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妃用餘光看向皇上完顏凌辰,本以爲他會同情她被這個小太監冤枉了,治罪於這個小太監,沒想到完顏凌辰就站在原地,雙眸微微眯起,一句話也沒有說。愛睍蓴璩
蘭妃眼眸轉了轉,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她向皇上求道:“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請您治罪於溫太醫還有和他串謀的麗妃,還有……”她長長的護甲帶着彎尖,指着顧妍夕:“還有這個膽大妄爲的小太監!”
蘭妃屈降了自己的身份,竟然當着這麼多宮女、太監的面前跪在地上求皇上治罪溫韻、麗妃和顧妍夕。
炎鴻澈清冷的望了蘭妃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人很會逢場作戲,剛纔還那樣囂張,見皇上不同情她,她就開始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想博得皇上的同情。
皇后炎如嬌恨恨地瞪了蘭妃一眼:“蘭妃妹妹,有些話你可以說,但是有些話你可不要亂說,溫太醫是給你開了滋補的藥湯,但是藥湯中並沒有毒,而你的貼身宮女卻被毒死了,所以這件事與溫太醫無關!”
她看向了皇上道:“不過這件事與麗妃有關,也許還和……”她又用懷疑的眼光,看向了一身太監服侍的顧妍夕:“這個太監有關,也許是麗妃合謀了這個太監,製造出了這樣一個迷離的毒殺案件!”
顧妍夕在心底冷笑,這個皇后娘娘還真是惡毒心腸,她想保住溫太醫,卻要加害麗妃娘娘,後宮是女人爭寵的地方,她一定是想趁着這個機會將麗妃除掉,這樣可以得到皇上的毒寵。
蘭妃一聽,這也正合了她的心意,本來她就很不喜歡麗妃這個小妖精,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將她剷除。
她淚眼悽悽求道:“皇上,皇后姐姐說得對,這都是麗妃和這個太監合謀的,皇上你可要給臣妾一個公道啊!”
完顏凌辰冷瞥了他們一眼,最後眸光冰冷地看向顧妍夕,這都是她自己攪的渾水,明知道後宮之中,應該明哲保身,她卻摻和進來,讓他如何是好?
炎鴻澈輕輕咳嗽一聲,隨即道:“小夕子,你說什麼話但說無妨,再不說,可是要掉腦袋了!”
顧妍夕其實就是有意捉弄下皇后和蘭妃,她想看看這兩個女人惡毒的心思,最後看着他們在皇上的面前,丟盡顏面,這樣才痛快,想到這裡,顧妍夕將暗笑藏在心底。
她面色沉靜道:“剛纔奴才的話還沒有說完,溫太醫說的不錯,脣紅中的硃砂與藥湯中的豆蔻,只會產生微毒,並不致命,但是要是有一些香料和藥材催促了這種微毒變成劇毒,這就可以解釋了欣兒爲何會喝進微毒的藥湯而最後中毒身亡
炎鴻澈就知道這個小夕子是個聰明的人物,一定會找出這個兇殺案的原兇。
顧妍夕眸光與炎鴻澈的眸光對視片刻,恍然間炎鴻澈覺得這種倔強而又清冷的眸光,像是在哪裡見過。
而顧妍夕忙躲閃了他探究而來的眼神,徑直朝着寢殿旁的香爐走去。
炎如嬌聽到了顧妍夕的話後,已經是心沉了下去,這麼說來,他早就知道了如何解釋欣兒的死因了?只是剛纔故意裝作爲難,將她的話掉出來,好讓她難看?
一想到這裡,炎如嬌咬牙切齒,脣紅都被她咬出了白牙的印。
完顏凌辰倒是知道顧妍夕的聰明才智,也不相信就這樣一個小小的案件能難得住她,但是她剛纔卻是故意裝作爲難的樣子,就是想讓皇后和蘭妃難堪。
皇后和蘭妃畢竟是他的妻妾,她這樣做,無疑是打了他的面子。
他眼眸暗沉,看着顧妍夕走到香爐前,打開了香爐的蓋子,手指在裡面攪了攪,拿出來後已經粘上了半截手指的香爐灰。
她在鼻下聞一聞,眼眸精亮一閃,隨後她將手指上粘着的爐灰,捏到溫韻的手心中。
“溫太醫,你聞一聞,看能否聞出香爐裡有什麼香料!”
