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車伕快走,危險!”
顧妍夕剛喊完這句話,甚至顧丞相府駕馬車的車伕還未聽清楚顧妍夕喊出的話是什麼,馬車已經被後來追趕上的馬車猛撞一下,馬車內劇烈的晃動着,將大夫人、顧妍夕等五人都跌落在馬車車板之上。舒睍蓴璩
“啊!”
車伕突然發生一聲慘叫,隨後便是馬兒的嘶鳴聲,顧妍夕暗叫不好,忙扶住馬車內的板子,朝着外面艱難的衝去。
顧傾城、顧傾雪和顧傾茹已經是面容失色不停的尖叫着,而在馬車上同樣被劇烈顛簸的坐在馬車板子上的大夫人,雖然驚恐,卻還有幾分理智。
她忙問道:“妍夕,發生什麼事了?你要做什麼?”
“有人撞了我們的馬車,車伕摔倒了,我要駕馬車!”
顧妍夕說完,已經是移動到了馬車車簾子旁邊,她一揮手,將車簾子撩起,看到馬兒已經失去了控制,撒開蹄子亂跑起來。
顧妍夕忙衝出了車篷,雙腳纏住馬車的車扶手上,握緊了馬兒身上的繮繩,努力的拉扯着馬繮繩。
眼見馬兒要將馬車拉進山路的林子中,要與裡面的樹木相撞。
“停下!~”
顧妍夕用力拉緊馬繮繩,馬兒嘶鳴一聲,跳起前端的兩條長腿,終於停了下來。
顧妍夕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這才撩起馬車簾子看了一下馬車內人是否安全。
只見大夫人扶住了車窗板子,顧傾城、顧傾雪和顧傾茹抱成了一團,三個人頭髮凌亂,衣裙被馬車板子磨破了,在加上剛纔因爲驚慌,嚇出了眼淚,將一臉的妝容都哭花了,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母親,你沒事吧?”
大夫人雙腿都發軟了,摸索着扶着車窗站起,坐在了馬車上的長凳上,朝着顧妍夕輕輕搖頭。
“沒事的!妍夕,你還好嗎?”
顧妍夕也輕輕搖頭:“母親不必擔心,妍夕沒事了!”
大夫人李氏這纔看向了馬車板子上抱成一團的三姐妹,聽到他們的抽泣聲,她柔聲勸慰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吧!”
大夫人將顧傾城和顧傾茹扶起,待扶到顧傾雪時,顧傾雪很不領情道:“要是我孃親在,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大夫人……”
大夫人一聽到顧傾雪這樣稱呼她,她不禁蹙起眉頭,顧妍夕冷哼道:“喂,三妹,你也太沒禮貌了,她可是丞相府裡的主母,是我們的母親,你怎麼能稱呼母親爲大夫人呢?”
顧傾雪從地上爬起,伸出手攏了攏落在面前的長髮,譏諷一笑:“她是你的母親,也不是我們的母親!”
顧妍夕咬牙一笑:“好啊,既然你覺得三姨娘在能保護好你,那麼你就滾出馬車,讓三姨娘來接你回丞相府好了!”
顧妍夕一把拉住了顧傾雪,將她拽出了馬車,顧傾雪一屁股坐在了石地上,摔的屁股生疼。
她指着顧妍夕道:“你也太野蠻了,哪裡有點大姐的模樣?大夫人……”
她哭喪着一張臉,向大夫人李氏求道:“您管管您的女兒,快讓我上馬車吧!”
顧妍夕輕笑道:“還叫母親大夫人?既然你死心不改,沒人能幫得了你,你就在這裡被山賊擄走去壓寨夫人好了,若是你運氣差一點,到晚上被野狼吃掉也好,免得在我耳邊亂叫!”
顧傾雪一聽顧妍夕這樣嚇唬她,她頓時面上少了血色,也顧不得屁股摔的有多疼了,朝着馬車內的大夫人李氏懇求道:“母親,您不會丟下傾雪的對不對?母親!”
