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后搖着搖木,將繩子緩緩放下,直到繩子與井底有兩米之距,她將繩子用長劍割斷。
噗通一聲!
顧妍夕聽聞到有人落在枯井的井底之聲。
她摸索着走過去,當碰到是一個人形時,不由得驚問道:“你把他怎麼了?”
“放心好了,不過是一個麻煩的人,哀家看不過他,就讓他到井底給你陪葬,現在還沒有死!”
孟太后俯視着井底,豔紅色的脣角勾起,說完將手中的長劍拋到了地上,又將井蓋合上
。
本來顧妍夕失明瞭,看不到一切,所以這井中有光和無光,對於她來說都一樣。
她抓住了男子的雙肩,輕輕的搖動了下,問道:“你是誰?醒醒,告訴我你的名字!”
躺在枯井地面上的男子一動不動,顧妍夕擔心的伸出纖長的手指探了下他的鼻息,還活着,看來沒有死。
她又晃了晃地上男子的雙肩,男子仍舊持於昏迷狀態,所以根本沒有回答她的話。
顧妍夕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這個男子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他身體傷的到底有多重,只好靜靜地陪在了他的身邊。
直到深夜裡,躺在枯井石地上的男子才動了動身體,而已經睏乏了睡了一覺的顧妍夕,感覺到身邊的響動,不由得睜開了雙眸。
睜開眼,她仍舊看到的是一片漆黑,他差點都忘記了這是枯井之底到處都是一片寂黑,就算她能走出這個枯井,她的雙眸也失明瞭,看不到一切。
她擡起纖長的手指,剛要觸碰到眼角。
“這裡是哪裡?”
男子醒來後,雖然井底太黑,他還是能感覺到周圍有人存在。
他又警惕地問道:“你是誰?爲什麼將我抓到這裡來?”
顧妍夕微微蹙眉,這個聲音真的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是孟太后將你扔到了這口枯井之中!你又是誰?”
男子仔細的聽到了女子的回話,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是太過驚訝還是有些恐懼,聲音有些發抖道:“你是妍夕?”
顧妍夕一聽男子這樣喚她,她從男子的聲音特點之中,已經判斷出了來者。
“你是阮經軒?”
“不錯,我是妍夕
!”
“是的,我是阮經軒!”
兩個人異口同聲答道,這樣的答案讓兩個人又是難中相逢有着喜悅,又有着難以言語的無奈和憂心。
阮經軒在黑暗之中摸索到顧妍夕身體,對顧妍夕道:“將你的右手遞給我!”
“好!”
顧妍夕將右手腕遞到了阮經軒的身前,阮經軒摩挲着握住了她的右手,然後將手指鬆開,搭在了她右手的脈搏之上。
片刻後,他鬆開了手,輕聲嘆了一口氣:“妍夕,你雖然現在胎象是穩了,但是你餓久了,身體的營養跟不上,你腹中的孩子若是還沒有營養供應上,怕是會出問題的。”
顧妍夕又何嘗不知道,在懷孕期間一定要將營養都供應上,這樣腹中的孩子才能健康。
可眼下,她被孟太后囚禁在枯井之下,沒有食物供應,她又從哪裡得來營養,保證腹中孩子的安全?
“如今我被困在這裡,到哪裡去尋找吃的?”
阮經軒不經意間從身上摸出了牛皮紙包裹的一包東西:“妍夕,我這裡有花生糕,是我今日到外面的集市上買了,我曾在家鄉吃過的最好吃的糕點了,你若是不嫌棄,先吃幾塊!”
阮經軒將牛皮紙打開,花生糕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之中,讓顧妍夕聞見了,忍不住想要吃一口。
“花生糕一定很好吃,那我就不客氣了!”
