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懲治惡少

天價皇后

一個身穿白色五爪海水蟒袍的男子,劍眉星目,墨發如雲,周身的尊貴氣派。

竟是南安王慕容流昭。

此時定定看着沐青瑤,冰塊似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些波動,眸底是一絲兒的心疼,三兩步上前,沉聲開口:“娘娘?”

青瑤態度冷硬,一舉手阻止他接下來的話和動作,她不想嚇壞了這裡的人,誰會想到她竟是弦月的皇后娘娘呢?

而她是做夢也沒想到他們來得如此快,這說明,他的人脈已經滲透到每一個角落裡去了,但就是這樣,她也不會跟他回去的。

“南安王,別來無恙啊。”

她豪爽的抱拳,眉宇間皆是逼人的英氣,眸底是溫潤,掉頭領先走到大廳的一角坐下,梅心莫愁和莫憂,緊跟着她的身後,站定。

慕容流昭跟着她的身後,在她的對面坐一,他帶來的一班侍衛,站在他的身後,兩班人相互以眸光廝殺着,拼博着,恨不得鬥得頭破血流才解恨。

“你們都下去吧。”

慕容流昭先出聲,十幾個侍衛走出去,青瑤也揮了揮手。

“你們都各自回房吧,莫憂早點休息,你累了一天了。”

“主子?”莫憂遲疑了一下,可迎視上主子陰冷的視線,無聲的退了下去,莫愁和梅心也不敢多說什麼,跟着莫憂的身後往二樓而去。

大廳安靜下來,青瑤和慕容流昭對坐着,兩個人看上去都很客氣。

可是就連木愣老實的店小二都看出來,這兩個人的氣場都很大,都不是好惹的大人物,他上了一壺茶,趕緊退了下去。

南安王慕容流昭起身,親手給青瑤倒了一杯茶,復又坐下來給自已倒了杯茶。

他不看她,只心疼的開口:“回去吧,娘娘出宮,皇上急壞了,娘娘有什麼想不開的事,只要說出來,皇上沒有不依的。”

其實他也不知道從何時起,一顆冰冷的心,竟然奇異的爲眼前的女人熱了起來,也許是在她到大牢裡嘲諷的那一回,也許是更早,可惜她是皇兄的女人,還是很喜歡的女人,要不然他就是傾其一生,也不會讓她受半點傷害,可是現在他能這樣做嗎?

就在剛纔,看到她的第一眼,他恨不得衝過去。緊緊的擁她入懷,然後狠狠的訓斥她。

爲什麼要離宮出去,知不知道嚇死的人不僅僅是皇兄,還有他,他也嚇壞了,這樣單薄的她,如何躲開六國的手。

南安王一動一靜之間,已很好的掩飾了自已的情緒,待到坐定,整個人依舊是冷冰冰的,一臉的面無表情。

“娘娘?”

青瑤舉起手,眉尖若顰,清風曉風般的冷冽,便掛在眼梢處。

“我只說一遍,你仔細的聽着,我不會回皇宮去,那個男人我已經休了,雖然我不是皇帝,也談不上什麼金口玉言,但說過的話,我是絕不會踩在足下的,請你回去告訴那個男人,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娘娘,那是不可能的,娘娘可是懷了龍種的人。”

慕容流昭的聲音還是有了一些波動,說不出是喜是悲,明知道她懷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心裡還是止不住的冒出酸水。

“他是我的孩子,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青瑤想到孩子,臉色難得柔和了幾分,一個孩子還難不倒她,她相信自已有能力撫養好這個孩子,現代多少女人未婚生子,照樣把孩子撫養長大了,而她有的是金錢,她會給自已和孩子創建一個屬於自已的天地。

男人,她是再也不敢輕易的愛了。

尤其是這個時代,哪裡會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

青瑤笑起來,現在的她把它當笑話看,眸底是涼颼颼的寒氣。

慕容流昭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宇間有英氣,一顰一笑,莫不牽引着他的神經,可是她卻不屬於他,她屬於另外一個男人,偏偏那個男人不知道診惜她,她是那麼的珍貴,別說西門新月,就是再多的女人怎能與她相提並論,那是對她的一種褻瀆,可是皇兄爲什麼不明白?

“娘娘?”慕容流昭再出聲,她有些惱了,陡的起身,冷冷的瞪着他。

“以後別再叫我娘娘,我已經和皇宮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如果還想和我平心靜氣的說話,請叫我沐三小姐,叫我的名字也行,就是不要叫我娘娘。”

青瑤說完,轉身準備離開,也不去看身後一向冷硬的男人,眸底的糾結。

“娘?”慕容流昭剛出聲,想起她的警告,趕緊住嘴,換了一種叫法:“青瑤。”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竟然有一種怦然心動的喜悅,這名字很舒暢,讓人由心底涌動出親暱。

青瑤停住步子,挑了一下眉,沒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南安王,似乎並不打算惹惱她,看來他還有點了解她。

“給皇上一次機會吧,以後他會診惜你的。”

青瑤本來以爲他喚她是有別的事,一聽他又提那個人的事,實實在在的惱了,回身怒瞪了他一眼:“提他你就別和我說話,一個字都別說。”

說完頭也不回的掉頭往樓上走去。

南安王慕容流昭模模糊糊的想着,青瑤爲什麼和皇上鬧得如此僵,他們之前不是挺好的嗎?

