後看看,那兩隻手還死握着季慕風的手,過一會還在上面扶了一下,“請務必把勞務費告知我的秘書,”這個流氓將大手往後一甩,櫃檯的那位工作人員像是嚇到了,跌到了身後坐着的旋轉椅上。
“還有,你們知道附近有什麼餐廳嗎?”
季慕風這會說話聽着有些不耐煩,剛剛那個撩人的工作人員不敢再開口緊抿着脣縮在椅子裡,蘇夏在他身後看着一幕幕,莫名地叫好。
“那個……不然你們去看看從那拐過去開上兩分鐘就能到的一個小飯館?”
那人說話的時候也將腦袋低着,季慕風沒有多說話轉臉朝她走來,那臉上帶着一股不屑,眉頭微皺在一起,臉則是往其他方向看去,蘇夏靜靜地站着一動不動,將是腳上被黏上了膠水。
“走。”
季慕風的堅實臂膀將自己正插在衣兜裡的手臂拐住整個人像是原地繞了半圈,她悠悠轉轉的目光沒有從那雙眼睛上離去,這男人的視線始終是向陽,威風將他幹練的短髮拂動起來。
“誒,你慢點。”
她的身體再一次被他拉着,她的胸和他的手臂撞到了一起,放在她衣兜裡的東西差一點甩出來,她趕忙將往裡面塞塞,那是季慕風送給她的錢包。
“好啦,好啦,季慕風你走慢點!”
走出門外,依舊是那一條水泥的馬路,他走出兩步,突然停了下來,這個流氓將自己的身體像是搬運一般擡起放到了離她兩米的地方,她感覺莫名其妙的,但又看向季慕風這會驚奇的臉。
香草的味道導入她的鼻腔,季慕風堅毅的臉往四周查看了一番,隨後又以他的步頻往那輛黑色保時捷的位置走了兩步,“你就在那等我別過來。”
這個流氓究竟發現了什麼,季慕風接着往那車子的方向踏步去,接下來的幾步看起來更加小心,每走進一步就像是會發生什麼一般,季慕風看了看車子內,沉默了許久。
“咔”
季慕風打開了車門,回看了她一眼,涼風習習,從遠處看,這時的男人顯得有些無助,到底怎麼回事?她邁開了一個步子。
“別動”
那流氓此時說話的口氣比以往都要強硬,不再沙啞,這話不是指令而是警告,像是自己身上有什麼流感病毒一般,不想接近她。
這時的陽光像是比起剛剛來說強度弱了許多,風一吹,她裸露在外的腳踝讓自己直哆嗦着那男人自顧自地走進車裡,留她一個人在車外受涼。
臭流氓,別以爲這是你的車,你就得意了,好歹……好歹我也是你的合法妻子!
這樣想着她邁開了步子往車子走去,不管這個男人一會打算怎麼着,她先是邁開大步直到看見季慕風的輪廓就在眼前踩起了小碎步,這個傢伙正看着面前的一個信封,那信上沒有貼上郵票,而在貼郵票的框子裡像是有一點紅油漆一樣的東西。
季慕風大喘過一口氣一回看蘇夏已經在車門邊上了,將那信封自如的放進剛剛放着胃藥的兜裡,季慕風打開車窗,視線始終目視着眼前的道路,碎面無表情但呼吸有些急促,好像是生氣了。
“上車。”
她不太滿意季慕風沒有爲自己打開車門,於是,蘇夏從車子裡繞了一圈走進了車室內,剛一打開,剛剛看到的那個紅色油漆味道讓她差點窒息,剛一上車便將車窗開到了最大,不敢想象剛剛季慕風是怎麼在這富含甲醛的空間裡是怎麼呼吸的。
她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車子開動起來,季慕風沒有理會,腦中回想着今天知道他出行到這裡的人究竟都有誰,車子緩緩地開着而季慕風潔白的牙齒露出來緊咬着下嘴脣,希望自己早能想到有關的人,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最有可能的便是張翰,但這人並不知道,剛剛在擁抱蘇夏的同時他讓自己的秘書老葉去查了有關於張姨的信息,但秘書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做這種事情,他和秘書已經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了。
“季慕風?這味道是怎麼了?”
那櫃檯的人呢?剛剛反問自己以爲要去檔案室查找別的東西,看起來也並不像,那麼眼下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
這男人的態度怎麼說變就變啊?蘇夏的手搖晃着他的大臂,那臉上的驚恐看地有一些慎得慌,她嚥下一口口水,蘇夏最怕的就是被這樣矇在鼓裡,自己好像對於季慕風的城府一點都不瞭解。
“慕風,你說話啊。”
他的手臂伸了過來,將她的手掌心合住,這流氓一主動和自己接觸她就倍感放心起來,那溫暖的手冒滿了汗水,這會這個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迴盪在車室內。
“別怕,有我呢。”
蘇夏則是有些哽咽,她側着身體,白嫩的手依舊被那傢伙控制着,她望向窗外,這一片荒郊野嶺看不到人,更沒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