顧妍夕摩挲到牛皮紙中的花生糕,吃了一小塊後,感覺味美香甜,咬起來也是那種脆脆的口感,讓她忍不住又一連吃了好幾塊。
直到牛皮中的花生糕都被吃光了,顧妍夕才停下來,可能是她太餓了,又沒有吃到這麼美味而又地道的花生糕,所以一吃下來就沒有停住,一塊都沒有給阮經軒剩下。
阮經軒摸了一把牛皮紙,發現上面的花生糕都沒有了,他也沒有抱怨,而是淡淡笑道:“看來你真的是餓了
!”
顧妍夕輕笑:“還有沒有花生糕了?”
阮經軒聽顧妍夕這樣問着,就好像是遇到了一隻小饞貓一樣,讓他忍不住低聲笑了笑。
“沒有了,就這麼一包!”
“這花生糕雖然沒有宮中做的精細,但吃起來卻有種地道而又淳樸的味道,要是再來兩三包這樣的糕點,我想我也能全部吃下。”
“所以說,我們必須要從枯井之中逃走,只有逃走了,我才能帶着你,一起到宮外去集市上多買一些這樣的糕點給你吃。”
阮經軒看不到顧妍夕此刻的神情,只能憑着感覺來想象,她一定是在回味花生糕的香甜味道呢。
顧妍夕想起一事:“阮經軒,玲瓏她還好嗎?你是怎麼被孟太后抓到的?”
“玲瓏敷上了我給她的藥,相信不久脖頸上的傷口就能痊癒!要說我是怎麼被這個老妖后抓到,我也記不大清楚了,好像是在我扶着玲瓏回宮以後,給她敷好藥,卻發現你不再鳳華宮。我又沿着到御花園的路去找你,在御花園中找到了襲擊,接着就迷迷糊糊的被抓到這裡。”
“以孟太后的武功,怎麼可能會打敗你?”
“是我太疏忽了,中了她的毒鏢,這種毒鏢會令人沉睡,所以纔會讓她抓住了我。”
顧妍夕總覺得這裡有很多地方還說不通,但是眼下不是考慮阮經軒是怎麼來到井底這件事的時候,要想着怎樣逃出井底,並且給炎鴻澈通去密信,讓他安心征戰堯國,千萬不要中了老妖后的陰謀。
“阮經軒,我得快些想辦法,逃出這口枯井。”
“是啊,可是這枯井有多深我們又不知道,又不知道該從哪裡找方法逃脫。”
是啊,這枯井有多深不知道,而且又不能接住什麼外力和幫助從這裡逃脫,看來想逃出枯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顧妍夕有些累了,雙手撐在地上,突然摸到了繩狀的東西
。
“是繩子,阮經軒我摸到了繩子!我想起來,當時孟太后將你送到枯井之時,正是用這根繩子困在了你的身上,將你送下來的!”
這是顧妍夕的猜測,但她的猜測真的很準確,讓阮經軒不由得眼前一亮,想出了一個主意。
“妍夕,這根繩子既然是孟太后捆綁着我,將我送到枯井之中的繩子,那麼這根繩子一定足夠長,伸展開應該能到井口。”
顧妍夕聽到了阮經軒的話,心中也有了一個不錯的計謀:“阮經軒,我想出一個主意了,我們隨時準備,只要孟太后出現,她一打開井口的蓋子,你就將這根繩子拋到井外,捆綁住什麼東西,然後藉助繩子的拉力到井口之外,你以逃出去,將孟太后給抓住,然後在將我從井中拉出來,如何?”
阮經軒贊同的點了點頭:“好,那麼我們一切按計劃進行!”
“按計劃進行?哈哈,還真是一些蠢貨,想耍小聰明在哀家的面前,沒那麼容易!”
枯井之中突然傳來了孟太后冷笑之聲,阮經軒擡眸看向井外,依舊是被掩蓋,一片漆黑,也不像孟太后在井外偷聽到的樣子。
顧妍夕憑着聽覺,感應到這聲音的出處,絕對不是井外,就好像是從土壁之中傳來。
她伸出手拉住了阮經軒的手臂,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們先不要出聲!”