蘭妃看到這裡,已經是雙腿發軟了,眼珠子轉來轉去,明顯是擔心的要命。
顧妍夕微微側眸,將蘭妃這種怯懦的表情都盡收眼底,蘭妃你不是很囂張嗎?看你一會兒變得多麼狼狽,最好被打進冷宮,老死在那裡最好。
溫太醫將手心中的爐灰聞了聞,有用手指捏了捏,這才睜大了眼眸道:“香料裡有很多香花的粉末,還有
些安神的藥料,而這個安神的藥料之中,有一種藥料很特別,便是麝香!”
“麝香?”
炎如嬌忍不住重複了這句話。
溫太醫點了點頭道:“麝香本來是有安神的作用,被用於皇室香爐的主要香料,但是這種香料只能適可而止,絕不能添加太多,一旦這種香料添加過量,就會產生一些對人體有害的香氣,而這種香氣一旦與剛纔欣兒飲下的那些微毒藥湯接觸,就會產生劇毒!”
顧妍夕點頭,淡淡一笑:“不錯,溫太醫說的很對,麝香、豆蔻和硃砂本就是不能相融相生的三種藥材,一旦組合在一起,就會產生劇毒,所以醫者們絕不會犯了這醫學上的大忌,將這三種藥料混在一起,但若是有心之人想要用這三種藥料做文章殺人的話,那可真不得不說,她的手段夠狠毒和高明瞭
她看向早已渾身發抖的蘭妃,蘭妃一聽,忙膝行到皇上完顏凌辰的面前,雙手抓住了他的龍袍衣襬,解釋道:“皇上,您可不要聽她的一面之詞,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顧妍夕古井一般黑色的雙眸,冷冷地凝向蘭妃道:“蘭妃娘娘,奴才還有一事沒有說呢,等說出來了,你可就是證據確鑿了!”
完顏凌辰皺起了秀長的眉頭,顯然是有些不大高興。
炎如嬌卻沒有看出來,好奇心驅使她問下去。
“說,你快點說,到底還有什麼事!”
顧妍夕見炎如嬌上鉤了,她就等着有人想聽到蘭妃是怎樣害人的,這樣就能治罪於蘭妃。
她緩緩道:“在後宮之中,宮女們不得打扮的太過嬌豔,這種宮規,奴才在進到蘭心殿時,看到了這殿中的宮女們都是素顏,唯獨這個欣兒,她妝容有些太過濃豔了,尤其她抹着的這個脣紅,嬌豔欲滴,明顯蓋過了蘭妃娘娘脣紅的風頭
“按常理而說,後宮之主若是看到了,一定會責備或者懲罰她身邊的奴才,可是蘭妃娘娘卻是縱容了欣兒的所爲,允許她打扮的這樣豔麗,說明了她是有心的。這脣紅中的染料很是名貴,一般的宮女是不容易得到的,但如果是主子賜給她的,她當然會欣然接受了。當然若是敢塗在脣上,那也要主子的允許,她纔敢這樣做,蘭妃娘娘,難道你還想否認,欣兒的脣紅不是你讓她塗的嗎?”
蘭妃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否認道:“你胡說,本宮沒有讓欣兒這樣裝扮!”
顧妍夕就知道這個蘭妃一定會矢口否認。
她繼續道:“就算這件事你不承認,但是溫太醫剛纔說了,這滋補的藥湯之中,本來不應該有豆蔻這種藥材,可是你卻偏偏要在這裡添加豆蔻的花蕊,這多餘的藥料你爲何要添加進去,這足以證明了,你是故意的!”
蘭妃咬牙道:“本宮沒有!”
“蘭妃娘娘,奴才倒是想問問你了,爲何香爐裡的香料之中麝香會那麼多?”
蘭妃眼眸睜大,強詞奪理道:“爲了安神助睡,因爲最近本宮只是失眠多夢!”
“好,既然如此,你爲何要白天點着這種香爐,而不是夜晚,點着它助睡?”
蘭妃繼續狡辯:“本宮晚上忘記點了,所以白天點上香爐,想要好好睡一覺!”
“蘭妃娘娘,您還真會強詞奪理,既然你想安然睡一覺,爲何要將溫太醫請來爲你開藥,然後又是出自於什麼原因將這碗藥湯遞給了你的貼身宮女喝下,是因爲藥湯的味道不喜歡?還是因爲你怕藥湯你有毒啊?依奴才看,你就是有心要加害溫太醫和麗妃娘娘,所以纔會設下這樣低劣的手段和陰謀!”