大夫人李氏畢竟是個心地善良的婦人,她柔聲責備了顧妍夕:“妍夕,她是你的妹妹,無論她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你作爲姐姐的都要忍一忍,不要和她計較纔是。”
大夫人李氏伸出手,將顧傾雪拉回了馬車。
顧傾雪得意的朝着顧妍夕笑了笑,像是心中暗爽的樣子,而顧妍夕也不氣,平靜的看着她,像是剛纔根本沒有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她纔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被這個無知的傻妹妹欺負了呢,想氣她,沒那麼容?易。
她越是覺得她生氣,她就要裝作越開心,這樣纔會氣死那種想壞她的人,讓他們吃癟去!好喊危完還。
顧妍夕微微一笑道:“母親,女兒知道了!女兒一定會和三妹……”她說道這裡,將牙齒咬的咯咯響動:“和睦相處的!”
顧傾城和顧傾茹正在整理裙衣和髮飾,一聽到顧妍夕笑着咬牙說這些話,驚得他們都看向了顧傾雪。
顧傾雪身子一抖,裝作很淡定的樣子,也開始撥動起頭髮和整理起裙衣了,不敢去看顧妍夕這種冰冷的眼眸。
丞相府的馬車車伕從地上爬起,走了小班會兒,這才見到了丞相府的馬車,當看到大夫人和丞相府的這四位小姐都平安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駕着馬車,調轉了方向準備去趕青雲寺的廟會。
顧妍夕坐在了大夫人李氏的身邊,這時大夫人問道:“妍夕,你剛纔看到有馬車撞到了丞相府的馬車,是嗎?”
顧妍夕點頭道:“是的母親!”
大夫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丞相府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今天怎麼會遇到這樣的危險呢?”
顧傾城、顧傾雪和顧傾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他們心裡,只要剛纔沒事,那就是萬幸,何必追究是誰故意追殺他們呢?
顧妍夕懶得理會他們,也陷入了沉思。
難道是完顏凌玉派人做的?他心胸狹窄,還時常被自己捉弄了,這一次是想殺了她,纔會派人用馬車撞擊他們的馬車嗎?
顧妍夕正這樣想着,馬車外已經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丞相府的車伕問道:“這裡可是顧丞相府的馬車,敢問公子爲何要阻攔丞相府的馬車?”
“剛纔我的家僕沒有駕好馬車,讓馬兒失控了,撞上了丞相府的馬車,若是傷害到了馬車內的主人,還請裡面的主人原諒我,我願意賠償一切的損失!”
馬車外男子的聲音珠潤清亮,滴滴入耳,惹的馬車的顧傾城。顧傾雪和顧傾茹三人忽視,緊接着爭相恐後的走出了馬車,去見一見那位聲音如此動聽的男子俊容。
留在馬車上的大夫人和顧妍夕對視一眼。
就聽到馬車外顧傾城他們三人,都溫婉的笑着說:“公子別擔心了,我們都沒事!”
顧妍夕一聽到顧傾城他們三人說這些話,就火大,剛纔若不是她冒着危險衝出去駕馬車,怕是他們三個人早就被樹木撞翻的馬車,壓死在馬車下了。
顧妍夕剛要撩開馬車車簾,被大夫人李氏拉住了手,勸道:“妍夕,做事不要太沖動,只要講一個理字就好!”
顧妍夕知道大夫人的性子,是那種溫柔善良的女人,所以她也能理解大夫人說的這句話的意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好,她知道如何去應付,不過眼下她倒要看看,是誰派來的人,敢撞顧丞相府的馬車。
她先答應了大夫人的話,接着撩開馬車簾子走了下去。
在她轉身時,看清了對面停靠的奢華馬車旁邊,站着一位身着蓮藕色長袍的男子,男子眉細長,眼眸黑亮,神采奕奕,鼻子小而巧,嘴巴也只有櫻桃般大小,而他身材消瘦,看起來很是單薄,有種書生門第的文弱之感。
但是光看他的面貌,如此清秀,想必也會讓很多女子惷心蕩動。
正如同現在笑的含蓄的顧傾城,和看的如癡癡醉的顧傾雪和顧傾茹三姐妹了。
顧妍夕走了過去,聲音清冷道:“敢問公子,若是剛纔丞相府的馬車出了事?我們馬車上的五個人全部都遇難受到了生命危險,你會怎樣賠償損失?是一命抵一命?還是算出大概需要多少銀子和金子,你要送到貴府之上,請求抵償?”
藕色長衣的男子身邊有數十位身材高大的護衛守着,一看這些護衛,還有那輛精緻奢華的馬車,顧妍夕就知道,來者一定是身份特殊。
顧傾城、顧傾雪和顧傾茹一副埋怨的樣子看向了顧妍夕,而顧妍夕就當他們不存在,徹底無視。
眼神冰冷地看着那身藕色長衣的男子。
那男子果然面色一改,不像剛纔的文質彬彬,竟然狂聲大笑起來?:“不就是小小的顧丞相府嗎?你以爲本公子會怕你嗎?再說了,不就是死幾個丞相府的人嗎?又能怎樣?”
