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經軒狹長的鳳眸微眯起,從椅凳上站起,朝着顧妍夕和炎鴻澈喚道:“快走,這裡危險!”
炎鴻澈將顧妍夕護在身後,也就在這時剛纔還咳嗽不止的老婦人,突然從背後抽出兩把彎刀,轉身間朝着炎鴻澈和顧妍夕的方向進攻而來。愛睍蓴璩
寐生見到後,從腰間抽出長劍,擋在了炎鴻澈和顧妍夕的身前,與那個老婦人刀劍對峙。
顧妍夕一雙古井般幽深的雙眸,掃了一眼餘下候診的八個患者,見他們並無驚慌失措的神情,可見他們並非是普通之人,一定是江湖人士冒充城患者,目的就是來找炎鴻澈奪到獨舞九天魔笛。
她神色淡然在炎鴻澈耳邊道:“澈,正在等候神醫醫治的八名患者也是江湖殺手!”
顧妍夕的話語音剛落,等候的八名患者偷聽後,面色猙獰,拿出了長劍和短刀已經朝炎鴻澈和顧妍夕衝來。
炎鴻澈眯起一雙深潭黑眸,從腰間拿出一把象牙骨的摺扇,悠然瀟灑的將摺扇拋出手中,摺扇在空中旋轉出完美的弧度,朝着襲擊他們的江湖人士脖頸劃過。
三人毫無防備間已經被摺扇胳膊喉嚨身亡,摺扇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又回到了炎鴻澈的手心中,炎鴻澈側身間又拋出了象牙骨折扇,這一次摺扇直線飛去,卻從扇子間射出了數百支銀針,銀針見血封喉,針針刺進了襲擊而來的殺手要害之處。
又有三人躲閃不及,身中銀針身亡。
其餘兩人面面相覷,不禁嚇得一頭冷汗,都說鴻王武功高強,他們總以爲這不過是浪則需名罷了,但是今日一見,他不過是出了兩三招,就已經死去了六人,他的武功也算是達到了精湛的高峰了。
兩個人突然眼睛一掃,望見了躲在角落處的玲瓏,他們對視一眼後,一個人朝着炎鴻澈和顧妍夕揮劍刺去,爲了拖延時間。
另一個江湖殺手揮劍衝向了玲瓏,玲瓏大呼一聲:“救命啊!”
寐生望見後,先是擋了那個僞裝成老婦的殺手一劍,繼而轉身去救玲瓏。
還好他趕去的及時,將揮劍刺向玲瓏的江湖殺手的長劍擋住,救了玲瓏性命。
僞裝成老婦的江湖殺手,將恨怒的神色凝向了淡然而立的阮經軒。
他怒喝道:“都是你個死大夫,敢壞了本教主的好事!”
他雙刀劈向了阮經軒,而阮經軒不過是向身後退了兩步,就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
他從指間彈出了白色的石珠,不過是一瞬間飛過空中,拿着雙刀的老婦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血窟窿,倒在地上身亡。
阮經軒武功絕非凡人,而顧妍夕看到了他剛纔出手的動作,在心底暗暗感嘆一聲,這個神醫武功極高,身份絕對不簡單。
轉眼間,生下的兩名江湖殺手被炎鴻澈和寐生殺掉,一共奪魔笛的九位江湖人士都被解決掉,本以爲算是逃過了一劫。
卻不料在屋中聞到了濃濃的煙火味,藥童滿身是血,趴進了堂內:“師父……有人放火燒了醫館,你們快……逃!”
他話音剛落,一張幼嫩的小臉垂了下去。
阮經軒淡然的雙眸中,蓄含了晶瑩的淚,他緩緩走了過去,將藥童橫抱在懷中,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顧妍夕和炎鴻澈都看得出,這個神醫是非常愛他的徒兒的,有的時候感動和傷心不一定要說出來,他們都是要通過行動才能證明出來的。
炎鴻澈吩咐道:“寐生,快去找出路!”
“是!”
寐生、炎鴻澈二人迅速朝着門窗的方向衝去,卻發現門窗處的火焰染的最旺,一旦衝出去一定會被灼熱的火燒傷。
顧妍夕淡淡問道:“神醫,你這裡有沒有密道?我們可以通過密道逃離這場大火!”
