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蘇夏臉前晃了晃,蘇夏感受到眼前晃動的黑影回過神來。看到張翰對着自己的眼睛,漆黑的眼眸裡似乎有些笑意。
蘇夏驀然紅了臉頰,像是春天的杜鵑花般紅豔的色彩染透了她的臉頰。張翰彷彿是被嬌羞的蘇夏給迷住了,他的眼神癡癡且熾熱。
車內的氣溫逐漸升高,也許是蘇夏的紅霞一般的臉龐給渲染的,也許是張翰熾熱的眼神給照射的,就連後面的蘇黎世都不禁不安的咳嗽兩聲。
提醒着兩個人,這個車上還有一個兒童,兩個人應該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蘇夏和張翰聽到蘇黎世的一聲咳嗽,兩個人對視一眼笑了出來。
蘇黎世這個人小鬼大的傢伙,蘇夏笑吟吟的轉過頭去,看着後面紅了耳朵看着手中的電子閱讀器坐立不安的小人。
“小包子,你怎麼了?是着涼了嗎?”
對於蘇夏的調笑,蘇黎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彷彿蘇夏是明知故問,可是這個舉動又分外顯得他老氣橫秋,蘇夏忍不住笑出聲。
看到蘇黎世不回答,蘇夏並不打算收手,她收了收笑容,然後繼續一副關切的樣子看着那粉糰子。
“小包子,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啊?都不回答媽媽的話了,媽媽好擔心你啊,不如等下我們直接去醫院,叫漂亮的護士姐姐給你打一針好不好?”
蘇黎世似乎不能容忍蘇夏將他當成小孩子看待,他嚴肅的放下手中的閱讀器,看着蘇夏一臉正色。
“媽媽,你真幼稚,我不是那三歲小孩,用打針就可以嚇唬的。”
蘇夏和張翰忍不住哈哈大笑,就連開車的司機都憋不出噗嗤一聲笑出來,車內充滿了愉快的空氣。只有蘇黎世端着個粉粉的圓臉,嚴肅的看着笑着的衆人。
黑色的汽車嘎吱一聲停在了山腰,遠處的一座白房子是流線形的,幾何圖案式的構造,像極了摩登時代的建築,延綿了一片山腰。
眼前彎彎的小路上有一道富麗堂皇的鐵門攔住,原來從這裡到後面竟都是私人領地。蘇夏初見到這座宅院時也吃了一驚,這樣氣派的深宅大院她只在影視劇裡見過。
後來蘇夏也就習慣了這樣的宅院,只是對於張翰的財力蘇夏心裡一直是沒數的,她單知道張翰有錢,可是看到這樣的房子後,蘇夏心裡更是迷茫,這何止是有錢?
兩個身着制服帶着白手套的保安打開了門,車子慢慢駛了進去。沿路是叢林風景,從低矮的灌木到高大的樹木,這都是院子裡的風景。
再往前走樹木逐漸減少,一叢叢綠植和花朵整齊的栽在兩旁,那紅豔豔又不失高雅的是英國玫瑰,這是張翰最喜歡的花,在美國的住宅裡也種了許多。
白房子終於越來越近,經過了一排僕人的住宅後,車子停在了一個院子門口。這樣的建築結構有點紫禁城的味道,蘇夏總是揣着好奇的眼光看着張翰,可是張翰從來沒有講過這個房子的來歷。
進到屋子後是古色古香的味道,桃花木製的傢俱,屏風、字畫、每當蘇夏踏進來總有一種穿越了的錯覺。
這座房子後還有一個新建的科技屋,裡面全是高科技,全自動的電子管家,以及各類透明的電子投影,那是張翰近些年來新建的屋子。
各自回了房間收拾一番,蘇夏換了一身休閒的家居服,走到木質迴廊旁看着流過院子的溪水。
這溪水是山後的溪流引來的,後山還有一小片瀑布,雖是不大,閒暇時間欣賞一下也是極具情趣。
望着清澈的溪水,不知怎麼的,蘇夏又想起下午的發佈會,想到那個莫名的男人和莫名的話語,蘇夏的臉就沉了下來。
一旁路過的蘇黎世遠遠看到蘇夏沉鬱的樣子,皺起眉毛在原地踱來踱去,他最害怕自己的媽咪不開心。
蘇黎世嘆口氣,他只能犧牲一下了,揚着天真的小臉,蘇黎世踢踢踏踏的跑過去,一把撲在蘇夏的腿上,眨着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蘇夏。
“媽媽,你說這水裡的魚在想些什麼啊?”
蘇夏看到突然趴在自己腿上的粉糰子楞了一下,聽到蘇黎世的問題,蘇夏又是一愣。
“小包子,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媽咪怎麼會知道魚在想什麼呢?”
蘇黎世聽了蘇夏的回答,撐着臉似乎是在思考,過了一會,他衝着蘇夏眨着眼睛笑着。
“我剛纔聽到了它們在說趕緊逃跑。”
蘇夏看着蘇黎世難得的孩子氣有了幾分興趣,她笑着伸手揉着蘇黎世頭頂的軟發。
“爲什麼要逃跑呢?”
“因爲看着它們的兩個人長得太好看了,它們快要沉下去了。”
蘇夏不禁失笑,這小傢伙,哄她的時候也不忘記誇誇自己。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就放它們一條生路,回房間好不好?”
見到天色漸漸擦黑,遠處的紅霞延伸到房子這裡已經變成了藍灰色,蘇夏拍拍蘇黎世的腦袋打算一起回屋。
蘇黎世蹦蹦跳跳的拉着蘇夏一起回了屋子,走進去,一股濃郁的菜香縈繞在房間中,家裡的阿姨已經做好了晚飯。
剛走沒幾步,就看到張翰向他們迎來,蘇夏和張翰溫馨對視一眼,張翰攬着蘇黎世的腦袋走向餐廳。
餐桌上張翰淡淡提到下次發售會他已經叫人佈置,這次由他來主辦,一定會監管嚴密。
蘇夏又想起來那個人說的話,還有他能叫出來自己的名字。蘇夏瞬間沒了胃口,她扒了幾口飯,心中的疑問便噎在胸口。
張翰能感受到蘇夏的欲言又止,他放下碗筷看着一旁的蘇黎世。
人小鬼大的他已經能感受到餐桌上略微凝重的氣息,他趕緊夾了好多菜,端着碗說了句他要回房間,然後一溜煙跑掉了。
蘇黎世離開後,張翰和蘇夏兩個人都躊躇着準備開口,終於還是蘇夏忍不住開了口。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看着張翰嚴肅的面容,蘇夏那句話又哽在了喉嚨裡,問不出去,也咽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