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窘迫的搓着雙手,有些尷尬的說:“太太,用熱水袋放在肚子上,會好很多。”說完這話,老張還不等步幽雪反應過來就輕輕的拽上門出去了,賀空言陰沉着臉,把白瓷碗遞到步幽雪的嘴邊,捏起金色的金屬勺子,把一小口紅糖水灌進了步幽雪的嘴裡。
“老張這個是什麼意思?”步幽雪嚥下紅糖水,一陣暖暖的感覺從喉嚨裡滑下,順着食管滑向胃部,整個身體都覺得很舒服,賀空言擡起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步幽雪:“平時那麼聰明,老張這句簡單的話,你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難道?”看着賀空言那張臭臉,再被他那酸溜溜的語氣這麼一點撥,步幽雪忽然就明朗了,她笑着說:“難道老張是在關心我?”
“不然你以爲呢?”賀空言沒好氣,很多時候,他都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別人的丈夫的都是一些年輕人,而他呢,不僅要防年輕人,難道還要防老頭子嗎?
這步幽學的魅力究竟是有多大。
“真是不錯呢,我覺得這趟迪拜真是沒有白來,認識了老張這麼一個忘年交。”步幽雪誇張的點着頭,樣子十分滿意和欣慰,好像她來迪拜最大的收穫就是老張這個朋友,賀空言皺着眉頭,心裡早就不爽了。
步幽雪知道賀空言是在吃醋,但是又不好直接表現出來,怎麼說對方也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就像他說的,他堂堂一個總裁能吃一個乾癟老頭子的醋?
“哦,既然你這麼中意老張,那等咱們回國的時候,順便把老張也帶回去。”賀空言喂步幽雪的動作不像剛開始那麼溫柔和自然了,帶着一點僵硬的機械,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陰沉,有點心不在焉的意思。
終於他一勺子莽撞的碰在了步幽雪的鼻子上,步幽雪無語的接過勺子和白瓷碗說:“看來你是想謀殺我,我還是自己來比較好。”
賀空言也沒再
堅持,索性轉過身子去碩大的電腦跟前坐着了,電腦剛好背對着牀,步幽雪不知道他是在處理公司的文件還是在玩。
應該是在忙吧,在步幽雪看來,賀空言是個工作狂,他總是能在任何情況下迅速的進入到工作狀態中,這點很讓步幽雪暗暗佩服。
步幽雪盤腿坐在潔白的牀上,故意把勺子碰在光潔的白瓷碗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就連喝個紅糖水,也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儘量把聲音弄到最大,想引起賀空言的注意,但是賀空言的周圍彷彿有一層真空一般,自動把他與周圍的環境隔絕了,眼睛盯着藍光閃閃的電腦屏幕,並不爲所動。
恩?冷暴力?步幽雪索性使勁兒的一放碗,安靜的空氣裡頓時響起巨大的哐當聲,她還誇張的一抹嘴,道:“我喝完了!”賀空言越是不說話,她就越是想讓他說話,儘管她知道,他一開口肯定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怎麼,好喝嗎?要不要再叫老張送來一碗?”賀空言的眼睛終於從電腦屏幕上移開了,隔着電腦,在電腦藍色熒光的映襯下,步幽雪覺得好像賀空言的眼睛也變成了藍色。
“不用了,我覺得好多了。”步幽雪摸了摸肚子,不像剛纔那麼疼了,渾身都暖洋洋的,彷彿躺在太陽底下一般,再說,她還敢再要一碗嗎?賀空言剛纔的臉色已經是十分的難看了。
“你不去洗個澡?”
“啊?”好像沒有人剛來例假就洗澡的吧?步幽雪轉過頭,看了看自己淺色的褲子,不僅是褲子上,牀單上都已經開了幾朵觸目驚心的“玫瑰花”,她急忙起身,從大大的櫃子裡翻出一條顏色比較深的褲子和牀單。
“你不用管牀單,會有人來收拾的,你打理好你自己就行了。”賀空言看出了對方的意思,淡淡地說,語氣卻是帶着不容置疑,自有威力。
步幽雪卻是非常討厭他這樣的語氣,對別
人這麼頤氣指使也就罷了,對她也如此指手畫腳,她纔不要聽他的,步幽雪一聲不吭的扯下牀單,然後把新的牀單鋪在了寬大的牀上,牀大了一些,她小小的身子鋪起來有些費力,但是她依舊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
“我說的話你是沒有聽到嗎?”還從來沒有人如此的不聽他的話,他的話在公司那就是聖旨,而且從來都不需要他費力的說第二遍,怎麼唯獨到了步幽雪這裡,一切都變了呢?
“哦,你忘記了,剛纔你不是聾了嗎,現在你好了,這個毛病傳染給我了,我當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步幽雪有些賭氣似的,仍然不停下手裡的動作,賀空言站起身,利索的走到步幽雪的跟前,伸出大手,一下制止了步幽雪的動作:“你還真是一匹脫繮的野馬啊。”
賀空言纔不信馴服不了她,什麼樣的人他沒有遇到過。
“我是野馬,那你是什麼呢,賀先生?”步幽雪不服氣的仰着小臉蛋直勾勾的盯着賀空言,“還真是反了你了。”賀空言憤怒的用大拇指和食指卡住了步幽雪小巧精緻的臉蛋。
步幽雪沒有再說話,她已經習慣了賀空言接下來的把戲,她倔強的小眼神盯着賀空言,賀空言被這個眼神盯的手鬆了下來,他怎麼就征服不了眼前的這個看似弱小的女人呢?
就在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房間裡響起一陣優美的旋律,是賀空言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賀空言鬆開手,接起了電話。
步幽雪癱軟在了牀上。
“賀先生,我是塔西,賀太太明天有時間嗎?我想約她出去逛街。”塔西的心情不錯,語調也歡快。
“她沒時間。”賀空言鬱悶的說,站在一邊的步幽雪聽到了,衝着賀空言翻了個白眼,不滿的嘀咕道:“誰說我沒有時間了?人家邀請我,又不是邀請你。”接着她把頭湊到手機跟前熱情的說:“喂,塔西小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