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扣着穎兒的指尖不着痕跡的鬆動了下,隨即淡淡的開口道:“那我們現在去把他接回來。”
“嗯!”穎兒輕聲的應了聲,心底莫名的失落。
她和言晟的相遇不過是一場意外和錯誤。
最終都會最初的起點,這樣也好!
“這幾天北北怎麼樣,乖嗎?”沈寒用力的握了握穎兒的掌心,看出她的恍惚,若無其事的問着,嘴角掛着不經意的淺笑。
穎兒側頭看着他笑着,有些無奈的說道:“你說呢,他乖的時候還真不多!”嘴上雖說的無奈,可嘴角卻滑過滿足的淺笑。
即便這麼多年,她的生活都是一場笑話,一個錯誤,可北北是上蒼送給她的禮物,唯一最珍貴的禮物。
“我讓人把你的行李搬到臨海的別墅去,北北那麼喜歡水,肯定會喜歡那裡的!”執起她的手,沈寒笑着說道,眉間掩飾不掉慈父的暖意。
穎兒無聲的嘆息着,這幾年來,沈寒對她,對北北都是捧入掌心的疼愛,他欠這個男人真的很多很多,可是他想要的她終究還不了。
這幾年來,她也依稀的知道了一些關於沈寒的過往,那些關於他和韓煙和雪兒的故事。
這個男人最終因爲前程放棄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他該有一個女人好好的愛他,但那個人不是她。
“走吧,先去接北北這孩子!”看出了她的恍惚,沈寒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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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一鳴遠遠的看着北北坐着仿真的遙控汽車裡,笑的天真浪漫。
他記得那時候剛接阿澤回家的時候,他不願和任何人說話,甚至防備着外界所有的人和事,那時候的他就像受傷的小豹子,但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反擊。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滿身的血,直到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那一天他母親帶着他躲避追殺,他母親爲了保護他就死在了他父親的搶下,一個六歲的孩子親眼看着子彈穿透她母親的腦袋,親眼看着自己的父親舉着槍殺人。所有的天真爛漫也都在那一刻消失殆盡了。
索性雖然北北沒有父親,可他被楊穎保護的極好,所有孩子身上該有的東西,他一點都沒有遺漏。
他知道,北北就是阿澤的孩子,不管楊穎承不承認,這孩子長的像極了阿澤,而威廉也不着痕跡的暗示過。
當年,楊穎在離開前已經懷孕了,只是當時兩人的關係並不好,她一直哀求着威廉不要告訴言晟。
他沒想到楊穎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爺爺,你就會騙小孩子,我不要開假的車,我要開真的!”大概是玩膩了,北北拖着仿真的遙控車到殷一鳴的面前嘟着小嘴,挎着臉。
“等你長大了爺爺就給你買很多輛的真的,好不好!”殷一鳴慈愛的摸着北北的頭,心底是開心。他就算再失敗,也有孫子了。
北北的臉垮的更兇了,朝着他不滿的說着:“爺爺就是哄小孩,就會騙人,我不要和你玩了!”莫小北扭着頭和他鬧彆扭,嘴巴嘟的老高了。
殷一鳴無奈的抓主他,把他抱在懷裡,寵愛的親着他的額頭:“北北乖,爺爺不騙你,爺爺那麼喜歡你怎麼捨得騙你呢,等你以後能開的時候你想要多少爺爺都能買給你。”
北北被他抱在懷裡忽閃着眼睛看着他認真的說着:“好,那我們拉鉤,不許騙小孩哦!”他翹起小手指一本正經的說着,小臉嚴肅的讓人哭笑不得。
殷一鳴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朗聲的笑道:“好,我們拉鉤!只要北北喜歡的,爺爺就算把所有的車買下來都無所謂!