阮經軒略帶恨意的看了顧妍夕一眼,卻是牙齒緊緊咬在了嘴脣上,一個字也沒有出口。
走到了掛着藥普的字畫後,他一隻手掀開字畫,將字畫後的一盞燈柱向左側一擰,從堂內的地面上便出現了一個石門,石門打開后里面搖曳着蠟燭的火光。
他橫抱着藥童躍進了密道內,
炎鴻澈將顧妍夕抱在懷中也縱身躍下,寐生有些尷尬,玲瓏主動圈住了他的脖子,朝着他耳邊大喊道:“快跳下去啊!傻了你?”
“好!”
寐生被玲瓏的呼喝聲震得有些耳鳴頭暈,迷迷糊糊跳進了密道後,雙腳剛以落地,就將玲瓏給扔到了地面上,玲瓏的快摔成了四半,痛的她從地上跳起揉了揉,冷睨着寐生。
“你想摔死我嗎?”
寐生尷尬道:“男女授受不親,我……不好意思!”
玲瓏對寐生是又恨又氣,真是個榆木腦袋,人命與這個比起來不是更重要嗎?
寐生和玲瓏躍進密道後,阮經軒又將密道的門關上,他懷中抱着已經死去的藥童,心中有着說不出的傷痛,引着炎鴻澈和顧妍夕等人走出了密道。
密道的出口,是醫館後身的竹林之處,阮經軒將藥童放在了竹林下,對着他深深鞠了三個禮,最後淡然的轉身離去。
顧妍夕倏然想起一事,她忙喚道:“神醫,如今你的醫館已經被活燒了,不如就跟我回王宮吧!”
阮經軒轉身,露出譏諷的笑意:“王宮表面看來盡是榮華富貴,實則陰險如死水,我還是過我清閒的生活好!”
炎鴻澈不知所以,望向顧妍夕,冰冷道:“他不願來王宮,我們也不願意請他去,妍夕你就不要管他了
顧妍夕給了炎鴻澈一個眼色,接着走向了阮經軒,輕聲安慰道:“對於你徒兒被殺,還有醫館被火燒燬的事,我感到抱歉!但是這也不是我們所想的,還請你原諒我們每一個無心的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可不會覺得你是覺得愧疚所以要收留了我
顧妍夕沒想到阮經軒會猜到了她別有居心,不錯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顧妍夕也不例外,她留下他,是因爲他對她,對鴻國都有用,所以她就算要想盡一切辦法也要留住他。
“神醫猜的不錯,我想讓你進王宮,是因爲有重要的事去做
他擰起眉頭,淡淡問道:“是何事,說吧!”
“如今鴻國百姓多數人被雞鴨鵝等家禽傳染了疾病,所以我想請你進王宮,一起商討如何控制此病,使百姓早日脫離疾病的糾纏,確保他們能安全的活下去
阮經軒不可置信地回眸望了眼顧妍夕,問道:“你可是真心想要幫助這些百姓?”
顧妍夕點了點頭:“是的!”
“想讓我進宮也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等到我想出了醫治這種病症的方法,將這些患者的病都醫治了,你得將你身上的一個寶貝給我
炎鴻澈一聽,兩排貝齒緊緊咬着,走了過來,將顧妍夕拉進了懷中,冰冷道:“你還真是夠狡猾的,有我在,你別想傷害到我的妻子!”
“放心好了,我不過是想要她身上的那塊白玉罷了
白玉?
炎鴻澈倏然間想起武林盟主雄霸曾經給了她一塊虎紋的白玉,這塊白玉可是調動江湖各個門派,堪稱江湖兵權的一塊至尊至寶,若是就這樣被他討要了,豈不是吃了大虧?
炎鴻澈冷哼一聲:“你休想得到那塊寶玉!”
顧妍夕卻固執道:“澈,這塊玉佩跟鴻國的百姓性命比起然是輕薄了,我本來就不太喜歡這塊玉佩,送給神醫也是五防
她朝着阮經軒淡淡笑道:“事成之後,我一定相贈予你,決不食言!”
阮經軒淡粉色的脣瓣勾起,一雙紫色的雙眸收斂,目光灼灼凝向了顧妍夕清麗的面容。
“若是你敢食言,我會讓你知道,背信棄義是多麼可怖的下場
……
炎國,龍延宮政務殿中,文武百官齊聚在朝堂之上,正在議論炎國近幾日出現的數十名奇怪病症的患者。
這些患者說來奇怪,都是因爲與鴻國的親戚走動了,或者收到了鴻國送來的一些家鴨鵝等禽類後,禽類無辜死去,這些人也從好端端的染上了這種怪病,實在罕見也可怖。
言官之中,葉丞相走出,稟奏道:“皇上,臣聽到一個謠言,
鴻國的國王炎鴻澈他髮鬢下有桃花胎記,在鴻國之中屬災禍的象徵,他之前一直戴着面具遮掩了面上的桃花胎記,就是爲了避災難的,可是也不知爲何他偏偏摘下面具,逆天而行,結果將厄運帶回了鴻國,也同時將厄運禍及了我們炎國。他纔是災難的罪魁禍首啊!”