顧妍夕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冰刀,句句戳了蘭妃的心,中了她的要害,嚇得蘭妃一個字都不敢說了,更沒有什麼理由可以爲她的罪過狡辯。
蘭妃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但是一想到面前的皇上也許是她的救星,她雙手用力的抓着完顏凌辰的龍袍,求道:“皇上,難道您相信一個奴才說的話嗎?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完顏凌辰一擡腳,將蘭妃踹到了一邊。
這時皇后炎如嬌冷着一張豔麗的容貌,狠狠掃了蘭妃美豔的容貌一眼,除掉一個是一個,這個蘭妃在後宮中也是難對付的妖精,她今天絕對不會手軟。
她黑亮的眸子暗了暗,冷聲道
:“蘭妃,你罪惡多端,不禁犯了欺君之罪,還有意加害溫太醫和麗妃,擾亂了後宮之中的宮規,理應拖出去斬首!”
完顏凌辰沒想到皇后炎如嬌竟然會使出這一招,落井下石?真是夠狠了,這個蘭妃他現在殺不得,畢竟對於他來說,還有很重要的意義。
完顏凌辰輕了輕嗓子,先是冷冷掃了一眼皇后炎如嬌,炎如嬌一看便知道皇上這是怪罪她多說了話,她便住了口。
他這才一臉嚴肅,命令道:“放了溫太醫!……來人,將蘭妃幽禁在蘭心殿,沒有朕的云溪,不許她出了蘭心殿一步!”
溫韻被侍衛們放開後,他跪在地上謝恩。
蘭妃一聽,沒有將她打入冷宮,也沒有將她立刻處死,心中欣喜,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淚光楚楚跪在地上,額頭觸在地面上,哽咽道:“謝……皇上開恩!”
完顏凌辰冷哼一聲,一揮袖口離去,炎如嬌冷冷瞪着蘭妃的身影一眼,眸光最後停留在顧妍夕的面容上,這個醜太監,剛纔故意給她難堪,她一定會記在心上。
“皇后,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皇上臣妾這就過去!”
炎如嬌聽到完顏凌辰在喚她,她忙快走幾步,跟上了他的腳步,上了轎輿,離開蘭心殿。
蘭妃一直跪在地上,頭不敢擡起。
顧妍夕倒是覺得,這樣的懲罰真的是太輕了,不過看到蘭妃有這樣狼狽的模樣,她心裡還是覺得很暗爽。
炎鴻澈冰冷地看着她:“走吧!”
顧妍夕點了點頭,先是看了小春子一眼,又看了看溫韻一眼,這才和一身白衣的炎鴻澈離開了蘭心殿。
離開蘭心殿時,溫韻急急忙忙追了過來,他擋在了顧妍夕的面前,雙手抱在一起,拱手道:“多謝公公救命之恩,若是他日有溫韻能相助之事,溫韻一定會竭盡全力相助與你!”
顧妍夕微微笑道:“溫太醫不必多禮,舉手之勞而已!”
小春子看到小夕子是如此的俠義心腸,他不由得爲這樣的朋友感到驕傲。
溫太醫笑容溫柔,眼眸溫情似水。
顧妍夕看到他這般神情,不由得有些臉頰紅了,天哪,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不好意思了嗎?
她忙輕輕搖了搖頭。
“小夕子,快走!”炎鴻澈坐上了軟轎,有些不耐煩的喚着。
顧妍夕朝着溫韻擺擺手:“溫太醫,後會有期!”
說完,她緊跟在炎鴻澈被八人擡着的奢華軟轎,從蘭心殿前離開。
溫韻是個比較心細之人,他看到了顧妍夕的耳垂上,明顯有一個針孔般大小的耳眼,他總是覺得這個小夕子很特別,到底哪裡特別呢,難道……他不是個公公,而是個喬裝打扮的女子嗎?
顧妍夕隨着炎鴻澈來到了沁羽殿,炎鴻澈坐在玉椅上,皺起了眉頭,一隻玉手拄着額頭,看似有些頭痛。
顧妍夕輕聲問道:“澈王爺,要不要奴才爲您按按頭?”
炎鴻澈闔上雙眸,冷聲道:“不必了!”
寐生看了一眼顧妍夕,囑咐道:“小夕子,到了午膳的時候了,你去到食膳坊,囑咐那裡的宮女,將澈王爺的午膳準備好
顧妍夕點了點頭:“是!”
