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_┙檐┕_┙下文學網:紋將軍一腳踢開了屋門,面帶怒色匆匆走到了屋中,見顧妍夕身披外衣坐在*榻之上,他濃眉挑起,怒指她道:“好你個妖精,我夫人待你不薄,你爲何要加害於她?”
顧妍夕淡淡掃了一眼站在他身後耀武揚威,一臉媚像的小妾,看來是這個女人在慫恿紋將軍,讓他來誤會她。
“紋將軍凡事都要有理有據,我剛纔一直在屋中休息,哪也沒有去,你爲何要怪罪於我?”
紋將軍——紋凡清冷一笑,一甩衣袖道:“若不是我夫人好心救下了你,將你這個妖精帶回了將軍府,她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腹痛起來,一定是你帶來的黴運。”
“事出必有因!再說了夫人腹中絞痛定是被病折磨着,你不去找大夫,卻要來這裡質問我,我想你的夫人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吧?”
顧妍夕一語驚醒夢中人,紋凡突然想起她的夫人還在*榻上絞痛不止,管家還沒有到外面將大夫請過來,這個時候他不再她的身邊陪伴着她,卻還要在這裡質問一個不知道是否犯有罪過的孕婦,若是他父親知道了,一定會傷心透了。
他咬牙切齒道:“你等着,等到夫人的病好了,我在找你算賬!”
紋凡轉身大步離去,而他身後站着的美嬌娘卻愣在了原地,當紋凡都走出去了,她才反應過來,在後面邊吆喝着,邊緊跟慢趕着。
“老爺,你這是去哪裡啊?怎麼她說幾句話你就聽了呢?老爺……你快等等我啊!”
顧妍夕從*榻上起身,走到了地上,將衣服穿戴整齊,頭上的髮髻簡單的彎起,用一根翡翠簪子插進去,這才走出了屋門。
她一定要查出原因,無論是誰動的手腳,誰想陷害她,她是絕對不會放過。
秋人閣。
屋中,紋夫人雙手緊緊捧着肚子,在*榻之上翻來覆去,額頭之上沁上了細密的汗珠,牙齒痛的都在打顫,口中和心中都念着一個人。
“老爺……老爺,你去哪裡了?我好痛啊,我好難受啊!老爺……”
紋夫人的貼身丫頭歡碧拿着帕子邊幫着紋夫人擦着額頭上的汗珠,邊勸慰道:“夫人,彆着急!老爺去命人找大夫了,他很快就能回來了,大夫也能很快就到了。”
“可是我真的好痛啊!老爺呢?老爺去了哪裡?”
“夫人,我回來了!”
紋將軍見紋夫人在喚着他的名字,心中是揪心的痛,他匆匆趕了過來,拉住了紋夫人的手,紋夫人碰到了他的手,緊緊的握住,就像是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和一個依靠一樣。
“夫人,還痛嗎?先撐住啊,大夫很快就來了。”
紋將軍的二房小妾阿璃見紋將軍如此心愛他的夫人,心中醋意甚濃,眼中露出瞭如蛇蠍一樣恨怒的眸光,卻在上前一步時,隱藏了起來,眉心微蹙,滿是關切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肚子會痛了呢?”
她突然一驚一乍的叫道:“該不是姐姐你被那個懷孕的小妖精給衝撞了吧?所以纔會肚子痛的厲害!”
紋將軍一聽,濃眉再一次皺起,剛要命人將那個孕婦帶來,紋夫人緊緊抓住了他的手,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勸道:“老爺……不要這樣衝動!妍夕是無辜的,我肚子痛一定是另有原因!”
小妾阿璃覺得計劃沒有得逞,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唉,都說姐姐你心善,可是善惡之事一定要分的清楚纔是,壞人都是被姐姐你包庇出來的。”
紋夫人痛的眉心都皺起,看向阿璃的眼色雖有凌厲,但也被疼痛的樣子降了幾分。
“好了……不要怨別人!我……好痛啊!”
