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有一抹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遺憾,可是很快的,她就被腳底的疼痛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是真的疼,扎得特別深,拔出來時,血肉都連出來一塊。
城堡裡只有他們,夜陵把她一條腿擱在他腿上,給她上了藥,本來一直掉血的上了藥就好了一些,出血的速度非常的緩慢,沈千樹冷汗陣陣,疼得哆嗦。
“我是不是流了一碗血?”
“該!”夜陵臉色不善地看了她一眼,倏然愣住了,再多刻薄的話,罵不出口來,她是真的疼極了,眼睛哭得通紅,冷汗陣陣,打溼了她的髮絲。
好幾縷髮絲就這麼散落在臉頰邊。
貼着她的白嫩的臉。
平添了幾分被人蹂躪的風情。
他的刻薄言語,被堵了一下,再無下文。
沈千樹還等着他罵,突然沒了聲音,有些不習慣,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對不起。”
你那麼兇。
我當然要逃。
誰知道你是怕我踩着瓷片。
先生,你真善良。
雖然你看起來超兇,你的心還是很善良的。
真好。
夜陵低着頭,給她纏上了紗布,把她的腳纏成了一個小饅頭。
他在她的腳踝處,微微一頓,摩擦着她的小紋身。
是一朵黑玫瑰,做工還算很精緻。
很性感。
他目光盯着她的腳踝處,“什麼時候貼的?”
“昨天。”
“爲什麼貼紋身?”
沈千樹低着頭,抿脣不語,昨天回去時經過一個小攤,老闆是一個法國小姑娘,沈千樹最近在學法語,膽子特別大,離開城堡後竟然在文藝街一塊用蹩腳的法語和人交談,練習她的口語。
法國小姑娘說,黑玫瑰的花語是,你是惡魔,且爲我所有!
她一時鬼使神差,就貼了紋身。
原本想要貼在側胸處時。
又覺得旁人又看不到,她就選擇腳踝處。
格外的性感。
她搖着頭,臉色又紅了,夜陵眯起眼睛,也不再多說什麼。
沈千樹一時間,想起了七年前,許多事情,半夢半醒間,悲從中來。
你是惡魔,且爲我所有。
七年前,我就對你心懷不軌了。
可惜,不能夢想成真。
她哆嗦地拉着夜陵的手,淚流滿面,“先生,你騙我。
“我知道。
夜陵看着她淚流滿面,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目光深沉,他凝視着她的臉龐,伸手輕輕地擦去她的眼淚,“別哭了。”
眼淚卻越擦越多。
“再忍一忍。”夜陵說,“你夢見了什麼?”
“我夢見七年前,在城堡時,有一天你躺在沙發上,我去調戲你。”她癡癡一笑,還帶着淚。
“怎麼調戲的?”
“我摸着你的脣,你含住了我。”
夜陵靜默片刻,沈千樹輕輕地蹭着他的手心,“先生,你當年睡着了,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
這一直是她心中未解之謎。
他從未提過,彷彿不曾發生。
夜陵,“我淺眠,任何人靠近,都能察覺。”
“啊……”
原來,你知道。
夜陵說,“沈千樹,你是不是傻,若不是我願意,你覺得你能調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