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走了過來，穆遠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下，休息一下，你的臉色非常差。”
他坐到穆遠身邊不遠處，看着平靜而漂亮的海景。
這座島嶼很漂亮，放眼過去都是一片青綠色的淺海，白色的沙灘，美不勝收，若是開發旅遊區，應該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度假區。
“你查楊萍的關係網，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楊萍，正是黑薔薇的真名。
穆遠說，“我把她幼兒園後的關係都查了一遍，除了方紅袖，顧春和安菲兒，不見她和什麼人有深入的聯繫，若是有，應該早就查出來了。”
夜陵說，“當年她和方紅袖一起入選黑薔薇，絕對不是一個偶然，我們一定漏掉了什麼。”
做情報的，一旦錯過一條信息，可能會錯過全部的信息。
穆遠說，“阿陵，你放鬆一點，整個情報機構都在追蹤他們，一定能查到他們的下落，我就怕……”
就怕沈千樹撐不住。
夜陵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一閉上眼睛，全是沈千樹的音容笑貌，“七年前，我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活着也沒意思，沒什麼牽掛，是她把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讓我覺得活着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我努力了七年，戰勝了自己，精神狀態總算穩定下來，我以爲自己足夠強大了，不會傷害她了，能夠保護好她和孩子，所以我來找她，沒想到……我高估自己了。”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穆遠說，“你不能把一切都歸罪於自己身上，她是方紅袖的女兒，顧元禮沒藏好，黑薔薇知道了，必然會找她，有你沒你，都一樣，若是沒有你，恐怕她早就被黑薔薇吃幹抹淨了，如今，算是好的局面了。”
“算什麼好局面。”
穆遠說，“比一無所知好。”
夜陵睜開眼睛，“是我沒安排好。”
“傑克手裡能調用整一個國家的國防力量，情報機構，多年來都拿黑薔薇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一個人都沒辦法送進去，我們又能怎麼辦？”
穆遠說，“靜桓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我們寧可錯過不要放過，只要努力去追尋，一定能有結果，在此之前，一定要耐心。”
夜陵何嘗不知道。
焦慮，暴躁，只會讓他陷入困境，並再一次犯下一個巨大的錯誤。
“方紅袖能醒嗎？”穆遠問。
夜陵說，“顧元禮剛打過電話，暫時還不能清醒。”
她若醒來，就能知道沈千樹在哪兒了。
夜陵說，“我並不寄希望於她，她昏迷已經過去二十多年，黑薔薇科技發展快速，日新月異，早就換過無數次據點，她知道的據點，未必就是如今千樹被抓的地方，我們只能靠自己。”
穆遠一想，似乎也頗有道理。
二十多年了，黑薔薇不可能一成不變。
“我已派人聯繫黑薔薇的人，除了楊萍，黑薔薇還有其他人，凌駕於她之上，只要有一個人聯繫我們，不希望千樹死，我們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