“夫人,我這就抱着你去找大夫……”
紋將軍將紋夫人劇痛難忍,他不忍心看下去,心如刀割一樣難過,忙要雙手將紋夫人抱起,帶出紋將軍府去找大夫。
“紋夫人,讓我來吧,我會把脈!”
只聽到一聲女子清脆如玉*盤的聲音響起,門外走進來一身暗紅色長衣的女子,她頭髮簡單的挽起,露出清麗的面龐,在燭火之中映的分外風華絕代。
光是這種卓然不同的氣質,讓紋將軍有種怪異的感覺,像是從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
小妾阿璃見顧妍夕竟然要幫紋夫人把脈,且不說她到底精通不精通醫術,一旦查出了什麼不該查的東西,豈不是她太不小心謹慎了?
她伸出手攔在了顧妍夕的面前,阻止道:“你不能過去,都是你肚子裡的孩子衝撞了我姐姐肚子裡孩子,你要是在走近一點,一定能剋死她腹中的孩子,這可是我姐姐和老爺最愛的孩子……”
“你給我住口!人命關天,哪裡有你這樣囉嗦的!”
顧妍夕一擡手,給了阿璃嬌氣的小臉一巴掌,將她打翻到了地上。
屋中的一干人,包括紋將軍和紋夫人,都沒想到顧妍夕竟然會這樣粗手粗腳對付阿璃。
特別是紋將軍覺得很沒面子,阿璃是他的小妾,打了阿璃,那就是打了他的面子。
“你好大的膽子!”
“好大的膽子?紋將軍你難道不想救紋夫人了嗎?我不過就是把個脈,即使看不出總比沒有大夫及時趕來爲紋夫人把脈診病好吧?”
顧妍夕淡淡望了一眼紋將軍,伸纖長的手指搭在了紋夫人伸過來的纖白的手腕上,看得出紋夫人的心裡是相信她的。
紋將軍還想反駁什麼,顧妍夕清冷道:“安靜一些,我在把脈!”
紋將軍被她清冷的話震的一怔,竟然安安靜靜地看着顧妍夕爲她的夫人把脈,阿璃在地上是又哭又鬧的,紋將軍猛的瞪了她一眼,她像是望見了老虎一樣,嚇的憋了回去,自己從地上爬起,惡狠狠地等着顧妍夕的背影。
該死的女人,連老爺現在也開始護着你的了,你還真是一個難對付的傢伙。
顧妍夕平心靜息爲紋夫人把脈,身前她可是醫學界的高材生,後來從事法醫一職,對於中醫方面的理論和實質性的東西,她都是懂的很深。
紋夫人的脈象說起來很不平穩,又因爲懷有孩子,所以脈搏的跳動和常人的有所不同,但顧妍夕卻有了少頃的功夫,查出了一些奇怪的病因。
“你家夫人氣虛紊亂,應該是食過一些食物導致體內寒性氣息錯亂於體內,纔會使得她腹中絞痛難忍。”
紋將軍焦急的問道:“你是說我夫人是因爲食過了一些寒性的食物所致?”
“不錯!”
顧妍夕看了一眼屋中服侍紋夫人的幾個婢女,問道:“你家夫人在睡前食過了什麼東西?”
紋夫人的貼身婢女歡碧答道:“夫人在睡前一直都要服用一碗燕窩粥,還有食下幾塊核仁棗酥糕!可夫人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今日腹痛不止之事?”
顧妍夕見紋夫人痛的牙齒都磨咬出聲了,她輕嘆一聲,囑咐道:“紋將軍,快命人去熬一碗老薑的濃薑湯,在讓準備來一隻暖手的爐子,還有在*邊生一個火爐!”
