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畫也是剛出生,心臟病就發作了,剛出生的孩子,成熟的心臟根本就不能移植,當天的死嬰,只有我們的孩子,童畫當時病危,他們就求我捐贈了器官,只有初生兒的心臟能救童畫,我當時看到了童畫,他剛出生時可小,很脆弱,我捨不得別人和我一樣經受喪子之痛,我就同意了。當時我聽醫生們討論,說這法子根本就不行,童畫救不活的,誰知道童畫運氣好,還真的活下來了。當時還引發了很大的轟動,這種初生兒心臟移植成功案例,這麼多年也就僅此一例。”
沈千樹微微一笑,“我和楊醫生一直都保持聯繫,去了巴黎讀書後,幾乎每一個禮拜,楊醫生都會和我通視頻,我也算是參與了童畫的成長,楊醫生是一個厚道人,可能知道我沒了兒子,心裡會難受,一直也希望我能把童畫當成兒子,童畫身體一直不好,不然她都想帶着童畫來巴黎看我,後來他們出事,臨死託孤,把童畫託付給我。童畫爸媽,是很好,很好的人,兩夫妻都是很善良的人。”
“童畫爸爸是你的主治醫師?”
“是啊,楊醫生是外科醫生,沈醫生是婦產科醫生,我回國後一直都是在沈醫生的科室看病的,生產也是他接手的。”沈千樹說,“他是一個好人,知道我經濟緊張,能不花錢就不會讓我花錢。”
夜陵陷入了沉思中,童畫的心臟病,並非天生,而是出生後病菌引發的,一名初生兒能得罪誰,聽沈千樹的講述,這對夫妻應該是心地善良的普通人,又會得罪了誰,孩子差點遭受了毒手,不到兩年,夫妻兩人發生車禍身亡,這未免太過巧合。他們夫妻和誰有仇呢?
“當時你拿撫養權時,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沈千樹想了想,搖了搖頭,“楊醫生有一個妹妹,當時在念書,也沒爭撫養權,我拿到撫養權很順利,後來就帶着童畫去巴黎了。”
沈千樹,“爲什麼會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你在懷疑什麼呢?”
“你忘了,童畫的心臟病,不是天生的。”夜陵淡淡說,“回頭我讓鍾燃去查一查童畫父母的人際關係。”
沈千樹點了點頭,查一查也好,如果真的得罪了誰,說不定車禍都不是意外,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沈千樹內心還是蠻複雜的,這件事埋在心底許多年,吐出來後舒服了一些,不管怎麼樣,她待童畫如親生,不曾在意過他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兩人相依爲命長大,她是不允許有人對童畫下毒手,過去沒能力查什麼,如今有一條大粗腿,自然要查。
小童畫一身汗津津地跑過來,原本裹着一件風衣的,如今太熱了,短袖短褲的,格外清爽,沈千樹瞪圓了眼睛,“你快點把衣服穿上,免得感冒了。”
“好熱的,我一點都不冷。”室內恆溫二十七度,相當的暖和的,小童畫把籃球丟到一旁,抽過毛巾擦汗,夜陵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看得他心裡發毛。