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她會感覺到那麼寂寞……那麼難受呢?難道真的是因爲自己本身就是這樣的人?還是還未習慣黑暗,所以在看見黑暗來臨時,總是忍不住感嘆,黑夜中的自己原來竟那麼孤獨啊。
蘇夏啊蘇夏,你果然是傻兮兮的,你難道忘了從小到大,沒有人會陪你走完全程麼?你都這樣了難道還未習慣孤獨麼?你看看你自己,都這樣了,居然連最簡單的孤獨都不能習慣,蘇夏,你真是個廢物啊!
因爲自己是漫畫師,因爲喜歡安靜,一個人呆慣了,卻仍舊不能習慣孤獨,常常因爲偶爾的靈感來臨無法同他人分享而苦惱,精心弄成的作品完成時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看着。
這種心情,她享受過無數次,一次比一次強烈,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渴望有個人能與她說話,她願意和那個人交流自己的所有想法,只爲找到一個知音,就是高山流水的兩人。
孤獨時能陪自己聊天,難過時可以向對方傾訴,開心時可以讓對方更開心。
蘇夏稱這種人爲專屬天使。
她的專屬天使又在哪裡呢?
她對專屬天使的定義從友情慢慢轉爲愛情,她的朋友少的可憐,能託付真心的更是少之又少。
記得曾在一本書上看過,每個人的一生中或許都會遇到一個和幾個這樣的人,他們在某個時刻,出現在我們的人生旅途中,用愛的光輝照耀我們前行。
季慕風……
我真的很希望你就是我的專屬天使……
你笑起來很好看,像是夏日干淨無邊的海水,瞬間就會令人沉浸下去。
愛在左,情在右,走過生命路的兩旁,隨時散種,隨時開花,將這徑長途點着得香花瀰漫,使穿枝拂葉的行人,踏着荊棘,也不會覺得痛苦,有淚可落,也不是荒涼。
季慕風,你的名字我從最初的彆扭生疏到現在的脫口而出,我相信我愛你,依然,始終,永遠。
所以,季慕風,請不要丟下我好嗎?我不想看着你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你散發出的那唯一的光芒,是我此生僅有的溫暖。
蘇夏看着身旁已經睡着了的男人,鼻子突然一酸,然後有幾滴眼淚流了出來。
季慕風……
你是否像我一樣愛着我呢?
蘇夏擡起頭看了看烏雲遮蔽的夜空,冷冽的雨水如注般傾斜,彷彿永遠也停不了似的。
境由心生,心悅則覺物美,心悲則覺物哀。
第二天.
因爲下過大雨的緣故,窗外的陽光非常好。
蘇夏是睡到自然醒的,在蘇家,她是沒有這樣的日子過的,記得每天都是早早的起來了,因爲每天很早蘇晴就會假借叫她起牀的理由,
到她房間門口了踹門,還一邊大聲嚷嚷着催她起牀,其實早在她踹的第一下她就已經醒來了。
這樣的日子讓她很煩,如今她終於逃脫了。
蘇夏猛的做起來,季慕風被她的動作已經驚醒了,睜開眼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坐了起來。
蘇夏這才發現他居然還在,抱着膝蓋不敢擡頭,怕看見他的眼睛。
身體赤裸在空氣中有些微涼,她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是她不敢去拿被子把自己蓋住,因爲他在。
感覺到斯溟起身離開牀,她小心翼翼地看去,只看見他高大的背影和健康飽滿的肌肉。
他在衣櫃前停了下來,然後打開衣櫃,看樣子是在挑衣服。
夜琬晴把頭埋進了膝蓋裡,坐在枕頭上,靠着冰涼的牀頭,聽見男人的腳步越來越近,最後在牀前停住。
她擡起頭看去,一件白色長裙丟在她腳邊,還有純白色的內衣內褲,她擡頭看他。
季慕風面無表情地說:“衣服自己穿好,然後去洗漱,下樓吃飯。”
蘇夏伸出一隻手想去摸衣服,突然聽見他低吼:“別動!”
她嚇得縮回了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斯溟在她去摸衣服時突然心裡有些煩躁,轉身走到衣櫃前挑了一件寬大的天藍色的連衣裙然後丟在她面前轉身走人。
蘇夏愣愣地看着牀上的連衣裙,沉默了很久,在他換好衣服洗漱完畢離開房間後才把內衣拿了起來,慢慢穿上。
走出房間時傭人早已把早餐準備好,蘇夏大膽地坐在他對面用餐,他連眼神都沒有擡,只是剽了她一眼,又繼續吃着飯。
“把孩子打掉。”季慕風冷冷地說。
“什麼?”蘇夏愣的連筷子掉在地上都不知道。爲什麼要打掉,這不是他們愛情的結晶麼……
“我不會養別人的孩子。”季慕風冷眼看着她。別人的孩子,難道蘇夏還想要留着嗎,還那麼興奮麼。他季慕風絕對不會容許自己的女人給他帶了綠帽子,更不允許自己的女人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蘇夏憤怒地站了起來:“季慕風,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總是要說這是別人的孩子,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打就是了,但是希望你不要後悔,還有我沒有和蕭洛寒上過牀,你自己算算日子,我才懷孕多久。”他居然以爲這是別人的孩子,他居然這麼想她。
季慕風愣住了,原來,是他誤會了。
蘇夏整個人都是非常傷心地不斷顫動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竟然懷疑自己的心,竟然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怪不得他那麼不開心,自己懷孕了告訴他,他竟然對自己說出來這樣的話是傷透了她的心。她竟然不明白這個季慕風竟然對這樣想自己。
她蘇夏就算再下賤也不會下賤到這種程度,在婚內出軌,她好歹也是一個名門望族的大小姐,就算和他去,目光有些不般配,但是最起碼的家教還是有的,這樣的事情是她絕對不會做的。他以爲兩個人的感情已經不需要再解釋,這麼多了卻沒有想到。
蘇夏有些冷笑道,看來自己還是太單純了,覺得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說這麼多了,看來自己對這段感情的期許還是有些深了,他們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又怎麼談何說愛呢?她真的太累了。
而且她是一個比較獨立的女性,對於自己的感情既然來了,她就勇敢的面對自然不信了,那麼就勇敢的放手。這個孩子既然無緣找到自己的親生爸爸,他的爸爸要懷疑他是不是自己的親兒子,那他也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省得來到這個人世間,還需要遭罪,不如打掉他,讓他重新去選個人家,最起碼不會過得如此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