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后回到椒房殿後,身上的衣服幾乎被風乾了,渾身冰冰涼涼,凍的她直哆嗦。愛睍蓴璩
果親王妃玉清因爲身上溼透了,回到她的王府換衣物,廖王妃麗雲也因爲害怕掉進了湖水中,渾身也溼透了,狼狽的回廖王府換衣物去了。
眼下,孟太后身邊服侍她的便是孟珊珊和炎如夢。
炎如夢柔聲勸道:“母后,您身上的衣裙還沒幹呢,快換身乾爽的衣裙吧,別沾染了風寒!”
孟珊珊也虛情假意道:“姑母,表妹說得對,您還是快些換上一身乾爽的衣裙吧,外面的風那麼大,你到現在還沒有換下來,怕是要着涼了!”
孟太后妝容都塗花了滿臉,當渾身顫抖來到了銅花鏡前,看到自己的在鏡前醜陋的樣子,她憤怒的一擡手,將銅花鏡打翻到地上,又將梳妝檯上的飾品、胭脂水粉掃到了地上。
“該死的踐人,敢耍哀家,真是活膩了!”
頃刻間地上凌亂了一片,可孟太后似乎還不解氣,跑到了寢宮內的古玩架上,將上面的瓷器玉器一併推到地上。
“你不過就是炎國皇上派來的一個殲細,還是顧丞相相府裡的一個傻子,敢跟哀家鬥,哀家絕對不會饒過你!”
炎如夢被孟太后憤怒的舉動,嚇得兩眼淚汪汪,卻不敢勸說一句,而她的親生女兒都不敢靠近孟太后,孟珊珊和宮女、太監們更是躲得遠遠的,不敢在靠近孟太后一步。
孟太后鬧也鬧夠了,有些累了,她手上的護甲,抓着古玩木架子,發出了撕拉撕拉的刺耳的響聲。
“珊珊,你給哀家過來!”
炎如夢淚汪汪的轉眸,看向了一樣和她渾身顫抖的孟珊珊,垂眸走到了孟太后的身邊。
“姑母,你有事要吩咐珊珊去做嗎?”
孟太后紅脣依舊鮮豔,但是在她塗畫的面容之上,顯得有些怪異。
她勾脣笑了笑:“珊珊,哀家待你怎麼樣?”
“姑母待侄女,如同己出,非常的好!”
“哀家這樣幫你,撮合你和鴻王,爲何你一點用都沒有,不能將那個踐人給擠出王宮?”
孟珊珊心顫抖了一下,將一張嬌媚的小臉垂的更低:“姑母,都怪珊珊笨拙,不能將那個踐人給擠走,但是珊珊相信,只要珊珊誠心在,終有一天會感動鴻王表哥,終有……”
“夠了!給哀家住口,哀家不想聽這些!”
孟太后恨恨瞪了她一眼,這些話她聽了快千百遍了,孟珊珊下的決心還不多麼?從她小的時候就說喜歡炎鴻澈,她就開始幫她撮合了,沒想到一晃十年都過去了,她還是這樣笨,笨到炎鴻澈看到她的眼神都覺得厭惡。
她這個姑母做的也算仁至義盡了,若是她在沒有半分的能耐,在幫不了她,那麼她也沒有想幫她的意思,更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母后,您身上溼透了,快去換身衣裙!”
“哀家知道了,珊珊、如夢你們來伺候哀家就好!”
孟太后將站在寢殿中的宮人和太監都遣走後,在孟珊珊和炎如夢服侍她脫下了身上的衣裙,找來了一件仍舊是火紅色鳳袍的長衣穿上後,她才冷冷笑道。
“珊珊,你可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
孟珊珊搖了搖頭:“珊珊不知!”
“明日是鴻王陪着鴻王妃回門之日,聽說炎國的皇上還給鴻王配了一個側王妃,那個女子和鴻王妃是一家人,也是顧丞相的女兒!”
孟珊珊大吃一驚,半響都沒有回句話。
孟太后清冷道:“你愣在這裡做什麼?怎麼也得給哀家說一句,你的想法?”
“鴻王表哥要娶側妃了?爲何又不是娶我啊?”
孟珊珊又要梨花帶雨了,孟太后一瞧,怒道:“好了!把眼淚給哀家憋回去,哀家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要想看好一個男人的心,不在乎他身邊的女人多少,在乎的是……你的手段有多高明,能夠在這麼多女人陪在他的身邊時,將他的心牢牢掌握在你的手中
孟珊
珊一聽,忙搖頭:“姑母,珊珊愚笨,珊珊怕做不到!”
“你是哀家的侄女,哀家說你能做到,你就能做到,哀家已經決定了,這一次他們回炎國,你也跟着去吧!”
孟珊珊長大了嘴巴:“姑母,這樣不好吧!珊珊怕鴻王表哥會厭惡我!”
“你若是一直這樣退退縮縮下去,又有幾個男人敢娶你?更別說那個性格冰冷孤傲的鴻王了!”