想着她像野貓一樣倔強的眼神,他不由得苦笑,那笑竟有一些甜蜜的感覺,即便她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心底有她,只要遠遠的看着她便好。

他知道她雖然外表冷漠,心底卻善良,其實他何嘗希望她回到皇宮,可是宮外是危險的,他害怕她真的遇到什麼事,而他只要她沒有危險,永遠的活着,哪怕一輩子都偷偷的想着她。

青瑤?

慕容流昭在心裡默唸,可是想到剛纔的絕決,只怕不是輕易回去的人,怎麼辦呢?

南安王蹙起劍眉,冷着臉掃視着這家店,店小二小心翼翼的詢問。

“客官是住店,還是?”

“住店,把二樓所有的房間都包了,除了先前他們的房間,另一半讓我們住。”

南安王的話音一落,守在客棧外面的侍衛已走了進來,全都鬆了一口氣,這三日,他們馬不停蹄的一路狂奔,從這個鎮子跑到那個鎮子,又從那個鎮子跑到這個鎮子,連休息都沒時間,更別提吃飯了,今天總算吃了飯,還有房間休息,怎不令人高興?

“主子。”

“今天晚上就住在這裡,大家都累了,跟着店小二上去休息吧。”

“主子呢?”有侍衛不放心的問,慕容流昭坐了下來,他今天晚上哪裡敢睡,一來見到她太興奮,他睡不着,二來,怕她乘他們睡覺偷偷的溜了,所以還是守在大廳的好。

“我坐會兒,你們睡吧,”慕容流昭揮手,那些手下都上了二樓。

耿寒和斷日領着另一幫人去別處找人了,看來明兒個要派人送知他們了,慕容流昭低低沉沉的想着。

青瑤回到樓上的時候,梅心和莫愁守在房間裡,一見到她的身影便焦急的追問:“小姐,沒事吧,現在怎麼辦?”

“安心睡覺吧,你們別想多了,既然今夜他在這裡,我們就安心睡會兒,不過明兒寅時便起來,繞開他們,偷偷的離開便是。”

青瑤星瞳閃爍,她知道慕容流昭今夜一定會守在大廳,以防他們溜走。

她就偏不如他的意,踏踏實實的在房間裡睡覺,等到天快亮的時候,他最疲倦的時候,她們再離開。

“是,”梅心和莫愁應聲,侍候着小姐盥洗一番,上牀睡覺,莫愁和梅心也各自洗洗睡了。

暗夜寂靜無聲,萬物沉浸在夢鄉中。

寅時一到,門被輕叩了兩下,房內的人便醒了過來,莫憂閃身進來,莫愁和梅心立刻收拾着起來,又侍候着主子起身,一行人動作俐索的收好東西,打開窗戶。

冷冽的天邊,曉月西垂,天漸明,仍帶着一絲兒暗沉,薄薄的霧氣籠罩着整座大山,四周一片模糊。

莫愁四下張望一番,確定下面沒什麼人,纔回身稟報主子。

“沒人,我們走吧。”

“好,”青瑤點頭,沒忘了吩咐莫愁:“把住店的銀子放在桌上,這小本經營不容易。”

“是,主子,”莫愁應聲,她沒忘了這件事。

兩層小樓的高度對於她們的身手根本是小菜一碟,莫憂帶着梅心,莫愁帶着包袱,而青瑤抱着毛雪球,一行人眨眼從二樓躍至街面。

靜悄悄的大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薄霧中,幾個人上了馬車,可是馬車好久沒有動靜,青瑤奇怪的蹙眉:“莫憂,怎麼不走?”

“主子,有人?”

青瑤眉梢跳了一下,臉色陡冷,不會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慕容流昭吧,掀起窗簾望出去,只見薄霧中,有一人玉身長立,靜靜的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慕容流昭,你想幹什麼?”

青瑤陡的發難,黑瞳閃過,滿目的盛氣凌人,她已經夠委屈的了,一大早不睡覺,準備偷偷的溜走,他還想怎麼樣?

