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約風格的室內,蘇夏吼了這麼一聲以後,張翰有一些有失紳士風度地衝着原本對這個編輯也只是些許討厭的她悶“哼”了一聲。
眼見着這個人從蘇夏的對面站起,空氣中瀰漫着那個玩具上刺鼻的油漆味,呵,這個玩具不過也就是A獲罷了吧。
“蘇夏你先冷靜一點。”
眼看着那個噁心的人將手臂伸了過來像是要抓住蘇夏的手臂,她往後一擋,想離這個原本文質彬彬的編輯遠一些,蘇黎世這時靠近了一些蘇夏,在她旁邊坐下替他割開了張翰。
這人到底想幹什麼,管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吧。
她將目光瞥到一邊去,注視着別的地方,身上披着的西裝外套還散發着那個男人的味道,可如今蘇夏的確需要季慕風來保護自己,可這個流氓正好不在。
“蘇夏,蘇夏。”
我得對這個人下逐客令了,得讓這個人趕緊消失。
她轉過頭看向這個人泛白的臉,似乎這個編輯終於明白自己的舉措讓她感覺到十分不適了,可即使那白皙的手沒有伸過來,可是那架着方形眼鏡框的白臉伸了過來,這人的脖子像是有一米長一般,那頸部連接着臉現在就在自己的眼前,在這人面前自己就像是曼陀羅蛇面前的小白兔。
“你,你想說什麼?”
兒子像是也注意到了異常,往張翰的邊上又蹭了蹭,想將這個叔叔隔離開自己的媽咪,“蘇蘇,別鬧!大人在談事情呢!”張翰一擡手將自己往桌子前匍匐了了些,對着她的孩子使喚道。
這人以前可從來不會像是這樣倚老賣老,蘇夏想着越發地感覺這人是要在自己身上索取什麼,才這般殷勤,莫不是他喜歡自己?雖然之前她也有這樣的假想,可之前這人絕對不會就這麼明擺着……
眼前這張蒼白的臉眉頭緊鎖着,像是很不爽的樣子,張翰往後退開了,她這才放鬆下來,蘇黎世也靠近了蘇夏。
這人是不是打算走了?哦,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舉措難堪了吧,快走吧,快走。
張翰抱起自己的雙臂,眼看着這個人應該穿着兩層衣服,但皮膚總有些白皙,讓人感覺這個編輯是生活在極地,在過去這人看上去比如今陽光的多。
“張編輯,您想說?”
她試探性地又問了一句,期待這個傢伙啞口無言,而自己給他一個臺階下就說:今天太累了,改天再聊之類的話,結果這位編輯搶了先。
“我可以走一點渠道……”眼前這個傢伙不是想走什麼旁門左道,然後對我做些什麼吧?蘇夏也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原本這個在他眼中不錯的人,這會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下次回公司的時候再聊。”
蘇夏摸了摸腦袋,這會自己的額頭正在發熱,可身體的其餘部位都是冷冰冰的,也許是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我的確需要好好休息。
“我可以再安排一次庭審,我和judy的關係還不錯,再讓她幫一次忙,只要佣金到位的話。”
說完張翰擡眼可憐巴巴地看着她,近來這個男人似乎對自己離不離婚有一些執念,可離婚這個問題確實也困擾了他許久,倘若現在什麼都具備了,保證孩子的安全的條件下,離婚爲何不可?
她的確對這個提議有些心動了,可這個人平白無故地幫助自己,難道什麼都不打算索取嗎?自己對這人的好感早在剛剛就已經消褪了,但……
“你說的是真的嗎?”
她將信將疑地鬆開了手臂,這會那個編輯又將自己和剛從冰箱裡拿出的泡鳳爪一般的手伸向自己,像是發現了自己的破綻,可眼下蘇夏的確有所求。
那編輯將自己的兒子趕到了一邊,將蘇夏的手鎖地緊緊的,她這時的心跳加快了起來,面前這人似乎存在着一些危險,越接近這人,這人身上的藥味就越沉重,那藥味混雜着一股嘔吐物的味道,可張翰身上穿着的衣物都像是剛從商場買來似得,並不髒。
“我可以的,蘇夏你一定要相信我,最多一星期時間,我就可以爲你爭取到再庭審的機會!”
不知道這人到底還想做什麼,可這混沌般濃重的味道自己實在是忍受不了,她開口了:“張翰,你沒有生病吧,你身上藥味怎麼這麼重?”
誰知,這位編輯剛聽聞這麼一句話,便嚇地往後大退開來,他正坐着的長腳椅也跌在了地上,看起來極其難受,好在這時蘇黎世也被張翰的味道薰到了一邊,纔沒有撞到他。
蘇夏站起將椅子扶起,張翰則是像是檢查自己身上哪裡發出了這讓人不適的味道一般在自己的衣服上到處嗅嗅,她看地是雲裡霧裡。
“可能是今天剛買的衣服,我就來找你了,不好意思啊?”張翰揚起手臂撓撓腦袋,“蘇夏你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吧。”
這個男人終於正常了一些,半眯着眼睛但直喘着氣,像是不敢讓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氣味究竟是什麼來源的,蘇夏無話可說,手邊牽着的蘇黎世不停地拉着自己的衣袖,也想讓她遠離這個平日裡和藹可親的張叔叔。
“那今天,你也累了吧,過兩天我再過來和你當面說說離婚的事。”
只見張翰沒有多說什麼,看了一眼這時躺在地上的變形金剛,往門外走去,這位編輯走的時候帶上了門,這習慣就和在自己家裡一樣。
“啪嚓——”地一聲,這人將門關上,母子兩人癱軟在桌子上,這個不速之客終於走了。
這會,張姨端着菜盤子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蘇蘇,這麼快就放學了呀,快來吃飯啦~”張姨將兩個菜盤子放在桌上以後“嘶——”地長呼了一聲將手指放在耳朵上冷卻。
“寶寶,快去洗手~”
蘇黎世一蹦一跳地往洗手間走去,剛剛張翰的那股藥味還在這個房間中飄蕩,她將季慕風的西裝外套輕放在了沙發上,而張姨又從廚房端出了兩盤子菜。
“張姨啊,剛剛那個男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蘇夏從消毒櫃裡拿出碗筷準備爲蘇黎世裝飯,漫不經心地打開電飯煲準備取飯,見張姨不回答又問了一聲:“張姨?”
“哦,我還以爲你不是和我說話呢?”張姨一愣一愣地又拿着兩盤菜往桌子上一放。
“哪有什麼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