紋將軍見顧妍夕是懂一些醫術,也就按照了她的話去做了,沒多久手爐拿來了,顧妍夕讓紋夫人雙手握住了手爐,在她的腹上墊了一塊棉巾,在將手爐放在上面爲她取暖;屋中很快火爐子也燃上了,瞬間屋中的溫度就提升了上去,如同夏日一樣溫暖。
紋夫人感受到了肚子上的熱度,還有周圍環境帶來的暖熱之感,她的腹部沒有那麼痛了。
歡碧端着一碗濃熱的薑湯來,喚道:“老爺、夫人,薑湯來了!”
“來,給我!”
顧妍夕從歡碧的手中接過了盛着薑湯的青花瓷碗,讓紋將軍將紋夫人扶起身子,她端着薑湯的碗,攪起了一勺,並未在上面吹涼氣,讓紋夫人趁熱喝下。
紋夫人起先還不敢大口的喝,怕燙到了嘴巴和舌頭,可是當她嘗試了第一次、第二次大口喝下熱薑湯後,腹中如同熱流在滾動着,這種感覺讓她很舒服,她便沒有那麼多的小心和謹慎了,大口大口的喝下了濃薑湯,將一碗濃薑湯都喝進了腹中。
隨着她打了還幾個帶着涼氣的飽嗝,這樣她的肚子才舒服了許多,額頭上浮出的汗珠都不是先前的冷汗,而是一些熱汗,身子也舒暢了許多。
紋將軍將紋夫人面色好多了,腹部也不絞痛了,這才鬆開了眉頭,對顧妍夕表示感謝道:“剛纔真是錯怪這位夫人了!”
顧妍夕淡然一笑:“何必言謝我?今日若不是你和紋夫人相救,我哪裡會有這等好運氣來紋將軍府中做客!”
小妾阿璃沒好氣道:“要不是你來了將軍府,姐姐哪裡會腹痛難忍?簡直就是個掃把星!”
紋夫人感謝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阿璃這樣詆譭她的救命之人。
她怒聲斥責道:“妹妹,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今日我腹痛難忍和妍夕一點干係都沒有,若不是她相救於我,怕是我早就會因爲腹痛難忍而死了。”
“怎麼會呢?不過是一些寒性的食物,頂多讓你滑胎了,哪裡會讓你致死?”
顧妍夕眼睛微微眯起,清冷一笑:“頂多讓紋夫人滑胎了,你懂得倒是很多啊!”
阿璃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伸出手捂住了口,紋將軍和紋夫人也是個很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得出阿璃哪裡不對勁。
阿璃見紋將軍用審視的眼光望着她,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眼婆娑道:“老爺,你可不能不相信妾身啊,妾身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紋將軍皺起了眉頭,與紋夫人對視一眼,紋夫人顯然不相信這件事不是阿璃所做,更不想放過想加害她腹中孩子的兇手。
她聲色清冷了許多:“老爺,這件事你一定要調查清楚了,不要縱容了那些惡毒心思的人,以免下次她們又要做出什麼惡毒的事!”
紋將軍有些爲難道:“夫人,這件事就得過起過吧,再說了我們到哪裡找證據來證明是誰下的毒手呢?”
紋夫人一聽,面色微微發白,更多的是因爲紋將軍竟然會想着要包庇阿璃,不顧他們的骨肉,讓她有些寒心。
顧妍夕就站在了紋夫人的面前,看得出紋夫人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落寞,她咬了咬牙,既然這個阿璃之前想嫁禍於她,她也不會讓她有好果子吃,紋夫人是個好人,若是阿璃在被紋將軍包容下去,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更惡毒的事。
她清冷的凝向了阿璃,道:“我有辦法證明,是誰在背後下的毒手!”
紋夫人有些不可思議,問道:“你真的能幫我查出真兇?”
“是的,紋夫人且放心,惡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是不是紋將軍……”
說道這句話時,顧妍夕故意凝向了紋將軍,見紋將軍眸光有所躲閃,看得出他還是知道些什麼。
阿璃望向了紋將軍,見紋將軍毫不理睬她,這讓她感覺到莫名的惶恐起來。
“老爺,這個妖婦說的話,難道你也能信嗎?”