慕容流昭抱拳,酣厚沉穩的聲音響起:“青瑤,還是回去吧。”

他的話音一落,青瑤陡的從馬車內飛疾而出,如一條出水的蛟龍,帶着凌寒霸氣,身子凌空一翻落到慕容流昭的面前,一揚手,便是一記耳光,響亮清脆,伴隨着這響聲的還有她陰驁無比的話。

“我說過,別再提那個地方,我會生氣的。”

莫愁和莫憂大驚失色,沒想到主子一怒竟然打了南安王,南安王是什麼人,那可是親王,而且爲人極冷漠,兩個人生怕主子吃虧,趕緊躍身落到主子身邊,擋在主子前面。

而慕容流昭帶來的十幾個侍衛也正好看見了王爺被打的一幕,當下臉色大變,飛快的衝了過來,眨眼包圍住了青瑤她們,十幾柄寶劍齊刷刷的對準她們。

“大膽,竟然打我們主子,找死?”

這些侍衛並不知道眼前是何人,因此只覺得憤怒。

慕容流昭臉色未變,眼瞳陡冷,怒瞪向那十幾個傢伙,陰驁的命令:“還不退下。”

“王爺?”

十幾個人懵了,王爺這是怎麼了?花了三天的時間,馬不停蹄的找這個女人,現在被打也不反抗,難道這女人是王爺的心上人,衆人猜測不定,慌恐的退到一邊去。

青瑤冷瞪嚮慕容流昭,剛纔她是氣極了,一怒之下打了南安王,只是她沒想到他不閃,生生的接了她的一記耳光,她知道,憑她的身手,如非他自願挨這一巴掌,她是連他衣袖都別想沾到一下的。

“你究竟想怎樣?”

“青瑤,我不會讓你們離開的,”慕容流昭斬釘截鐵的開口,擺明了自已的姿態,她要麼跟他回宮,要麼他跟着她。

青瑤懶得理他,領着自已的兩個手下,上了馬車,冷沉的命令莫憂:“走,如果再有人攔馬車,給我撞,撞死了算我的。”

“是,主子,”

莫憂領了命,上馬,一抖僵繩,馬車飛疾而過,呼呼生風,理也不理身後的哪些人,不過人家也沒遲疑,南安王一揮手,冷沉的命令響起:“上馬,跟上前面的馬車。”

結果這一隊人,變得很熱鬧了,浩浩蕩蕩好大的陣仗,到哪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再加上爲首的兩個人,神彩過人,高的冷酷,透着嗜血的男子之氣,矮的俊俏,風流不羈,所到之處,但凡女子,莫不爭相觀望。

青瑤一直想甩了他們,無奈辦法想了不少,最後都沒有成功,最後只得作罷。

經過一路的相處,她發現,南安王雖然冷,但是爲人很細心,而且心思慎密,並不是一般的莽夫,只怕她要想在他的手上逃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有人幫助她。

自從他們跟着她,她也不急着趕路了,真正的遊山玩水起來,吃住用所有的開銷,都讓那男人去打理,誰讓他要跟着,跟着她就待做她的錢包。

當然南安王的腰包很粗,根本不在乎她所花的,而且不管她想幹啥,如何無理取鬧,他都置之不理,相反只要是她想要的,喜歡的,他都統統買給她,到最後,害得她都心理不安了。

這一日,一行人到了扶風城。

這裡離淮城不遠了,大概再有兩三天便到淮城了,不過算算時間,似乎正好過年的時候到。

扶風城,人山人海很熱鬧,小販的叫賣聲此次彼落。

新年將至,街上一片喜氣洋洋,很多商家門前都掛上了大紅的燈籠,一眼望去,滿城的豔紅,吉慶又喜氣。

大街上,一輛接一輛的馬車停在街邊,很多大戶人家在採辦年貨,不時的有笑聲飛過,這種時候,是商家最高興的時候,財源滾滾而來,此時不賺更待何時,也許一年的忙碌,就是爲了等待這新年的賺頭,所以即能不高興。

青瑤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梅心和莫愁掀簾打量着扶風城,不時的發出讚歎。

“小姐,這裡好熱鬧啊,而且好多小販在賣對聯,鞭炮掛飾等物,都是新年的必須品,好在我們也快要到淮城了,到時候一定趕上和素歌姨娘團聚。”

梅心開心的說着,青瑤的眼神有些黯淡,其實她根本不想把南安王帶到淮城去,如果把他們帶過去,素姨的年只怕過不好,雖然她們不在乎南安王,可是一般人家,看到親王臨門,還能若無其事的過年嗎?所以無論如何,她是不會把他們這一幫人帶到淮城去的,可是現在不去淮城。去哪兒呢?

青瑤有些遲疑,最後神態安詳,一臉笑意的開口。

“我們就在這扶風城過年。”

“啊,”兩個丫頭都有點受驚,她們是無所謂,可是讓主子流落到外面過年,心裡總歸有些不安:“主子不想讓南安王去淮城,怕驚動素歌姨娘,讓她們過不好年嗎?”