孟珊珊聽了孟太后的話,握緊了雙拳,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半響纔開口道:“好,珊珊這一次一定要去,而且要看看這個側王妃到底有幾分能耐,是不是和鴻王妃一樣的令人討厭!”
孟太后看到孟珊珊這樣下定了決心,心中暗笑,好好好!這纔是哀家的好侄女,哀家可是將希望都寄託在你的身上,等你學會了怎麼去對付鴻王妃和側王妃,將他們都擠下去後,這後宮將來就是你和哀家的天下了。
月夜,鳳華宮中,月蝶、玲瓏和蕭蕭正在打理回炎國的一些路上物品。
月蝶和玲瓏瞧見他們的主子正坐在宮院中發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神色有些微微發怔,一直凝望着墨色的天空中,只有半邊的明月。
待月蝶、玲瓏和蕭蕭都打理好了東西,月蝶和玲瓏相視一眼,將蕭蕭給支走了,他們這纔來到了宮院中,爲顧妍夕添了一件披風。
顧妍夕看到是月蝶和玲瓏來了,微微含笑道:“一切都打理妥當了嗎?”
玲瓏點了點頭:“是的,大小姐放心好了!”
顧妍夕滿意的笑了笑,這時月蝶問道:“妍夕,你爲何一直看着空中的明月,難道是想家了嗎?明天就開始回炎國了,三天之後就能回丞相府了,你還是不要想的太多了
顧妍夕輕呼一口氣:“其實,我想的可能是太多了!一想到回炎國,就能見到老夫人、母親和家人,就覺得很開心。可是一想起見到皇上,就害怕他會對我起疑心,要對我責罰。我倒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只是怕他一狠心會將怒氣都撒在了顧家人身上,連累了我的親人
玲瓏一聽,忙勸慰道:“大小姐,你一直都爲顧家所有人考慮着,即便真的有皇上發怒,責罰了顧家所有人那一天,他們也應該理解大小姐你,而不是怨恨你!”
月蝶也點頭道:“是啊,有些人、有些事,並不能如我們所願,我們只要盡力而爲就好,何必在這樣憂心擾心呢?“
顧妍夕擡眸望向了玲瓏和月蝶,她欣慰一笑:“我一直都覺得我是幸運的,因爲無論遇到了什麼困難,都有你們陪伴在我的身邊!”
玲瓏、月蝶和顧妍夕相視一笑,在他們之間並非,已經不是主僕之間的關係,更多的是姐妹之間的情義,有了這份情誼,這也許他們一生中感覺最幸福的事了。
顧妍夕站起身道:“今天我有些乏了,想去睡了!”
剛說道這裡,顧妍夕眸光敏銳的察覺到,在高牆上有一黑影飛過,頃刻間這個黑影就飛身到了牆旁的槐樹上,身影消失在其中。
顧妍夕眯起眼睛對玲瓏和月蝶小聲道:“我看到了一個人鬼鬼祟祟躲到了宮院中
玲瓏和月蝶都睜大了眼睛。
玲瓏拉着顧妍夕往寢宮走:“大小姐,這裡危險,你先回宮去!”
月蝶也勸道:“妍夕,此地不宜久留,我這就找侍衛將這裡搜查一遍,將這個可疑人給抓住
顧妍夕卻是搖了搖頭:“不!我要親自去看看,到底是誰這樣膽大,敢擅闖鳳華宮!”
顧妍夕不聽玲瓏和月蝶的阻攔,手腳輕靈地朝着高牆旁的槐樹處走去,玲瓏要出聲制止,卻被顧妍夕一個清冷的眼神凝去,讓她止住了口。
月蝶倒是沒有什麼怯怕的,她寸步不離守在了顧妍夕的身邊,朝着槐樹走去。
顧妍夕、玲瓏和月蝶剛來到槐樹下,就看到一個黑色身影噗通一聲,從槐樹墜下。
“大小姐,小心!”
黑衣人身上受了重傷,他一手捂住胸前的傷口,剛要從地上爬起。
玲瓏撐開雙臂,壯着膽子攔在了顧妍夕的面前,月蝶則身手靈活,來到了落在地上的黑衣人身旁,她身
手敏捷,將黑衣人的手臂都掰到了身後,還一隻手捏住了他的喉嚨,將他從地上拖起。
那人突然擡眸。
“是你?”
這聲音低沉的很,好像在哪裡見過。
月蝶和玲瓏都對這個黑衣人這樣的反應,感到很驚奇。
“我們……曾經認得嗎?”
顧妍夕快步走去,伸出手將他面上的面紗滑落,藉着淡淡的月光,顧妍夕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俊酷面容。
“怎麼會是你?”
玲瓏和月蝶看着這張俊冷的面容,他們只覺得陌生,根本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鳳華宮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來人,快去鳳華宮搜查!”
“我看到他好像逃到這裡來了!”
“快去將他抓到,千萬別讓他驚擾了鴻王妃
眼見這些侍衛要跑進了鳳華宮,顧妍夕將身上的披風揭下,蓋在了那人的身上,淡淡道:“月蝶、玲瓏,你們快護送他進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