紋夫人怒聲道:“他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妍夕……這件事就交到你的手中了,希望你很快就能讓真相大白!”
顧妍夕點了點頭。
她讓歡碧將紋夫人之前喝剩的燕窩粥渣,還有一碟核仁棗酥糕端來,並命人將將軍府中的活畜抓來。
很快一切準備就緒,顧妍夕先讓這隻活貓食了一口燕窩粥渣,又讓它吃了一小口核仁棗酥糕,那隻活貓吃下這些食物後,仍舊是眼光炯炯,毫無異樣。
阿璃早就從地上站起,看向顧妍夕脣角揚的老高,冷笑道:“還以爲你會多麼厲害呢,不過是嘴上能說會道罷了,到頭來也是什麼都不是。”
顧妍夕懶得理會阿璃的話,她在屋中掃了一眼,發現屋中的香爐嫋嫋燃着,命人將香爐裡的香爐灰取出一勺,她細細的聞了幾下,不由得淡淡一笑。
“這香灰裡的味道還特別啊!”
說完,她看了一眼阿璃的神色,看得出她有些驚慌了。
“這爐香,應該是安眠香!安眠香中的成分應該有安神醒腦的功效,可這裡卻添加了幾位藥,這幾味藥能與燕窩裡加的薄荷,核仁棗酥糕中加的紅花油起一定的反應,所謂相生相剋就是這個意思。”
正巧這時,紋將軍府裡的管家將府外的大夫帶進了府中,顧妍夕將這香爐裡的香灰遞給了大夫,讓他好生聞聞,能否聞出這其中的特別之處。
“石斛、白茅根、蘆根、夏枯草、柴胡、熟地黃、牡丹皮、幹葛、金鈴子、茅草根、白礬……這些都是屬寒性的藥材!”
大夫望了一眼身懷六甲的紋夫人,不由得驚問道:“夫人不有孕在身嗎?怎麼可以聞這種屬寒性的草藥燃起的爐香呢?”
顧妍夕淡淡道:“何止呢,夫人食下的燕窩粥裡有薄荷,核仁棗酥糕裡面有少量的紅花油!”
大夫恍然大悟道:“這些藥物雖是相生但也相剋,都是至陰至寒的藥物,長久以來定會讓人心脾發寒,腹痛不止,有孕之人最忌諱的便是這些寒性的藥物,而紅花油是紅花所提煉……一旦長久服用,很容易滑胎啊!”
紋夫人聽聞後,面色大變,看了一眼紋將軍,又看了一眼阿璃,冷冷一笑:“老爺,這就是你*着的小妾,她心心念念想要加害於我,你卻這樣庇護她,是不是我們的孩子沒有了,你纔會心安呢?”
紋將軍見紋夫人傷心,忙勸道:“夫人,這件事也不能怪阿璃,不是還沒有證據證明是誰所做嗎?你且不要這樣的傷心!”
阿璃打算就算是死也不會承認是她所爲,她指着顧妍夕的鼻子罵道:“賤婦,就會挑撥我們一家人,真是引狼入室了,還不滾出將軍府!”
“賤婦的人是你,不是我!”
顧妍夕突然間走近阿璃,一隻手捏住了阿璃的下巴,讓她張開口,將剛纔她在碗中攪和好的燕窩粥渣、核仁棗酥糕和一些香爐裡的灰混成的粥渣,都倒進了她的口中。
她手指戳了下阿璃的喉結,阿璃就算是反抗着不想吞嚥下去,也在喉結被手指點動後,縮動之下,將這一碗雜七雜八之物,吞進了腹中。
很快,阿璃有了反應,雙手扶住了肚子,額頭冒出了冷汗,望着顧妍夕,恨的咬緊了牙齒罵道:“你這個賤婦,你想害死我不成?我要殺了你,還有你肚子裡的野種!”
