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畫胃口小,吃飯快,對院子裡的睡蓮池子很感興趣,喜歡去拍照,對睡蓮情有獨鍾,他愉快地跑回來,拉着二爺撒嬌,“外公,我可以拿一朵睡蓮回家養嗎?”
“當然可以!”二爺有求必應,要滿池的睡蓮都不在話下。
阿喜去拿了一個玻璃的瓶子,接了水,帶着童畫去摘睡蓮,一朵睡蓮能養好久,阿喜正要給他減一朵,童畫嫌花開得不好看,指着另外一朵格外大的睡蓮。
“阿喜爺爺,我要那一朵。”
“小少爺,養花苞,花期才長,那一朵開了花,養不長。”
“沒關係啊,等花謝了,我再過來拿一朵就行啦,外公說每年都培育,睡蓮很多的。”
“好,好,好!”阿喜剪了童畫指定的睡蓮,放到玻璃瓶子裡,瓶子裡還放了一些五顏六色的石頭,看起來格外漂亮,像是一盤精緻的,被培養好的盆栽似的。
童畫心花怒放,他一貫喜歡這種漂亮的東西。
上一次顧謝送他一朵,他就喜歡上了。
顧二爺說,“寶貝,外公這裡睡蓮多,你喜歡,隨時可以過來拿。”
“謝謝外公。”
夜陵面無表情,這討厭鬼和顧家的人相處得還算不錯,真是不長眼睛,沒看出來他不喜歡顧家的人嗎?
一定是撿來的!
顧家的男人們,依依不捨地送別沈千樹一家三口。
顧二爺很傷感,“小樹苗,有空就回來啊。”
“好的,爸爸。”
衆人,“……”
顧二爺渾身一震,慈眉善目的男人眼裡蓄滿了淚水,一時不可置信,“你叫我什麼?”
“爸爸!”
“哎,好,好,好,乖女兒。”二爺十分激動,從小他就養了幾個兒子,當父親的感覺,早就不陌生了,卻第一次感覺如此心酸和感動,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捧上來給女兒。
顧家的哥哥們也很感動。
沈千樹認了哥哥,也一直在喊哥哥,卻一直沒叫二爺爸爸,衆人也沒人逼迫她,這突然一喊,哥哥們都很感動,感覺家都完整了,沈千樹上前擁抱顧二爺。
“爸爸,辛苦你了。”
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血濃於水,二爺所承受的,比他們所有人都多,都深刻,沈千樹無比心疼,也希望她這一聲爸爸,能給予他一絲安慰,顧二爺眼眶全紅了。
一旁的人,都很感動。
唯獨夜陵,面無表情。
衆人也習慣了,全都無視了他。
鍾燃和阿大的保鏢車跟在後面,會薔薇堡時,沈千樹開車,一路上都很沉默。
“怎麼突然認了他。”
“我心裡早就認了他。”沈千樹輕聲說,“一直沒喊爸爸,只是覺得太生疏了,我喊了另外一個人十多年的爸爸,媽媽昏迷不醒,我能喊着,可她若醒着,我也未必能喊出來,如今熟了一些,也沒那麼生疏了。”
“開心吧。”夜陵冷哼。
“有一點。”沈千樹說,她的家人沒有拋棄過她,都愛着她,自然開心。
“當然開心了,有那麼多哥哥!”
沈千樹,“……”
童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