阮經軒輕應了一聲。
“怎麼,你們還有什麼計劃,繼續說啊?是知道哀家藏在哪裡了?還是害怕哀家了?哀家等下就到井外去找你,給你們送些禮物,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痛不如死的滋味。”
冷冷的笑聲漸漸從枯井之中消失,顧妍夕這才提醒阮經軒道:“我們儘管找到通往密道之門的入口,等一下老妖后來到井外時,一定會對我們下毒手,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
阮經軒明白顧妍夕的意思,而且他也知道孟太后若是出現在井外後,一定會對他們下毒手。
於是,顧妍夕和阮經軒在漆黑的井底,開始摸索和尋找,是不是有奇怪之處,是通往密道之門的入口
。
哎呦!
顧妍夕被土壁中凸出的東西絆了一腳,差一點摔倒了地上,還好阮經軒就在她身邊,感覺到她有危險,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妍夕,你還好嗎?”
“我還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絆了我一腳!”
顧妍夕被阮經軒扶正之後,又尋着剛纔被絆倒的地方,伸出手摸了摸,發現是一個小木橛之類的東西,她覺得奇怪,這四面的土壁都是很結實而且光滑的沒有東西凸出,偏偏這裡會有一個木橛?
她試着將這個木橛扳起。
轟隆!
突然身側傳來了一聲巨響,阮經軒定睛望去,發現這裡有一個暗道,暗道牆壁之上有油燈搖曳。
“妍夕,是暗道,我們快走!”
阮經軒拉住了顧妍夕的手,走進了這座石門,而這時石門已經轟隆一聲關上。
阮經軒拉着顧妍夕的手臂一直超前走着,而顧妍夕憑着感覺,和阮經軒一同向前快走。
當阮經軒拉着顧妍夕又到了一個石門前,阮經軒擡眸看了一眼牆壁上拽曳的油燈,又看了看顧妍夕呆滯的雙眸。
他脣角若有似無的勾起,擡起手扭動了下油燈下的燈盞,石門打開。
“妍夕,我們到了密室了!”
阮經軒拉着顧妍夕的手臂,一同走進了石門之中。
啊!
顧妍夕大叫一聲,她看不到眼前是什麼,只能感覺到腳下一空,整個人跌進了一個空洞之中。
而一直拉着她的阮經軒,也同她一起跌進了黑洞之中。
頭好沉,好重
!
爲什麼她又感覺自己跌進了萬丈不復的深淵一般?
這一次有誰會陪在她的身邊,還是自己嗎?
顧妍夕活動了下手指,待手指上有了感覺,整個身子也從僵硬變得柔軟,她想要坐起身,發現身下軟軟的,像是一個人?
是阮經軒?
顧妍夕想起剛纔他們走到密室之後,突然腳下一空,她跌進了類似黑洞的地方,而她的手當時拉着一個人,這個人正是阮經軒。
“阮經軒,你沒事吧?”
顧妍夕雙手按着他的肩膀,晃動起來。
阮經軒被她這樣以晃動,從昏睡中清醒,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感覺胸腔都有些疼痛。
“咳咳,我還好!你呢?沒有事嗎?”
顧妍夕感覺身上沒有疼痛感,伸出手摸了下她翹起的肚腹,知道腹中的孩子也沒有出事。
她心存感激道:“謝謝你阮經軒,若不是你在身下救了我,怕是我和孩子都不要保不住了!”
阮經軒淡淡道:“何必言謝我,這都是舉手之勞之事!”
顧妍夕看不清周圍的情況,不由得問道:“阮經軒,我們這是到了哪裡?”
“我也不知道,不過前面有三條密道的出口。”
阮經軒藉助牆壁上搖曳的油燈,看見了前面有三條燃有昏黃油燈的密道出路。
他突然一怔,問道:“妍夕,你難道看不見前面的密道嗎?”