阿璃腹痛難忍,剛走到顧妍夕的面前,顧妍夕不過是一擡手的功夫,她又來個底朝天摔倒在地上,因爲肚子疼痛蜷縮成了一團,大吼大叫起來。
“老爺,快來救救我,大夫……你來給我看看,我該怎麼辦!快來救我啊!”
顧妍夕對紋夫人道:“夫人,有件事你必須要狠心下來!”
紋夫人望着阿璃疼痛的在地上打滾,猜出了顧妍夕的意思:“我知道,就讓這個惡毒的女人痛死纔好,不會有人幫她……是不是老爺?”
紋夫人是個名門望族之家,紋將軍又與她感情較爲深厚,即便疼愛這個小妾,但是紋夫人的身份和他們之間的感情,都要深的過這個小妾。
他即便在捨不得,還是點了點頭。
“夫人說的是,應該給這個賤婦點眼色看看!”
“夫人,我說的不僅僅是此事,你想一想,即便阿璃有這份心想要害你,若是沒有人在你的起居生活中幫助她來害你,你又怎會在生活中毫無察覺,漸漸染成了這個習慣,還差一點因爲涼性之氣滑了胎?夫人你還需要靜養,開幾個月的熱性藥物服用,才能驅除身上的寒毒呢!”
紋夫人明白了顧妍夕的話,她將一直垂着眸的歡碧召喚來,擡起手就是給了她一耳光。
歡碧跪在地上,忙磕頭求饒道:“夫人,都是大姨娘她指使我做的這些事,我真的不是存心想要害您啊!”
紋夫人氣的面色發白道:“歡碧,你是我的貼身婢女,在這麼多婢女的身前,我信的人也只有你,可你倒好竟然敢出賣我?你說……她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纔會跟隨她,想來害我?不說的話,我現在就讓老爺處死你!”
歡碧知道她家小姐的脾氣,一旦發怒了,最好老實交代,不然真的後果很嚴重不過。
“大姨娘說,只要我和她齊心協力將夫人腹中的孩子落得滑了胎,她就有機會讓我成爲通房丫頭,成爲老爺的二姨娘!”
“歡碧啊,你真是荒唐,你可知道我早有打算在我生下了孩子之後,就讓老爺娶你成爲二姨娘,這麼多年來你對我的好,我當然知道,可謂姐妹情深一般,可是你竟然還是做出了讓我傷心之事,看來我是不能留你了!”
“夫人!”
“你滾出將軍府吧,再也不要回來,若是在讓我看到,我一定打斷你的腿!還不快滾?”
“夫人您多保重,歡碧對不起你!”
歡碧一聽,起身後捂住了臉,哭哭啼啼跑出了屋子。
而顧妍夕望見紋夫人如此傷心的樣子,不由得輕嘆一聲,她畢竟還是心軟了,在這個世上,若是你的心太軟太善良,又不懂得防備他人,還是會找到小人的算計。
紋將軍命人將阿璃扔進了柴房之中,不給她找大夫,讓她在柴房之中自生自滅。
這樣的結局,也算是對阿璃一種寬恕的懲罰了。
三天已過,秋雨紛紛而落。
廊下,紋夫人見顧妍夕心事重重,一直鎖眉望着院外的風景,不由得輕聲勸道:“妍夕,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你的相公,不過你也別擔心,老爺已經四處派人去尋你的相公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了!”
顧妍夕見紋夫人關切着自己,朝着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謝謝你紋夫人,我想我的相公應該很快就到了!”
“妍夕!你可讓我好找啊!”
“澈?”
院門外,幾把紙油傘在紛雨飛落之中被撐着走來,雖然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是感受得到他的急切的喚聲,她猜得出只有澈纔會如此的焦急想見到她。
她撐着紙傘,不顧紋夫人的阻攔,冒着紛雨疾步走去,當與走在最前頭乘着紙傘的男人相碰,那人將紙傘擡起,朝着她淡然一笑。
“妍夕,我找的你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