他說道這裡,狂笑聲停止,臉色陰沉道:“你以爲剛纔本公子是來誠心道歉的嗎?本公子是來看看,到底馬車內的人有沒有死!好可惜啊!竟然都會平安無事!”
他這句話說完,剛纔還朝這位男子拋媚眼傳情的顧傾雪和顧傾茹嚇得一臉清白,顧傾城則退了幾步,躲到了馬車之後。
顧妍夕早就看出了這個人是個善於僞裝之人,她也毫不客氣道:“看你的口氣,你的身份還很特殊了?不把丞相府放在眼裡就算了,竟然不把人命放在眼裡!不知道你是和丞相府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還是你以爲你的身份如此高貴,就可以肆意殺人放火?看來你還真不把炎國的枉法看在眼裡?“
“好一張伶牙俐齒,不過本公子聽的有些不耐煩了。來人……將他們全部都綁住,扔下山坡,等到晚上看着他們被狼吃了,再走!”
“是!”
顧妍夕毫不懼怕的看着藕色長衣男子身邊的高大護衛朝她走來,聽着這個男子惡毒的話,她不由得淡淡笑出聲:“你還真是夠惡毒的心思了!”
顧傾城、顧傾雪和顧傾茹一看那些身材粗壯的護衛朝他們走來,忙爭先恐後的爬上了馬車。
大夫人就是想下馬車,也被他們三個人拉住了。
“母親,危險啊,不能去!”
“就是啊,大夫人就好不要去了!”
大夫人掙扎道:“可是妍夕會出事的,你們快放開我!”1d7eq。
這三個姐妹對視一眼,脣角偷偷勾起,牢牢拉住了大夫人,就是沒有讓她下馬車去救顧妍夕。
顧妍夕從頭上摘下了簪子,眯起一雙古井般黑亮的雙眸:“別以爲你們人多,我就會怕你們,告訴你們,惹怒了我,我是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藕色長衣的男子大笑道:“好啊,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會怎麼讓我的這些武功高強的護衛不好過!”
這十多名護衛面面相覷,脣角都彎起一抹陰鷙的笑容,將腰間的長劍都拔出劍鞘,指向了顧妍夕,朝她衝了過來。
顧妍夕穩穩站在原地,沒有走動。
她不會武功,也不懂得怎麼用心機,陷阱來保護自己。
她有着,就是一顆固執的心,不服輸的心,
一個簪子如何?只要他們敢靠近她,就算是拿長劍要殺她,她也決定不會害怕,用簪子血拼到底。17902402
一個高大的護衛將手中的長劍扔掉,一臉蔑視看着身材嬌小的顧妍夕,朝着她揮去拳頭。
顧妍夕腳步移動飛快,一閃身躲過了拳頭,擡起手用簪子刺入那人的手骨,痛的那個人仰天慘叫。
顧妍夕拔出了簪子,一擡腳將那個男人踢中了他的腹部,那人忍受不住痛,居然倒在了地上,邊捂着流血的手,邊翻滾着身子,腹痛不止。
其他幾個高大的男護衛,眼色暗了下來,竟然舉起手中的長劍,呼啦啦迎風劈向了顧妍夕。
顧妍夕就算移動腳步再快,也敵不過這麼多武功高強的男人同時刺殺。
她向身後連退三步,一不小心踩到了後身的裙裾,向身後仰倒。
正在這時,一隻結實的臂彎攔住了她的柳腰,在一用力將她擁進了溫暖的懷中。
“笨女人!”
男子輕啓朱脣,從口中溢出了冷漠的三個字。
可是顧妍夕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花草香氣,還有咚咚的心跳聲,不禁脣角彎起,露出了自己都沒有看見的溫馨笑容。
白衣似雪的男人一揮手中的摺扇,從摺扇上射出數十根銀針,直刺入那些高大護衛持劍的雙手和雙膝,讓他們的長劍跌落在地,紛紛跪在了地上。
藕色長衣的男子眉心一挑:“又來一個找死的人!”
說完,她舉着手中短刀,飛身向白衣似雪的男子眉心刺來。
顧妍夕猛然睜大雙眸,呼道:“王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