青瑤點頭不再說話,閉上眼睛。

馬車緩慢的一路往扶風城最繁華的街道駛去,這些日子,她們都是住最好的酒樓,吃最美味的佳餚,反正不是自個的錢,也不必擔心有人認識她們,因爲她們想避開的人,現在像個賴皮蟲一樣跟着她們呢?

扶風城,最豪華的酒樓,仍德清樓,酒樓共四層,集吃飯住宿,休閒於一體,這裡可謂一擲千金,是扶風城的達官貴人和富豪商賈來往密集的地方,根本不是普通的人消費得起的.

可就是這樣,仍然門庭若市,人來人往,香車寶馬停得排排皆是,這說明扶風城內有很多有錢人,這些有錢人不在乎銀子,一到晚上,便三個一羣,五個一黨的聚集在這裡,或聽小曲兒啊,或賭錢,或找幾個女人狎玩着,總之這裡雖然不是聲色場所,卻依然鶯歌燕語不斷,或許比之那青樓楚館更高調幾分。

莫憂跟着人流,一路駕車而過,最後經過德清樓,總算停了下來。

馬車一停,車內的青瑤睜開眼,莫愁掀起簾子往外看。

只見街邊的一家酒樓,燈火通明,門前燈籠高掛,人聲鼎沸,人來人往的極是熱鬧,時不時的有男子摟着那鶯鶯燕燕從身邊而過,脂粉的幽香飄進來,不過不是那種低兼的脂粉味兒,而是花香味兒,可見這些女人,即便是青樓妓子,只怕也都是身價不菲的。

青瑤蹙了一下眉,她素來討厭這些地方,還是另找一家吧,正想開口,卻聽到外面響起慕容流昭的冰冷的聲音。

“還是另找一家吧,這裡似乎是個三教九流的地方。”

一聽到他的話,青瑤沒來由的一陣氣悶,三教九流的地方,好,你不喜歡是吧,我偏就要住在三教九流的地方,看你能怎麼樣?若非你一直纏着我們,我們會住這些三教九流的地方嗎?當下眉一挑,冷冽的話飛出去。

“我累了,就住這家酒樓吧。”

“是,主子,”莫憂翻身下馬,陽光般明媚的眼瞳裡染盡緋色,笑意橫染,自從遇到南安王后,他便沒有戴那頂斗篷,一張朝霞般陽剛的臉,總會引來無數的側目。

慕容流昭一聽到馬車內傳來涼薄的聲音,無奈的嘆氣,這些日子,她一直和他對着幹,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必然遭到她的反彈,她可知道,他是爲了她着想,爲她肚子裡的孩子着想。

這種三教九流雲集的地方,一定會很容易惹來是非,她那樣出色的容貌,即便身着男子裝扮,那絕世的風華,也遮掩不了分毫。

浩浩蕩蕩的人,集中在德清樓門前,門前的店小二早留意到了,天生閱人無數的雙眼,一目過去,便知道眼前的這些人都是有錢的主子,那種不怕花錢的人,因此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熱情無比的開口。

“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

“吃飯住店一體,”莫愁掀簾從馬車內躍下來,那店小二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麼一大羣人,竟然聽令於一個秀氣逼人的丫頭,趕緊討好的望着莫愁。

“這麼些人要幾間房呢?”

莫愁看也不看後面的人,冷冷的出聲:“把一層樓的雅間全部包下來。”

“啊,”店小二被嚇了一跳,張大着嘴巴灌進了幾大口的北風,然後咕咚嚥下去,一連打了幾個寒顫,回過神來,這些人可真財大氣粗,只是這包一層樓可是要一筆銀子的,臉色變幻莫測的上下掃視着一行人,最後小心的詢問:“客官,這可要一大筆銀子的,而且樓裡已有住的客人了,如果要包整層的樓,還要把那些客人移到別的房間,還要補償人傢什麼?”

店小二囉哩囉嗦的說了一大堆,青瑤坐在馬車裡已有些厭煩,冷冷的出聲:“哪來的這些廢話?”

她的話音一落,高座在馬上的南安王,嗖的一聲扔出一張銀票,雖然那銀票薄薄的,可卻帶着一股凌厲,端端正正的掃過去,落在店小二的手裡,店小二隻覺一沉,便知道眼前的這些人不好惹,當下不敢再多說什麼,低頭一看,竟是五百兩的銀票,當下臉色閃過激動,這都可以住一個月了,當下熱情無比的開口。

“客官,請,請隨小的來,小的一定給你協調好。”

慕容流昭領着一長溜兒的侍衛翻身下馬,立刻有人過來牽馬到後面去伺養,然後衆人一起恭敬的立在馬車邊,店小二好奇的睜大眼盯着馬車,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有這樣大的派頭,他們扶風城的知府大人都沒有他們這樣的排場,光是下人手下便帶了足有十幾個,可見這裡面的人一定是個大人物,或者是個相當有錢的人物。