她轉身走出了沁羽殿,心中卻有些踟躇了。
她初來皇宮,哪裡知道食膳坊在哪裡,要是小春子在就好了,這樣就可以給她指明瞭方向,很快找到食膳坊了。
顧妍夕走在宮中的青石長巷上,向了幾個形色匆匆的幾個宮女和太監打聽了下食膳坊的方向,這才找到了食膳坊。
她剛要入食膳坊的殿門,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從食膳坊殿門走出來的女子,柳眉黑眸,鼻子小巧,脣瓣薄而粉潤,模樣嬌俏可人,走起來步子輕輕盈盈,像是蝴蝶飛舞一般。
顧妍夕認得這個女子,她正是那天在街市上結拜的小妹月蝶。
她剛要伸出手,去向月蝶打招呼,倏然間想起了現在的身份。
她幾乎都忘記了,自己現在已經是一身太監的服飾,樣子也被妝飾的像是庸俗醜陋,她怎麼會記得她呢?
月蝶看到殿門前站着這樣奇怪的太監,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這一看,她突然覺得這個小太監的眼神,似乎和她認識的人太過相似了。
她微微怔了下,朝着那個小太監走去。
她微微笑着,問道:“這位公公,我們以前見過嗎?”
顧妍夕很果斷的搖了搖頭:“沒有見過!”他現在的身份很特殊,絕對不要在別人面前泄露了身份。
月蝶:“哦!”了一聲,仍舊笑容嬌俏可愛問道:“那你來食膳坊有什麼事情嗎?我看你應該是新來的吧?第一會見你出入食膳坊,我叫月蝶,是這個食膳坊的宮女,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顧妍夕沒想到初來皇宮,就遇到了這樣好心善良的兩個人,一個是小太監小春子,一個是食膳坊的月蝶,她曾經以爲皇宮之中都是明哲保身之人,不會有這樣善良之人,看來不能將所有人都同視,還是有好心人存在的。
她微笑道:“月蝶,我叫小夕子,是沁羽殿澈王爺的貼身太監,我來這裡是傳召了他的旨意,想讓食膳坊的人爲澈王爺準備午膳!”
“哦!原來是這件事啊,澈王爺的午膳早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沁羽殿來人通報,送上膳食呢!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我這就回去告訴食膳坊的人將午膳送到沁羽殿中
顧妍夕朝着月蝶點了點頭:“有勞了月蝶姑娘!”
月蝶嬌俏一笑:“客氣了,都是應該的,以後在皇宮有什麼難處,記得來找我啊,我一看到你,就覺得很親切呢,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你,好了,我不多說了,我們再見吧!”
說完,月蝶轉身,腳步輕盈的走遠了。
顧妍夕看着月蝶的背影,不禁微微笑起來,沒想到在皇宮真的遇見了月蝶,這樣真好。
她按照來時的方向,找回了沁羽殿。
見炎鴻澈姑且是太疲憊了竟然依靠在雨椅上,闔眸而睡。
寐生一直守在殿中,垂着腦袋,眼眸也要眯起。
春困秋乏夏打盹,初夏就是這樣,人到了中午,都有打盹想入睡的行爲。
寐生見顧妍夕回來了,剛想說話,顧妍夕伸出手指,放在脣邊,示意他不要開口,打擾了炎鴻澈休息、
寐生便沒有開口問話,見顧妍夕朝着他點了點頭,就知道了她已經通知了食膳坊的人,準備了午膳了。
顧妍夕覺得這個大殿之中,可能是太寬曠了,所以纔會有些陰涼,可要是在這種地方入睡了,難免會着涼的。
她擔憂地看了一眼炎鴻澈,現在她是炎鴻澈身邊的貼身太監,那就要好好服侍下主子,就當她對不起他,成爲皇上派來的細作,表示愧疚於他,她就好心照顧他一下吧。
顧妍夕抿了抿脣,輕手輕腳地先是走到了寢殿,拿來了一件薄薄的蟬絲被,朝着炎鴻澈又輕手輕腳的走去。
寐生見到了,想要阻止,但一看到顧妍夕也是好心照顧,也就默不作聲了。
顧妍夕將薄薄的蟬絲被輕輕蓋在了炎鴻澈的身上,看到他眉心緊緊皺着,像是有心事愁眉不展,她便伸出手指,輕輕爲他撫了撫眉心,沒想到他竟然將緊皺的眉心舒展開來,顧妍夕這才微微笑着,轉身輕手輕腳的離開。
沒過一刻鐘,食膳坊的宮人已經漸漸步入沁羽殿中,顧妍夕早就候在了殿門外,囑咐進殿的宮人一定要動作輕,不要打擾了正在午睡的炎鴻澈。
這些宮人們都按照了她的話,躡手躡腳的端着菜餚走進沁羽殿,將這些菜餚都放到了雕花的翠綠色玉桌上,儘量動作輕柔不出聲。
直到一桌子美食都備齊了,顧妍夕這才放下心來,看向了依靠在玉椅上闔眸而睡的男子。
睡吧,在睡一會就好,等到你醒來了再吃!