顧妍夕垂眸,淡淡笑道:“是啊,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我失明瞭!”
“怎麼會這樣?是誰害的你,是那個老妖婦嗎?”
阮經軒怒聲問道,顧妍夕只是淡淡回道:“是啊,是她下的毒手
!不過有你在,我相信我還能復明,會嗎?”
顧妍夕雖然言語很淡,但是心裡充滿了期盼。
阮經軒拉住了顧妍夕的手,承諾:“會的,你放心,有我在,一定能讓你再次復明!”
“原來你們在這裡?”
孟太后打開枯井的蓋子之後,發現枯井之中顧妍夕和阮經軒已經不在裡面,已經從中逃走。
她猜想到他們一定是通過密道逃脫,待回到了密室之中,她找了多處,終於在這個藏在密室中的暗室中,找到了他們。
孟太后手中舉着長劍,脣角紅豔如血在滴,她雙眸陰冷,牙齒在口中咬的咯咯直響。
“想從哀家面前逃走,哀家怎麼可能輕易放你們走!”
顧妍夕清冷地朝着她的方向笑道:“孟太后你別得意太早,你的武功絕對不及阮經軒,你還是識相點趕快滾出這裡!”
孟太后仰面哈哈大笑,片刻後收起笑容道:“阮經軒在被哀家扔到井下時,已經被哀家下了軟經散,這種藥會讓人三天之內武功盡失,所以顧妍夕你想讓阮經軒保護你,已經不可能了。”
“阮經軒,是嗎?”
顧妍夕不相信孟太后的話,她直相信阮經軒的回答。
阮經軒活動了下手腳,發現身上的內力盡失,而且身上一想用力,就會有另一種力量抑制他,讓他發不出力量。
看來這個老妖后說的話不錯,他真的是中了軟經散。
阮經軒硬撐着道:“妍夕,你放心好了,我身上的武功還在!”
孟太后冷笑道:“別在這裡強撐着了,等下哀家殺了你,然後將這個踐人抓走,看你們還想騙哀家何時!”
孟太后舉起長劍,快步如雨,嗖的一聲朝着阮經軒刺來,阮經軒一躲開,長劍又急轉向了顧妍夕的位置
。
因爲孟太后在望見這個清麗的面龐之後,忍不住想要將她的容顏盡毀,將她碎屍萬段,因爲這樣才能解開她失去炎鴻羽的心頭之恨。
“顧妍夕,哀家一刻也容忍不了你了,哀家這就殺了你!”
“妍夕!”
阮經軒撲了過來,擋在了顧妍夕的身前,背對着孟太后的長劍,被她一劍刺中了左肩。
阮經軒咬住了嘴脣,忍住了痛叫,轉身甩出右袖口,一股白色的粉末灑向了孟太后的面前,接着他擡起腳,一腳將孟太后踢倒在地,將背後的長劍也拔了出來,扔到了地上。
“妍夕,我們走!”
“好!”
阮經軒拉住顧妍夕的手臂,兩個人朝着三個密道出口之一跑去,而孟太后在聞到這股白色粉末刺鼻的氣味之後,整個人暈倒在了地面之上。
阮經軒拉着顧妍夕的手,一直沿着這條密道的出口跑去,見顧妍夕已經跑不動了,他就伸出雙手將顧妍夕橫抱在懷中。
“阮經軒,你放開我!”
顧妍夕有些尷尬,沒想到阮經軒會將她抱起,她想要從他的懷中掙扎開。
“妍夕,先不要想太多!不然孟太后追來,我們就在劫難逃了!”
顧妍夕知道阮經軒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她還有腹中的孩子,這讓她沒有任何理由再去拒絕。
她沒有反駁,任由他橫抱在懷中,約麼跑了半個時辰,才跑到了這個密道的盡頭。
跑出密道之後,阮經軒將顧妍夕從懷中放下,望了一眼到處都是枯黃落葉,直到這裡是宮外的山林。
“阮經軒,我們到了哪裡了?”