莫小北這才滿意的在殷一鳴臉上親了一大口,轉身又去玩他的汽車模型去了。
殷一鳴滿足的看着北北的身影,開懷的笑着。
他的孫子果然比猴子還精。
沈寒和穎兒來接北北的時候言晟還沒回來,家裡就剩一大一小,殷一鳴正在逗着北北玩呢。
北北看到沈寒的時候,立馬丟了手裡的遙控汽車飛一樣的鑽進他的懷裡,撒嬌的在他懷裡蹭啊蹭的:“爸比,北北好想你,你怎麼現在纔來!”嘟着嘴不滿的說着。
沈寒吻着他的小臉笑着:“這幾天乖不乖,有沒有聽爸比的話好好的照顧穎兒,還記不記得我們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約定。”他說的一本正經,神態嚴肅認真。
北北從他懷裡鑽出來,拼命的點着頭認真的說着:“有啊,有啊,北北很乖的,北北還幫穎兒吃了她不愛吃的青椒,爸比說北北是不是很乖的!”
穎兒有些無奈的看着一大一小的兩人,笑着搖頭,有些愧疚的看向一旁不曾開口說話的殷一鳴。
殷一鳴並沒有去看沈寒,只神色冷漠的盯着穎兒,眼底閃過失望。
到此時,北北纔想起這幾天一直陪着他玩耍的爺爺,回頭看向他:“爺爺,北北不能陪你了,北北要回家了,如果你想北北可以來看我!”
說完又鑽進了沈寒的懷裡徵求般的問:“爸比,爺爺可以來看我嗎?”
沈寒笑着點頭,隨即側頭對穎兒說:“當然可以!穎兒,走,我們回家吧!”
沈寒臨海的別墅大概也就一兩年纔來住一次,除了每日必到的鐘點工,別墅也就這樣空着,原本穎兒回國他是要把這別墅的鑰匙給她的,可穎兒一句交通不便把他駁回了。
等北北在回別墅的路上就已經累的睡着了,這幾日在言家玩的太歡,每個人都是把他寵在掌心一樣的疼愛,恨不得把能買的都買給他。言家的幾人都是沒有孩子的,一則是北北是真討人喜歡,二則是他們誰都沒生過孩子,都是把北北當成自己孩子來疼的。
沈寒把北北抱進屋,安置他睡下。
“寒,我來吧,你飛了一天,先去休息吧!北北我來照顧就好。”穎兒輕輕的推搡着沈寒,心底對他有着深深地愧疚。
這五年來,沈寒對她和北北的照顧可謂比家人還好,甚至默認了外界對北北的猜測,對北北甚至比父親還周到,或許就是這五年來他對北北的袒護才讓北北生活的比同齡的孩子更好。
“我不累!”沈寒的目光深沉的盯着她,許久才淡淡的說了句。
穎兒無聲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寒,你這次回國打算呆多久?”許是實在找不到話題,才無奈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沈寒深深地看着她:“暫時不回去了,我希望你也留下幫我。”認識沈寒這麼久,他說話從來不會拐彎抹角,素來都是這樣,他希望別人去做的不會去問願不願意。
“嗯!”即便她是那麼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裡,可只要沈寒開口她是絕不會拒絕的。大概她這一生都會這樣欠着他了,還不清了,他要求的她只能盡力去做。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儘快過來上班,我需要幫手!”公式化的命令,此時的沈寒就像一個嚴厲的上司,並找不到一絲剛剛的痕跡。
“好,我下週一就可以過去上班!”
言晟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殷一鳴並沒多說什麼,只告訴他北北被沈寒接走了,並沒有提楊穎隻字片語。
當時,他只是冷冷的放下電話,漠然的掃過正在演說的推广部經理,指着投影儀上的推廣方案:“客戶不是像你一樣的笨蛋。”說完就轉身揚長而去了。
從五年前言氏宣佈破產,他一步一步的收購過來,把言氏這樣一個大的家族企業轉化,吸收,然後開始滲透,直至如今再也沒有人想起這家公司曾經就是影響了半個s市的言氏。
還未走出會議室,言晟手中還緊攥着手機,他猛的把手機朝着會議室的隔音玻璃扔去。
會議室裡的各部門經理都驚魂未定的看着堅固的隔音玻璃落了滿地,那推广部經理更是被嚇的滿臉驚慌,蒼白着雙脣盯着言晟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