顧妍夕這樣想着,又不出一刻鐘的時間,炎鴻澈這才緩緩睜開黑眸,看到自己的身上披了一件蟬絲被,以爲是寐生爲
他蓋上的,也就沒有多問。
當看到殿中已經備好了一桌子的美食後,他聲音冰冷問道:“本王都睡了幾時了?這午膳是不是早已經備好了,爲何沒有早點通報本王一聲?”
寐生有些難爲,不知道怎樣回答炎鴻澈的話,顧妍夕先開口道:“回澈王爺的話,您的午膳剛剛備齊,您也沒有睡太久,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而已
“一刻鐘?哦!本王還以爲睡了一個時辰呢!”
炎鴻澈沒有想太多,走到了玉桌前坐下。
往常都是寐生爲炎鴻澈佈菜,今天他卻看向了顧妍夕。
“爲本王佈菜!”
顧妍夕悄悄看了一眼寐生,問道:“澈王爺都喜歡吃什麼?”
寐生看了一眼玉桌上的菜餚,輕聲道:“魚、青筍、獅子頭!”
顧妍夕略路懂了,看向一桌子的美食,她先是拿起玉碗,將魚肉夾進玉碗中,遞到炎鴻澈面前。
炎鴻澈冷冷道:“先試毒!”
顧妍夕在心底輕嘆一聲,真是難伺候。
她拿起玉筷子剛要將魚肉夾起,遞進口中。
寐生輕輕咳嗽一聲。
顧妍夕止住了動作。
炎鴻澈瞪了他一眼:“誰讓你吃了?要你用銀針試毒!”
顧妍夕這才瞧見,玉桌上有一個精緻的木盒,木盒裡裝着長短不一的銀針,她這才明白了,這些銀針的用處。
於是她拿起一根細銀針,刺進了碗中的魚肉中,見銀針沒有變色,她這纔將玉碗遞給了炎鴻澈。
寐生這時又輕輕咳嗽一聲。
炎鴻澈抿了抿脣:“換一個玉碗!”
顧妍夕微微蹙眉:真是難伺候的主子!
她又換了一個玉碗,夾了魚肉,遞到炎鴻澈的面前。
炎鴻澈看了玉碗中的魚肉一眼,挑起眉頭:“這麼多魚刺?”
顧妍夕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緊了牙,放下了玉碗,用筷子將魚肉中的魚刺都挑了出來,這一次她手腳利落的擺放在炎鴻澈的面前,不容他在說一句話。
炎鴻澈瞪了他一眼,拿起玉碗和筷子,吃起了碗中的魚肉,朱脣輕啓,細細的嚼在口中,可是很快他就黑眸深暗起來,將碗筷都砸在了玉桌上。
顧妍夕瞪着他,吃個午膳,怎麼這麼多事啊?
炎鴻澈冷聲道:“叫食膳坊的掌事姑姑叫來,本王都說過了,魚肉鹹則味美,可是她偏偏做的這樣清淡,是不是存心要氣本王?”
原來就是因爲這件事啊?還以爲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
顧妍夕拿起了剛纔試毒的碗筷,將碗中的魚肉食下,在口中細細品着。
寐生見到了,險些眼珠子瞪出來了,這可是爲他們的王準備的午膳,他怎麼敢吃下呢?
顧妍夕放下碗筷,沉靜道:“澈王爺,這魚肉的味道根本不清淡,應該說很適口,澈王爺之所以會覺得魚肉清淡,是因爲你最近憂愁上了火,所以纔會食則無味,不怪食膳坊掌事姑姑的事!”
寐生這一聽,更是爲小夕子捏了一把汗,他這可是有意頂撞王的意思,王生性冰冷,聽到了他的話,一定會大怒,將他拉出去砍掉的。
炎鴻澈竟然只是深眸微微眯起,沒有說什麼,而是將碗筷遞給了顧妍夕道:“繼續佈菜!”