“是宮外的一片山林!”
“山林,這是哪裡的山林?”
“我也不知道……妍夕……”
阮經軒歪歪斜斜,一下仰倒在枯黃的草葉之上
。
顧妍夕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忙蹲下身子,搖晃了下阮經軒的肩膀:“阮經軒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
顧妍夕感覺到手指間有溼粘的感覺,又聞到了血腥的味道,知道他受了重傷,一定是剛纔孟太后才刺殺她時,他爲了救她,替她擋了一劍。
現在流血過多了,所以纔會暈倒。
這一刻顧妍夕的心有些軟軟的痛了,她一直都對阮經軒冷冷冰冰的,可是他卻總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甚至不顧性命的安危,捨身來救她。
想起他一次有一次的出現在她的世界之中,她的這顆倔強的心也柔軟了起來。
“謝謝你阮經軒!”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長得太像他喜歡的死去的那個晴兒師妹,所以他纔會不惜生命來保護她,但她真的是被他的守護感動了。
顧妍夕將衣袖撕扯開一長條,然後摸索阮經軒懷中是不是帶有藥粉或者藥膏,幸運的是阮經軒的身上有一瓶藥,被顧妍夕找到了,聞出了金創藥。
她又摸到了阮經軒左肩處的傷口,先是將他左肩上的破碎衣物撕扯開一個口子,讓傷口充分暴露,然後將金創藥灑在上面,再將長布條一圈一圈纏在了上面,緊緊的勒住,怕他的傷口繼續流血。
一切都辦的妥當之後,她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她現在懷有身孕,又雙眼失明,看不到她到了哪裡?又無法將阮經軒帶到安全的地方給他療傷。
看來只好守在他的身邊,在這裡照顧他,直到他醒來了,在和他一起離開。
秋季,太陽剛落山,空氣之中就已經有了寒冷的感覺。
顧妍夕將身上染有血污的粉色披風揭下,爲阮經軒蓋在了身上,這時阮經軒的嘴脣動了動,聲音有些沙啞,但能聽得出他在說什麼
。
“水,我要喝水!”
顧妍夕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等等我,我這就給你找水去!”
她知道現在的阮經軒一定還沒有睜開雙眼,是潛意識在告訴他,他現在口渴了,需要喝水,所以閉着雙眼,喚着他要喝水。
顧妍夕摸着旁邊的樹木,站起了身,雖然有些不放心將阮經軒留在原地,但是她更知道阮經軒流血過多,現在又幹渴缺水,若是不及時找到水給他喝,一定會讓他身上的傷更重。
布穀!唔!~
山林在夜間能聽聞到鳥兒的怪鳴,顧妍夕聽到鳥叫沒有害怕,雙手摸索着旁邊的樹木,雙腳交替探着腳下鋪滿黃葉的林路。
約麼走了兩刻鐘,才聽聞到溪水流動的聲音。
她欣喜地快步走了過去,先是用雙手捧起了清涼的溪水喝了幾口,接着將外衣脫掉,沁溼後拿出。
她一隻手拿着溼漉漉的外衣,一隻手摸索着樹木,憑藉着先前走來的方向感和記憶,朝着阮經軒的方向走去。
到了阮經軒的身邊,她將溼溼的外衣遞到他的脣邊,將外衣擰了擰,當水遞到他的脣邊之時,他感受到溼潤的感覺,本能的張了張口,將滴落的水滴吞進了口中。
“水……妍夕?”
阮經軒飲到了水後,渾身有了力量一般,疲乏的雙眼也能睜開。
藉着月光他望見了她清麗的面龐,這一刻他的心也觸動了。
嗷!
身後傳來了一聲狼叫,顧妍夕眯起眼睛,轉身將腰間的匕首猛然間抽出,甩了出去。
——————
祝親們,五一長假快樂!小柳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