只見莫愁掀起簾子,梅心從裡面下來,站在另一側,伸出手柔聲的開口:“主子,下來吧。”

“嗯,”青瑤應了一聲,從馬車上緩緩下來。

只見她玉樹臨風,脣紅齒白,着一件冰湖藍的錦袍,袖擺和襟口繡着幾株翠竹,懦雅動人,外罩一件繡金描鳳的斗篷,那金線隨意勾勒出幾筆,便是一身的霸氣,眉眼冷睇間,令人不寒而粟,漆黑的眼瞳隨意的掃過,便是懾人的寒光,令人頓覺一陣窒息,明明是俊俏逼人的年輕公子,偏偏生出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儀。

店小二慌恐的在前面帶路,心頭暗自嘀咕。

乖乖隆地咚,這傢伙是誰啊,好大的氣場啊,他們知府大人和他一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不是一個級別的,瞧人家一出場,那真是讓人膽顫心驚,一點不敢大意兒。

一行人進了德清樓。

只見樓里人聲鼎沸,吃飯喝酒的,好不熱鬧,一樓的大廳,最正中搭建着一個高臺,正有人在唱小曲兒,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這一行人。

店小二把銀票笑眯眯的放到掌櫃的面前,那掌櫃睜大眼,看了又看,最後嘴都笑歪了。

“好,立刻去按排客人最好的房間。”

“是,掌櫃的,”店小二唱喏一聲,轉過身來望着青瑤他們一行人,爲首的幾個,個人長相俊美,可個個都似乎不是好惹的,尤其是最年輕俊俏的那一個,他都不敢直視。

“請跟小的上四樓雅間,小的會把四樓兩個房間的客人安排到三樓去。”

“好,”莫愁點頭,一行人跟着店小二往樓上走去。

這家酒樓,豪華大氣,室內的裝潢都採用厚重的顏色,整體看上去,便有一種華麗恢宏之感,一樓顏色有些雜,但上了二樓,便一致得多,也顯得高雅有品位,喧囂聲慢慢的少了,只有她們一行人上樓的腳步聲,二樓雅間的說話聲,明顯的比一樓小得多,偶爾還夾雜着讓人臉紅的曖昧之音。

上了三樓拐彎處,忽然冒出一行人來,擋住了他們地去路,店小二一擡首,看到爲首之人,立刻惶恐的退讓到一邊,示意後面的沐青瑤他們也退到到一邊,眼前的人可都是惹不起的主。

扶風城有頭有臉的公子哥們兒,此地的地頭蛇,人見了都要讓三分,爲首的正是扶風城知府的公子蘇明傑,蘇大公子是也,身後是他的一班追捧者,平素一起吃喝玩樂的狗腿子,也都是本地鄉紳富豪,或扶風城知府手下官員的公子,此時這一班人都有三分醉意,越發的囂張跋扈,一路搖搖晃晃的下樓,準備到青樓楚館中找個漂亮的娘們兒摟一回,不想一出三樓,竟然有人膽敢攔住去路,當下臉色有些難看,一串兒難聽的話便出來了。

“奶奶的,是誰擋住老子的去路,還不滾開,惹得大爺心情煩了,**你。”

這罵聲落到青瑤的耳朵裡,當下周身染起寒意,臉色冷冽,這一陣子,她本就心情不佳,這些該死的傢伙還偏要撞在她的手裡,雖說她的功夫不如人,對付不了江湖高手,可是對付眼前的這幫混混兒,卻是小菜一碟,當下眼瞳一閃而逝的寒光,陰森森的開口。

“你罵誰呢?你是誰家的大爺啊?”

蘇大公子一聽,竟有人敢挑釁他的話,當下便有三分起火,擡起眼細看過去,只見擋住他們去路的是一個俊俏的公子,那臉兒,那身段兒,雖是男子,只怕連女子都自嘆不如,直看得雙眼冒光,脣角的涎水都快流下來了,一眨不眨,**的笑了起來。

“大爺還從沒嘗過雄的滋味兒,只怕更銷魂,光看着心裡便癢癢得緊了。”

他的話音一落,身後便響起轟笑聲,附和聲,還有嘖嘖的砸嘴聲,似乎真的很銷魂似的。

沐青瑤臉色一冷,寒意頓起,也不多言,身形一竄,一隻白晰的手伸出去,眨眼搭上那蘇大公子的手,掌下一用力,陡的一提,把那蘇大公子掀了個倒栽衝,跌倒地上,同時只聽到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而這還不算完,同一時間,一隻**狠狠的踩上他失去知覺,搭在地上的手,腳下一用力,狠狠的轉了幾圈,只聽到那手骨也咔嚓咔嚓被踩斷了幾根,隨之整幢三樓,便響起蘇大公子殺豬似的叫聲.