顧妍夕沒想到炎鴻澈竟然沒有發火,這還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她接過了炎鴻澈遞來的碗筷,看向了玉桌上的美食,挑揀了一些比較清淡的菜餚,爲炎鴻澈布上。
“澈王爺,最近您上火了,需要吃一些清淡去火的食物,奴才爲您布的菜,都有降火的功效,要不這樣,奴才爲你開些調理的方子,可以讓澈王爺服下後,身體更健康!”
炎鴻澈接過顧妍夕遞來的玉碗,看了一眼碗中清淡的食物,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拿着玉筷子夾着食物吃下。
待吃好了,放下了碗筷,這纔開口道:“
好,等一下那你就去開調理的藥方子給本王吧!”
寐生嘴巴長得老大,他們的王一項都是小心謹慎,冰冷嗜血,怎麼會對這個新來服侍的小太監,這樣的放心,是不是有點太掉以輕心了?
顧妍夕見炎鴻澈這樣的放心他,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微笑道:“奴才遵命!”
顧妍夕按照炎鴻澈的話,提筆寫了可以降心火的藥方子,並且給了寐生,寐生則按照藥方子上寫的藥材,親自去了太醫院爲炎鴻澈抓了幾副湯藥。
大殿之中,剩下了炎鴻澈和顧妍夕二人,其餘的宮女和太監都被炎鴻澈遣走,顯得這個大殿內更顯得空曠和冷清了幾分。
顧妍夕垂下眼眸,總覺得炎鴻澈是有話要對她說。
果不其然,炎鴻澈從玉椅上站起,緩緩走向了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的尖巧的下巴,一雙深潭般的黑眸暗暗藏着殺機。
他聲音冷若寒潭:“說,你是不是完顏凌辰派來的細作,接近本王到底有何目的?”
顧妍夕心中一緊,面上卻是不懂聲色,顯得很鎮定:“澈王爺,奴才不知道您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哈哈!”炎鴻澈冷笑一聲。
戴着銀製面具的俊容,漸漸貼近了顧妍夕清麗的面容前,顯得異常的詭異和冰冷。
“本王早就覺得你很特別,這也是完顏凌辰心思縝密,將能引起本王興趣的人,安插在本王身邊的目的。他以爲他做的天衣無縫,可惜在今天蘭心殿中,本王看出了他有意保全你的性命,就知道了,你是他派來的人
顧妍夕沒想到炎鴻澈這麼快就猜出了完顏凌辰的目的,而她的身份這麼快就被猜出來了。
爲今之計,也只有苦肉計,才能讓他相信,她不是完顏凌辰派到他身邊的細作了。
顧妍夕猛然間從炎鴻澈的手指間撤出了小臉,一雙古井般的黑眸毅然看向了炎鴻澈。
“澈王爺,如果您不相信奴才,那麼奴才說什麼都是爲自己狡辯了!看來只有奴才一死,才能表明奴才的衷心和清白之身!”
說完,她一個轉身,猛然間朝着殿中玉柱上撞去。
炎鴻澈沒想到她反應會如此的強烈,竟然想要用死來澄清她的身份。
就在顧妍夕的額頭快要撞到玉柱子上,炎鴻澈快走幾步,迅速的伸出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將顧妍夕拉進了懷中。
咚咚!
顧妍夕的心劇烈的跳動着,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芳草香氣,整個心跳動的更加劇烈了。
臉頰也像是被火燒一般,飛上了紅霞。
炎鴻澈微微皺眉,雙手竟然將如此嬌小的她擁在懷中,這種感覺很奇妙,似乎曾經也有過,竟然讓他忘記了鬆開雙手,似乎有種貪婪的感覺,一直將嬌小的她擁在懷中,揉進懷中。
顧妍夕就這樣讓炎鴻澈擁抱着,右耳貼在了炎鴻澈結實的胸膛之上,聽聞的到,炎鴻澈強勁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竟然和她一眼跳的如此強烈。
難道他是對她動了感情了嗎?
慢着!
她現在可是太監的身份,如果他這樣深深擁着她會有如此激動的感覺,那豈不是證明了他喜歡男人嗎?
顧妍夕這樣一想,忙伸出雙手要將炎鴻澈推開。
而炎鴻澈突然霸道地將顧妍夕擁進懷中,聲音冰冷,不容拒絕道:“別動,安靜的在本王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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