此話一出,不少文武百官都你一言、我一語,都擁護葉丞相的言詞。
顧德站出,稟奏道:“啓稟皇上,臣不覺得葉丞相說的對!如果鴻王真的是罪魁禍首,那麼往日裡鴻王管制的鴻國一片欣欣向榮、國泰民安,豈不是也不應該有嗎?不過是一張面具,一個桃花胎記,它能厲害到哪裡去?葉丞相這樣說,是不是有些太強詞奪理了?”
慕容峰——慕容侯站出道:“啓稟皇上,微臣覺得顧丞相言之有理,不過是個面具和桃花胎記罷了,要真的這樣靈驗,那麼之前鴻國早就斷送在鴻王手中的了,怎麼會被鴻王管理的這樣國泰民安?”
完顏凌玉一雙冷眸眯起,站出道:“啓稟皇上,臣覺得葉丞相言之有理,鴻王之前一直戴面具掩蓋他的真容,爲的就是遮住晦氣的桃花胎記,可能使因爲他別有居心,所以在這個時候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禍害之根,不禁帶給了鴻王百姓危難,現在也連累了炎國的百姓,這樣的鴻王不配做鴻國的國君
龍椅之上,一身金色繡有八爪龍袍的完顏凌辰和煦的笑容褪去,面色陰沉,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收緊:“這件事看來真的是鴻王的過錯了,鴻王本就是個不尊重朕,對炎國和鴻國都不吉祥的人!朕念及他是皇后的王弟,所以想網開一面
他望向完顏凌玉,肅冷道:“朕今日就封玉王爺爲監管大人,給鴻王五天的時間來控制住這種病症的蔓延,若是還未見效,就請鴻王親自來炎國受罪,朕會將他鴻王這個身份削去,貶爲庶民
完顏凌玉像是期待已久的樣子,眉眼帶笑,低頭哈腰的接旨:“臣遵命,接旨!”
完顏凌辰命令小英子道:“小英子,給玉王爺拿來至尊金牌,這塊金牌是先帝留下來的,它有着比尚方寶劍還要厲害的權利,見金牌如見朕,遇到不尊重或是礙於玉王爺查探此事之人,都可以亮出這塊金牌誅之……”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完顏凌玉得意的面容一眼,故意強調了這塊金牌的重要性。
完顏凌玉眸光灼灼望向了小英子端來的那塊至尊金牌,列開了豐厚的脣瓣,朗聲道:“有這塊至尊金牌!微臣定會做好監管大人一職,在鴻國王宮中好好盯着鴻王,等他出謀劃策,治理的國泰民安!”
完顏凌辰與完顏凌玉不謀而合地對視一眼,二人的陰冷的笑容均掛在脣畔。
顧妍夕和炎鴻澈回王宮之後,炎鴻澈就速速準備了議政之事,前往了飛鴻殿找鴻國羣臣議論王宮外百姓患病一事。
顧妍夕還沒將阮經軒安頓後,剛到鳳華宮外就看到月蝶行色匆匆的走來。
“王后娘娘,不好了,副王后娘娘出事了!”
“她怎麼了?”
“她將孟珊珊失手推進了荷花池塘淹死了
顧妍夕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不過是一上午的時間,再回來竟然出了這場大事,難怪她早上見過慕容曉曉後總是心神不安的樣子,看來她的預感沒錯,慕容曉曉果然闖了大禍。
“走,隨本宮去看看!”
月蝶轉身準備引路,卻望見顧妍夕身旁是一身青色長衫絕色容貌,神色淡然的男子。
男子淡淡看了她一眼,卻讓月蝶有種發怵的感覺,他真的好奇怪,身上散發來的氣質有些強大的帝王之氣,或是肅殺之氣,他怎麼會與妍夕結實在一起呢?
顧妍夕看了眼發怔的月蝶,覺得月蝶看向阮經軒的眼色不對,她暫且不去想那麼多,出聲喚道:“月蝶,走吧!”
“是,王后娘娘!”
阮經軒微微眯起紫色瞳孔的鳳眸,王后娘娘?她果然是身份不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