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夏侯彥哭笑不得,手還伸在半空中,依然只能看到慕凌波的一個背影,“你真的不考慮考慮?這個主意明明還不錯的好麼!”
慕凌波頭也不回,“再見!”
夏侯彥這個摳門的商人,如果不是因爲小寶佔了這片地,纔不會三番四次來‘誘。惑’。
不過她次次的拒絕,想必他心中也不會沒有其他打算。
哼,以爲她不知道,夏侯彥最近在城內各個商鋪跑得勤麼!雖然損失了最好的幾家,他還是不會放棄這個城市。
至於黃金城嘛……有一個好兒子的最大好處就是她能坐享其成,一切交給慕小寶,她負責收錢就行了!
“你們這裡,最好的姑娘在哪裡?”慕凌波下了樓,剛穿過小花園路過前廳茶座處,就聽到了一個語調稍微有些不同的輕佻聲音。
出於好奇,她微微側過頭,餘光看到空曠的茶座北面,一個身着絢麗異域風長袍的男子,手裡握着的茶盞來回轉悠,嘴角掛着玩世不恭的笑。而那一雙湛藍眸光的桃花眼一瞥就定格在了慕凌波身上。
彷彿是看到獵物的篤定,嘴角更是翹起成一抹風騷之極的弧度。
“蘇公子,我們這裡……沒有青。樓這種地方啊!”夥計候在旁邊,愁緒的說,“我們夜城是不允許這種生意存在的。不過如果蘇公子一定……”
“我何時說過,要去青。樓?”蘇公子的目光依然焦距在慕凌波身上,嘴裡慢條斯理道,“那種地方的姑娘,也能叫最好的姑娘?”
夥計正在頭大,還沒留意到蘇公子那一瞥定睛的目光,“那……應該只有王族吧。我們王族的公主!”
蘇公子不屑一顧嗤笑道,“公主……省省吧。公主這個詞,爲什麼聽着這麼令人沒胃口呢。”
慕凌波只餘光掃了那邊一眼,並沒有停住腳步的打算,依然徑自往外走。
“那位姑娘,請留步。”蘇公子悠揚的聲音忽的揚高了一些,卻見慕凌波腳步不停,只好對夥計說,“我說的是那位穿紅衣的姑娘,麻煩你請她留個步。”
夥計一看慕凌波,額頭立刻就起了豆大的汗珠。
那可是仙雲客棧現在的主子,誰肯觸這個黴頭。不過這個從未見過的西域蘇公子,看起來也不是一般人,連隨行的西域商人都對他溫文有禮。
慕姑娘又有和西域做生意的念頭,自然這個人更不能得罪。
“恩?”蘇公子眉頭弓起一道優美的弧線,十分詫異這個聲稱什麼要求都能做到的小廝竟然猶豫了。
“公子稍等,我這就去。”夥計眼見慕凌波已經要走出大門,決定豁出去一試。
“等一等。”蘇公子隨手掏出一把金燦燦的方形金片放在夥計手上,上面雕刻着各種繁複的圖文與異域文字,星亮的目光裡閃爍着真誠,“不論她停不停步,這些都送給她。”
夥計一看,簡直要暈過去了。
西域行商每次都住在仙雲客棧,他自然是見過這些‘金片’的,據說是西域通行的貨幣,面額很高,拿這個跟西域行商做生意,比蒼堯的金子要有價值多了。
“如果她住在這裡,房費也不必她自己出了。”蘇公子又加了一句,然後繼續笑得浪。蕩又美好。
夥計哆哆嗦嗦捧着這些‘天價’的金片小跑出門追上去。
“主子。”夥計嚥了咽口水,幾步跑到慕凌波前方去,將手裡的‘金燦燦’趕忙交到慕凌波手上,生怕出了什麼問題,賣掉他一家都賠不起。
慕凌波莫名其妙,低頭看了看,“幹嘛?”
“那那那……那個蘇公子,給你的。”夥計不僅因爲這些天價的貨幣而激動,又因爲怕得罪主子而膽怯。
“給我?”慕凌波饒有興趣挑起眉頭,不禁一笑,“總不是要買我吧?”
剛纔那位蘇公子的話她不是沒有聽到,只不過出門後並沒有看到他的神色。
“當然不是!”夥計生怕她被觸怒,趕忙解釋,“這個是蘇公子無條件送給你的,無條件!主子,這西域貨幣,聽說超級值錢啊!”
慕凌波隨手拿起一片,仔細看了看其中紋路,“看起來確實很值錢。”
夥計覺得她語氣實在高深莫測,想來想去,覺得主子這麼有錢,肯定是個很清高的人,一定在想,怎麼能被那些西域人用錢侮辱呢!
“如果主子不喜歡,我馬上退回去。”
慕凌波警覺的一收,將‘金燦燦們’急忙護在手心,斜眼看向夥計,“誰說要退!送上門的金子不要,你當我是傻子?”
夥計看着哭笑不得,他當然不敢跟主子搶,“那主子的意思是……收下?”
“廢話!既然無條件,爲什麼不收?”她眸子露出一抹看似迷糊的理所當然,“我可不想爲那些假清高而損失錢,這是原則懂嗎?”
夥計忙點頭,“主子說得有理!那主子要不要進去見一見這個蘇公子?”
慕凌波嫌棄地說,“這麼蘇的姓,還是個男人,算了,我還想出去好好吃點東西呢!別倒我胃口,錢收下就是給他面子了。”
大門口,剛整理整理自己衣衫的蘇公子已經主動走出來,拿出自己最風,騷,撩,人的笑容,骨子裡的傲慢卻又不討人厭的語氣,“姑娘,你好。”
慕凌波頭都沒回,揚了揚手上的‘金燦燦’,“謝了。”
說完就離開了。
夥計垂頭喪氣走過去,“蘇公子,我盡力了。”
蘇公子並沒有死纏爛打追上去,“我看到了,你做得不錯,沒有惹惱她。”
說着,隨手扔出一個小圓金幣。
夥計顫抖接住,“這是?”
“打賞你的。”蘇公子抿脣笑,“她住在這裡嗎?”
“是。”夥計腦袋已經不能思考,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金幣。
“那真是太好了。”蘇公子豪情萬丈,“你們這個客棧,我買下來!”
這句話驚醒了沉浸在自己得了一枚黃金城金幣的喜悅中的夥計,“什麼?公子這件事不行,我們客棧就是那位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