店小二嚇得面如死灰,蘇大公子的擁護者們也回過神來,當下像炸開了鍋一樣,轟的全圍了上來,酒意頓消,醒了過來,大吼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斷了知府大人家公子的手,還踩斷了他的手骨。”

青瑤拍了拍手,一臉輕閒的開口。

“那又怎麼樣,你們一個都別想逃過去,來啊,給我狠狠的教訓這些傢伙,讓他們猖狂。”

她的話音一落,莫愁和莫憂立刻上前一步,毫不留情的攻擊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傢伙,眨眼之間便把那些公子哥兒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從三樓的樓梯口一直滑到二樓的階梯間,層層疊疊的亂在一起,那莫憂還頑劣的踩了兩下,頓時間又響起一哀嚎。

南安王看着眼前的一切,動也不動一下,他知道她在生氣,既然如此,就讓她發泄吧,他會善後的。

青瑤走到那被她扭斷了骨頭,踩斷了手骨的蘇大公子身邊,一臉笑意的開口。

“你是誰家大爺呢?”

“公子饒命啊,公子饒命啊。”

蘇大公子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兒往下滑落,嘴裡一迭連聲的求饒着,手上鑽心似疼痛。

“你先說你是誰家大爺,再來問我饒不饒你,否則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

青瑤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黑瞳陰森森的,滿是煞氣,好似地獄中的幽冥使者,磣人的冷意侵來,那蘇大公子再也忍不住了,連連的叫起來:“我是我家大爺,我是我家大爺。”

“你是誰家,必須要說清楚,否則就耗着吧。”

青瑤冷睇了他一眼,不滿意的冷哼,那蘇大公子這時候乖順得就像一隻小狗,沒有不依的,連忙補充:“我是蘇家的大爺,我是蘇家的大爺。”

“好,這還差不多,叫大聲一點,”青瑤站起身來,氣定神閒的命令,那蘇大公子是毫無形像可言了,一邊流着淚一邊大聲叫着:“我是蘇家的大爺,我是蘇家的大爺,我是.”

沐青瑤不叫停,他也不敢停,也不敢小聲,一個徑的大叫,這三樓上的聲音早驚動了樓下,大家有些莫名其妙,此時整個大廳裡的人都聽着蘇大公子的吼叫聲:“我是蘇家的大爺,我是蘇家的大爺。”

那店小二一口氣快喘不上來了,用力的抓着扶手,纔不至於讓自已癱下去,天哪,這些人膽子可真夠大的。

青瑤等到蘇大公子叫累了,嗓子差不多也叫啞了,眼看着要昏過去了,她也煩了,擡起一腳把蘇明傑從三樓的樓梯口跌到二樓拐彎的平階上,正好落在那一堆狗腿子們的身上,直壓得那些人一陣鬼哭狼嚎,而蘇大公子終於承受不住這折騰,眼一翻,嘴一歪昏了過去。

青瑤隨意的一掃抓着樓梯扶手拼命喘着粗氣的店小二。

“好了,頭前領路吧。”

那店小二哪裡還站得住,身子全軟了,腿肚兒直打顫,連連的搖頭,哆嗦了半天才開口。

“我走不了。”

他的話音一落,南安王慕容流昭一揮手,立刻走過來兩個便裝的侍衛,一邊一個架着他直往四樓而去,而青瑤不緊不慢的掃了一眼慕容流昭,忽爾眉開眼笑,一臉的如沐春風,等到他走到她的身邊,伸出手拍拍他的肩,像老朋友一樣隨意。

“流昭,我一直看着吧,你沒事做,太無聊了,這接下來,估計你會有點忙,我可不想讓人打擾到我,你可處理好啊。”

說完看不看那慕容流昭的臉,如果她看了,便會發現,一向冷漠的男人,黑瞳中好似蓄了一池的春風,暖人至極。

一行人上了四樓,整幢樓都雅雀無聲,雖說有兩個房間被客人包了,不過最後被店小二協調好了。

這四樓就是她們的天地了,一個吵雜的人都沒有,很是安靜,再加上離一樓大廳有點遠,那些喧囂的聲音也傳不上來,所以整個樓層便靜謐無聲。

“小姐,那些人真可惡?”

梅心動作俐索的整了條溫毛巾給主子擦臉,靜靜的站在她身邊,想起先前的那些傢伙,氣惱的開口。

莫愁卻有些擔憂:“小姐,強龍不壓地頭蛇,只怕那些人不是好惹的,現在主子打傷了他們,相信很快便有人找過來的?”

