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習習,樹葉片片調離,蘇夏剛離開車流中就加快了車速,在公路上奔馳到蘇黎世所在的小學,如今已經沒有了太陽,校門口的廣場上由光亮支配着。
下車之後,她四處觀察着,焦急地撓撓腦袋,那個流氓和寶寶去哪裡了怎麼哪裡也找不到他們,蘇夏的腦洞活躍起來:難道季慕風打算以自己的孩子作爲交換,要讓自己再一次地嫁入季家……
越想蘇夏就也越發地頭破發麻,原來還想着給流氓一點顏色看看,可如今他還是不由地拔出手機,撥打了季慕風的號碼。
“喂,季慕風,請問你在哪?”
“哈?”
被季慕風這個莫名其妙的回答弄得自己有些糊里糊塗,想罵出來,可又記起蘇黎世還在他的手上。
“季慕風先生,請問你在哪裡?我的孩子呢?”
“我帶寶寶上廁所去了,你別說,寶寶的發育不錯~”
蘇黎世的發育不錯,作爲一個成年人,當然明白這其中的內涵,這個傢伙竟然在孩子面前講這些污言穢語,再也不能讓這個臭流氓和寶寶有所接觸了!
電話那頭傳出了蘇黎世的笑聲,看來就當前,這個混世魔王還算是安全的,蘇夏這才鬆了一口氣,可電話那頭寶寶又講了一句話讓這個“偉大的母親”不安分起來。
“哈哈哈哈,怪叔叔的發育的也很好哦!”
我的孩子啊,這個季慕風到底和寶寶說了什麼話,“發育”的問題,在蘇夏十三歲那年懵懵懂懂的年紀裡纔算一知半解,可我的寶寶才五歲啊!
“季慕風!你給我出來!”
這麼一聲大吼以後,這個廣場之上這纔出現了一處光源,有如探照燈強度的光線讓她睜不開眼睛。
“小姐,請你迅速離開廣場,注意文明!”
她拿手擋着眼睛,視野這才慢慢地清晰了起來,輕微地睜開眼,那個光源的持有者這才顯露出輪廓來。
“蘇小姐,誒,蘇小姐怎麼是你啊!”
蘇夏剛被這強光打在眼睛上時,近乎失明瞭,腦袋昏昏沉沉的,緊閉上眼眸,眼中卻出現了一堆莫名奇妙的畫面。
……
“開始注射!”畫面中一個穿着白大褂和消毒過的橡膠手套醫生模樣的人正在自己的眼前,而她的視野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她醒了?”一個女聲叫道,估計是輔佐醫生的護士。
這時的蘇夏感受到了背後的冰涼,她試圖扭轉一番身體,因爲從肩膀和腰部的痛苦讓她有些吃不消,可馬上她便失去了知覺,像個死人一樣躺在了牀上。
“麻醉成功!”
……
“蘇小姐,蘇小姐,你沒事吧?”
此時的她目光呆滯,面前的有一隻大手將自己搖晃的厲害,蘇夏猛地吸了一口大氣,全身上下冒出的冷汗在這入秋的天氣裡,她打了一個冷顫,這才清醒了過來。
“啊?”
“蘇小姐,你可真把老頭子我給嚇死了!”
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老人家連忙點頭哈腰地對自己陪不是,蘇夏一愣一愣地應答,“沒有關係,老人家我在這裡等朋友而已……”
保安大爺兩手握着自己的右手,腦袋則是低在這舉起的手下看着地面,“對不起,對不起!”
這會一聲清脆的鈴聲讓兩人注意過來,季慕風正帶着自行車往這裡走來,而後座則是坐着寶寶,蘇夏見着兩人看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媽咪——我在這呢!”
保安將手電筒往那輛自行車照去,蘇夏立即將那手電的光線拍在了地上,“哎呦,我給忘了,我真是老糊塗了!”
蘇黎世大張着手臂朝着她,蘇夏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去抱住自行車後座的蘇黎世,三人在保安有些黯淡的燈光之下顯露出一股親情,保安感覺自己有些多餘,又被不遠處季慕風冷冷地盯了一眼,老人家閉上燈光,消失在了廣場上。
蘇夏緊抱着的蘇黎世身上散發着一股焦糖味,偉大的母親在寶寶的身上撫摸了一番,竟還摸到了幾粒白砂糖,又想起身邊正站着的季慕風,她警覺地將寶寶放下自行車。
“蘇夏,現在你可又欠下了我一個大人情了!”
她將蘇黎世護在了自己的身後,轉眼看向正在發聲的人,季慕風柔和的目光讓蘇夏縱然有脾氣也全都消散了,本該罵出的話變成了輕輕的一嘆。
“謝謝!”
這個母親拿手往後擋着自己的孩子,不想讓這個流氓和蘇蘇再有什麼接觸,“難道只是這麼一句口頭答謝就好了嗎?”
季慕風這麼一個問題讓本來消氣的蘇夏脾氣又上來了,臭流氓,你還想要什麼口頭答謝,我可是知道你的那一點花花腸子究竟是想做什麼。
蘇夏抓着寶寶的手,沒有理會季慕風的意思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蘇黎世當然還是未了解究竟是什麼情況,她剛帶着寶寶走了兩步。
“咔”地一聲,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出,身正不怕影子斜,難道這個臭流氓還真打算劫持他們母子倆,然後……
她邁開大步往剛剛停着商務車的方向走去,背後的季慕風竟然不要臉的跟了過來,月光之下,他的影子擋着母子兩人的影子。
她猛地往後一瞥,蘇夏突然停駐腳步,“啪”地一聲,寶寶險些摔倒,季慕風東張西望地掩飾自己正跟着兩人的行蹤。
蘇夏正要開口,蘇黎世在她的眼皮底下發出了“咕咕”地聲音,她俯眼一看,這時的蘇黎世正拿小手指着肚皮,“媽咪,我肚子餓了!”
眼下季慕風牽住了蘇黎世的另外一隻小手,蘇夏有種不詳的預感,隨之季慕風也學着蘇黎世的樣子捂着肚子朝着蘇夏說:“蘇夏,我也餓了~”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死流氓,我寶寶餓了和你有半毛錢關係啊。
這時,兩人的目光一齊往蘇夏的身上望去,她瞪大了雙眼望了望蘇黎世,又盯着季慕風,兩人輕挑着的眉毛讓蘇夏心裡五味雜壇。
讓這個流氓去了自己家,那不是讓這個傢伙有機可乘了嗎,現在這麼晚了,要是這傢伙藉口還想留下來過夜的話,趕都趕不走……幫我看了半天的小孩子,請季慕風吃頓飯好像也不爲過,可是……
這和寶寶神似的眉毛讓蘇夏還是有些心軟,在她的自我感覺中,這個人除了和蘇黎世有一些相似之外自己對這個花花公子全無好感。
但其實,一些原本既定的事情已經慢慢開始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