“那又怎麼樣?別忘了我們現在身邊可跟着一個親王,還有十幾個身手了得的侍衛,難道怕那些人不成,最重要的是,南安王跟着我們大材小用了,我們得找點事讓他做做。”

一想到慕容流昭跟着她們,青瑤便有些生氣,因爲根本甩不掉他們,如果一直被他們纏着,她還能去什麼地方?

現在他也不提讓她回去的事,也不提她煩心的話題,啥事都依着她,不管吃的用的穿的,一應都是最好的,哪怕她說上山,他也不反對,她殺人,他善後,總之好到讓她愧疚,好得讓她心虛,不過別指望這樣她就會回去。

而且她也不會讓他一直跟着,因爲她沒忘了南安王是皇上的親弟弟,而且他爲人一向耿直,絕不會做違背皇上的事,這樣的人,她怎麼能讓他一直跟着呢?如果再這樣下去,只怕就有消息到京城了。

“莫愁,這扶風城很熱鬧,說不定今晚我們可以離開。”

青瑤的眼神高深莫測起來,她可以藉着人多,把南安王和他的手下全甩了。

一聽說可以甩掉南安王他們,莫愁和梅心立刻來興趣了,齊齊的圍到她的身邊:“我們怎麼做呢?”

“因爲快過年了,扶風城裡一定很熱鬧,而剛剛我們惹了那些地方惡霸,估計待會兒人家一定會找上門來,我們何不乘亂甩了南安王,只要出了這德清樓,他就別想再跟着我們。”

“好。”

青瑤伸出手,一掃連日來的蝕氣,莫愁和梅心早興奮的伸出手,三個人擊掌,開心極了。

果然不出青瑤所料,那一班被打的公子哥們兒,被家奴擡回去後,很快便捲土重來了,帶隊的正是扶風城的蘇知府,寶貝兒子被人打殘廢了,他能不眼紅嗎?立刻從府衙調出兵將,再加上扶風城各家富豪鄉紳家的家奴,一家子來了大批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德清樓。

慕容流昭聽到樓外的動靜,生怕那吵雜聲影響到裡面的人,立刻領着一班侍衛下了樓,周身的冷硬,臉色陰沉難看。

只見一樓的大廳裡空蕩蕩的,早在知道蘇府的公子被打的時候,那些吃飯喝酒聽戲的人便落荒而逃了,誰有那麼大的膽子留下來看熱鬧,又不是不想活了。

掌櫃的店小二唬得臉色發白,領着店裡的一干夥計,正站在門外,給爲首的大官陪禮道謙,外加自已扇自已的嘴巴。

那爲首的中年人,正是扶風城的知府,一看從樓裡走出一個身着白玉蟒袍的男子,周身的華貴,長得高大潤澤,俊美不可方物,可就是一臉的冷漠,周身的寒意,當下那綠豆眼中放射出惦量的光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後確認,肯定最多就是有錢人家罷了,他還從來沒看過這個人。

“大膽刁民,竟然敢打犬子。”

蘇知府一聲怒喝,身後的兵將齊聲喝應,手裡的長棍在地上咚咚的敲成一片,蘇知府一舉手,棍聲停止,周遭一片靜謐,只見知府大人臉色陰驁,一片狠厲,森冷的瞪着南安王。

“還不快快受死,最好別讓本官動手,否則你們會死得更難看,統統亂棍打死。”

他的話音一落,樓裡傳來一聲涼如水的聲音。

“我倒想知道知道,會死得有多難看,怎麼兒子和老子一個德性啊?動不動就喜歡做人家大爺,要不然就是威脅別人啊?”

隨着那清冷冰寒的聲音落地,一個面如冠玉,脣紅齒白的公子從裡面走出來,雙眼好似星辰,閃耀着繁星般藍色晶瑩的光芒,冷笑輕漾在脣邊,明明是溫潤如玉的模樣,偏給人一種壓抑的嗜血之氣,眸光隨意的一掃,人人覺得心內一顫,倒抽一口氣。

青瑤一現身,站在蘇知府身邊的一個受傷較輕的公子,早懼怕的往後一讓,指着她對蘇知府說。

“就是他打的明傑,這小子有點邪門,好厲害。”

說完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趕緊閃身躲到官兵後面去。

青瑤譏諷的冷掃了他一眼,孬種,還是男人嗎?怕成這樣還敢出現,隨後嗜殺的眸光迎視上蘇知府,只見蘇知府的一張老臉早綠了,他堂堂扶風城的知府,天高皇帝遠的,他一直是這個地方的土皇帝,沒想到竟然被這黃毛小兒質疑,當下臉孔猙獰扭曲起來,怒視着沐青瑤,冷冷的一揮手,命令。

“打,給我照死裡打,一個都不留。”

這時候,德清樓對面圍了很多看熱鬧的百姓,大家都有些擔心,雖說這些外地的公子看起來也很厲害,可蘇知府可是一方的霸王,而且手下有這麼多人,可憐這些外地人,只怕都落不得好啊。

青瑤一聽知府的話,臉色早變了,還沒等人家衝上來,早先發制人,一腳踢出去,十足的力道,把蘇知府踢了出去,砸在身後的人堆裡,撞倒了幾個人,立刻有人圍過去,扶起蘇知府,只見他臉色碧綠,伸出手捂住胸口,這一腳踢得他胸口發悶,差點沒抽過去,可惡的傢伙,一揮手,那些手下立刻齊刷刷的圍上來。

慕容流昭剛纔一顆心差點沒停止跳動,瑤兒是在故意找碴,她可不是個衝動的人,如他們真打起來了,只怕她有可能會乘亂溜走。

慕容流昭一悟透這層道理,身形一動,人已快如閃電的疾出去,一把提起蘇知府的衣領,手中一面令牌已亮了出來,三品帶刀侍衛,那蘇知府搖了搖頭,待到落定,已站在沐青瑤的面前,傻傻的望着眼前的一幫人,最後再看一眼南安王,當先跪了下來。

“下臣該死,不知道統領大人光臨敝所,有失遠迎,小的罪該萬死,還望統領大人海涵。”

知府大人磕頭如搗蒜,身後的一大幫官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等到統統跪下來,德清樓門前跪了黑壓壓的一片,那掌櫃的和店小二,還有街面上的那些老百姓,眼見着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還真有些不適應,不過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那些外地公子比知府權大,可能是更大的官吧,所以纔會讓一向高高在上的知府如此害怕。

沐青瑤冷掃了那黑壓壓的官兵,最後一臉無趣的走到蘇知府的面前,涼涼的開口。

“倒底是誰死得比較難看?知府大人。”

“下官該死,下官該死,”那蘇知府慌恐的開口,先前給他亮牌的是三品侍衛,可比他的級別大多了,那個人都對眼前的人必恭必敬,那麼這個人的來頭到底有多大呢?知府越想越害怕,頭上的汗珠子不斷滾落下來,最後趕緊用力的磕頭。

沐青瑤緩緩的笑了起來,那笑怎麼看都有點陰謀重重的味道,慕容流昭啊,慕容流昭,沒想到你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難道除了那個,我就沒別的了嗎?

“蘇知府?”青瑤的聲音聽起來陰風陣陣的,另一隻手早拉扯上了蘇知府的鬍子,涼颼颼的笑,然後陡的湊近他的耳朵警告。

“我們這位侍衛大人可不是好惹的,你還是趕緊拉着他,賠個不是,要不然你等着丟官丟命吧。”

她的話音一落,蘇知府的身子抖索得像篩糠一樣,滿臉的恐慌,調頭望向南安王慕容流昭,想到有可能丟官丟腦袋,哪裡還顧得了別的,衝了過去,一把抱住南安王慕容流昭的大腿,哭聲頓起。

“侍衛大人,你饒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還有一家大小要養活呢,千萬不要殺我啊,千萬不要殺我啊。”

知府大人後面黑壓壓的兵士,頓時響起如雷的聲音:“侍衛大人,饒過我們吧。”

慕容流昭一瞬間有些愣住了,不知道眼前發生的啥狀況,而一邊的沐青瑤早悄無聲息的一揮手,幾個人飛快的閃身往街面退去,眨眼融入到人羣中,等到南安王發現的時候,她們已溜出去好遠了,當下臉色大變,陡的一提被蘇知府抱住的大腿,朝身後命令。

“快追。”

十幾個侍衛回過神來,那個女人又跑了,當下緊跟着王爺的身後,朝前面的身影追去。

大街上,人山人海,青瑤和三個手下像泥鰍一樣,專門往人堆裡鑽,身後的南安王等雖然功夫好,可是這可是熱鬧的大街上,沒法施展輕功,而且還是晚上,一不留神,人就不見了啊,因此一點也不敢大意,緊追着沐青瑤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跟着。

沐青瑤那個氣啊,卻拿他們沒辦法,這時候,莫憂和莫愁一邊跑一邊擔憂開口:“小姐,你肚子裡的孩子?”

而另一邊的梅心,早氣喘如牛,一隻手抱着毛雪球,一隻手擺着:“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青瑤回頭,眼看着南安王的人近了,這可怎麼辦?難道前功盡棄,那怎麼行,臉色一沉,命令:“你們兩個架着她,我沒事,那毛雪球給我,”說完一伸手接過毛雪球,莫愁和莫憂應了一聲。

“是,小姐。”

幾個人繼續撒開了蹄子,不要命的跑,忽然一輛豪華的馬車由遠至近的駛過她們的身邊,經過她們身邊的時候,陡的停下來,上面竟然有人一掀車簾,沉聲開口:“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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